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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如璟是饿醒的,真奇怪前一天明明吃了那么多东西,怎么还会这么饿,好像跑了一夜马拉松一样。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按着额头的手碰到一个奇怪的东西,她拿下来一看,竟然是一片退烧贴。
这是怎么回事?感觉有点印象,又好像不是很真实。
从床上坐起来四处看看,这里的摆设完全陌生,但她并不担心,因为她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正对床的沙发上躺着的楚舟越,他盖着条毯子蜷在沙发里,看上去睡得正熟。
纪如璟顿时有种气血逆流的感觉,摸摸自己的脸,怎么突然间烫得吓人?难道是因为昨晚的那个梦?想起来就真觉得丢脸,她竟然会作那种春梦!
而且最不幸的是,那个梦还十分清晰,以至于到她醒了后都记得清清楚楚,猛地又看到戏中男主角,所谓的“作贼心虚”就是指她现在的蠢样子了吧!
她想起来昨晚楚舟越好像总是在跟她重复什么“发烧”之类的话,看来她真的是烧得不轻,脑袋晕晕的,作梦都作些乱七八糟的,要说是因为昨天一直都跟楚舟越在一起,晚上就顺便梦到了他也不奇怪,可问题是那梦的内容也太劲爆了!唉,真是不能想,再想的话以后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纪如璟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跑到沙发那蹲了下来,她在考虑怎么叫醒这个“睡美人”要说,这还真是个美人啊,尤其凑近了看,更是有这种感觉。
睡着了的楚舟越脸上线条美好安宁,细长的眼缝上盖着层长而密的睫毛,直挺的鼻子加上弧度又美又很有男人味的薄薄嘴唇,看着让人忍不住想去亲上一口停停停,她怎么又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以为他们是偶像剧里感情很好的情侣啊!
可是,那道长长的眼缝好引人好奇啊,让人想知道那双眼睛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在她的梦里,那双眼跟平时见到的一点都不一样,深深的,充满了威胁性、侵占性,让人心中小鹿乱跳。
“啪”的一声,纪如璟双手一起朝自己脸颊而去,力气不大不小,真的能感觉到痛。
要给自己一点教训啦!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色了,让楚舟越察觉到不是丢脸到家了?还是先叫醒他才对。
不过已经不用她叫了,等她再看楚舟越时,对方已经睁开眼也在看着她了,纪如璟松了口气,还好,是他原本的眼睛
“你在做什么?”楚舟越有些疑惑“为什么打自己?”
“呃”糟糕,他睡觉也太浅眠了,耳力也太好了吧。
“没有啊,我我头有点疼,想说打一打清醒一下。”本来想说打蚊子的,考虑到现在的天气,那也太扯了。
“头疼?”楚舟越一点也不像个刚被吵醒的人,迅速坐了起来,手覆上她的额头“还发烧吗?要是再严重的话现在就去医院。”
被他迅速的动作吓到,好一会纪如璟才反应过来,说:“没事啦,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啊,那种头疼应该是和我昨天喝的酒有关系,宿醉而已。”
他表示怀疑,说:“还是量一**温计。”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去拿了。
纪如璟懒得跟他辩解,量就量,反正她真的觉得没什么问题了。
果然测出来的度数正常,她已经退烧了,楚舟越瞧着体温计的样子像是个老花眼的爷爷,翻来覆去地瞧了好一会,才确定自己看到的度数没错。
“抱歉喔,给你添麻烦了。”看楚舟越那么用心的样子,纪如璟心里不知为何有点酸酸的,可又不觉得难过,反而是种说不出的感觉,感觉很有点享受那种酸楚,为了缓解这种感觉似地,她轻松地说:“反正都已经麻烦了,那我可不可以再多麻烦一点点,拜托你帮我买个早餐好吗?我好饿喔。”
她本来是想自己去买的,可是天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累,连挪动步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外面又那么冷,她又不知道哪里有卖早餐的地方,明知道自己烧刚退还逞这个能做什么,她允许自己再欠楚舟越一个人情,不然不就显得他们之间太生疏了吗?
