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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最腥风血雨的一年里的最后一个早晨,痘病毒的事件业已尘埃落定。龙泽希也从恩喜的离开事件走出。他升起炉火,面向黎明时分即可见的一片汪洋的黑暗窗口坐着。在灯下浏览着办公室里的年度统计报告。上面充斥着车祸,死刑,枪击,迟到,杀人这类事件。
5:15,座机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这么早,会是谁?”他嘟囔着,看到座机上贴着马超群三个字,“好吧,我接。”
马超群是他在落霞镇地方法院的首席法医代理人。他这种饱受风吹日晒的别墅隐匿在落霞镇的沙桥村,位于野生动物园保护区和落霞旅游景点之间。马超群的母亲不幸在上个星期的平安夜过世,他因此回了虹市,一般而言这期间温市法医系统不会指派他处理紧急任务,但他的助理正在医院待产,而听时间的管理员最近也离职了。正因如此,龙泽希被借调到了这里。
“这里是马超群的办公室。”龙泽希说,风在玻璃外把扯着松树模糊的暗影。
“我是落霞镇分局的探员严格。”一个声音听是南方的男人说。“我找马超群医生。”
“他回虹市了。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你。我是首席法医龙泽希,暂时替代马超群医生。”
对面声音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们得到消息有命案发生,是个匿名电话。”
“命案地点在哪里?”
“在废船厂附近。”
“什么地方?你确定?据我所知,废船厂一带应该设了禁区吧。普通人应该不会到那里去吧?”
“是的我们不知道死者是谁。但他可能在找遗迹。”
“在入夜后?”
“是的,废船厂。的确是禁区。但除非强行管制。否则根本无法阻止那些好奇心强烈的人,尤其之前新闻上说那里有存在过一个遗迹。他们会开着船潜入。尤其是在入夜后。”
“那匿名通报者是这么说的吗?”
“这就有意思了。”
“我也这么认为。”
“陈尸的位置还不确定。”龙泽希边说边继续思考。为何这名探员还未确定是否有真的尸体或有人失踪,就先行通知了法医。
“我们正在搜索。海岸巡逻队已经派了几名潜水员。顺利的话,我们很快就会掌控现场,但是我希望你能来了解一下情况。你能向马超群医生转达我的慰问吗?”
“转达慰问?”龙泽希有点奇怪,要是严格知道马超群医生的近况,为何还要打电话来这里找他?
“听说他母亲过世了。”
龙泽希的笔尖停在一张纸上。“麻烦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我。”
“1355……”他留下一个号码,然后挂断了电话。
炉火减弱,他起身添柴火,不知道此刻龙宁,现在怎么样?在他同事的家里。有没有营造出节日的气氛?龙泽希有点儿后悔当初接受马超群的好意,住进了他的房子,而非旅馆。他重新读着统计报告。但思绪不曾稍时安息。
在落霞江的废船场处。落霞分局的探员们正紧锣密鼓的搜寻,龙泽希很难想象有人在冬天的寒夜里只身潜入水中,是为了寻找所谓的遗迹宝藏。这通密报必定有蹊跷。
他从活动躺椅里起身走到卧室,他的随身物品都散之在这冷飕飕的狭小空间里。他迅速脱衣,匆匆洗澡,因为入住第一天。他便发现热水器已经旧的不堪使用。马超群这个精心陈设的家里时时刻刻都冷如冰窖,屋外风呼呼的,此起彼落的声响扰人心神,有时他会从睡梦中惊醒,紧握住枪。
为确保明天中午龙宁到达时一切准备就绪,他披着睡袍,头发上裹条毛巾,检查了客房和浴室,接着巡视厨房,相较于他自己家的厨房。这里显得相当寒酸。昨天他开车去落霞购物中心。把该买的都买了。但还是得在没有微波炉的情况下烹饪。他开始怀疑马超群是否在家用餐,甚至在此地住。好在他带了自己的刀和厨具,只要有好刀和好锅,就没有什么能难得倒他。
龙泽西看了几页书,在发烫的鹅颈灯下昏昏欲睡,再次被电话铃声惊醒后,他抓起话筒,眼睛努力适应晒在脸上的阳光。
“我是落霞分局的罗超探员。”一个陌生的男生说道。“我知道你代理马超群医生的职务,我们急需你的协助,废船厂发生一起潜水意外,我们现在要赶去处理尸体。”
“稍早,你们不是已经有一名探员向我报备这起案子了吗?”
