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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哭得很伤心,她双手抓着脸颊,手指缝里都是泥土。地上那些小男孩们,打得累了,便都停下来了。女孩哥哥一副凶神恶煞,他拽着手中那仅剩的一颗晶核,说道:“你们把妹妹还给我,不然我就用这石头打你了。”小男孩说完,就用手去扒拉北小川手臂,那气力丝毫不小。
在小男孩拳打脚踢,百般威胁下,北小川将小女孩放了下来。他还未开口,小女孩就回到了她哥哥身后去了。其余几个小男孩们都四散逃开,根本就不会去管他人生死。
小男孩张开左臂,将自己妹妹护在身后,他脸部很脏,但是一双眼睛却极其好看。他凝视着前面两人,便说道:“我跟我妹妹没有做错,若是不偷你们钱财,也乞讨不到食物,将来我跟我妹妹都要饿肚子,我可不要的。”
“哥哥,我好饿,我手臂也好疼。”小女孩眼眶里还有未干的泪痕,她右胳膊上还带着点伤疤,她抽泣了几下,身上那块青紫地段就开始着火。她惨叫一声,从小男孩身边离开,摔倒到了地面上,顷刻间被火焰吞噬,化成了灰烬。
小男孩嘴里喃喃几个字,最后就变成了了鸟叫。他捂住了唇瓣,不敢置信看着前方,他始终都不敢置信,这一切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妹妹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如今莫名遭到了火焰吞噬,难道这绿洲里传闻都是真的。
他跑到了北小川身边,他拽着那一颗晶核不放,小手渐渐松开,递到了北小川面前,双腿滑了下来,说道:“方才是我们兄妹两人做错了,但是我们快活不下去了....”他声音淹没在了哭泣中,那声音变得微乎可微。
在破旧房子中,周围还有个大水缸,这个小巷子里以前住的就是一些穷苦人,后来这些穷人都从这里离开了,这里房子就空了下来。直到这时候,一些小乞丐从小就被父母抛弃,丢在了这附近,他们在这里长大,有些在襁褓中就死了,有些被老乞丐收留,勉强存活下来。
就如同北小川所说那样,有些人含着金钥匙出生,有些人一出生便要颠沛流离,生死由天命来定。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何那么复杂。
小巷子里,安静得如同一潭死水,他忍不住的问道:“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们身上会自己生出火焰来,难道你们用错了什么符咒跟法术?”他蹲下身子来,与小男孩平视,那表情中带着一股自信。
他的话,无足轻重,却像是芭蕉雨水般敲打在小男孩心上。小男孩垂眸,他停滞抽泣,说道:“前不久这片绿洲上就开始出现不明的火焰,总是钻入被人衣衫,瞬间将人给吞噬。很多人都叫这种情况为“自燃”。”他颤抖着双臂,始终不敢看北小川那双眼睛。他也在害怕,也在迷惑,他们只是普通人,为何还会沾染这些。
最近总有人在流传,沙漠中的火神回来了,他回到人间找不到了路,所以便开始惩罚还在这里存活的人们,想要惩罚他们。这就是最近绿洲中流行的一段话。
小男孩下颌被北小川抬起来,他慢慢说道:“你不要害怕,先离开这里。我们带你回去。”他拉着小男孩的手起身,正迎上幸那道眼神。幸持着竹笛,他问道:“你带着这男孩回去,该如何跟商队的人交代,给他们带一个小拖油瓶回去?”
幸站在小巷子中,他问得仔细,也很谨慎。他没有反驳,没有继续纠缠,转身走入了街道中。对于北小川的回答,并不是重要。
他也不明白为啥自己会顺着这家伙的思想走,连反抗的力气都不想有。
幸带着北小川与小男孩离开了小巷子,在附近一家店铺中驻足了片刻,他用灵符咒探查到了那商队方才歇脚的地方。他一面带着北小川与小男孩前往,一面说道:“北小川,等会儿回到住宿后,什么话都不要同商队中的人讲,知道吗?”
