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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他的赞赏,令她信心大增,笑吟吟托着下巴,充满期待问道:“那你明天想吃什么?我再做给你吃好吗?”
“不用了。”他撕下一小块胡麻饼,亲昵的喂她。
胡麻饼塞进嘴里,让她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希望你能好好调养身体,不要为了我耗费心神在厨房张罗。”他心疼地舀了口鸡汤喂她喝下,让她也补补元气。
她是如此纤细娇弱,且身上的伤尚未痊愈,这般为他辛苦,若是累坏了身子躺卧病榻,岂不是要教他再次痛拧了心。
“你放心,我的身子已经快要痊愈,精神好得很,不会因为做几道小点心、炖几碗汤就病了。”感受到他浓浓的关心,灵灿灿的眼瞳似水柔情望向他。
“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休息。”严释策有他的坚持,她那漾满柔情的眼波牵动他的心房,修长带有薄茧的手指情不自禁勾向她的下巴,毫不迟疑吻上引诱他许久、粉嫩嫩的唇瓣。
突来的亲密接触吓了芷凌好大一跳,可温热有力的嘴唇贴上她的感觉是如此美好,让她完全不想闪躲抗拒,沉醉的轻合上眼,感受这曼妙体验。
她的唇尝起来如糖似蜜,且带着甜甜的香气,让他如上了瘾似地欲罢不能,从原本的轻轻一啄,瞬间转变成火热纠缠。
他的唇与舌蛮横长驱直入,掠夺专属于他的甜美,霸道要求她只为他一人微笑绽放。
芷凌在他的怀中,先是感受到暖如春风般和煦醉人的轻吻,她忘情沉浸在这迷人的一刻时,紧接而来的是充满阳刚之气、强而有力的亲吻,登时感觉到整副心魂随他摇摆。
雪白藕臂攀附在他肩头,如同攀附今生最强健的依靠,因他那火烫的心狂颤飞旋,恨不得这一刻能够持续到天长地久。
灵巧的舌尖勾引着娇怯的丁香纠缠沉沦,一遍又一遍地贪婪尝尽她的芳香与甜美。
两人愈贴愈近,愈吻愈是缠绵,最后理智将心荡神驰的严释策给及时拉回,没当场要了身下这教人爱不释手的小女人。
他万般不舍的离开了湿润、温暖、柔软似花瓣般的樱唇,拇指恋恋不舍轻抚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
戛然而止的火热亲吻使芷凌不解地掀开眼帘,气息紊乱、意识迷蒙,整个人犹轻飘飘似在天际飞翔。
因他而意乱情迷的美眸,教严释策心头一揪,挫败的低吟了声,极力克制不再吻上教他迷恋不已的唇瓣,否则肯定会如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你让我彻底失去控制。”他的话中带着浓浓的宠溺与喜爱。
她羞红了脸,却也感到开心不已,得知他喜爱她,一如她喜爱他一样,真好。
娇羞低垂眉眼,忽地眼儿瞥见悬佩在他腰际的一只环形玉佩,那玉佩翠绿得教人移不开眼,上头精细的雕工令人惊叹不已,在她养伤时,每每会不由自主注意到这只玉佩。
“你的玉佩绿得好美。”羞怯的红潮褪去,已然转移了注意力。
“你全都忘记了。”严释策苦涩一笑,解下腰际的衔尾螭龙玉佩放到她的掌心。
“忘记什么?”她欣赏着上头精细的雕刻,轻喃问道,不晓得他指的是哪一桩。
“这玉佩是你我小时候订亲时的信物,我的是翠玉衔尾螭龙,你的则是翡玉衔尾螭龙,一绿一红,自成一对。”他向她解释这玉佩的重要性。
“可是我身上并没有翡玉衔尾螭龙啊。”这她可记得清清楚楚,自她醒来后,身上并没有配戴红色的玉佩。
“你的不见了。”
“我的不见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原来是一对,她的怎么会不见?不会是糊里糊涂给弄丢了吧?
