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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一人从秋府走到了发生怪事的深林。
别说上次走了将近一个来回，就这一道路司空都走得有些发累。
昨日还特地带赤云绕着京城热了身，为的就是今日来探查个究竟。
“睡太久了？”
司空撑在树干上喘气。
她打算继续往深走些，去斩杀那些东西的地方看看。
树林紧凑而立，司空弯弯绕绕好几条路才到了大概地点。
草地上有被耙子锄过的痕迹，泥土的气味清晰可闻。
司空单膝跪在地上，捻起一撮土在手指间搓了搓。
她眉头紧紧皱起，抬起眼望向周边。
“是新土。”
她起身往秋野上次斩杀那东西的方位走去，就算泥土被翻新，可总有被遗落下来的痕迹。
司空整个人几乎贴在了地面上，每一片叶子都被她翻来翻去查看。
秋野几乎是用银刺一击毙命，留下的血迹也没多少。
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就算有也早就和土色融为一体。
见找不到明显痕迹，司空不打算在血迹上浪费时间，回到方才的地方重新探查。
血迹倒是好处理，可植物的痕迹没个半年可是掩盖不了的。
果不其然，司空掀开了好几个草垛，都有被连根拔起的痕迹。
不仅这样，就连之前沾血的树干底部都被砍掉一层。
林中倒是会有猎户，可偏偏选在了之前血迹最多的地方。
况且，一层树皮能干什么？
司空心中有了猜想，拍了拍挂上身的土。
定睛一想，抓了把土擦在脸上才往回离去。
深林深处，一白发男子隐在树后，他哼笑道：“看来秋夫人还是不能完全信你哦。”
司空去买了新鲜的排骨，另一只手提着糕点。
回到秋府时，赤云满脸焦急的等在门前，看样子就知道定是这此等了一天。
“姑娘！”
见司空回来，赤云提起裙摆小跑过来。
她接过了司空手上的东西，环视司空一遍，见没受伤，才放下心来。
“我去给姑娘备水。”
司空定下脚道：“秋野可在府中？”
赤云转着眼想了一下道：“在，就比姑娘早了一会进府。”
“好，我一会回房。”司空拍了拍赤云肩膀，往府中厨房而去。
家厨见了司空一脸茫然，还是老实的行了礼。
“不用管我。”司空系上围裙，往锅前一站。
厨房不止这一口锅。
家厨也没多问，换了一边继续准备今夜的菜。
司空将排骨焯好水后才开始烹饪。
从前在庆南时，为了方便她都是直接下锅。
不知为何，总觉得秋野会受不了腥味。
糖醋的香甜飘出厨房。
一边的家厨已经无心自己的锅中，盯着摆好盘的糖醋小排望眼欲穿。
司空抽空看了他一眼，轻笑出声：“锅中还有多的，可以尝尝看。”
司空端着小排去了秋野的书房。
房门被敲响，看着门上的影子，秋野放下手中书卷起身开门。
司空没有言语把装着排骨的盘子递给了秋野，随后转身就走。
秋野望她片刻，转身回到房中。
拿起卷轴继续和上面显现出来的人对话。
“情况如何？”
对面的传出赤云的声音。
“姑娘今日去了城外深林，那些痕迹还能看出来，姑娘定会起疑。”
秋野沉默了一会，道：“无妨，别让她受伤。”
“公子真的要逼走姑娘吗？”
赤云放轻了嗓音，可还是能听出里面的不舍。
秋野白了卷轴一眼，自己娘子还能害她？
转念一想，要是以后被误会赤云也能帮他说上两句话。
这才解释道：“她是我心中所喜，我不愿困住她，她属于天地。”
赤云瘪了瘪嘴一脸无语。
对面说的话她可谓是一点听不懂，索性直接放弃的沟通。
赤云挥动灵力加了把火。
见温度差不多，两指指向水面，引出一条水柱进入到了桶中。
司空已经回到了房间里，听到了隔壁的响动。
她大喊一声：“啊！赤云！”
物品落下，混合着水声响起。
赤云冲到司空门前，被闯出的司空吓了一跳。
“姑娘？怎么了？！”
赤云歪头想往房间中看去。
司空来不及解释，一个劲的去抓赤云。
“快走，快跟我走！”
赤云一头雾水，连发生了什么都没弄清楚就跟在司空身后离开。
司空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在府中乱跑。
路途上她没有声张，那些府兵看见是她，也不敢拦下。
司空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一堵近三人高的墙，赤云已经气喘吁吁直不起腰。
“姑...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司空没有回答，提起裙摆就爬上了一旁的树。
赤云呆了片刻，哎呀一声想要去拉她。
可司空已经爬到墙头，她根本够不着。
赤云急得来回踱步。
“怎么办呀。”
她咬着指甲沉思了一会，皱眉看着高墙，还是打算先追上司空。
赤云向旁跨了一步，脚底黑气浮现。
她点地跳起，稳稳的落在了墙头上。
“姑娘......”
看见司空斜靠在墙下那刻，赤云直接愣在当场。
少女不经世事，被司空这么一设套，算是直接掀了秋野的底。
知道了自己的过错，赤云眼眶开始酸涩。
她吸了吸鼻子一时间没了动作。
司空从墙下直起身，望着赤云叹了口气。
“下来吧，回去了。”
司空表面上波澜未惊，可心底荡起了轩然大浪。
神魔不存在吧。
神魔真的存在吗？
他们是神还是魔！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全然没发现自己如同失了魂魄，整个人脚步虚浮的回到了房中。
司空也不打算洗漱了，她现在还没有晕过去都是神迹。
“不用...担心...我不...会说...的。”
司空丢下这句话就倒在了床榻之上。
说是睡觉，实则是需要独自静一静。
林中异象...
宫中大火...
丞相对秋野的恐惧...
赤云的飞天之术......
一桩桩的事件如果不用神魔来结尾，司空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可以用来解释的东西了。
“天呐，好可怕。”
司空梦呓出声，话语间尽是不敢置信。
第二日一早，司空鬼鬼祟祟的从屋里里探出脑袋。
她左右查看，见赤云不在才走出房门。
司空连正门都不敢走，来到了府中角落。
转头确认没人，才小心翼翼地从堆起来的木箱上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