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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发动了突袭。有道是先下手为强, 过去攻打别国之前要找个借口,得弄的好像占理似得。
但那不是为了‘不能师出无名’,而是为了忽悠天下百姓,无论是本国的还是敌国的, 都得忽悠。现在可不需要了。那有什么天下悠悠众口,直接开干就行了。
扶苏飞跑回来, 大叫:“父亲!您倒是等我回来啊!”
嬴政蹲在小楼的二楼, 不急不缓,稳准狠的扣动扳机。
扫了儿子一眼, 举着弩沉声问:“你回来干什么, 你应该从背后偷袭他们。刘弗陵跟你密谈何事?”
吕雉抓起一只长矛, 横着丢给他。
扶苏蹲在准备好的埋伏地点,心说我都懵了!事发的太突然了!
准备发起进攻时倒是告诉我一声啊。一箭飞过来, 好家伙, 多亏是戳在刘弗陵身上,我还以为父亲因为我密会刘弗陵, 起了什么疑心呢,吓死我了。
“刘弗陵跟我说他找了个法子, 试试能不能离开这里。”
嬴政冷笑:“他想去投胎?当个农夫,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终年劳苦, 还要被拉到战场上送命?还是想当个仕宦子,将来因为族人一时不慎,全家抄斩?还是想当个美人进宫去?呵呵。”
吕雉笑了起来, 人间就是这么苦,他还没说全呢,民间的生活比他知道的还苦,赋税多,女人生孩子又危险,侥幸进了后宫也有可能被弄死。过去家里有钱能读书,还知道些道理,如果生在赤贫的人家,连土地都没有,那就更惨了。天下大治国泰民安的日子也不过几十年,万一死的不够快,又要遇到战乱。到时候成了老头老太太,连逃难的力气都没有。
蹲在嬴政身边的刘盈微微红了眼圈,默默的给他递箭。
他不想去投胎,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如果又有一个不慈爱的父亲,不温柔的母亲,那多痛苦啊。
嬴政在安排任务时,怀疑刘盈不能在地上对坑里的人下死手狠戳,就让他留在这里帮忙。
对面的刘邦在地下打滚,也很懵逼。好好的在门口晒着并不存在的太阳,吃着味道逐渐变淡的肉干,打算让孙子们分成两阵演武,先适应进攻——现在可没有身先士卒一说了,皇帝们就是士卒——再适应疼痛,得能忍着痛继续作战。
打算再来几个皇帝就发动战争。他妈的对面老嬴…老政…秦始皇发他娘的哪门子疯?干啥玩意二话不说就是一箭!这他妈多亏是已经死了,要不然非得死了不可!
妈的疼死老子了!主要是没防备啊!在战场上中一箭那是做好准备了,现在算他娘的怎么回事?偷袭死全家!
刘弗陵也在旁边跟他一起打滚,滚着滚着就……就把箭滚掉了,身上的痛意稍减,赶紧爬起来跑回去拿武器。
站起来往回跑的人,简直就是个靶子。
身后飞来一支箭,第一箭擦着他胳膊和腋下出溜过去,竟然毫发无损。
还来不及感到惊喜,第二箭正中后心,他又一次扑倒在地,瑟瑟发抖。
但不是每一只箭都能射的这么准。
文帝刘恒正打算往上冲,为刘邦这位老父亲报仇,被景帝刘启一把拽住了:“冲上去就是送死!跟我来!”
刘启教自己老爹,抓起盾牌塞在他手里:“爹,拿着盾牌,挡住自己。走,从侧面绕过去。”
“为什么?”
“弓弩的射程有限,绕过正面从侧面偷袭进去。”
刘恒拿着盾牌在身前比划了一下,有些苦恼:“遮不住啊。”不只是上半身中箭和下半身中箭哪一个更痛,反正挡不住。。
刘启简直要被亲爹蠢笑了:“缩着脖子,弓着背,存着腿,盾牌挡在侧面,行的。走快一点他就瞄不准。他娘的,彻儿呢?小兔崽子就知道窝里横。”
刘恒抓着长矛:“得了,咱们快走吧,高祖要被箭射成…快快快。”
他本来想说豪猪,那种浑身都是长刺、养在宫廷动物园里的奇怪野猪,但又觉得不合适。背后说高祖也不能用那种词。
但他不说,不代表刘启不明白。刘启一边弓着身子绕过陪葬品堆,一边吭哧吭哧的笑,笑的刘恒十分不好意思。
屋里王娡抱住刘彻:“彻儿,彻儿你听话你别去。会死的!保重自己啊!”
