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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邈接过茶,喝了一口,随即叹道:“小姑娘,非老朽瞧不起那逍遥王,只是这疫情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出药方,你有这样的消息,我想定是那逍遥王心善,让他人振作罢了。”
“怎么会!”
武珝立即不满了,“大家可都说了,逍遥王进去就是为了考察然后给大家治病,现在都有些头绪了呢。”
孙思邈笑眯眯的道:“那我问你,他是不是也感染了?”
武珝面色不自然,眼珠乱转道:“是啊,可他确实找到了一些头绪啊。你要是和他一起......”
孙思邈打断少女的胡思乱想,“他都感染了,便是没多大希望。”
见少女面色不善,他无奈道:“不过逍遥王为人确实让人佩服,老朽不及也。”
“你行的,你肯定行的,大家都这么看好你,我觉得你肯定行。要知道,你可是药王啊。”
武珝盯着他,眼神火热,让孙思邈眼皮直跳。
“一起去吧,我担心逍遥王正要研究出解药,结果身子虚弱没法继续,可就不好了。”
“小姑娘,你这是何意?”
“你这么厉害,去给他续命,让他坚持继续研究,否则他太孤立无援了。这样是不行的。”
“你这不是胡闹嚒?不行,你想得太简单了。”
孙思邈彻底给眼前少女的想法,震惊了。
“不行也得行,你可是神医,不能见死不救啊。大不了我跟你一起去。”
说着武珝就去拉孙思邈。
孙思邈挣扎道:“放手,小姑娘你可别乱来,老朽是来找办法,可不是来送死来着。”
他十分无语,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眼前少女一看就是为了逍遥王而去,他都不知道逍遥王到底有什么魅力。
在长安是那样,到了这太原府居然也是这般光景。
简直莫名其妙。
这些女人都怎么一个个遇到逍遥王,就跟中了邪一样?
“真要我松手?”
武珝看着他问道。
“松手,不然你父亲知道,定然不会轻饶你。”
武珝送开手,孙思邈忽然感觉天旋地转,随即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
差点摔倒在地。
“我,我怎么会这样?”
孙思邈低声喃喃,忽然反应过来,“你给我下药?”
武珝摇摇头,“没有,我如何给你下药?你看到了吗?”
孙思邈看向案上的茶杯,沉声道:“你对茶动了手脚?”
武珝点头,“是啊,孙神仙,你真聪明。”
孙思邈还想说些什么,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
李轩陷入了一个麻烦怪圈。
他那晚研发出的解药,后来没有完全找到原方。
连续几天,他一直在尝试,虽然效果都有,可就是无法还原那晚的配方。
小乞丐虽然有所好转,但只吃了一副药,依旧病恹恹的。
不过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接下来的试验药方,只要给人喝了药汤,总能吊着那人不死。
书生便是这种情况。
书生除了没死,其它情况没好到哪里去。
但喝了李轩的药汤,就是能让他保持不死。
西村重症患者多大六百余人,之前每天都会死去几人。
李轩研制出那种汤药后,只要按时吃药,再无人死亡。
只是也只能如此,再无其它任何进步。
就一口气吊着罢了。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最近一段时间,药材大量消耗。
说它有用,其实也不算。
这让李轩十分苦恼,同时外面的药材进来也十分困难。
便是连食物也开始减少。
李轩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这一日早上,李轩起不了床了。
他的药能吊人性命,却无法康复,甚至让人好转。
这么长时间下来,李轩也终于倒下了。
躺在床上,他想挣扎起来,可浑身绵软无力,动弹不得。
西村所有重症患者当中,身体比他好的有限。
当初分村时,他东西村都能去。
不过除了他,其他人却都是真正的病重患者。
这段时间下去,所有人当中快没人能起床了。
傍晚时分。
一辆马车行驶进入了东村。
东村的患者,很多人都默默地望着这辆马车。
武珝早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用湿布捂住口鼻,浑身因为紧张而颤抖。
这些感染患者看着她的眼神,让她莫名感到害怕。
但随即她心里又可怜起这些人来。
因为从外面进来,她就知道这些人已经被抛弃了。
待在这里,只能等死。
停下马车,武珝问一个人知不知道李轩在哪。
那人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武珝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李轩乃大唐逍遥王,名气很大,这人怎么会没听过?
好在又问了几个,终于有人得知李轩的情况。
“原来分为东西村,李轩在西村。而西村是重症患者居住区。”
武珝心里念叨着,脚步僵硬地上了马车。
浑身因为紧张而冰凉。
她越想越怕,不敢多想,赶紧驾驶马车前往西村。
若说东村还好,最少还能看见人。
可进了西村,简直是一片死寂。
一眼看去,空无一人。
好像是一个早已经衰败的村落。
若不是偶尔有几声咳嗽从屋子里传来,武珝几乎认为这里的人死绝了。
她一个小姑娘,何时遇到过这种情况。
一时害怕到不敢下马车。
“真是造孽啊。”
孙思邈不知道何时醒了,独自从马车后面跳下,然后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村落。
武珝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道:“神医,赶紧给他们治病吧。”
“你这丫头有病,而且不轻。”孙思邈脸上充满无奈之情,“真当我是神仙不成?”
“对不起。”
武珝低头给他道歉。
“呵呵,现在道歉有何用?晚咯,老朽说不得要被你害死在这里。”
武珝挠挠头,也跟着跳下马车。
“我去找逍遥王。”
“去吧。”
孙思邈看着少女一家一家找,不由摇摇头。
他活了一把岁数,什么都看开了。
既然无法改变,索性处之坦然。
看了一会,孙思邈走向最近的一处民居。
他知道自己差不多也被感染了,不加把劲看病,自己肯定会把命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