楚舟越看了下表,对她说:“跟我下楼吧。”
纪如璟不明所以,下了楼看到楚舟越给她拉开了一张椅子,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这才明白,他是要亲自给她做早餐啊。
“不好吧,你也很晚才睡,又要照顾我”她也不知自己在扭捏个什么劲。
楚舟越笑说:“已经十一点了,这个时间没有早餐,我去做饭,我们提前把午饭吃了。”
真的?她睡了这么久喔!纪如璟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在空无一人的店内,全店空荡荡,只偶尔从厨房传来一点声响,这还是楚舟越怕她寂寞,特地开着门做饭的原因,这样的感觉真是新鲜,就好像这家店是为她一个人而开的。
看向窗外,那些行人看到不营业的店里坐着她这个“客人”会不会觉得很奇怪,还是会有点羡慕她呢?
在她胡思乱想之间,几道简单的小菜已经摆了上来,但没有白饭,他们只能用面包代替主食;没有牛羊肉之类做菜的肉,就拿夹在面包里的腊肠代替。
楚舟越用厨房里的平时的原料做出几道不中不西的菜,看上去还真让人颇有些食欲,他还很巧思地弄了一道蔬菜水果沙拉,从这些临时的原料,可以看出平时楚舟越是不会在这做菜的,这都是为她凑出来的,这是特地为她准备的
这种感觉真是新鲜,只因为她想吃,就想法变出吃的来,那么的理所当然,好像这对他来说只是小事一桩,根本不值一提。
“我我真是太感动了!”用叉子叉起沙拉,大口塞进嘴里,狠命地嚼啊嚼,大力地点头道:“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沙拉。”
楚舟越愣在那,瞧她一口又一口地让自己的嘴随时处于最繁忙的状态,大有这一桌食物全归她一人所有的架势,真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
看她吃了好一会,他才“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你呀,不知又在想些什么了?”
“要你管,好吃就是好吃,不许和我抢。”
“那不行,这可是我的努力成果呢。”一叉子叉上去,正是纪如璟准备下手的那块。
“啊!都说了不许和我抢了,我可是病人。”
“你已经没发烧了。”再抢一块。
“我我没发烧,可是我还需要休养啊!”两人抢来抢去,一顿饭吃的热火朝天,不一会盘子就都见了底,也不知是在享受吃食物的乐趣,还是拿着叉子打来打去的乐趣更多一点。
这一次纪如璟真的吃饱了,还很不好意思地看着楚舟越去洗盘子,不过“不好意思”这种事,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她于是坐在那慢悠悠地喝起了锡兰红茶。
喝完茶,纪如璟上楼拿外套穿戴整齐,下楼时正好和准备上楼找她的楚舟越撞个正着。
看她这一身穿戴,楚舟越问她:“要回去了?”
“嗯,这次就当你救我一命罗,救命恩人。”纪如璟苦笑道:“一想到要很长一段时间吃不到这里的蛋糕,心情就好低落呢。”
“为什么吃不到?店又不会跑。”
“可是我却来不了呀。”纪如璟一叹“快要比赛了,这两个月我大概要足不出户才行,不然再被我妈逮到就惨了。”
一想到要两个月吃不到这里的蛋糕,心情就无比低落,纪如璟这会已经在怀念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店不跑,你不跑,只为块蛋糕而已,真的没办法了吗?”楚舟越却没把她的感叹放在眼里,一听是这个原因,那熟悉的天然系笑容就又摆上了脸。
听他话里有话,纪如璟呆看着他,只看他信心十足地说出他的好主意。“我给你送去不就好了。”
“真的?哇,太好了!啊不行不行,不好不好。”
看她摇头晃脑又言不由衷,倒还真是种乐趣。
楚舟越问她:“怎么不好,如果不能让危险男人进家门的话,我就在门**给你,不收快递费喔。”
“瞎说,你算什么危险男人?”纪如璟忙反驳。“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说不好啊,你店里的生意已经这么忙了,怎么好意思。”
“可你也因为要帮我弄新产品的事耽误了练习啊,不吃我这的蛋糕你就没有干劲,就没办法好好练琴,就会影响比赛成绩,还会让你妈妈更生气,还可能把气牵连到‘坏朋友’的我身上,你妈妈发起脾气来很凶耶,我会怕,所以这么看来,带块蛋糕给你的这种小事,就能解决以上所有问题,不是已经很便宜我了吗?”