刘彻被抱的挣脱不开,奋力扭动身体:“放开!我现在坐视不理,以后还有什么颜面长存与地下!”
王娡大叫:“我的儿!你要什么脸面啊,活着最重要!听娘的话,听话,娘不会害你!高祖他们中了箭也不会死,你何必去受那份苦呢!心肝!我的肉啊!”
刘彻心中越发恼火,太后这番话或许是为了在自己好,却很不懂得顾全大局,甚至还害了自己。后宫女人以生男孩和皇帝的宠爱为立身的根本,而男人想要理直气壮想要有身份地位,就必须要有实力,有军功!现在正是扬名立万的机会!
如果在这一场战役中,自己立下军功,往后再和谁吵架都理直气壮,如果在这里畏惧不出……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中除了部分行为规范之外,主要是消极避战者斩!当逃兵的斩!还没交锋就溃败的斩!自己现在如果不去,往后只能任人凌辱,再没脸说什么话。
他想到这里,反手抓住王娡,不再怜惜她,一把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
顾不得母亲伏地痛哭,抓起搁在旁边的箭囊和硬弓,悄无声息的潜行向外。
比起近身战斗,他对自己的箭法更有信心。年轻时一直在练习骑射,和飞将军李广一同打猎时,自己还能略胜他一筹,虽然知道是李广奋力放水,可要是一点本事都没有,也赢不过他。
刘彻单膝跪地,躲在一处杂物堆后面,仔细观察对方。
嬴政以为自己在二楼又有射程极远的弩,对方攻不过来,就没像个狙击手似得趴的低低的,而是胸口以上都露在窗户中,端端正正的瞄准对面的老邻居、在自己之后坐稳了天下的人。
他心里有汉朝皇帝的名单,名单上五个人,现在中箭的只有两个。难道这些号称以孝治天下的皇帝竟然对老祖先被箭射成豪猪毫无反应么?
忽然传来一阵破空声,他下意识的向后一躲,一只羽箭飞来,钉在窗棂上,尾端还在轻轻颤动。
这只羽箭钉在正前方,只要再高两寸,就能命中他的胸口。
(看直播的阎君们:“好!”
“弓对弩没有优势啊。”
“看臂力。”)
嬴政终于松了口气,敌人开始还击,这才正常。
他压低身子,研究这只箭从何处飞来,射箭的人藏在哪里?
你猜怎么着,他忽然发现由于多年不打猎的原因,他不善于寻找藏起来的猎物。
刘彻有些懊恼,明明是瞄着他胸口,可能是手微微抖了一下,也有可能是距离太远箭力不足,竟然低了一点。又抽取一只羽箭,继续瞄准。
可惜已经打草惊蛇,对面的秦朝坏老头狡诈如虎狼,已经躲了起来,似乎也在寻找自己。
见过俩狙击手对垒么?
现在差不多就是这个情况,唯一的区别是双方距离不到二百米。
嬴政和刘彻都躲着,只露出一双眼睛来仔细观察对方,弩机上已经上好了箭,对面弓弦虽然是松的,却也搭好了箭,只要对面一冒头,那就看谁更快了。
刘盈在另一个窗口,发现刘恒刘启俩举着盾牌从一堆陪葬品后面绕出来,已经来到侧面。他抓起另一把弩,瞄了瞄准,却又下不去手。
这是同父异母的弟弟,性格也很柔和,那些事也不能怪他。现在开战又是始皇帝率先开战,对面又有什么错呢?总不能说,因为汉朝得到了天下,就是他们的错吧?
