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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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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永远是各付各的,他不曾为她买过什么,或是付哪顿餐费,不会任意的搂抱或是牵手,只会耍耍嘴皮,或是故意靠近她耳边说话。

    他每天挂在嘴边的就是喜欢她,她不懂像唐以书这样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独独执着于她?这种执着也很莫名其妙,他们连一点点的亲密也没有啊?

    他是真的喜欢她吗?赵芷涵根本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她不敢再相信爱情,更何况对像是唐以书,正常女人都不信他会专情了,她能吗?

    “啊这样好了!”身后的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你陪我去好了。”

    “嗄?”连书谅喊了出来。

    赵芷涵也诧异的回首。他在说什么啊?

    “对!你陪我去,这样王董就知道我的意思了。”唐以书挑起胜利的微笑“书谅,跟王董约早一个小时。”

    “董事长这样好吗?”他眉头都纠成一团了。

    王董摆明了就喜欢他,好不容易约上一顿饭,又带女人去?而且连书谅眼神移向定力超强的赵芷涵。她愿意当女伴吗?

    赵芷涵是他看过最特别的女人,居然跟董事长相处三个月还能不动心!不过董事长作法也有问题,如果真的喜欢她、希望手到擒来,那他这回可一点都不积极!

    银弹攻势,零;霸气的搂进怀里,零;制造气氛偷香,零拜托,连一顿饭都各付各的,他看得都心急了,董事长到底有没有心要追人家啊?如果有,完全跟他快狠准的行事作风大相径庭。

    而且最糟糕的是,董事长自己的改变比她还要大!

    “你是存心要去气人的吗?”赵芷涵意外的没有一口回绝,挑高了眉。

    “这叫请她知难而退,毕竟是生意上有往来的人,不能得罪。”唐以书仰头看着她,瞧她正在思考。“当我的女伴陪同出席,你是第一个考虑这么久的。”

    “我不是你的女伴。”她再三重申,好象得这样说才能制止自己陷入莫名其妙的情绪里。“不过今天晚上我可以帮你。”

    “喔帮我啊!“唐以书失笑出声。这女人的自尊心真的很高,凡事都在避免自己沦为陪衬品。

    “笑什么,不要就拉倒!”她哼了声,旋身走到沙发上拎起自己的西装短外套跟皮包。

    “喂,去哪?”起了身,他带着轻松的笑颜走向她。

    “我得去买件象样的衣服吧?”她低首打量了自个儿的全身上下“你要我穿这件去吗?我是无所谓啦,不过这可一点都没有女伴的说服力。”

    唐以书认真的梭巡一轮。的确,她如果穿这身半套装去,王董顶多以为她是生意伙伴,不可能当成女伴。

    “那得先说好,这件礼服我付钱。”他凑近了她“毕竟你这是在帮我。”

    赵芷涵还真的思考了一会,才很勉强似的点了点头。“好吧!”

    “你真的很固执。”他笑着,大掌却带着点疼惜的抚过她脸庞。“什么时候能接受我呢?”

    她倒抽一口气。这是唐以书头一次这么直接的告白。

    成天挂在口中的喜欢可以当成一种玩笑或是暧昧的情趣,但是现在的他双眼里却带着诚恳,直接问她是否能接受他?

    “你”她抬起手,试着推开他“你别乱开玩笑。”

    “我从一开始就没在开玩笑。”他反握住她推开他的手,紧紧的包握。“赵芷涵,我非常非常喜欢你,我现在只想要你做我女人。”

    “我不做谁的女人我是独立的个体。”被他抓着的手好烫,她试图抽回却被握得更紧。“你明白的,我不再碰感情了!”

    “你该给自己一个机会。”换言之,该给他一个机会。

    赵芷涵摇了摇头。她正在动摇,心跳开始急速,浑身都发热起来,她知道自己的理智还牵制着情感,不能也不该为这个男人动心。

    “就算有一天我愿意敞开心房,那个人也不会是你。”她冲口而出,看到唐以书立刻皱起眉心,像是有点受伤。“对不起,你该知道的我禁不起第二次的伤害。”

    伤害他第一次听见有女人说,跟他交往会是个伤害。

    螓首低垂,不敢再直视他的双眼。他的眼睛总是深不可测,每每凝视着她,都彷佛能将她看穿似的。

    她自己都看不透自己的心,怎能先被他人看穿呢?

    “你并不想专一,也不想停泊,但是我要的是稳定长久的感情”她发现他的手松了,缓缓的将手抽了回来。“你该懂的。”

    赵芷涵匆匆瞥了他一眼,唐以书拧着眉,双眼似乎跳跃着火光,但是她不想再多说什么,只顾着将手里的东西拿稳,旋身就走了出去。

    逃了出去。

    她逃开了,她不想承认自己的心为他而加速跳动,不想承认、自己已经无形中被他吸引,更不想承认总是想见他的念头,她不懂,明明才痛苦地结束长达九年的恋情,为什么会那么快就对另一个男人动心?

    她被伤得还不够深吗?才发过誓不再碰感情的,为什么糊里胡涂的又差点陷进去了?

    赵芷涵走进电梯里,抚着一颗急速跳动的心。每一次她离开,唐以书都会站在办公室门口目送她,那炙热的双眸总是不避讳的凝视她,而她总是被看得极度不自在,想逃却又逃不开。

    到底为什么会被那种人吸引?这根本大错特错!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男人,却依然为他动心,这是在再次证明她真的是个傻子吗?

    这阵子在社交圈活动,许多美女都私下找她谈过,每个人都以为她是新的书女郎,纷纷教导“撇步”——唐以书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规则一定要遵守。万一他送她戒指,那就代表分手了!