“是是这样吗?”怎么听上去,好像有道理?唉,好吧,其实是她不想找理由拒绝啦。
“就是这样。”楚舟越很是笃定。
于是,纪如璟的脸上笑开了花,一把扑在楚舟越身上“爱死你了,我真是爱死你了!”真是想狠狠地亲他一口啊。
被她冲过来的力度撞到,楚舟越还小晃了一下,低低笑着,拍拍她的后背,让她不要太兴奋了“是是是,我也爱死你了。”
亢奋中的心脏突然一个紧缩,害纪如璟差点以为自己得了心脏病,她是在紧张个什么劲啊,大惊小敝的!不过,这个楚舟越还真是好抱耶,怎么越抱越舒服,开始的时候还会觉得自己动作太不经大脑而埋怨自己,现在已经完全不会了这真是糟糕,有一点点糟糕啊。
有了楚舟越的鼎力相助,纪如璟只要想着每个周末能吃到新鲜出炉的蛋糕,而且每个星期的口味还都不一样,就连已经弹过几百遍的练习曲,也能刻板地一遍一遍重复练习了。
每周四是店里的休息日,也是纪如璟最盼望的日子。
第一次楚舟越来到她家时,还不等把蛋糕放下,就已经先被她家的凌乱给震撼了。
那有什么办法?纪如璟倒也没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女人,却连家都不打扫是件很丢脸的事,平时的话她是会打扫的,可是现在要准备比赛啊,哪有那时间?家里最干净的地方就是她放钢琴的那小小一块,简直像被什么看不见的罩子罩起来一样,跟周围完全是两个世界。
她没时间睡觉,也没时间吃饭,好不容易有体力走路了,还要跑到大学去跟教授交流的人,哪里有时间收拾屋子啊。
把这个理由堂而皇之地告诉楚舟越,他没听到别的,倒是把她没时间吃饭的事听了进去,结果那天除了甜品外,连晚饭都一并包括了。
而且,这好像还成了习惯,从那之后,每次楚舟越来都会顺便带着一大袋子的蔬菜水果,还有方便食品,以防在下星期他来之前她已经饿死了。
说好只是送个蛋糕的,结果星期四的日子好像在天堂啊!
一个半月后,楚舟越来到纪如璟家已经不用敲门了,每次他到她家时差不多已经接近中午,起初他是坚持按门铃等主人开门的,但通常是按了十五分钟,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要不是提前已经约好知道她肯定在家,一般人早就放弃了。
这又让他担心起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能开门,于是又拼命地打电话,这些过程加加减减要半小时左右,通常都是纪如璟来开门或接起了电话,然后憔悴着跟他说“不好意思,昨天通宵了,不小心就睡了过去。”
按她来说,她在晚上比较有灵感,租了这间小但是非常贵的公寓也是因为这里的隔音非常好,同住的邻居也大多是音乐学院之类相关的人,住这么久倒也相安无事。
可这种事多了,楚舟越已经不再指望门铃这种东西,因为十按九不灵的,终于某一天他们商量出了一个办法,每周三晚上纪如璟把备用钥匙放在门前的地毯下,如果隔天他来了,她还是没开门的话,干脆就自己进去。从那天起楚舟越就再没按过那形同摆设的门铃,因为他不想浪费那个时间和体力,也不想吵醒她。
就这样过了一个半月,这天楚舟越从电梯出来,熟门熟路地来到那小鲍寓的门前,把手上的大包小包放在一边,从地毯下摸出钥匙,打开门,再把钥匙放在一进门的鞋架上,把他的大包小包提进去,然后关门。
过程一气呵成,而且没发出一点声音,看客厅的灯还亮着,他就知道某人一定又把口水流到了琴盖上。
客厅里依旧到处乱七八糟,这个客厅和其他一般住家的客厅最大的不同就是没有电视,只有沙发和茶几,还有一个柜子,其他地方都被一架三角钢琴所占据,茶几上放着几个碗,沙发上则是衣服、包包之类的东西,即使人想坐也要先挪出个位置来。
倒是那架钢琴,擦的亮晶晶如镜子一样,钢琴旁就是落地窗,这会虽然已是大中午,厚重的窗帘却还拉着,一点光也进不来,而钢琴前的女人穿着居家的长衣长裤,**是在椅子上没错,头则把琴键盖当成了枕头,两只胳膊无力地垂着,要是盖子上的口水换成红色,倒真像是美国影集里常出现的犯罪现场。
