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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校车，一个学长就给他发了一张传单。这是他上大学看到的第一张传单，是关于学校的介绍、新生应该明晰和注意的基本事项。他边走边看，路上撒满了这种传单，有些还被撕成了碎片，秋风一吹如落叶飘飞。“他们记得神速啊，仍得这么快，仍得这么多”他疑惑不解，也没有必要去解。不过他没有仍，因为他还要看清楚学校的情况，对此要有一个大概的了解；即使要仍，也要扔到该仍的地方去。
不久，他在校学生会的宣传部做了一名干事。中秋节那天，基础教育学院要举办一场文艺晚会，自然提前做了一些宣传工作，但由于效果不是很好，于是演出的那天晚上，校会又组织了一批同学到场外发传单，当然他也在行列。拿着几十分传单，他一份一份地发给路过的同学。偶尔有人问起情况，他就对晚会作一个简短的说明；然而，更多的时候是被同学拒绝“我有事”“我要上自习”等等，他都听溺了。他又想，自己也是不情愿来发传单的，其他同学也许真的有事，哪里还有功夫看这个什么中秋晚会啊。他把手上的传单发完后，到会场一看，果不其然，还是座有虚席。这一看，上面把他给留下来了，充凑人数，而他呢，一脸无奈。
后来，他在校会当上了宣传部组长，接到上面的关于英语四六级秋季辅导班的传单，大概有几千份。他把其中的大部分分给他的组员，自己只留有几百份而已。他的一个同学看到这么多传单就建议：上面又不会给你工资，你还白白干这苦力活，再说，真正想参加辅导班的同学还用得着发传单来劝他们上吗，不想参加的同学，即便你前脚发出去，人家后脚还不是把它扔掉，根本就不会去看，依我看啊，还不如把这些直接扔到垃圾桶里面算了。如果自己这样做的话，那么那些组员怎么看，他们又会怎么做呢，他没有接受这个建议。另一个同学又说：“为了节省时力，把传单塞到同学的邮箱里面或他们寝室的门缝中，他们开邮箱或开门的时候就会看。”但他知道，现在推销发传单的不知道有多少，而同学很少会去看，这与扔到垃圾箱里面有什么区别呢。最后，他还是决定自己把这几百张发一下，也好做个表率，组长不是什么都不做，同样需要去执行任务的。于是他就穿梭于人流比较大的路口，在风里面走来走去，只为把信息传达出去。这时，一个捡垃圾的老人走过来了，对他说：“你不如把这些纸给我，省的这么累，这么散出去弄脏了地。”他没有理会她，继续发自己的传单，一个同学过来了，他走过去，可那个同学却故意走开了，他又走近另外一个同学一天过去了，还是没发完。那个老人又走过来了，他想了想，还是把剩下的传单放进了她的垃圾袋。
寒假来了，由于很长，他不想这么早就回去，于是找了一份家教，从周一做到周五。周末就休息或再找其他的事干。这不，他同学又找了一份发传单的兼职，叫他一起去做。这次是关于婚纱摄影、全家福、写真之类的宣传和拉客，地点是黄兴路广场，对象是情侣、少女等。他这次可谓真正成了“小蜜蜂”了。
他们两个玩了一点小聪明，十点钟才出发，下午四点钟就停发。借口是：这个时段天气比较暖和，出来的人就比较多，拉客就比较容易。至于其他的时间，他们就到商场里面去吹暖气去了。
不过，并不是他们估计的那么顺利。他的同学看见一个青年人就走过去，一边陪着他们走，一边说服他们到店里去，即使是看一下摄影都好，但他们信手就扔掉，觉得“小蜜蜂”真烦。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女走过来，他也赶紧迎上去，还没走到她的身旁，她就做了一个拒绝的手势。没有管这些，他们两个人勉强着继续发
一对情侣边聊边朝店面走过来，进入了他们的眼帘。于是他们赶紧走上前去，再次用那三寸不烂之舌去说服这对恋人。只是，那个男的斜着眼睛瞟了他们一眼，然后黑眼珠一转，白眼一扫，一幅瞧不起他们的样子。他们都忍着，只希望他们能够进去瞧一瞧。走到店门口，他们没有进去，却是笑着走开了。
在回学校的路上，他对他的同学说：“不想干了，那些肉眼凡胎，背地里骂我们没出息”
“难道所有做这事的人以后都会是没出息的吗？是的，那些“小蜜蜂”每天都被一些自命不凡的人嫌弃，他们忍了多久，你就这一点都不能忍吗？”
“不是我不能忍。我问你，这难道就是发传单人的命运吗，这就是他们理应得道的待遇吗？”
“不，你不要扯得这么远，小题大作，这只是传单的命运”
“以前，在学校发传单，传播文化，传单被扔到垃圾桶了，现在在外面做“小蜜蜂”在世人的眼里，不是一样当作垃圾来处理吗？”
他的同学沉默了一回，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