“这对玉佩价值连城,就算单单一只翡玉衔尾螭龙也是价值不菲,我推断应是那一夜恶徒闯入抢了去。”拿钱办事的恶徒,见到稀少珍奇的翡玉衔尾螭龙,岂不强夺豪取?
翡玉被抢了去,恶徒最终会出售换取银两,他派人私下留意玉市动静,倘若有风声传出,即可循线追查,不仅能查出那批恶徒的身分来历,还可以逮着幕后主使者,让他们全都接受律法惩治。
一回想起那些恶徒的所作所为,她的情绪变得十分低落,双肩沮丧垂下,想到死去的爹娘,泪水便在眼眶中打转。
严释策展臂拥抱她,给予安慰。“别忘了,你还有我。”
“我没有忘,假如不是有你在我身边,我肯定撑不下去。”他是她最重要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忘。
心疼地拭去自她眼角滑落的泪珠。“那么你会流下眼泪,难道是对我为死去的岳父、岳母及你讨回公道一事没信心?”
“当然不是,我对你可是全然信任。”她急忙摇头否认。
“给我些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不管多久,我都等。”
“不会太久的。”严释策如是希望。
轻轻一叹,将她搂得更紧,恨不得将她揉进体内,以躯体扞卫她,让她不再感受到任何悲伤痛苦。
“我不会再哭哭啼啼。”依偎在厚实的胸膛,她闷着声向他保证。
“我不希望你将所有悲伤痛苦全闷在心里,当你想要流泪哭泣时,我的胸膛永远都会为你敞开。”他最担心的是她会闷出病来。
“我知道,只是我觉得我太软弱了,我该坚强起来,不能镇日沉浸在悲伤中。”她不想他在外头忙碌时,还得不时挂念她。
她要停止以泪洗面,要用笑容面对伤痛,她可以办到,一定可以!
“你所遭遇的是常人都无法忍受的痛苦,伤心哭泣是很自然的,你一点也不软弱。”他可不许她看轻自己。
“你真的不觉得我软弱没用?”
“你当然不是,你比我想像的要更坚强。”他以为她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振作起来,可是她却已咬着牙关坚强走出房外,让他看了更加怜惜不舍。
她轻巧扬起唇角,微微一笑,笑容宛若春天绽放的花朵,清新、动人。
“我想去祭拜我爹娘。”至今她都尚未前往爹娘坟前祭拜,他们肯定很想念她。
大掌怜爱的抚着她柔细如飞瀑般的长发。“好,我陪你一块儿去为岳父、岳母上香。”
“我爹娘看见你把我照顾得这么好,一定会很开心的。”他的陪伴带给她不少勇气,她可以确保自己不会在爹娘坟前哭花了脸,让他们连在九泉之下都为她担忧。
“我想要对你更好、更好。”他渴望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在她身边,可惜商行的事太多太忙,加上他又要指派底下的人找寻申家行凶的证据,实在无法抽出更多时间亲自照顾她。
她以下巴轻摩他的胸口,笑道:“你已经把我当成公主般娇宠着,对我够好了。”
她成天不是吃就是睡,衣食无缺,茶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的日子若说还不够好,未免太不知足了。
“你是个容易满足的小女人。”他低下头来,额轻抵着她的额。
芷凌从未在衣食上有所要求,旁人张罗给她的皆一概接受,没有任何抱怨不满,她的知足不求,让他更加珍惜她。
“错,我是个清楚看见你的好的女人。”她笑吟吟地纠正他。
心情开阔的严释策爽朗一笑,以鼻尖轻摩着她的鼻尖,低喃:“你这样凡事只看得见我的好,要我如何不喜欢你?”