嬴政眼睁睁的看着豪猪刘邦抖搂掉十几只箭,艰难但逐渐康复的爬了起来,气的他叫:“刘盈,你过来,帮我找找刘彻在哪里,躲着点别被他看见。”
“是。”刘盈小心翼翼的靠在柱子上,伸着脖子往那边看,仔细寻找。
五颜六色的、明晃晃的陪葬品堆成杂乱的小山丘,很影响视线,一旦东西太乱太多,想要找到其中一个大件儿就很难。
窦漪房和薄姬小心翼翼的探了探头,不知道现在战争进行到什么地步去了。看到弗陵这个宝宝痛苦的趴在地上,背上竖着一支箭,他在低低的抽泣。
两位皇后一时急切,忘了鬼不会被打死,大为心疼,不打算帮着刘邦打仗,但是孙子得捡回来啊。
这孩子乖巧老实,软弱无辜,就应该和许平君一样别参与战争。现在又不抢天下,打什么呀。
俩人虽然被刘邦抓着训练长矛短剑,但并不想用,也不会用,而且现在这个情况拿了兵器也没有用。“把弗陵抬回来把呜呜呜”
“好呜呜呜,怎么抬?”
“我抱住他的肩膀,你抓住他的脚。”
至于对面的秦始皇会不会攻击自己?
他应该不至于攻击两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吧?
赤手空拳的跑了出去,两人一起把刘弗陵抬起来。
刘彻趁此机会,赌了一把,从一个他不确定对面能不能看见自己的地方悄悄往前跑了二十多米,跑到宅地的边缘,一扇立起来的屏风后面,在这里会更准。
嬴政眯着眼睛看,仔细考虑要不要给她倆来一箭,会不会被刘彻发现?
刘盈也看着呢,他不想牵连到这两个女人身上,又不敢劝,急中猛然间看到了刘彻:“我看见刘彻了!你看。就在那个大漆屏风的堆里。”
嬴政依然没找到:???
刘盈也知道他没找到,更加明确了目的:“屏风前面有几十个马蹄金,屏风上画了孔子问道图,屏风旁边还撒着一串谷纹玉和一匹孔雀锦。”
嬴政看到了孔雀锦,这种绿油油、闪烁着艳丽光芒的布料很好找:“我看到了,刘彻呢?”
刘盈道:“他就在屏风后面,您瞧,缝隙里能看见他的眼睛。”
嬴政眯起眼睛,这屏风是三扇,中间有两条缝,他看了又看,总算看到一个一眨一眨的黑亮亮的小东西,不由得心中大惊:“你竟能看到这么小的东西?”
“啊,刚刚屏风晃了一下,是他碰的。”
刘邦已经趁此机会连滚带爬的躲了起来,开始伺机反攻。正要骂这些不孝儿孙眼瞧着老子屁股中箭也不来救,又疼的骂不出声来。
斜对面看到刘彻拉弓搭箭正在瞄准,这才有点高兴。
薄姬和窦漪房已经把刘弗陵抬到他自己的宅地去了,那地方也没有正经房子,只是用屏风和柜子围了一圈,权当墙壁。许平君就躲在更远的地方,胆战心惊的看着这边,小心翼翼的问:“太后,我”
薄姬呵道:“你躲起来不要乱动,这是男人们的事。”
“是。”
两个女人胡乱把他搁在席子上,抱着他的胳膊哭:“弗陵,疼不疼啊,天哪”
“活着的时候为了天下打仗,现在又为了什么呢?”
刘弗陵也很想知道为什么,疼的微微发抖,红着眼圈问:“嬴政他为什么突然打我们!咱们又不是要跟他打仗。”
窦漪房虽然心疼,也能冲出去把他带走,但还不至于方寸大乱,叹气道:“嬴政不知道啊。高祖要打出去,可他没通知嬴政。对面瞧着咱们这里日日练兵,反复操练,换做是你,你心里头怎么想?”
(阎君们:“他居然哭了?”
“哎?想申请来当个马前卒的就是他吧?”
“是喔,虽然咱们就是想让皇帝们留在地府,不要离开这里,但还没想过让他当差。”
“他能老实吗?”
