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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拍戏,云深这一天几乎都在接电话。
刚下完早戏,父母又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深深,你结婚了怎么不跟爸爸妈妈说?”
视频中,云爸云妈身上的职业装还没脱下,看得出来夫妻俩的表情都不太开心。
云深有些心虚,立马滑跪,“爸妈,对不起。”
云爸云妈看着自家女儿连妆都还没卸下,俨然也是一副刚下班的样子,终究是没忍心说什么重话。
云妈叹了一口气:“确定就是他了吗?”
脑海中忽然迅速闪过东方宸野的样子。
强势的、霸道的、温柔的、深情的,以及,总是那样可靠的。
云深抿着唇没说话,云父云母相互看了一眼,心中了然。
“还有一个月便要过年了,剧组放不放假?”
别的剧组或许不会放,那是因为经费受不住烧的,毕竟剧组在影视城租赁的场地和设备每一天都在烧钱。
但《荣光》的剧组不一样,因为永恒和莱昂斯财大气粗的注资,有得是钱没处花。
所以早在三天前,老陶就宣布了会放年假。
云深点点头:“要放的。”
“嗯,那到时候带人回家过年吧?”
云深没有立刻点头:“爸妈,我先问一下他再给你们回复吧?”
“行,下午还拍戏吗?”
“要拍的。”
“诶,那你还没吃饭吧?那赶紧去吃饭,然后抓紧休息一下,爸爸妈妈不打扰你了。”
“在剧组照顾好自己,遇到什么困难就跟爸爸妈妈说,别一个人硬抗,知道了吗?”
不会的,宸野把我照顾得很好。
云深脑子里忽然就蹦出这个想法。
她微愣,敛下心思,点点头:“好。”
挂完电话,云妈夏玉英感叹道:“姑娘大了,结婚这种大事都不跟爸爸妈妈说了,真让人伤心。”
云泽慵懒靠在沙发上,将自家老婆揽进臂弯里,嗓音带笑:“老婆,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有哪里伤心的样子?”
“可能你瞎了吧。”
云泽“啧”了一声,“咱家丫头找那小子,我觉得还是不错的。”
“哦?”夏玉英微微起身,盯着他:“你见过那小子?”
“嗯,算是见过吧。”
云泽微微眯眼,记忆不自觉就闪回了十年前的那个夏天。
那是一个每次想到,都会让人后怕的暗夏。
小云夜出了严重的车祸,不幸成为了植物人。
夏玉英辞掉工作,每天陪在医院里,以泪洗面。
他承担起整个家庭的经济重担,每天没日没夜的工作,几乎要猝死,根本无暇顾及小云深。
那时十六岁的小云深正直豆蔻年华,出落得亭亭玉立之时。
那段时间,向来爱笑的小云深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总是阴沉沉的。
他没多想,以为是她太担心弟弟,以及家里突然入不敷出的情况打击到了她。
他只得每天做更多份工作以换取高额工资,恨不得将自己拆成好几份来用。
以至于,他完全没法儿顾及小云深的生活和学习情况,更察觉不到她的情绪变化。
直到某天,警察忽然打来电话,说他女儿被绑架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自己的心情。
难以呼吸,害怕和恐惧宛若一座巨山压倒下来,几乎差点儿将他逼疯。
他不敢告诉夏玉英这件事,一个人疯了般往警察局赶。
然而,等他赶到之时,警察却告知他,他女儿已经获救了。
他成功在休息室里看到了安然无恙的小云深。
说是安然无恙,也不尽然。
她没有受任何伤,但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漂亮的眼睛里,瞳孔涣散没有光芒。
浑身兮兮的,身体还微微颤抖着。
一个同样看起来只有十六岁大小的少年正温柔的将她抱在怀里,那珍重的模样,至今令他记忆深刻。
相比小云深的情况,少年看起更像是那个被绑架的人。
他浑身都挂了彩,胳膊上绑缚着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
看见他走进来,他像是一头护食的小狼般,警惕又戒备的望了他一眼,下意识搂紧了怀中的小云深。
警察告诉他,便是这个少年,救了他的女儿。
当时,他满心满眼都放在了小云深身上,待他想起来要好好报答少年时,少年却已经独自离开了警局。
他追出去,却只遥遥的看见少年被一群高大保镖紧张的围护着。
幽深静谧的夜里,少年瘦削的身影孤冷而落寞。
少年最后望了一眼警局,最后不得不在保镖的拥护下,上了车。
他看着离开的少年,不知怎的觉得有些难过。
那样绝望又失落的眼神,宛若溺水般沉重。
多年以后,他才偶然从一个商业大能朋友那里知道,少年竟是首都云城首富,东方家的二公子。
如今十年悠悠岁月过去,被少年救下的女儿与他成为了夫妻,又何尝不是一种命中注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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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陈佳佳一番电话轰炸完,云夜那臭小子又来。
云深精疲力尽,索性给他挂断。
云夜望着打了好多个没人接,最后一个还被无情挂断的电话,破防了。
“靠,云不知这是什么意思?”云夜炸毛。
白澄同情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别打了,嫂子忙着跟队长蜜月呢,懂事儿啊,乖。”
云夜拍开他的爪子,忽然想到什么,邪邪勾唇,语气却凶巴巴:“阿澄哥,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白澄被他凶得一激灵:“啊?”
云夜振振有词,声音忽然提得老高:“队长都结婚了,还官宣了,你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祝福、祝福没有!礼物、礼物看不到,嫂子也不会当面去喊一句问个好,怎么这么不懂事?队长这几年几千万几千万的都白疼你了!”
白澄:……
有道理,他竟然无法反驳。
他被说得面红耳赤。
云夜嗓门老大,还是当着整个训练室说的,一瞬间,其他几个人都浑身不自在起来。
妈的,整得他们都跟个白眼狼一样,这不是没机会嘛,真他娘憋屈啊!
白澄红着脸,表情忏悔,结结巴巴道:“那、那你说咋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