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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娃
躺在漆黑的窑洞里
像只雕塑
一动不动
一盏破旧的煤油灯
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母亲
拿着填炕叉
在冰冷的炕灶中拨来拨去
将几个烤焦的土豆
堆放在一个大瓷碗里
等待着山娃的醒来
一只受伤的小山羊
卷缩在门口
发出疼痛的咩咩声
如一枚枚钢针
刺扎着山娃的肉体
太阳出来了
将阳光撒入大地
山娃
戴上斗笠
背上竹篓
拎起镰刀
牵着小山羊
像太阳升起的地方走去
因为
在大山的那一头
另一个山娃
要把几年前寄存在他心中的梦想
亲自还给
大山这一头的山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