“他怎么会宁愿俯首称臣呢。”
“可能是刘彻太烦人。”)
薄姬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无限悲哀:“我们私下里劝过高祖,要他和秦皇说清楚,高祖非是不愿意。高祖不想让秦皇占便宜,高祖还想让。”
窦漪房目光如炬,把这没头没脑的袭击的前因后果看的清清楚楚:“看来现在是秦皇想要先下手为强,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是高祖惹出来的事,我们又何必牵连在内。”
“可是我,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刘弗陵也想有点担当,甚至愿意战死沙场。他心里太憋屈了,虽然大部分人都在骂父亲武帝,可是武帝的内心非常坚强,甚至能对祖先们反击回去,他却把所有的情绪都积压在心里,积压的沉甸甸的,甚至恐惧的想要一死了之。
一个敏感的人,即便看别人遭受痛苦或侮辱,也会感同身受,甚至比当事人更难过。
窦漪房有些无奈,瞬间想出来一个注意:“你去保护许平君,护着你侄儿媳妇。别让她被人欺负了。高祖和刘彻都很强,不需要你去帮忙,那边多你一个不多,平君这儿却只有我们这些女眷。”
她的确很了解人的心思。
刘弗陵立刻答应:“好。”也不知道鬼的身体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后心上的羽箭渐渐被鬼体自己挤压出去了,疼痛也递减直到消失,他拎着剑蹲在路口——两堆陪葬品之间。
依然和窦漪房预料的一样,没有人来打他们。在兵力不足的时候,不会分兵去偷袭妇女和小孩。
在正面交锋的战场上,三人形成了严肃对峙。
嬴政看刘盈紧张的发抖,不由得叹了口气,心说这要是朕的士兵,早就扔出去种地了。现在真是没得选。“你对刘邦和女人下不去手?”
“是,是啊。”
“对刘彻呢?”
刘盈想了想:“陛下,打刘彻我下得去手。”不论是辈分、关系还是还是投缘的程度,打他不留情。
嬴政示意他:“好。”他一抬手,当、当就是两只箭,都打在屏风上了。
没办法,要想打中屏风上那道一厘米宽的缝隙实在是太难。
刘彻猛地站起来,比屏风高了一些,拉满弓一撒手。
嬴政面无表情的躲了一下,竟然躲晚了,被一箭插着脸颊划了过去,血立刻就流了下来。
刘盈紧张的举着弩,瞄准了站起来的刘彻,扣动扳机。
羽箭插着他的头顶飞了过去,刘彻慌忙蹲了下去。
两人一次听见羽箭贴着脑袋飞过去的声音,一股微微的冷风吹过脸颊,一种淡淡的铁锈味,似乎是血,又似乎是真的铁锈。
时间和空间在这一瞬间似乎都变慢了,忽然察觉到了生命的可贵和无法永恒。
这两位以铁血而著称的皇帝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战场,亲身经历羽箭落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和想象中的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
刘盈懊恼道:“我没打中。啊!!陛下!!您”
“不要嚷嚷!”嬴政皱了皱眉头,当然很痛,他也知道痛。可是伤在脸上,不能龇牙咧嘴,更不能大声说话。他已经从一个严肃的人,彻底变的面无表情了。随手用手帕捂住伤口,之前围观吕雉砍刘邦时得到了一些经验,鬼受了伤很快就会正常恢复,而也不会留下后遗症,伤口沾上泥土也不用怕。
刘彻高呼一声但没敢露头:“冲啊!嬴政被我射死了!”
写入战法的硬性规定打仗时有两点必须吹牛,一个是自己一方人多,另一个是对方的大将挂了。
(阎君们:“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笑死个鬼了”
“哈哈哈鬼还能死啊长见识”)
没有人相应刘彻,刘邦不会被忽悠,刘恒和刘启正在另一边突袭,刘弗陵在那边严肃认真的守着皇后们,保护四位皇后的重任都落在他肩上。
刘彻喊完之后觉得很尴尬。
刘邦气乐了:“你小子倒是上啊!”
