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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福彩开了,中奖的不是我。昨天的夜里,不知是哪个陌生或熟悉的人一夜未眠,因为内心潮水般的激动和对未来金色的憧憬,很遗憾,那个人也不是我。也许,是我表面不动声色的毗邻,也许是以前儿时的好友,中学时的同桌,甚至或许是跪在大街上行乞的老人,因了那一串数字的巧合而无比的兴奋,和从此以后行将改变的命运。
我的乡邻、同桌,或者是那个幸运的老人,他们都称之为彩民。彩民们目不转睛地对彩票深情凝视,那串串无规律可循的数字是财富的象征,魔幻般地控制着他们的兴奋中枢。他们研究,推敲,炽热程度不亚于追求昔日的恋人,希望从此携手走向人生的美好,幸福与辉煌。而彩票的微笑又如花般灿烂妩媚,她随意瞄了瞄,那人便浑身燥热激动难当,于是乎,更多的人趋之若鹜。因为救活了许多行将和正在失业的人们。
然而我对金钱甚至对彩票的态度就象对待缘份,得之,你幸;不得,你命。天上不会掉馅饼,世上并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从小就恪守的人生教条,使我对金钱的渴望望而却步,因此并没有放在里面太多的奢求。也买过几张,只是这几张了,以后再没买过。大都是两元一张的,一是新鲜感二是好奇心,想看看自己手气的好坏来证实自己到底是有福还是没福之人。头一回,中了五块的,净赚了三块。第二回,赔了,第三回,赔了,以后的几次亦是如此。由此看我是没福之人了,可是我很怀疑以此来看有福没福是不是很正确。我始终坚持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就是再强求也没用。就象在大街上买烧饼时小贩看错了钱少找了一元,我就会耐心地一再对他解释我给的是几块的钱,而他找给我的又是几块钱。是我的钱找错了就得要回来,不是我的就给强给我也不要。再看周围,家人和朋友却是一番兴致勃勃的尽头,大有不中头奖誓不罢休之势。一次,两次失利,彩民们会即以“不到黄河心不死,不上长城非好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的豪言壮语互相激励;中了个小奖就高兴非常:“赚了”就感觉头奖已经在前方招手了,终有一天会露出她明媚的微笑的。殊不知,这张“赚了”的彩票兴许是那好几十张“赔了”的彩票一次小小的精神鼓励罢了。屡次的失败,彩民们又会以“风水轮流转,终会轮到我的”先进行一番自我的安慰。我很敬仰这种精神,因为我是胆小的人。
胆小的人拒绝意外之财。所以,我从未敢涉足玩的就是心跳的股市,如果真在股市上,我也会属于那种前怕狼后怕虎的人,一不敢大胆买进,因为上升过快会导致心跳加速而兴奋过度,二不敢果断卖出,怕因套牢割肉时心痛得心肌缺血又导致营养不良。如果真在股市,我想我的精神状态一定会变得飘悠和恍忽,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不要也罢,尽管股市里有那么多可以发财的机会。
正如股市的大起大落一样,彩市的大起同样让很多普通老百姓梦寐以求,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彩民追彩。但是那种极度的金钱膨胀感也许会冲昏某些人的头脑,甚至从此改变他以前正确的金钱观。看报纸上中头奖者不是捂脸就是盖头,那露出的半边脸也呈万分幸福狂喜状。是的,一张小小的彩票可以使人一步登天,挣到普通几代人才能挣到的钱,这不是大赚特赚是什么。难道不应该狂喜吗?不应该弹冠相庆吗?以后不上班了,不开公司了,不下地干活了,一张机缘巧合的彩票,已经能够黄金铺路都没问题了。
胆小的人害怕大起时的飘忽感,更担心大落时坠地的一声闷响,胆小的人就是普通的人,普通的人就慢慢地过着不愁吃喝不缺钱花挺滋润的平凡小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