纪如璟有一个好习惯,就是她累到实在不行时,会自动把琴键盖盖上,然后再睡死过去,而楚舟越多希望她这个技能能改成爬到床上去,但由此看来这种可能性着实不大。
比赛什么的,真的这么辛苦吗?况且她已经弹得很好了,在他这个不懂古典乐的人听来,和唱片里名家弹出的声音没什么区别,但纪如璟却总是说不行不行,完全不行。
到底是哪里不行了?楚舟越不太理解,但他知道纪如璟为此十分苦恼,看她这样一练就是一天,身子快和琴椅黏在一起,一种怜惜油然而生,可同时又觉得十分自豪,觉得她真了不起。
“可怜的小家伙,今天好好奖励你一下。”他目光含笑,食指轻轻按她肉嘟嘟的脸颊,按出一个小窝窝,手指离开时窝窝也跟着弹回来,只留下了个浅浅的红印,他笑得更深了,把盖住她脸的头发拨向一边,这才离开。
半个多小时后,纪如璟被一室的饭菜味香醒,迷糊地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面前一块放大的蛋糕,那块蛋糕就放在她脸前一公分处,精致的蛋糕、甜橙的香味
瞬间,纪如璟的眼就亮了起来,精神百倍地跳起来往厨房跑去“楚舟越。”她笑呵呵地跳起厨房,正在切菜的楚舟越便停下来看她。
其实什么事也没有,就是知道他来了,马上就想看看他,叫他一声而已。
纪如璟傻呵呵地只在那站着看,见她没什么要说的,楚舟越又继续切他的菜。
“那是‘柳橙酒心巧克力蛋糕’,里面包有巧克力慕斯喔。”
“嗯,等一下我们一起吃。”纪如璟没有走的意思。
“只有一块,怎么一起吃?”楚舟越感到奇怪看着她。
“那就等一下你看着我吃。”万事好商量嘛。
以往她看见蛋糕的第一反应就是吃掉,但最近不知怎的,比起吃蛋糕,她似乎更享受看楚舟越做饭的乐趣,就算帮不上忙,她也喜欢在一边看着,尤其喜欢看他切菜时的侧影,超有型的,很像是餐饮杂志上常登的那种帅哥厨师。
楚舟越一笑,也不赶她,只在做好一道菜时才出声叫她拿出去。
纪如璟乖乖当着搬运工,这也是一周里唯一一天她收拾沙发的日子,等楚舟越做好饭,他们就有地方坐了。
两人窝在小沙发里,吃着午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什么,真是奇怪,他们之间明明没有共同的朋友,擅长的也是完全不相干的职业,可就是会有说不完的话题,一点也不会觉得闷。
“比赛的时候你去看,好不好?”纪如璟一脸幸福地小口小口喝着南瓜粥,问他。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想去,但是那个比赛对外开放吗?票会不会很难买,如果难买的话现在就要准备了。”
“笨,既然是我邀请你去的,怎么可能还让你自己买票。”纪如璟白他一眼“而且票也不难买,我想到时候人不会很多的,毕竟只是预选赛而已,没什么看头啦。”
“预赛?”
“大概就是亚洲区选拔赛的意思吧,然后选出的前十名再去维也纳继续比,反正就是无比麻烦就对了。”说着就觉得头疼,纪如璟大叹一声:“真想故意发挥失败啊,又不是我自愿报名的,为什么我要累死累活地跑来跑去?”
其实楚舟越想说他很支持她的想法,但他不可能说出口,他知道如果真的这么说的话,纪如璟一定会笑笑说:“讨厌,我是开玩笑的啦。”
“你干什么突然不说话,是不是嫌我很烦?”纪如璟瞪他。
“哪有,我只是在奇怪,你平时最爱吃可乐鸡翅了,怎么今天都没怎么吃?”
“谁说我没怎么吃,我这不是忙着在跟你说话吗?我的可乐鸡翅啊!我的可乐鸡翅怎么没了?”纪如璟大叫起来,因为那盘子里只剩下可怜兮兮的三根鸡翅,还有一根楚舟越正在往自己碗里挟“你为什么要抢我的鸡翅?”
“鸡翅上又没写你名字。”
“那也没写你名字啊。”一提“名字”纪如璟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跑下沙发“你等一下,等一下喔,我去拿点东西,不要动我的鸡翅喔!”