刘彻心说冲出去中箭会很痛吧,嬴政没有死,朕就是随口一吹。
嬴政也很尴尬,他想喊一声说朕还活着,活的好好的,你们没射中。但刚张嘴还没出声,就疼的说不出话来,大喊一声会让脸痛的血如泉涌。
刘盈无计可施的看着他,又看着刘彻,又看着嬴政,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总不能替他喊一声吧,那像是假话。
于是主战场上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现在如果有一群白鸽飞过去,就更有意境了,可惜没有。
吕雉和扶苏一直拿着长矛蹲在草堆后面,之前已经演练过,嬴政拿着弩在二楼制高点对对方进行武力压制,而吕雉和扶苏就在壕沟后面埋伏,等人掉进沟里,再用长矛去戳。
等了这么久,刘恒刘启这对开创文景之治的皇帝父子,终于举着盾牌跑过来了。
吕雉和扶苏也躲在兵马俑后面迎了上去。
随后,这父子俩都踩在薄薄的席子上,然后掉进壕沟里。
不幸的刘恒一脚踩在竹签上,痛的他跌倒,身上被扎了十几只竹签。
幸运又敏捷的刘启稳稳当当的站在三排竹签之中,一点没受伤,只是把手中的长矛插在地上,紧紧的握着矛杆,前后摇晃了半天,奋力确定自己没有跌倒。
一男一女出现在上方,吕雉举着长矛,高兴极了:“好啊!好极了!”
刘启也不敢拔出长矛来还手,他全靠这只长矛维持平衡,连忙哀告:“高后,祖母,咱们无冤无仇您不要对我痛下下手啊!”
吕雉把他教给扶苏,自己盯着刘恒,和颜悦色的问:“阿恒啊,咱们有仇么?”
刘恒一脸无奈:“太后,我们无冤无仇,只是,始皇帝攻击高祖,儿孙们不得不出此下策,行釜底抽薪之事。”
吕雉和和气气的问:“当初的代王妃和四个儿子得急病而亡,是怎么死的?”
她也是在不久之前才知道这件事的,之前对于他儿子怎么是窦漪房生的刘启有点狐疑,不太清楚代王妃生了几个孩子,却在刘弗陵嘴里套出历史事实,不由得大怒。把吕氏女嫁给诸王,是为了联姻示好,结为姻亲,哪知道你们一个个的……
扶苏悚然。
刘恒:“啊…这,太后,我,我不知道。周勃陈平不敢让吕氏女当皇后,就挟持了我,痛下下手,就连惠帝哥哥的四个儿子都被他们杀了,我又能如何”
吕雉点点头:“好啊,你就和替你杀妻杀子的大臣君臣相得了一辈子。”
刘恒又痛又急,眼泪都下来了,能和吕王妃生了四个儿子,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自己那会都滚到边关去了,也用不着为了讨好太后而善待吕氏女。喜欢归喜欢,可是我不能为了他们把自己的性命赔进去,大臣什么事干不出来啊!吕氏不分男女,也不分未嫁出嫁,全都被灭了。
“太后,求您宽恕,阿恒上有母亲,下有国土。汉朝全靠大臣们治理,他们又很谨慎,我没有办法”
吕雉没有再说什么,一矛戳在他咽喉处。
刘恒喉头一哽,一股甜血涌了上来,自从死后他就再没尝过这么甜的东西。
刘启急眼了:“事出有因!吕雉你干什么!要不是你擅权专政,诸臣怎么会”
扶苏一矛把他戳倒在地,痛的刘启大声惨叫。“夫人很好,你不要信口雌黄。”
吕雉继续戳戳戳,戳戳戳。
远处的刘彻感觉自己听见了父亲的惨叫声,继续心安理得的瞄着窗口。
谁让你天天骂我,再喊两声我再去救你,╭(╯^╰)╮。
刘邦:“直娘贼,这俩废物。”
他开始试探对面,大声高呼:“政哥啊,老嬴?在不在啊?聊聊呗?出来见一面啊?为什么突然跟我开战啊?是我昨晚上偷偷去摸吕雉屁股被你发现了吗?哎你们挂上帘子,屋里太黑,我是不是摸错了?那又大又白的屁股是吕雉的还是你的?”
“哎呦,我忽然想起来,可能是摸错了,我好像摸着蛋了。政哥你也太小气了,咱俩都是男人,摸一下子能怎么的?是不是小弟的手艺太好,一下子就给你摸兴奋了?我听说政哥从来没有过男宠,死都死了,还不尝试尝试新鲜玩意儿么?我技术再好,也不能把您给搞怀孕了。”
(阎君:“太他娘的机智了!”
“好计策!”
“换成是我,我都得出去骂回来。”
“所以你不是皇帝。”
“不信他忍得住。压一包地瓜干”
“我跟一包杏干”)
嬴政差点被气的蹦起来。多年来积蓄的冷静理智在瞬间崩塌,他一向讨厌混乱的男女、男男关系,非常恶心。除了无媒苟合之外,过分纵欲,是六国衰败的原因之一,也是他非常鄙视的事。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不和吕雉睡在一起!
