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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那个传说是真的?”何魁昨夜听何家老祖提起,擂台之后便是抓捕狮虎兽之时,如今听到女子提起风家乃是狮虎兽的守护者,似是明白了何家老祖的用意,唯一让何魁想不通的,便是何之道抓狮虎兽到底有用途。
女子沉思道:“我也是听家中长辈提起,不过那时我年纪尚小,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当年听我爹娘提起过,狮虎仙兽确实存在,且就风家堡后的山中生活,至于那仙兽的传说,我并不知道是真是假。”
随后女子沉思片刻继续说道:“我风家留有祖训,要世代守护狮虎兽,我隐约记得,那老贼当年曾入风家堡拜访我的爹娘,想入我风家堡暂住几日,我爹瞧出了他不怀好意,当即出言呵斥与他,并显露了守护仙兽的身份,将他们驱赶出了何家堡。”
“结果当晚就发生了...”女子言及此处,已经双目噙泪,不愿再回想起那夜的惨案。
片刻后,女子稳定了情绪,继续开口道:“依据我风家祖上所传,狮虎兽最喜以练武之人丹田中的真气为食,故而我家先祖为了守护仙兽之时,也不被仙兽所伤,故而传下了独门功法,以防止仙兽伤人,我想那老贼对我风家动手,除了狮虎仙兽,便是为了这门功法,有了这功法,要抓狮虎兽便多了几分把握。”
何魁背着何家人养大了这女子,自然知道她所说的功法便是灭门那日,风家女主人塞到女娃手中的那本秘籍。
可金不移却不知晓风家还有这等内情,只是当年与何魁江湖偶遇,意气相投,听到何魁提起何家恶行,金不移年少未成名之时,也曾受过风家之恩,侠义心肠的金不移当即决定要与何魁一道铲除何家。
那时的金不移虽在江湖有了些许名声,又登上了凌绝榜单,比起何家二人还是显得势单力薄,于是就与何魁定下了苦肉之计,让何家抓住了自己的‘把柄’要挟,顺势入了何家做那供奉之首,寻觅良机,要铲除何家父子。
一直听何魁提起风家还有一位后人尚在人间,在何家多年,为了避免何家人怀疑,金不移极少与何魁见面,如今听何魁一直称呼这女子为风姑娘,又听她提起风家种种,确信她就是何魁口中尚在人间的风家后人。
于是上前开口道:“风姑娘,当年我年少之时,闯荡江湖,身无分文,饿晕在风家堡门前,是风老庄主赐了我一顿饱餐,又给予盘缠路费,这等恩情,我一直铭记在心,当年听闻风家出事,我一直想要彻查内情,可查了许久,未曾获得一丝线索,还好在机缘巧合之下偶遇了何兄弟,这才知晓了风家之事的内情,你放心,我们三人联手,定能铲除那老贼,为风家报仇。”
风姑娘也一直知道这位金不移是何家的供奉之首,更知道他是凌绝榜单上成名已久的高手,何魁多年来并未向她明言金不移身份,每每当她见到这位江湖名侠甘愿做何家走狗之时,曾不止一次的想要出手杀了他。
今日一见,没想到这位金不移居然只是为了爹爹当年的一饭之恩,就甘愿舍弃自己拼搏多年得来的名声,入了何家当一条走狗,为风家报仇,这是何等的胸怀,心中感动,忙躬身一拂,行礼道:“金大侠如此大义,小女子无以为报,支愿来生当牛做马,以报金大侠大恩。”
金不移洒脱一笑道:“不必说这些,对了,风姑娘适才提起风家守护仙兽的身份,与那功法秘籍,不知这秘籍现在何处,又是何等的功法,才能治住那狮虎仙兽。”
见金不移提起,风姑娘微微一笑,并未开口,而是默运真气,随后拔出挽起满头青丝的发钗,青丝如瀑,发丝渐长,不多时,这密室内已是真气四起,女子发丝如风中柳枝,无风自动,只是她的青丝略过的墙面,却留下道道剑砍之痕。
“青丝绕!当年八臂罗汉的手是你断的?”金不移脱口而出,想起了那年擂台之上,八臂罗汉一手暗器绝技名动何家的擂台,一举夺下魁首之位,原本要入暮夏苑成为何家供奉的他,不知从哪得知了重阳笔品评青丝绕,不屑的他大放厥词,说青丝绕乃是徒有虚名云云,又言此器不过是小儿玩闹之物。
风姑娘收了内力,满头发丝恢复如处,又用手中钗子盘起了满头青丝,向金不移开口道:“第二年,我功法小成,便出手教训了他,可也被...出言训斥了一番。”说着,风姑娘瞥向一旁的何魁。
何魁叹气道:“并不是我想要训斥于你,只是你出手太过冒失,还好老贼并未见过青丝绕,不然就凭你贸然出手,必然泄露了身份。”
风姑娘知道何魁所言,都是对的,并未反驳,而是默默点头。
金不移闻言,想起八臂罗汉的败在青丝绕之下的情形,向何魁开口道:“和兄弟,既然风姑娘修炼青丝绕已有所成,不如我们三人趁此次开擂之日,人多且杂之际,寻个机会,联手取了那老贼性命如何?”