幸捏着竹笛,走在了前面,他身着一件旧袍子,上面印着几片树叶,是浅浅的色彩。在阳光下能够倒映出丝绸般的感觉。他的话传入北小川耳中,他便摸着耳朵,装作没听见。拉着小男孩的手臂,带着他到处看,到处诉说。
两人一路上路过了不少商铺跟酒楼,在一家名为香满楼的客栈前面,停下脚步。北小川忽然拉住了幸,对着他说道:“师傅你好厉害你一道符咒就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这灵咒有空教教我呗,我也想要学习来去公会接任务。”他乖巧站在幸身边,笑得跟个二百五一般。
他脸上带着笑意,小手在幸肩膀上来回移动着,他从心里希望可以学习到那些咒文。幸睨了他一眼,说道:“我这里有一本《灵咒录》,你若是有空可以拿过去,不过里面有基础的,也有高级的,还有超高级的术法。若是灵力不够是无法学习的。”
北小川天生灵脉不足,也可能是他这具肉身灵力本就稀薄,所以无法塑造灵脉。所以他破费了那么多晶核,费劲心思,来让他去泡澡。这家伙皮得很,日常想要逃离自己眼皮子,偷偷跑出去接公会任务。
这些事情他都知道,也记在心里。
幸从怀中摸出来一本书籍,放在了北小川手上,最后叮嘱了几句:“先学习基础,碰到不懂大的符咒可以来问我,不要逞强。”他回眸,那温柔四角从北小川身上掠过去了。
“好的,师傅,你尽管放心。”北小川抱着那本《灵咒录》如获至宝,抱在怀中,不肯离手。
他们进入了香满楼,来来回回人流很大,看到了还在一楼等待他们的九老哥。幸上去便拱手,他指着那小男孩,说道:“放才在小巷子里见到这孩子孤苦无依,方才妹妹还被火焰吞噬,看着可怜便带回来了。”
“他妹妹被火焰吞噬了?”九老哥瞳孔放大,他忍不住多看了那小男孩一眼,在他额间看到了一抹火红印记。他敲着拐杖,从盆子里拎出一块饼子,放在了男孩手中,对着他说道:“好孩子,慢点吃。今后你就留在我商队里吧,从小漂泊流浪肯定不好受。”
“谢谢,我今后可以跟着你们一起生活,不用再流浪了吗?”小男孩眼神中闪烁着光亮,他捏着那块饼子,那道光忽然又暗淡了下去。若是早那么点遇到这些人,那么妹妹也许就不用死了。
北小川望着周围环境,他讪笑了一下,免不得要多嘴一句:“师傅,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其实他心知肚明,这里是青龙位面的沙漠,看这里脚印分布就知道了。在降落的时候,他幸摔在了一起,两人像是叠罗汉般撞在了一块儿。
青龙位面,北小川第一个反应是,但是他却不肯第一个说出口,就开始嚯嚯幸。
幸从地上起来,推开了北小川,他脸色上荡漾着到红润色彩,道:“我们已经到了青龙位面了,这是宁梧桐来的地方,这里有一段传闻,只是你不知道。”幸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泥沙,沉着而又冷静看了看周围,荒漠一片,到处都是风的声音。
他拿着竹笛,就站在北小川身边,他注视着周遭环境,沙土之下埋葬着一根柱子,沙尘漫无边际、洋洋洒洒散落在周围,将火神庙埋在了底下。经历了几千年风霜雨雪洗礼,将曾经一切全部都埋葬。
幸蹲着竹笛,他多看了柱子一眼,便道:“这里是一片沙漠,相传青龙位面原本就是一片沙漠,长线被沙漠所侵袭,所以这一大片周围都没有住户。我们可以放心在这里游行。只是不知道宁梧桐的准确位置。”他将竹笛横在身前,将这周边一切都掌握在了手中。他在北小川身边转悠,疲惫且又恣意。