刘盈作为一个双性恋,不像节欲+直男那样双重反感到崩溃。
还算冷静,大着胆子扑过来抱住即将暴起的准·继父:“陛下且慢!这是诱敌之计,您,呃”
嬴政掐住他的脖子,附耳低声……
刘盈露出了极其震惊的神色,又有些抗拒,最终无奈顺从了这匪夷所思的要求。
刘弗陵在远处听见高祖满嘴黄腔,那些用词都是他闻所未闻的,一阵惊愕。不由得回头看了看几位皇后有什么反应。
薄姬面露轻轻的鄙夷之色,刘邦就和她睡过一次,那次还不咋地。
窦漪房仰头看天,有点暗暗的好笑,知道高祖在激对方上钩,出来面对面的干架,但是用这种方式……还真是非高祖不能用。
王娡不在这里,在紧张的盯着刘彻的后背。
许平君羞得满面通红,她可没听说过高祖的bl故事,一直对祖先们饱含敬意,现在真是节操碎了一地。
壕沟里的父子俩: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动,咱也不知道。唉……
刘邦正在瞎编乱造,说的越来越下三路。
对面确还是不见秦始皇的身影,可能是真死了?
刘盈忽然大叫:“不好啦!始皇帝真的死了!啊啊啊啊!!”
(阎君们呱唧呱唧的鼓掌。诈死这招虽然破绽极大,但是绝了!真的很绝妙!)
刘邦觉得这小傻蛋不会骗人,就跳起来冲了出去——大不了再中一箭呗,老子还怕中箭?
躺着也中箭,趴着也中箭~╮(╯_╰)╭
没想到跑出去之后也没事,直接冲到对面门口……
刘彻也觉得自己很准,李广卫青他们打猎时可能没让着朕,是朕的实力卓越。
人总会对自己的实力有错误的估计,他也蹦起来跟着跑过了去。
吕雉也听见了儿子惨叫,没有回头,对扶苏说:“你去看看,我守着他们俩!。”
“嗯。”扶苏蹦起来往回一通狂奔。
正好看到刘邦踩在地上,地突然下陷,带着草席子和他一起坠落下去了。
刘彻紧跟在祖先身后,他跑出来的晚了一点,可是他个子高腿又长,很快就追上了。慌的瞪大眼睛,又无计可施,跑的太快根本停不下来,索性奋力一蹬地面,跳过这壕沟。
他的确跳了过去。
可惜被扶苏手里的长矛一摆,又被对面小楼上一箭钉在胸口,又退后半步,掉进壕沟里。
“啊啊啊啊啊!!”
嬴政施施然的捂着脸走了出来,手里也拎着长矛,对着刘邦一顿戳:“你摸着谁的屁股了?”
“我自己我自己。”刘邦刚躲了一下,带动了竹签子,痛的更甚:“你摸我了还不行吗?哎呦天啊,娘嘞,糟蹋完汉高祖还要杀人灭口啊,救命啊,还有没有天理啦。政哥,哥,祖宗,爹啊!我就想问问,你为什么突然攻打我们!为什么事儿啊!我昨晚上没去摸人屁股!我不敢!我也是个正经人!不就是抢了吕雉吗,无所谓,当年项羽也抢过她,我当回事了么?没有啊!”
嬴政又一次被他这种能屈能伸的精神打败了。
刘彻气的肝疼,也有可能是被戳的肝疼:“高祖!你能硬气点么!男子汉大丈夫,作甚奴颜婢膝!你们要杀就杀,杀不死我,我必有后报!”
刘邦:“你可闭嘴吧。政哥,你听我说,咱们都是爱江山不爱美人的人。我是缺个女人,可是你想啊,汉朝总有灭亡的时候,我就等着呢,谁抢了我的朝代,我就抢谁媳妇儿,彻儿也没媳妇,将来抢几个女人大家一分,是不是很好。哎?政哥您说咱们是不是英雄所见略同?”
