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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你的容貌我早已忘记
你的容貌 我早已忘记
只记得你嫣然一笑，是怎样的
神情。难道你留下的就是这些
为了忆起你的美丽，我总是想
把你想象成一百种样子
而我知道，那都不是，都不是你
你的脸庞、你的肤色、你的眼睛
我又怎么能描绘得清
此后的黄昏，我就在这林中的路上
那天偶然相遇，你径直而去
就象现在，我在这里久久伫立
思绪的空白一如雪后静寂的山野
惊心于雪地上深深的足印
空白之中，是你的背影
二、想我们的第一次约会
想我们的第一次约会，那时你真坏
明明是你首先写信的，你却说
来信收到了。莫名其妙吗？
可其实我想我就该写那样的信。
我赴约了，你终于承认
那是你的诡计。是的
我们需要浪漫的爱情
你说我是上帝为你而造的
我又怎么能否认呢？
如今我还藏着那封信
看见它我就笑了，你则仍是那样自豪。
我常常想，我究竟爱你什么
是你写信的语气，你的声音？
当然，还有别的
三、一切都很自然
一切都很自然
我给你送花 我向你求爱
我想也不用多想：
你很美，是不是；我也很爱你
这些用不着多说
而且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
就这么简单。
别说什么太阳从西方升起
这个，我们都不相信。
你害羞倒是真的，你说过
女孩子都这样。
如此我就只好顺其自然了
既然我爱你也自然
你害羞 也自然
四、风景
起风了 我说要起风了
可你为什么要说回去呢
看风景 我们来看风景
为什么风来了又要走
怕风么 难道你怕风么
你看看远处的那两个人
别走了 我说你别走了
两个人在一起还怕什么
你没走 终于你没走
你说过今天听我一次你听了
那好吧 你说那好吧
让我靠近你让我牵着你的手
多高兴 看我们多高兴
今天多么好的风景啦
五、所有的日子都这样来临
所有的日子都这样来临
看着你 我想 你是把你
全部的美丽都呈现出来了吧
月儿躲进云层 相聚的夜晚
每颗星不也做出自己喜爱的样子
梧桐树沙沙作响夜莺拍翅而出
声音流动轻轻撩起你的裙裾
你的发梢你的无数根神经
都拂向我唇边 吻你带电的情绪
让我拥住你 我的小公主
拥住这静谧的夜色这幸福的时刻
别说 不用说 此时已不再需要语言
不说你也能明白吧
我是怎样的怎样的爱你
六、你终于没能原谅我
你终于没能原谅我，梦想
终于看清了昼夜的分别
是的，正如我们所见
黑暗和光明同样是真实的
可如今除去成为现实的假设
世界还留下什么。不必解释
也许我们并不曾相识过
如果失去的永远不再来临
就象刚刚认识到的，我们
什么都不是。但只要走下去
许多年以后我们还会重逢
那时，我会轻声告诉你
老去的不是风 (你说是吗)
老去的是风中长长的叹息
七、曾经燃烧过又熄灭了
曾经燃烧过又熄灭了
死灰说，不能复燃
可毕竟是燃烧过呀！
我的快乐被你的笑容点燃的时候
我的心被你的心点燃的时候
那时是多么幸福呵，我幸福过
而终于有一天你暗示命中注定的缘份
我们只有这短短的一段
我说，也只有说
什么都可以接受都可以不接受
挥手之间挥成了一首诗
你却说，诗不该写得这样忧伤
亲爱的(仍这样叫你)，那不是诗
那是我曾经跳动过而今不再跳动的心
1988年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