北小川从泥沙中起身他在沙尘中感受到了一股火热的感觉,十分真实,他曾经听闻若是在这一带发生了火灾或者遭遇了灵异事件,那便是这里曾经是某某娘娘的庙宇,还面临拆迁。这是真实发生的故事,且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他就亲自访问过鸟巢附近的火神娘娘庙宇,在夜晚的时候,就发生怪异的事情,庙宇里灯火通明,周围确是一片灰暗。
他不禁对这沙漠中的神秘保持着尊崇态度,不敢太过于接近,也不敢太过于苛刻。他躲在幸身后,不敢上前,也不敢退后。
北小川腹诽了一句:“我怎么那么倒霉,竟然掉落到了一个寺庙附近,这里不知道还有啥典故呢。”他抱着幸手臂,眼底是落寞、冷漠还有紧张感。他对任何事物都带着敌意,不会无故亲近。
黄沙漫天,蒙着仙人掌到处乱晃,阳光在大漠中变成了一盏灯光,是最孤独的那种。古时候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诗句,如今放在这里确实再适合不过了。他们都看着不远处,那轮太阳,久久不能改变自己的想法。
幸拿着竹笛,他看向了不远处,在沙漠中看到了一支商队,押着一些货物,从北方而来,想要穿过这片沙漠。幸提醒了北小川一句,道:“我们如今是绑在一条线上的蚂蚱,在这沙漠中找不到方向,也只能向着别人寻求帮助了。我们要离开这里,就要齐心协力的。”幸话音刚落,北小川便有模有样躺在了地上,躺在地上不想要起来了。
他躺在沙堆里,面部遭受着风沙的侵袭,那一瞬间便被风沙所侵蚀。他扒拉了两下,面部这才恢复了初时模样。北小川听着,马蹄声距离自己渐渐近了些,他不禁说了一句:“师傅,这样真的有用吗?”
古往今来,装可怜到了最后不都还是会被识破的嘛。他看了眼别处,那眼神中一片澄明。北小川身体在沙粒里埋着他不止一次想要逃出来,黄沙覆盖在鼻子、嘴角还有肢体上,从脸上划过的感觉很不好受。他还是坚持下来了。
幸就站在风沙中一句话都未曾说。
商队慢慢便近了些,他们到了幸跟北小川身边,停了下来,便问道:“两位可是在这片沙漠中迷路了。不瞒你们说,我们要去月亮国度,可以带着你们一起去。不过你们要装扮成我们商队里人员的模样,瞒天过海。两位考虑一下?”商队头头,是个西域人,一身西域装扮特别引人注目,他说话一点都不急躁。
商队头头从沙堆里拉起了北小川,他环顾四周,这里除了还有幸之外,便没有其他人了。他叹息一口,还微微摇头,有点多愁善感。这时候,北小川多嘴,说道:“多谢商队大佬帮助,我跟师傅都是来自北方的,只是在这片沙漠中迷路了。已经有两日找不到方向了。”他说完,摸着鼻子,露出郁闷色彩来。
北小川看向幸,那神色中带着郁闷、心安理得。这骗局本来就是为了欺骗路人而安排的,他也不是有意要去欺骗别人的,只能这样办了呗。他跑到了幸身后,装出了害怕的表情来。北小川抱着幸手臂,一刻都不肯放开。
沙漠中起了风尘,商队头头看着两人,心中生出一点怜悯来,他扬起手臂,对身边人吩咐了几句,那些人拿了两套衣服出来,递到了幸跟北小川身边,对着他们说道:“这是我们商队的衣衫,平日运送货物的时候穿的,虽然丑了点,但还是可以掩人耳目。”他眼神里带着殷切,有盼望,有希冀,有不甘心。
北小川从商队其他人手中接过那衣衫,在身前比划了几下,便穿在了身上,他二话不说,便将衣衫披在了身上,至于下裤子就不用换了。他摸着后脑勺,讪笑道:“这下裤就不用换了吧,还有你们是打算去哪里?”他不知道这商队去往哪里,也不知道这茫茫沙海之外是不是还有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