    分手一定要分得干干净净,不可以打电话去哭哭啼啼,也不能质问,反正规矩一堆,全依着唐以书在转。

    看着那些颇具姿色的美女,她很疑惑这能算交往吗?明知道不可能有结果,却依循对方的意见过活、听从对方的指示改变自己,然后成天提心吊胆梦幻戒指的出现?

    这是什么心态啊?她曾问过那些女人,她们却扬起那甜蜜带着苦涩的笑容告诉她,唐以书的背景与地位是最大的吸引力,加上交往后物质生活不虞匮乏,他也相当温柔,接着女人总是会犯傻,期待自己成为“唯一”

    那唐以书是怎么看她的?把她当成那些犯傻的女人吗?

    她不是!她不需要权势与地位,那些不足以构成吸引她的因素,若说唐以书有什么地方吸引她,那、那便是

    赵芷涵闭上双眼,做了个深呼吸,把意图涌出的情感压制下去。她很清楚是因为唐以书,她才能这么快走出黄凯佑这个阴影,他的绝对尊重与包容让她的伤口一点一滴的愈合了。

    扶持着她走出情伤,让她寻回过去的自己,这些点滴在心头,她明知道这样下去她只会越陷越深,可她却不由自主。

    唐以书为什么如此执着于她?她不能理解,她跟那些女人不一样,不想攀权附贵,也不喜欢他的地位与背景,如果他执意要她,就彷佛是刻意的想伤害她。

    因为他们之间,不会有结果不是吗?

    唐以书确定电梯下去后,从容的走回办公室,关上两扇木门。

    “你下午抽时间陪芷涵去挑礼服。”他对着满脸狐疑的秘书交代“记得打电话通知她。”若不是他下午得把这叠文件看完,他比较想亲自为她挑礼服。

    “好。”连书谅忍不住上前“董事长,我实在太好奇了你对赵芷涵是认真的吗?”

    唐以书瞥了他一眼,挑起邪魅的笑容。“我哪次不是认真的?”

    “哪一次是?”他非常不给面子“好,过程中你会很认真,但你从来没想过长久这两个字吧?”

    “我怎么可能跟她们谈什么长久?”微蹙了眉,彷佛他问了废话。

    “那对赵芷涵呢?你从来没有追求一个女人超过半年的,赵芷涵已经超过七个月了”严格说起来,还有十一天就满八个月。

    “你闲着没事在计算什么日子?”唐以书只是轻笑,并不以为意。

    “因为我越来越搞不懂你了!真想追求一个女人还不容易?可是你这次,一不送礼,二不送花,三连吃饭都各付各的,这根本不是掳获女人心的方式。”连书谅急了,为上司兼好友的反常而心急。“最糟的是,你根本不说甜言蜜语,你们两个聚在一起不是聊公事,就是谈什么人生观,我没听过你说一句宠溺的话语。”

    唐以书坐回皮椅里,稍稍抬头,露出个无奈的笑容。“书谅,我要是真的对赵芷涵送花送礼又甜言蜜语,我看你的计数连三十天都到不了。”

    连书谅暗抽了口气。他也知道,问题是,为什么董事长要对赵芷涵做到这个地步?

    “她不是个普通女人,不能按照以前的方式走,任何强硬的方式都只会造成反效果;送礼她更是感冒,也别希望让她变成美女陪我出席任何宴会,这只会勾起她难过的回忆而已。”说到底,他对黄凯佑非常有意见,把一个好好的女人折磨成这样!“我只要懂得尊重她,把她当普通男人般平等对待就好了。”

    “男人?是啊,她的确跟你平起平坐。”连书谅摇了摇头“问题是,你希望她变成你的女人吧?”

    “嗯哼。”他勾起一抹笑“必须她自愿才行。”

    “所以?你费那么多工夫,不用银弹攻势,就是希望她真心爱上你?”连书谅尾音拉高“董事长,你都说赵芷涵跟一般女人不一样了,为什么非得要让她付出真心不可?”

    咦?唐以书忽然一怔,带着疑惑的眼神瞪向他。“什么意思?”

    “拜托,你不可能定下来的,换过这么多的女人,大家都知道你的习性,你是以“分手”为交往的前提啊!”他也相当欣赏赵芷涵,所以不希望她卷进董事长的恋爱游戏里。“但是你如果期待赵芷涵真心爱上你,这摆明了就是为了伤害她而追求她她能再承受一次伤害吗?”

    唐以书不由得皱起眉心。他压根没想过如此深入!

    让芷涵真心爱上他,并成为他的女友,是他这几个月来唯一在意的事,但是他没有想过要伤害她!

    只是希望她能对他绽开笑颜、能用充满情意的眼神望着他,愿意让他为她买一件衣服、愿意让他付餐费,甚至愿意跟他共撑一把伞。

    这些以前与别人习以为常的互动,在赵芷涵身上根本完全用不上!所以他希望能为她做些什么,并得到响应,这动力促使他等待与忍耐,就期待她能有主动改变的那天。

    后来他发现,她开始戴耳环了,这件事让他想到就会笑,那性感的耳垂上戴着精致小巧的耳饰,这画面他期待已久,总算盼到这一天;她开始在他面前穿洋装,他还记得那一天,自已的心情特别愉悦。

    她最近开始避开他的凝视,这又带给他无穷希望,因为唯有不在意才能直视他的双眸,不是吗?

    今天她好不容易同意让他为她买了件礼服,愿意陪他去挡下没兴趣的追求者,他才在欣喜若狂的状态,可是书谅的话却像一桶凉水兜头浇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