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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瘪了瘪嘴，斜了秋野一眼。
一行人在这第五层中困了这么久了，还没有找到出去的办法。
她实在是没心思去和秋野闹别扭。
司空看着精疲力尽还强撑着不倒下的众人，语气沉了几分。
“雷劫是为了掩盖壁画后的真相，那这雷劫......是裴霜干的？”
司空精明如斯，说她心眼多也不冤枉她。
秋野点了下头：“或许只要找出真相，我们就能从这里出去了。”
司空望着壁画沉思，如果真相不是天界杀了人族。
那这就一定和裴霜有关系。
“是裴霜干的？”
司空不再隐瞒心思，直截了当的问秋野。
在四河提起裴霜的时候。
虽说秋野有些震惊，可那副模样一看就是和裴霜认识。
包括每每裴霜出现的时候，他总是平平淡淡的，丝毫不担心裴霜会伤害司空。
说不怀疑他俩认识是假的。
秋野也没多想，点头应是。
两方避嫌后的人马，见两人不再说那些打情骂俏的话后才纷纷走了过来。
“那鼻涕要怎么用？”
裴胜指着何其边呕吐物一边的“鼻涕”道。
司空也很想知道。
阿念要是真想让这些残骸重塑肉身后，助自己一臂之力，那她为何要留下这东西。
不应该是带着身边更牢靠吗？
还有雷电中的那张脸。
秋野说和这里无关，司空心中是信的。
可既然出现了，肯定就会有些关联。
司空扫视过在场众人，试图从他们脸上找寻和那张脸有相似模样的证据。
见司空目光袭来，众人都立着不敢动作。
片刻后，朝身边的人挑眉询问，也只换回对方摇头。
小二道：“怎么了吗？”
司空收回视线摇了摇头，秋野察觉她还是在想那张脸的事情后。
把“鼻涕”能帮助壁画后面残害重塑肉身的事情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就闻满堂惊呼声。
“我嘞娘嘞，那他们到底算人算鬼？”
裴胜瞪大了双眼，简直无法直视“鼻涕”了。
一想到小二和“鼻涕”接触过，当即远离了他一步，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哼着歌。
“也并不是鼻涕做主。”
秋野挥动灵力让“鼻涕”飘来，接着道：“心有执念无法进入轮回之人，‘鼻涕’才会吸收他们。”
“你什么时候恢复的灵力？”
司空本还沉浸在思考中，眼前灰光一闪，唤回了她的神思。
裴胜反应最快，抢着答道：“就雷劫消失的时候，他还给你渡灵力了。”
司空狐疑的看向秋野，就见男人装作老实的点了点头。
司空不是好骗的裴胜，况且她现在也有灵力傍身。
秋野方才使用的灵力绝对不简单。
总之她之前没感受到过，秋野拥有如此强大的灵力。
其中还容纳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司空不再纠结，重新回到怎么从五层出去的问题上。
“既然‘鼻涕’只吸收心有执念之人，那就只能解决了他们的执念，才能从这第五层出去。”
“你听了啊！我看你神游还以为你没听见呢。”
裴小爷嘟囔了两声。
之前嘲笑他的事情给这位小爷留下不小的阴影，这句话声音放得极低。
司空抿着嘴，看向“鼻涕”。
“执念该如何解决？”
秋野呼吸一滞，看向司空的眸中带着复杂神情。
“强行恢复记忆，什么时候接受事实，什么时候执念破散。”
“啊！这么残忍！”
不仅是裴胜众人，司空也压低了眉头。
就算残忍，但一行人不能再这样继续待下去了。
分不清时间，他们会迷失在这妖塔之中。
司空心一横，咬咬牙冷声道：“重塑肉身，恢复记忆。”
裴胜眼都直了，这话从秋野口中说出他都还能接受。
在四河林子中的时候，司空虽说看着凶恶，可并不冷血。
壁画后面的人是都死了，可他们能重塑肉身啊。
那和活生生的人有什么区别！
裴胜想要上千阻拦，可惜被小二拦了下来。
秋野手中灵力聚集，“鼻涕”随之飞向空中。
五层开始抖动，壁画被震出缝隙，不少沙尘从上面洒落。
壁画大块大块的落下，裸露出后面残骸。
“鼻涕”向四周飘散出一道道水流。
淡黄色的液体连接到每一具残害之上。
“啊！”
水流渐渐变红，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由弱到强，回荡在妖塔之中。
裴胜眼睁睁看着那些残骸从墙面上被分离出来。
婴童直接跌落，还要忍受不小心摔在他身上的大人们。
残值断臂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用关节屈伸，挪到了自己身体旁边。
分离的头颅滚落在裴胜脚边，旋转两圈人面朝上看着裴胜。
裴小爷现在也顾不得心中的英雄情怀了，喉间“咕咚”一声，顺着小二的力气后退了几步。
那头颅猛的睁开了双眼，血泪顺着眼角留下。
片刻后，他尖叫着满地滚行，不一会就找到了自己的身体。
“这些......人，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吧？”
镜中司空俨然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颤抖着手拍向司空。
司空也没想到，重塑肉身后，事态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皱眉迟疑的看了秋野一眼，见他能自己应付，拉起身后的人就退到了一边。
小二见这边抱团，弯腰扛起被吓傻了的裴胜就赶了过来。
半路上还不忘把何其也一同带上。
也是苦了他，一个带俩。
何其眼下已经清醒过来，除了反应迟钝以外灵力还是可以使用。
他挥动灵力，在几人面前升出一层结界，好抵挡外面那些......人。
有了司空裕灵力的气味，天界的灵力威压对秋野几乎微不可察。
他抬起的双手不断朝“鼻涕”中传入灵力。
司空皱眉看着这一切，眼中浮现起了丝丝迷茫。
为什么要让他们清醒过来？一直这样不就好了吗？
察觉到自己下意识在想些什么，司空晃了晃头。
把这些想法甩了开来。
她要带他们出去！
裴胜靠在小二的肩膀上才得以稳住自己。
“这些人......都怎么了？”
何其和秋野不同，天界威压对他来说影响还是不小。
他不断的朝结界中添加灵力，抽空回答道：“按理来说，在执念之中的人没有从前的记忆的话，想怎么活怎么活。”
“可惜这些人的肉身被‘鼻涕’吸收了，无法化身为人，只残留魂魄在世间。”
镜中小二看着结界外痛苦惨叫的那些人，问道：“魂魄倒是管这些，可那他们不是都被你关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