温热的气息暧昧地喷吐在柔嫩的粉颊上,使得颊畔再生红云,煞是娇俏动人,一股热流涌上喉头,热烈地回应他的爱语。“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不晓得他会不会觉得她不知羞,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让他知道,她也好喜欢他,真的好喜欢,喜欢到一颗心会因他的靠近而激颤不已,喜欢到想要永远腻在他怀中,让他宠着、爱着。
绵密动人的爱语加深他的拥抱,愉悦的笑容跃上脸庞,他在她耳畔不停倾诉爱语,一字字、一句句,串连成世间最美丽无瑕的诗句。
霏霏细雨自灰白的天际洒落,彷佛哀伤的泪水,丝丝缠缠,连绵不断。
草木彷佛感染到哀伤,不再绿意盎然。
连袂来到位于安阳冉家墓地的严释策与冉芷凌在小春与家丁侍候打伞下,并肩站在雨中,祭拜已入土安葬的冉氏夫妻。
纵然仍旧感到哀痛,可芷凌的心绪已不再激动,澄亮无辜的眼眸蒙上一层泪水,却坚定地没有滑落,沉静地望着合葬爹娘的墓碑。
守在她身旁的严释策紧紧握住她那冰凉的小手,无声传递力量与勇气给她。
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粉嫩的唇角勾起一抹笑。“谢谢你。”
“谢我什么?”沉稳的嗓音有着坚定的力量。
“谢谢你不仅安葬我爹娘,还派人修整我家祖坟。”冉家墓地四周没有过长或刺人的杂草,平整的草地、修剪过的花木,一看即知有人定时细心整理。
冉家一门仅剩她一人,除了他以外,没有人会费心这么做。
“这是身为冉家女婿的我应该做的事,你向我道谢就显得太过生疏。”只要能让她开心,不管是什么事,他都愿意为她做。
芷凌甜甜一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也就不再和他客套,只是与他交扣的手指缠得更紧,甚至感觉到有一条无形的线正将两人的心紧紧牵系在一块儿。
“这里景色秀丽,我可以了解当初祖先们为何会选择这里作为墓地。”环顾四周,有一望无际的草地,有浓密成荫的高大柏树,还有几株姿态端庄的梅树,不远处还有潺潺溪流,无一不美。
“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严释策亦有同感。
不舍地松开与她交缠的手,贴心地准备退开。“你想和你爹娘说些私密的话吗?”
芷凌又勾回他的五指,对他摇了摇头。“没有什么话是你不能听的。”
打从她一睁开眼,他就是她的天、她的地。
她的心跳因他雀跃,她的体肤为他灼烫,她的呼吸因他紧促,她的魂魄绕着他打转,她的一切、一切皆因他而生,早已不分彼此。
“爹、娘,女儿不中用丧失了所有记忆,没法忆起你们对女儿的好,可是女儿向你们保证,一定会努力去想,每天一点一滴慢慢累积,终究会让女儿将遗失的记忆全都拼凑回来。”
她痛恨自己在这一刻,仍对墓碑上刻画的姓名感到陌生,本以为见到爹娘的墓,过去种种会在电光石火间浮现脑海,结果只是她在痴心妄想。
“你爹娘一直都很疼爱你,况且丧失记忆并非你所愿,他们只会为你感到心疼,不会责怪你。”她无辜受到伤害,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没有人会说她的不是。
“我知道,只是”
“只是你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对吧?”严释策替她说出内心的想法。
他如此了解她的心思,教她惊奇不已,他们的心早已紧紧相连,只消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可以猜到她的心思。
她是何其幸运,爱上像他这样好的男人。
自天际飘散而下的细雨,点点滴滴转成豆粒般的大雨,嘈嘈切切,使伞下心心相印的两人忘却周遭的仆佣,眼底仅有彼此存在。
严释策深情凝望着她,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观察芷凌,她没有一般大家闺秀的拘谨冷淡,她那时而活泼、时而羞怯、时而迷惘的神情,总是牵动他的心,让他的双眼情不自禁绕着她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