只瞧她跑进卧室,不知在翻腾着什么,一会又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本杂志。
见自己的鸡翅还躺在盘子里等她,纪如璟满意地点了下头,这才把杂志交给楚舟越,好像这就是他保护鸡翅的珍贵奖品。
“什么东西?”楚舟越拿来翻开看,原来是报导上个月美食特卖会的杂志。
“你看,这里有拍到‘楚糖’耶,而且被打了四星半,但潜力值是五星,很不错呢!”纪如璟像献宝一样,紧贴着楚舟越坐下,帮他翻杂志。
楚舟越草草扫过,照片上是“楚糖”的招牌下,小梅正在满面笑容地给一个小朋友递袋子。
这种活动总有一些美食家或美食记者混在其中试吃打分,不只这家杂志,其他杂志也有类似的报导,他早就知道“楚糖”在那次活动中的反应不错,这从最近的营业额就能感受得到,所以也没什么太大反应。
看他这么不给面子,纪如璟“哼”了声,又翻过一面,指着右下角的一张小照片“然后你看这里!”这次,楚舟越的眉毛挑起来了,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照片里纪如璟挽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拿着食物,而他则提着大袋小袋像个跟班,两人面对镜头,都笑得傻乎乎的,起码在他看来,觉得照片里的自己真是傻爆了。
“原来他们真的有寄杂志给你啊。”他一下就想到了那个女记者。
“还说咧,说好是一星期的,结果过了一个多月才寄来,这要叫‘当季’还是叫‘过季’?”纪如璟抱怨了一声,又转而问他:“怎么样,没想到拍得还不错吧!”
这种傻样子也叫不错?楚舟越笑而不语。
他们两个的照片和其他的照片摆在一起,被背景一个大大的桃心圈了起来,页首用粉红的字写着“幸福的情侣们”
“这还真是恶俗的排版,这家杂志社不要紧吧,真是前途堪忧。”
“谁要你去管那个了,留个纪念嘛。”
见他这么不配合,好像一点也不感兴趣,纪如璟扫兴地就要把杂志抢回来,马上就要抓到时,楚舟越手一躲,把杂志整个抽出去了老远,叫她差点扑进他怀里。
“你做什么啦,还我!”她还是要去抓。
楚舟越站起来,就为躲她,把杂志合上卷成一卷“为什么要还你?说是要留个纪念,我当然是要带回家去了。”
“啊,你要啊?”纪如璟跪在沙发上,小动物一样傻傻看她。
“当然。”
“可是只有一本”
“所以当然谁抢到是谁的,现在在我手上,就归我了。”
纪如璟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了种自己被摆了一道的自觉。
她张开嘴,不可思议地瞧着楚舟越,连声音都抖了“你你怎么会是这种人,好不讲理!留的是我的电话,寄也是寄到我家,既然只有一本,当然是我的啊!”“这是什么理论?既然我们两个都有拍,那为什么要归你?你好狡猾啊,先留了联络方式就想独吞,这可不行。”楚舟越笑嘻嘻的,一副耍赖就要耍到底的样子。
“我如果狡猾就不拿给你看了。”纪如璟忙着找鞋子,可惜拖鞋不知让她踢到哪去了,看样子就是打算开始一场争夺战。
楚舟越哪里会等她穿好鞋,等纪如璟终于找到了两只相隔甚远的拖鞋后,她看到楚舟越正站在她的琴边,一手拿着杂志,一手拿着那块听名字就很好吃的蛋糕,笑容可掬地问她“要吃吗?”
吼,真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啊!
纪如璟泄气地跌回沙发里,仇视地瞪着他,不情不愿地高声道:“要啦!”
懊死的楚舟越,占她的小便宜!懊死的楚舟越,抢她的杂志!
懊死的蛋糕每送进嘴里一口,她都要在心中默默咒骂一次,纪如璟专心地吃吃吃,越吃身上越软,是舒服的那种软。
吃到最后她满脸幸福地对楚舟越赞叹道:“太好吃了!外层的柳橙甜甜的还有红酒味道,软软的咬到嘴里,又有棉棉的略发苦味的巧克力慕斯,可是巧克力的苦又和红酒味融合得很好,真是形容不出来了啦,你这家伙真是太了不起了!”
“当然!”楚舟越难得自负。
虽然她总说只要是他做的东西她都爱吃,但人总是有喜好的,叫她说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所以楚舟越开始有意地留意起她的喜好,慢慢试探,一点点掌握。比如说同样是苦,比起抹茶的苦,纪如璟就比较喜欢巧克力慕斯的苦,乳制品的酸和果酸她也比较喜欢后者。
就这样靠观察她细小的反应推断,然后尝试改变口味,一来二去他逐渐掌握了一些窍门,这次的蛋糕也是按照之前的经验为她量身订做的,是他最新的得意之作,如果她没有这种反应,他还真的不免要失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