嬴政看他都快被长矛捅成莲蓬了,还在这儿谈笑风生,不由得心生……敬佩、厌恶、迷惑不解和无可奈何。就这么一块滚刀肉,打他不知道疼,骂他也不生气,唉。
刘盈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揪了揪扶苏的衣袖。
扶苏回头盯着他:“嗯?”
刘盈小声说:“陛下逼着我喊的,你不要怪我。”
扶苏勉强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脖颈,脖颈上有一个淡淡的指痕。皱眉问:“父亲打你了?”
“没有。”他只是掐着我的脖子威胁我如果不喊,以后就不许扶苏搭理我。
嬴政蹲在壕沟边上,用长矛扒拉他手边的剑:“你每天训练子孙,想来攻打朕。朕只是先下手为强,刘邦,你能夺取天下,是因为朕死了。倘若朕得长生不老,无论千年万年”
刘邦知情识趣的接话:“永远都是始皇帝的天下!是秦国!哎呦政哥,弄疼人家啦~”
嬴政:??
刘邦又饱含深情的说:“当年在咸阳,您的车驾在我眼前经过,那样的雄壮威严,那么美丽,刘邦心向往之。我本来想一路升官,直到能走入秦王宫,见到您为止。没想到天不暇年,陛下那么快就离我而去,我将陛下引为知己,不,应该是神明,可是胡亥配不上那个位置,我想我得做点什么。”
嬴政:???
(阎君们:“哇还能这么解释?”
“还特么挺……挺合理啊。”
“刘邦的嘴,骗人的鬼。”)
“秦王子婴或许长得很像陛下吧,我对他很好,但项羽杀了他,我就杀了项羽,为陛下,为大秦帝国。也是为了那一次你不知道的谋面。”刘邦信口胡言的煽情,忽然发现自己说的有些暧昧,赶紧又拽回来:“嘿嘿嘿。我训练儿孙们,是打算打破壁垒,冲出去夺取自由。还没来找陛下合作呢,您就先动手了。得啦,事情都说开了,您下次有什么事儿先问问我行不?就住对面,喊一声就能说话,别弄得像刘彻误会他儿子似得。”
嬴政:????
这句话让他忘了刘邦说的屁股。
“你有办法逃出去?”
刘邦就说了第一个秘密:“花重金买的,只要同时从不同的三个方向攻击壁垒,就能打破。商周的天子们就是这么跑出去的。”
“有何凭证?”
刘邦就说了,一拳打在空气中,拿到形成镇子边界的金色光线会有微微的流动。
嬴政点了点头,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扶苏,让他们出去。都放走。”很可信。
刘邦道了谢,揪着不服气的刘彻离开了。
吕雉施施然走了过来,心情很好的样子,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眼圈也有一点红。她所有的柔情都给了儿女和家人,这都是最爱的,也是最重要的人,可是没有一个得到好下场。
“我就知道,陛下一定是诈死。”
嬴政还在沉思中,随口问:“你怎么知道?”
吕雉大笑:“因为啊,鬼不会死。”
“啊,是啊,哈哈哈,这还是你试出的。”
扶苏没有问别的,只是拉着刘盈低声安慰,两人又携手离开,去看看阿嫣有没有被吓到。
屋子里没有人。“阿嫣?”“阿嫣我们打胜了,打完了,出来吧。”
张嫣这才从房顶上飘下来:“太好了。打的好凶啊。”
扶苏笑了笑,他也很累,就地坐了下来:“阿嫣,刘弗陵听你的话,写了奏本向阎君申请为王前驱。他能成功吗?”
张嫣轻轻点了点头:“他能的。天地所喜爱的品德,不外乎节俭、公正、贤明、豁达,他都有。”
刘邦回去之后一脚踹翻金鼎:“他妈的!他们什么时候挖的壕沟?这缺德玩意还插上竹签子!刘彻,把朕背上的竹签子拔出来。好小子,朕本来没想跟他们打,把他们永远关在这里就挺好。现在看来不行,非得教训教训嬴政不可!他真他娘的把自己当唯一的皇帝么!一个短命的天杀的挨千刀的死鬼!”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满四千收的庆贺加更~
噢,写打仗写的好开心~交战双方都是高智商,笨蛋作者写的心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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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22965 10瓶;仟泠 5瓶;flechazo 3瓶;北巷阳生、唯闲、萱草无忧、今夕何夕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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