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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芜给白衣安排的房间就在楚泠旁边,她本来还想带白衣熟悉一下玄清峰,但是白衣习惯了独处,以想要休息为由婉拒,绿芜信以为真,没再打扰他。
绿芜一走,白衣就找出纸笔写了几句话,置于桌上用茶杯压住,随即离开了。
一夜未眠,顾流霜等人一觉睡到下午才醒来,浮生早早就已离开,绿芜来唤几人去用晚膳,去唤白衣的时候不见人,找了一圈只发现桌上的一张纸,看了上头的字,脸色一变赶紧去找顾流霜。
“掌门不好了!”绿芜火急火燎跑过来,气喘吁吁。
顾流霜道:“怎么了?”
绿芜喘了几口气,把手中的纸交给她:“白衣公子他、他出事了!”
顾流霜接过留信一看,白衣在信中感谢他们更正了他的记忆,还对他照顾有加,但无心已走,他活着也只是一个行尸走肉,他要去找被他弄丢的人。
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白衣要轻生!
这个结论让在场的人立时不淡定了,顾流霜又气又急,拽着秋暮的衣襟就吐槽:“不是说全程高甜无刀吗?!还全书最甜CP没有之一!攻死了,受也不想活了,你管这叫甜?你是不是对甜字有什么误解?!”
“冷静冷静冷静!”秋暮一连说了好几个冷静,扒开她的手躲到闻晓身后,底气不足道:“我们没进来之前,确实是最甜的一对,现在被改成这样你以为我想?”
都是亲生的,谁死她都舍不得!
“你还好意思说!事情变成今天这样你就是最不无辜的那个!”
楚泠拉住暴怒的顾流霜,好言相劝:“师尊您别动怒,当务之急是先找到白衣。”虽然听不懂CP攻受是什么意思,但是劝人就对了!
闻晓也劝道:“师兄说的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白衣找回来。”
顾流霜这才平静下来,揉着太阳穴犯了难:“玄天门这么大,得找到猴年马月?”
秋暮在闻晓身后探头探脑道:“你不是渡劫期了吗,可以用神识搜查啊。”
“瞧我这记性。”顾流霜一拍脑袋,赶紧用神识查找白衣的位置。
安静片刻,秋暮开口问:“怎么样?找到了没?”
顾流霜睁开眼,眸光一沉:“在玄清峰后山的悬崖上!”
玄清峰后山。
玄清峰是玄天门最高的地方,站在山顶俯瞰整个玄天门,云雾缭绕,青山绿水,峰峦叠嶂,风景甚是好看。
白衣耗了很长时间才来到这里,他站在悬崖边上,看着底下的一片云雾,仿佛又回到了去灵宝山为无心采摘木须草的那一日。
这个地方比当初的那个悬崖高了许多,当初的那个悬崖好歹还能看到底下是什么,现在这个悬崖,完全看不到底下是什么。
他想,这么高,摔下去一定会死吧。
如果底下是大河,那他就会淹死,如果是碎石,那他会死得更惨,但是他觉得自己沦落成现在这个模样已经够惨了,死得惨不惨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在乎。
吹着崖顶的冷风,往事一幕幕从脑海闪现,当初无心让他绝望的时候,他并没有多痛苦,他只是不甘,因为不甘心,他故意做出错误的决定想要让无心后悔,可真正后悔的人,是他。
他因为自私,给了莫遇希望,又给了他绝望,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莫遇用同样的方法惩罚了他。
两年前他就该陪着无心一起走的,可是莫遇告诉他,无心还有救,还能把无心救回来,为了让无心重新回到自己身边,他放下自尊取悦自己的救命稻草,任由莫遇欺辱、践踏、百般折磨,他努力这么久,最后只换来一个欺骗,一个无心灰飞烟灭的结果。
他愿意做莫遇的禁脔,是因为心里还有信仰,现在信仰没了,他也就没有再坚持下去的必要。
再回首,他不觉得自己的有悲哀,因为有一个叫无心的人住进了他心里,只是一个名字,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崖顶的风很冷,可是和无心躺的冰棺比起来,这真的不算什么。
他曾一度憎恨无心招惹了他,让他无家可归,可事实是他招惹了无心才对,无心本该高高在上,却被他拉入了世俗的泥潭。
在这场情爱之中,他才是最不无辜的那个人。
视线被水雾模糊,他往前走了几步,足尖已经悬空,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从这里跳下去,所有的爱恨都结束了。
往前一倾,他像只鸟儿坠入虚空,在离地的那一瞬,他听到后面有人在喊他。
“白衣!”
顾流霜等人御剑落地,见到的就是白衣像只鸟儿毅然决然纵身一跃,消失在崖顶。
“该死!”顾流霜暗暗咒骂一句,跑过去二话不说就跟着跳下去。
“师尊!”
“师尊!”
“霜姐!”
剩余三人心脏狠狠一跳,连忙跑到崖边查看情况,楚泠欲跳下去救人,被秋暮一把拉住:“臭小子你想干嘛?”
“当然是去救师尊!”
“霜姐渡劫期还需要你救?”
“这么高万一师尊出意外了怎么办?”
“你就不能对霜姐有点信心?”
“师兄,前辈你们别吵了。”趴在崖边的闻晓朝二人招手:“你们来看!”
二人不解,走过去往崖底一看,只见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出现在视线里,转瞬就御剑回到崖顶,白衣身形一个不稳跌在地上。
三人面色一喜,楚泠走过去一把将顾流霜抱住,责备道:“师尊您下次不能再做这么危险的事!”要做就让他来做。
顾流霜被抱得一懵,反应过来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先放开。”
秋暮和闻晓把跌倒的白衣扶起来,白衣的脸色很苍白,眼睛红红的,有些哀怨道:“我一心求死,顾掌门为何还要相救……”
“死什么死?”顾流霜推开黏着自己的楚泠,走过来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
白衣闭上眼,等待她的手落下来。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白衣睁开眼,愣住了:“顾掌门……”
顾流霜已经红了眼眶,高举的手就这么停在空中,神色复杂,她默了片刻,将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白衣搂入怀里,摸着他的头,嗓音温柔:“傻孩子,我知道你难过,你有勇气死,为什么没有勇气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