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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玲高高兴兴的把人领到家,看到陆呈往下搬东西,脸色就不好了。
她板着脸,不悦的说道,“宁宁,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有钱没地儿花了?”
“周伯母,这都是陆呈孝敬你们的,新姑爷上门,带点礼物不是正常的吗?”
秦安宁一句话,就把温玲哄的心花怒放,唇角的笑都快压不住了。
“要笑就笑,装模作样的忍什么?”
原来的司伯母听到消息过来了。
“我就高兴,怎么了?”温玲下巴一昂,得意的不行。
司伯母跟温玲说着话,眼神却落在陆呈身上。
念念回来说这个陆呈一表人才,对宁宁也好,她看着长的确实不错,对宁宁咋样,还得在观察观察。
秦安宁给两人介绍。
陆呈站好,礼貌的打招呼,“司伯母好,宁宁一直说您和司伯伯拿她当女儿疼,谢谢你们这么照顾她。”
司伯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在我们心里,宁宁跟念念一样,你若是欺负宁宁,我们可不会客气。”
陆呈赶紧表态,态度之诚恳,就像面对什么重要的国家大事,“我知道,我疼宁宁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她。”
“好了,有话上楼说,站在门口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不待见新姑爷呢。”
温玲出来打圆场,几人一起帮忙拎东西。
看到地上的几个坛子,温玲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
“是我给几位叔叔伯伯们泡的药酒,对他们的暗伤有好处。”
都是战场上下来的,哪个身上没点暗伤?
一到变天的时候,就疼的受不了,还只能生生忍着。
陆呈没买到那种泡药酒的玻璃瓶子,她只好拿坛子来装了。
别看外观挺丑的,用的可都是上好的药材,这一坛酒,不说千金难求也差不多了。
“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
司伯母倒是不指望这一坛酒就把男人们身上的暗伤治好,那都是刀伤木仓伤,甚至有的人身体里还有弹片取不出来,哪那么容易好。
可孩子的心意最重要。
上楼聊了会天,温玲就着急去买菜,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买到肉了。”
司伯母听到了,没好气的说,“我早上买肉了,等会拿过来。
你让我拿肉就直说,明知道这时候去买不到肉了,拐弯抹角的有意思吗。”
温玲也不恼还呵呵笑,“谁知道你中午吃没吃,要是吃完了,我说了你多不好意思。”
“行了,你赶紧去买菜吧,我去找老司,让他们晚上早点回来。”
“你们晚上过来 一起吃。”
“还用你说?”
两人日常拌嘴,其实能看出来,她们感情很好。
“周伯母,我们陪你一起去买菜。”
秦安宁把菜篮子给陆呈,自己挽着温玲走在前边。
部队大院的配备还是挺齐全的,医务室,供销社,菜站什么的都有。
从家属区走过去也没多远。
现在天气热了,一些没工作的家属就会聚在一起闲聊。
有些认识秦安宁的人看到她都会打招呼,尤其是看到身后的陆呈,总会问上两句,所以一路走的并不快。
到菜站的时候,正巧郭新华妈妈也在买菜,排在他们前边。
她看到秦安宁先是没忍住皱了下眉,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跟温玲打招呼,还是那副温柔和蔼的样子。
“安宁啊,新华这孩子不懂事,我已经罚她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这孩子从小没养在我身边,教育上是我疏忽了,我在这也跟你道个歉。”
秦安宁面色不变,语气淡淡的说道,“郭夫人不必如此,毕竟上次我来的时候,郭新华也是这个样子的。”
意思是上次也是道歉,过后不还是一样?
没用的事就不必拿出来说了,只会让大家看笑话。
“她说我什么无所谓,毕竟我也不在部队,偶尔过来只是看望周伯伯他们。
但郭新华的教育问题郭夫人可真要重视了,毕竟她的阶级思想可真是要不得。”
郭夫人眼里掠过一丝阴霾,快的几乎肉眼看不到。
接着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新华就是心直口快,说话也没想那么多。
她在农村长大,我们家又是军人家庭,她怎么会有阶级思想呢,安宁你一定误会了。”
秦安宁无所谓的耸耸肩,“你说是就是吧。”
郭夫人一拳打到棉花上,气的变了变脸色,也不再自找没趣的跟秦安宁说什么。
排到郭夫人的时候,她买了一捆韭菜,两个圆葱,二斤鸡蛋和一块豆腐,总价格一块四毛九。
听到这个价格,郭夫人不高兴的皱眉,“减下去一个鸡蛋。”
菜站的售货员也有些不高兴,这些菜都是郭夫人自己要的,称好了重量还要改,她还得重新称重算钱,这不是增加她的工作量吗?
“就算你是团长夫人,也不能这么折腾人吧?称好了还要减,什么都得重新算。”
“我不管 ,你赶紧减一个鸡蛋,要不加一个圆葱也行。”
反正不能是这个价钱。
售货员没办法,气鼓鼓的又称了一个洋葱,郭夫人这才付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陆呈一直若有所思,都没怎么说话。
秦安宁找了个空档,把他拉到一边问,“你怎么了?从菜站回来就不对劲。”
陆呈看了眼厨房里忙活的温玲和司伯母,压低了声音说,“宁宁,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我觉得那个郭团长媳妇很不对劲。
你看她今天在菜站,明明都选好了要买的东西,就因为听到了价格,说什么都不干,非要加或者减,改变这个价格才行。
你还记得她原来买菜是多少钱吗?”
秦安宁回忆了一下,她当时就在旁边,听的很清楚,“一块四毛九。”
“对,就是这个价格。正常挑好的东西,直接付钱就完事了。
可她非不同意,我觉得她是对这个数字有忌讳。
据我所知,小日子的人就特别忌讳4和9。”
秦安宁差点惊呼出来,急忙捂住了嘴,然后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问,“你的意思是,她是小日子的人?
可不对啊,她如果是小日子的人,那她政审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