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怀着戒心说。“据我所知,我是第一个通知你的人。”
“清晨5:15左右,有个自称严格的探员打电话给我。”龙泽希看了便签。
他又停顿了片刻,以不变的声调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局里没有这个人。”
龙泽希肾上腺素极速分泌,现在是9:13。罗超的话让他一头雾水,如果第一次打电话给他的人不是探员,那他究竟是谁?为什么打电话给他?而他又怎么会认识马超群?
“尸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6点左右。保安人员在巡逻飞船场时留意到一艘平底方头滑艇停在一艘铁船后面。有根肠软管伸进水里,管子另一头似乎有人在潜水。一小时后他发现没有任何动静,才察觉情况不妙,就赶紧报警,我们派了一名潜水员下去,结果找到一具尸体。”
“身上是否有证件?”
“我们在船上找到一个钱包,驾照显示这是一名叫夏晚晴的女性。”
“她是记者。”龙泽希不敢相信,“真是夏晚晴?”
“30岁,年轻漂亮。住在虹市的西格街。”
龙泽希认识的夏晚晴是红色日报获得过新闻奖的调查记者。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因故打电话给他。这一瞬间他几乎无法思考。
“我们还在船上找到一把9mm口径的手枪。”
龙泽希再度开口时,语气十分坚定,“在案情水落石出之前,绝对不能向媒体或其他人泄露她的身份。”
“我已经交代过了,这你不用担心。”
“很好,有人知道她为什么到废船厂去潜水吗?”
“可能想捞点所谓的遗迹宝藏吧。”
“你凭什么判断?”
“有一大批人到这儿就为了落霞湾里的东西。”他说,“我们得把她捞上来,尽可能别让她在下面待太久。”
“我不准任何人动她,让她在水里再待一会儿,保持现状。”
“你打算干什么?”他的口气充满戒备。
“还不知道,等到了再说。”
“呃,我认为这件事不需劳驾您跑一趟。”
“罗超探员,我到案发现场的必要性以及我要做什么,什么时候到,都不是由你来决定的。”
“我得指挥现场所有的人,而且今天下午可能会下雪,没人愿意待在码头上受冻。”
“根据温市的法令,尸体是我的管辖范围不是你的,也不是其他碳源消防员,救生人员或者殡仪馆的任何人不得触碰尸体,除非我同意。”龙泽希疾言厉色,想让罗超知道。他不是好那么好惹的。
“就像我刚才说的,我试图叫那些救生员和废船厂的人员稍安勿躁,但他们很不高兴。边防海军对我给予厚望,要我在媒体出现前把这个地方弄干净。”
“这件案子跟军方没有关系。”
“你自己去告诉他们,那是他们军方曾经的造船厂。”
“我很乐意这么做,现在你只要告诉其他人,我马上赶到就行。”
不难预料这一趟得耗多久他才能再次回到别墅,龙泽希在前门留了张纸条,故弄玄虚的引导龙宁如何在他外出时进入这幢房子,他把钥匙藏在只有龙宁找得到的地方,接着将医务包和潜水装备塞进那辆黑色奔驰的后车厢,10:15,气温升上三度。龙泽希试图联系虹市治安局的东方曜曜,却毫无音讯。
“谢天谢地!”当车上的移动电话终于响起,龙泽希喃喃自语。
“呦,龙医生,在外出差的感觉如何?”
“你终于开机了。”
“怎么说?”从语气判断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还记得那个让你看不顺眼的记者吗?”龙泽希小心翼翼的提醒。
“你指哪个?”
“就是那个替日报工作,还不时到我办公室晃一下的姑娘。”
他想了想,接着说。“怎么,她追到你那儿去了?”
“比这更糟,我刚接到分局的通报,正赶往落霞湾。”
“等等,她不是追去找你?”听口气,东方已经明白了。
“猜对了?”
“怎么死的?”
“溺水?亦或者被害?他们只拿到一张驾驶执照,现在还不是很确定。我会先下水,在别人动她之前看她一眼。”
“你他妈的给我等一下,为什么你得亲自做这种事,难道没有其他人可以代劳?”
