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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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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出了偏差。

    翟光邺的计划全部被打乱了。

    对于李惠明再次受伤之事,李重吉甚是恼怒,一言不发的抱着李惠明疾快回了静月庵。

    宋王虽说要把安崇赞拉出去喂狗,但亦派随侍把安崇赞抬回静月庵。

    李惠明所中之毒实属罕见,李重吉没有解毒之术,只得以气而替李惠明缓解毒发。

    静月庵内,宋王瞧着躺在地上一脸血污奄奄一息的安崇赞,眼神示意身边随侍。

    侍卫见了,便拎起水桶,直接倒了安崇赞的身上。

    水花四溅,教安崇赞身上的伤口又裂了几分,神志不清。

    “别给本王装死。”宋王抽出了随侍的剑,以剑尖抵在安崇赞的伤口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挑勾,翻露出来的血肉,教安崇赞疼痛的睁开眼。“本王伤你的不是要害。”

    闻言,安崇赞只是咧开嘴,鲜血自嘴角溢出,但就是不说话。

    宋王气极,直接抽刀在他身上划了几刀。“解药!”

    安崇赞眯起眼,好似自个儿还如以往。“殿下……何苦……”

    “本王再说一遍。”宋王脸色铁青,一把拽过安崇赞的衣领。“解药。”

    “……不知道。”

    “安崇赞。”宋王甚怒,深情愈沉静。“你别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那就杀了我吧。”安崇赞闭上眼。“杀了我,李惠明必死无疑。”

    “李惠明是生是死,与我有何关系。”宋王挺直身,把剑又递给随侍,侍卫接过去,宋王反倒笑了。“本王想杀你,自有本王的法子。”

    宋王瞧着弱堪的安崇赞,安崇赞亦看着他。

    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响起,亦透着几声女人的声音。

    安崇赞似明白了什么,惊慌的看着宋王,而宋王则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未久,便有守卫进来通报。“殿下,王妃求见。”

    “书雅……”安崇赞恍然大悟,怒不可遏的看着宋王。“你……竟然要利用她。”

    “何谈利用之说,她本是王妃,就该替本王排忧解难。”宋王不再想着解药之事,而是让守卫放孔书雅进来。“让王妃进来。”

    “李从厚!……不能利用她。”

    “你说的不算。”宋王笑。“本王为了逼你现身,都可将本王的孩儿与王妃拿出去,还有什么……是本王拿不出去的?”

    利用孔书雅借此杀了安崇赞,会让孔家置于何等境地,宋王不可能不知道。

    比起李惠明的命,安崇赞偏向了孔书雅。“我给你解药。”

    “不用了。”宋王突然变卦,倒是玩味的笑了笑。“李惠明死了,会把这盘棋变得更好玩不是吗?这不也是你绑了李惠明的企图之一吗?本王也好奇,向来爱惜幼妹的李重吉……与隐藏多年实力的翟光邺,会是怎么一盘棋?”

    “你……”气力不足,安崇赞难以制止宋王的行为。“你不喜欢她。为何要娶她?”

    “你在说笑吗?”宋王冷瞥着他,道:“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父亲怎么死的吧?”

    “父亲……”安崇赞瞧着宋王不明意味的笑容,心底的疑惑全部连成了线。“难道说……”

    “殿下,王妃来了。”守卫道。

    “我说过,我不会杀你。”宋王忽而道:“有人会替本王动手。”

    此际间,孔书雅在彩衣的扶持下,出现在拱门处。

    宋王侧头,瞧着孔书雅面容惨白,笑了。“她来了。”

    走廊上点了灯,翟光邺倚在拐角处,浓眉紧蹙,两眼紧闭。

    追踪术,是张世深曾教给他的术法之一,在散魂术中,他用过此术寻的了张世深。

    而方才,他探过安崇赞的身体,他身上没有解药。

    追踪术靠的是气而寻人,以追踪术寻解药之事,他没做过,可今日之境也不得不让他一试。

    深纳气息,他集中心力,意图再施展追踪术,可哪知太阳穴猛地抽痛,教他不能集中心力。

    “这……怎么回事?”翟光邺瞧着无法集中心力的双手,而眼前猛地眩晕让他更是不适。

    以往,他从未遇到过如此情况的。

    “浅薄的追踪术与高深的自然不同。高深的追踪术可寻一切凡气之物,但修习它颇耗心力,万一有个闪失,丢了眼睛也是没有可能。”

    方才,翟光邺暗自寻李惠明时,亦用了一次,此时的追踪术自是超出他修为之外。

    思绪翻转,翟光邺眼前愈发昏暗,视线亦变得模糊。

    隐约间,他只瞧得见一抹蓝影提着灯朝自己走来。

    愈来愈近,他微抬眼,那张脸容愈发清晰。

    “邺弟。”

    是翟云霁的声音!

    翟光邺猛地睁开眼,在灯光映下,那老尼提着灯站在他不远处,脸容有些担忧。

    “翟公子。”老尼开口说道:“您没事吧?”

    看清来人是李惠明的师傅,翟光邺这才放下警戒心。“慧静师傅,您来此有何目的?”

    慧静瞧着前方灯火透明的房屋,道:“我来求你一件事。”

    “求我?”

    “是的。”慧静点头。“我来求你救两个人。”

    “您……什么意思?”

    慧静师傅转头,定看着翟光邺,道:“惠明是我徒弟,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所以求公子您,救她一命。”

    “她……”翟光邺微敛心绪,沉道:“我没找到解药。”

    当然,这些都不是他不进禅房的理由。

    慧静听了,瞧着他稳道:“这些都不是你不进房的借口。翟公子在怕些什么?”

    翟光邺转头看着慧静。

    “我见过像公子这样的人。”慧静提灯道:“前些年见过个年轻人,年轻人嘛血气方刚的又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他看上了个姑娘却不甘心不允许自个儿喜欢这姑娘,所以在姑娘生辰之事就走了,姑娘不久就病逝了。这少爷来静月庵时,甚是心疼后悔不已。”

    “慧静师傅与我说这番道理,是因何?”

    “没什么的。”慧静笑了笑,解释道:“只是想告诉公子一声,无论您对惠明隐瞒什么或者对他哥哥隐瞒什么……这都不是你能借此骗过你自己的理由。”

    “还有一件事。”慧静师傅看向那灯火透明的房屋,缓声道:“惠明的大哥……依他自个儿,是救不了惠明的,更有可能是搭上自个儿的命。”

    “救人自救,公子救了惠明,也是救你自己不是吗?”

    救人自救……

    “邺弟,以后啊你要明白,救人不单是救人,亦是救自己。”

    救人自救,他好似明白了什么。

    举步,他顺着台阶而下,推开了门,慧静亦在身边跟着。

    禅房内,一炉香燃着。

    李重吉盘坐在床间,他双掌运气灌注至她身上,面容已沁出薄汗,而他周围肉眼可见的气,竟出了紊乱,而他嘴角亦溢出了鲜血。

    “重吉……大少爷。”甫推开门,慧静见此,便连忙以手巾拭去李重吉嘴角的血迹。

    心绪大乱,李重吉已然不能再运气下去,只得强撑着。

    翟光邺见此,大步上前,站在床沿。

    “出去。”李重吉气虚。“给我滚出去。”

    翟光邺蹙眉,只是瞧着强撑着的李重吉,道:“滚出去的,不是我。”

    “是你。”

    言此,翟光邺一把把李重吉从床榻上拽出去,自个儿盘坐在李惠明的背后。

    聚神运气,合掌贴在李惠明身上。

    “给我出去。”翟光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