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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没有回母校,从毕业的那天起,现在已经有2年了,我今年大2。其实,我很怀念那里,毕竟那里有我曾经很喜欢着的人。我多么想去看看他们,可是,却总是无法劝阻自己,我那么执拗的不去看他们,只是因为害怕一个人。一个让我想起来就会觉得冷觉得怕的人。
那个人是我的化学老师,也是当时的级部主任,现在已经是学校高中部的校长。她,那年是36岁。我那年18岁,上高一。我不是个调皮的孩子,成绩还算优秀,在级部里不过排27,8名,在尖子班上课,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那会成为改变我一生的转折点,可是,后来才知道,噩梦来临了。
因为帮了同学一个忙,所以同学送我他们那里的特产的大地瓜,我住在城市里,所以对地瓜很感兴趣,拿在手里把玩,然后同桌回来了,她抢过去扔到教室里取暖的炉子里了(当时教室还在平房,学校在农村,冬天用炉子取暖),然后说那样好吃,我说那就放进去吧。快下课的时候,烤地瓜的香气传遍了班里所有的角落,铃声一响,几个男生蜂拥而上,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一个女生尖叫,然后男生都跑开了,地瓜被尖叫的闫同学丢到了外面的垃圾箱里。
我是被当时的班主任也就是开头我提到的级部主任兼化学老师叫到办公室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原来,在男生们抢地瓜的时候,闫同学的羽绒服被一个男生碰到了炉子上烧了一个一分硬币大小的洞,而我,被老师称为事件的幕后主使者,老师在办公室里对我展开了长达3个小时的批评教育,并让我写检查和赔偿羽绒服的损失,然后老师说羽绒服300块钱,让我下周一拿钱去学校,不然就给闫同学买一件一模一样的来。
我当时住校,一周回家一次,每周的生活费只有25元,通常母亲是每个星期给我一次钱,然后帮我买好零食和水果,我再带到学校,所以,我根本没有那么多钱,在宿舍里,我难受的哭了。同学们安慰着我,然后有人告诉我,闫同学的父亲跟学校校长很要好,而且她父亲是学校所在区的什么主任,所以级部主任很偏向她的,我摇头,我不相信老师会那样,老师看上去虽然是很严肃的,可是我不相信她是那样的一个人。
后来的事情却改变了我的看法。我正在拼命筹钱的时候,老师告诉我,不用赔偿了,因为闫同学的母亲原谅我了,我很感谢,上门道谢。可是我不知道,隔天的级部家长会上,我成了“模范”
家长会上,级部主任以我为例大肆的批判学生的惰习和不负责任还有不好好学习,我俨然成了“典范”还表扬了闫同学的母亲,说她有大将风格,不拘小节。而召开家长会的主要目的,不是让学生好好学习,而是让家长注意不要让自己的孩子向这样的“模范”学习。真的难以想象,我的母亲在台下是一种什么滋味。
开家长会的时候,我们都还在教室里学习,所以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而是在后来,一个同学家长讲给我听的,她半带着讽刺,说我被老师“表扬”了一个多小时。
然后我打电话给回到家的母亲,母亲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我好好学习,在学校不要闯祸。我点头答应,可是,却不知道,有更残酷的事情在等我。
老师开始每天晚上对我“单独辅导”即使是雪很厚的那晚,她还是直到10点才放我回宿舍。从办公室走出来,看到宿舍的灯早就熄了,9点下晚自习,9点30宿舍熄灯,而我,没有一天是在熄灯前回宿舍。雪很大,睬着雪,我心里突然生出了自杀的念头,既然每天受这样的折磨,不如死了算了。在雪地里冻死也比受她的摧残好的多。
这个时候,我看到有几个人走了过来,是同学出来上厕所,他们见到我,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他们就让我赶紧回宿舍,这么晚了外面很危险。我站了起来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睡不着,想想,为了这种事情自杀,真的很懦弱。可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有了失眠的习惯。我开始每夜失眠。
我的成绩很快就下降到了极点,终于,我的成绩成了倒数第5名,后来查了分数,是老师计算分数出的错,单科成绩都是对的,但是合计的时候少了30分,所以,当我找到老师的时候,她说分班已经定下来了,不就是30分,要是你考第一,绝对不会分到差班去的。
我,被分到了差班,仅仅因为少了那30分,我的命运被她一手改写。不过,这却是一波三折的开始。
转眼到了高二。
我在差班很努力,因为少了来自她的压力,所以成绩上的很快,加上差班的班主任对我很好,所以,我考了全班第一,在级部排名15,比尖子班的很多尖子们考的都要好。学校校长制定的调班制度下,我又被调回了尖子班,重新回到尖子班,很多熟悉的面孔微笑着迎接我,而我,却看到了她铁青的脸。
没有几天,她就又一次找我谈话。
原来是因为尖子班有两个跟我特别好的女孩有了男朋友,她怀疑她们跟男生谈恋爱是我牵的红线,我在她眼睛里成了她们的“红娘“。其实,这件事情我的确是知道一点的,虽然我刚回到尖子班,但是她们两个却已经告诉我,她们在谈恋爱。
我否认我参与过这件事情。坚决的否认,可是老师却不放过我,她认为我有劣根性,一定是我从中作梗,我无言,泪水又一次滑落,可是她却说不用装委屈。
回到教室,好朋友给我跪下了,她让我帮她担下这件事情,不要让老师知道是她主动去找那男生的,就让老师以为是我牵的红线吧。我问她,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友情吗?可是,虽然我质问她,却没有在老师面前揭开事情的真相,暗自背下了这个红娘的罪名。
因为老师也是很苦的女人。老师本来是在一个有名的高中教高三的,丈夫也在同一所高中教学,可是有一天,丈夫提出离婚,离婚的理由竟然是因为丈夫喜欢上了自己的学生,所以决定同老师离婚,老师她的心都碎了,一狠心离了婚,离开了那所学校,离开了那个负心的丈夫,带着孩子远走他乡,到了我所在的学校。
所以,她对早恋的学校过激的态度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早恋,我却成了受害者,被老师更加严厉的批评和教育,甚至是责骂了。
终于,我又一次因为成绩差被转回了差班。这个时候,是高三的下学期了。这一次,我再也没有上进心了,特别是对她教的化学课失去信心,受不了她的刁难,于是开始逃课,只逃化学课跟语文课,为什么逃语文课,是因为我是语文课代表,而且语文是全级部第一名,我在语文课上躲进宿舍里写日子,而语文老师她没有责怪我,她说只要我成绩保持住就可以。
可是,我只有语文成绩好。别的成绩都开始下滑,化学成绩连班里最后一名的都不如,所以,我化学成绩是倒数第一,尽管被的成绩拖着,总成绩还是下的很快,我在差班的排名成了10名开外。
高考,我考的很差劲,进了现在的学校成教班里学法律。看着统招班有那么优秀的老师讲课,看到他们可以进学生会,看到他们脸上灿烂而幸福的笑容,我突然觉得好凄凉,我却只能在成教班里苟活,连稿费都经常会被学生会的给弄丢,他们说我们成教班的信不归他们管,丢了是应该的,而这一切,如果不是高中那三年,我又怎么会过这样的生活?
偶尔想回母校看看,却总是想起她那尖刻的话语和锋利的眼神,那让人恐惧的话语和眼神,那永远无法抹去的伤害,永远的刺痛着我的心,每一次回忆起来,就象是在揭开那刚刚结疤的伤痕,马上就又能看到鲜红的血液流淌出来,然后感觉到无休止的疼痛。
老师,你知道你伤害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