何魁道:“没那么简单,我三人联手也未必能一击取下那老贼的性命,以我观之,这老贼已是器人境巅,且已有多年不曾见到他出手,入没入知天境犹未可知,我三人若是一击不中,打草惊蛇,只怕这老贼就此遁走,再难寻他。”
顿了顿,何魁继续说道:“不过,昨日他唤我吩咐擂台之后抓捕狮虎兽,又试探于我,我想我们亦要将计划提前了,因此才将金兄和风姑娘叫来商量,我有一计,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风姑娘与金不移同时开口道:“愿闻其详。”
何魁蹙眉开口道。
“此前,我已使计激的何仲去找了老贼讨要差事,风姑娘也依照计划杀了何仲,我本想着激怒老贼,让他派出何季带人去寻找凶手,这样何家堡被便只剩他一人,到那时我们三人再设法联手杀之。”
“没想到,死了一个儿子,老贼都不中计,有何季守在身旁,又有这么多何家护院与供奉,我们没法动手,此次他已经豁出一切,让我在擂台之后带人抓捕狮虎兽,同时带上所有的何家供奉与护院。不过这也给了咱们一个好机会。我会用同样的方法激那何季与我同去,风姑娘只需埋伏在前去抓捕仙兽的路上,咱们先取了何季的性命,到那时老贼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据我观察,这老贼当年与风堡主一战,受了不轻的内伤,这些年也偶有发作,每每旧疾复发之时,他的功力便会大减,就需何季为他熬药。几年前,我借着外出之机,得了一种毒药,到时何家堡内只剩他一人,再寻机下毒,到他毒发之时,我们再动手,可有九成胜算。”
风姑娘闻言开口道:“那老贼连儿子死了都不曾中计,要给他下毒,只怕难呐。”
话音刚落就听一旁的金不移笑道:“风姑娘,你当我这个何家供奉之首在何家多年,是白当的吗?老贼警惕,每日三餐,都要遣专人制餐,我这些年来我凭着这供奉身份安排些服侍之人,亦非难事,这下毒之事,包在我身上。”
何魁接过话来,继续说道:“除了这事,还有一事要与二位商议...这些年来,我不停查探何家,发现何家老贼暗中还与金刀门有牵连。”
风姑娘听到此处,开口问道:“你是说,杀了我风家堡百十口的凶手,除却何老贼,还有金刀门?”
何魁向风姑娘开口道:“我并不能肯定风家堡之事,是金刀门指使,但是我可以确定一点,老贼与金刀门有不可告人之秘,正如我查到,凉州的柳庄就是金刀门在暗中支持...因此,我想待这老贼伏法之后,去金刀门探查一番,若是金刀门与你我两家的案子有关,亦不能放过了他们。”
金不移诧异道:“凉州柳庄?听说前段时日,被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就连柳庄庄主与庄主夫人在那场大火中双双遇难。”
何魁道:“金兄,你肯定没想到,数日之前,岭州城外有了一场刺杀,而这刺杀之事正是我无意间瞧见了金刀门门主与和老贼的书信往来,而这书信的最后,便是金刀门主告知何老贼,若是刺杀失败,就要灭口前去行刺之人,而去行这刺杀之事的...正是柳庄庄主柳飘飘。”
金不移听到此处,缓了片刻,才缓过神来,不禁叹道:“好毒的计策...竟用整个柳庄人的性命来行那金蝉脱壳的法子,如此就不会有人将这刺杀之事联想到一个死人身上,那这柳飘飘刺杀的又是谁?”
何魁摇头道:“信中并未提及刺杀之人是谁...我查得此事之后,便拜托风姑娘去了一趟岭州,暗中查探后得知柳飘飘失手了,于是我为了取老贼性命后,可顺利拜入金刀门继续查探,便让风姑娘动手,取了那柳飘飘的性命以做日后拜入金刀门的投名状。”
金不移没想到风家堡惨案背后还有这等牵连,呢喃道:“风家堡、狮虎兽、柳庄、岭州刺杀、金刀门,这当中到底有什么牵连。”
何魁亦是不明这当中的牵连,只得摇头道:“我亦想不通这当中有什么牵连,不过眼下我们既然已经商定了取那老贼性命的法子,咱们就分头行动。”
风姑娘与金不移点头赞同,无论何家背后是否是金刀门指使,眼下仍是要先拿下那何老贼再说。
正当三人在这密室商议之时,却听密室外一通密集鼓声,响彻云霄,就连这密室中都听的清清楚楚。
“要开擂了。”
何魁与金不移互视一眼,随后开口道。
三人快步行至暗道尽头,观望暗道外无人,方开暗道大门,三人道别后,依计分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