“我一定要在别人动她之前看她一眼。”她重复道。
东方曜曜十分不满,作为兄弟一向对他过度保护。但他知道多说无益。
“东方,我在想,也许你可以调查一下她在虹市的住处。”
“是啊,我他妈的会这么做。”
“我不知道我们该找什么。”
“那么我希望你让他们先去搜查。”
龙泽希到了落霞湾。他从落霞江出口下交流道,左转上了大街,行经几座教堂,二手车大卖场和车行,监狱和落霞治安分局的另一边开阔萧条顶端长满刺网。围着一个报废机器的拆卸厂,海军营房逐渐出现在草地中。这处空旷地上肆意散落着金属物。中间有个以垃圾和煤炭为燃料的发电厂提供能源给废船厂,维持不景气的运营。连充和火车铁轨都进屋声息,所有的起重机都已停摆,这也难怪正逢元宵前夕。
很快,龙泽希到达了岗哨处。一名身穿便装,头戴安全帽的年轻男子快步走出岗亭。他摇下车窗,云在狂风横扫的天空里翻腾。
“你好,先生,这里是管制区。”
龙泽希拿出法医证件。他伸手拿过,检查他的凭证,抬头瞄了他几眼,又盯着他的车。
“首席法医?那你怎么没有开工作车辆?”
“”年轻人读到他的车后,把随身携带的对讲机取是嘴边“101呼叫102。”
“102收到,请讲。”
“有个龙医生在我这儿。”
“收到,我们会原地待命。”
“先生往前开会,看到右手边有个停车场,你得把车停在那里,走到第二个码头。杨营长在那里,他就是你要见的人。”
“哪里找得到罗超探员?”
“杨营长才是你要见的人。”他重复道。
龙泽希摇起车窗,他打开山门贴在门上的标志,警告他正进入一处工业种地,此处罐装喷漆会引发危险,进入者必须配备安全装备,并自行对停车后果负责,远处破船和登陆舰,船艇阻断了寒冷的地平线,第二个码头上聚集着紧急救生工具警车以及一小伙人。
龙泽希按照指示停好车走向目光黏在他身上的那些人,他的义务包和潜水装备还留在车上,此时他只是个两手空空套着一双登山军靴,身穿宽松羊毛休闲裤和军绿色外套的中年男人刚踏上码头边,有一名身穿制服,佩戴识别中的灰发男子拦住他,认为他擅闯禁区,他挡住龙泽希的去路,不带一丝笑容。“需要我为您效劳吗?”他语气有些犹豫,头发被风吹乱,脸也被冻红了。
他再次申明自己的身份。灰发男大声,“哦,好极了,我是海军调查小组的杨治营长。我们现在真的该有点儿进展了,听着我们准备取一下cp。”
“请问杨营长属于海军调查小组吧?”龙泽希打断他,想当场把这件事弄清楚。“据我所知,这个废船厂目前已经不再是军方资产。如果他属于海军,我就不该出现在这里,如此这件案子就归海军处理,并由军方病理学家进行验尸。”
“先生,废船厂现在由民间承包运营,不属于海军的资产,然而我们感兴趣的原因是,显然有人未经许可潜到了军舰底下。”
“你认为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些寻宝者认为他们可以找到一些老物件。发一笔横财。”
“听着,我可不想为了等司徒在这儿等待上一整天。”杨营长转头对一个穿着工作服和皮外套的人说。
“我们干脆把石不思硬压到这儿来好了。”
“门儿都没有。”杨营长说。看来他跟这帮废船厂混饭吃的人相当熟悉。“找他来也没什么用。”
“该死,我们都知道早上这个时间他还没醒酒。”
“得了吧,你们这些五十步笑百步的家伙。”杨营长的话引得这群人哄堂大笑。其中大胡子用红彤彤的手遮住风,点了根烟,诧异的眼神直盯着龙泽希。“我昨天滴酒都没沾,别说是水。”他的话惹得同伴笑的更大声了。
“该死的!越来越冷了,我该穿件厚一点的大衣。”
“我告诉你,那里更冷。”另一名工人接腔。龙泽希知道他指的是遇难的夏晚晴。“现在,那姑娘一定很冷。”
“她现在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