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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少芝并未回她,却怔怔端起一杯酒,直直盯着他正面对着的人。那人一身蓝衣,映的脸色愈发白净,几口清酒入喉,白净的脸庞渐升红晕……
莫少芝放下酒杯,忽转了语调,略显生硬:“林小姐,可识的一个叫廖晚的书生?”
他话一落,惊呆的不只是林亦安,高蓝,小狸猫,白轻盈也都愣住,摸不着莫少芝的用意。本以为他是来寻情的,没想到突然扔了这么突兀的一句。
林亦安低眉细细寻思一会:“是认识这么一个书生,莫公子怎么会突然提到他?”
“奥?林小姐可是名门闺秀,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个穷书生。”莫少芝端正,扭头正对着她。
林亦安微微笑着:“并非认识,只是有一次去庙里祈福,突然下起一阵大雨,刚好路过一家首饰店面,就进去躲雨。突见那店小二眉清目秀,白白净净,心生好玩之心。但见那店小二在读情爱的诗词,忧说参不透那情爱的诗篇,我便好心教他懂个一二。未成想,自那以后他将那情爱二字寄托在了我身上,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痴傻之人,后来就常常在我府外盘桓,被家人驱赶了几次而已。”
说完,看了一眼莫少芝。
高蓝想到廖晚那清秀乖巧的面容,猛然灌入一口酒,放下酒杯,还未等莫少芝开口,即说道:“那请问林小姐,是如何好心教他懂那情爱之诗的?”
林亦安看着高蓝微微一笑,娇涩说着:“也并未如何教,弄得好像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很懂那情爱一般。”
林亦安身后的丫鬟嬉笑着:“小姐只不过怔怔盯着那小二瞧了几眼而已,铁马冰河尚未入了他的梦,估计小姐的音容就已经入他梦魇了。”
林亦安翩然说道:“我也只是让他懂得了心动的感觉而已。”
高蓝愤愤:“并非如此,小姐只让他懂了相思之情,却解不了他的相思之苦。你可知那书生想你想的有多苦。若是解不了,何必给予呢!”
丫鬟不以为然:“那是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家小姐岂是他一个店小二所能惦记的。”
“你一个如此闪耀精致的富家小姐,为何去挑逗那干净无邪的良家少年郎,你明知他那般单纯指定抵挡不住你的秀色,为何非得去招惹他,你倒好招惹完了,甩甩裙摆一走了之,你可知那少年的心都已经随着你飞走了,难到你不得为今日的悲剧负责吗?”
高蓝一见如此对感情不负责任的人就愈加火大,再加上,也是因为自己才害的廖晚如此下场,情绪愈加悲愤。就算那林亦安是莫少芝的心上人,她也忍不住。
白轻盈在一旁一直拉扯她,都无济于事。
“你别拦我,虽说朋友妻不可欺,就算你是莫兄的心上人,我高蓝今日该说的也要说,”高蓝借着酒劲说着,有些愧疚的看着莫少芝,“莫兄,得罪了。”
却见莫少芝嘴角一弯,声音柔和:“我的这位高兄啊,酒量向来不好,林小姐,勿要见怪啊。”
那林亦安一听高蓝说自己是莫少芝的心上人,早就乐开了花,哪里还有心思责怪,于是连忙摆手:“高公子教训的是,是我做事没考虑后果,日后有机会,我定然向那廖晚当面致歉。”
高蓝一听,愈加怒火中烧:“当面致歉?呵呵,怕是没机会了吧。”
林亦安一脸无辜,好像并不知廖晚的事。
小狸猫见状:“那廖公子被你家人活活打死了。”
林亦安听后,连忙看向莫少芝辩解:“莫公子,这事我真不知道的。”
莫少芝一挑眉,悠然道:“是吗?那现在知道了,本来你就心中有愧与那廖公子,如今林府又害了他性命,此番这般怕是……”
“这事,是我林家做错了,我定然让爹爹给那书生一个交代,莫公子放心。”林亦安起身出去。
很快回来:“我已经告知爹爹将那害人的管家送入府衙,而且我从自己房里拿出一部分细软送去那廖家,足够他们安度晚年和办理廖晚的后事。”
白轻盈见状,连忙起身:“哎呀,这林小姐,不仅人长得貌美如花,没想到办起事来也如此雷厉风行,巾帼不让须眉啊。”
莫少芝见高蓝没说话,便开口问道:“高兄觉得还有何不妥?”
高蓝想了想,抬头说:“廖晚临终前,无限哀婉的说着,林亦安,你安,我亦安……其实他对这份感情没有半点奢望,即便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依旧希望所爱之人一切顺安,林小姐,能否每年今日去他坟前拜祭一番。以了却他对你这份思念之情。”
“他和我亦都是情痴之人,理应如此!放心吧,高公子。”林亦安一口答应。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起身告辞了。”莫少芝说着起身。
林亦安突然慌乱,高蓝他们也是一脸懵呆。
小狸猫拉了拉高蓝:“什么情况啊?她不是莫少芝一见钟情的人儿吗?这就说走就走了?”
白轻盈也一脸诧异:“难道莫兄在真爱面前怕了?”
却见莫少芝丝毫没有犹豫的跨步往外面走。
林亦安后面紧跟着,叫也不是拉也不是。
直到来到门口,莫家分店的下人已经将几人马匹行李备好。
莫少芝翻身上马,颇带挑衅的笑道:“林小姐,现在我为当日芜花树下那少年郎庆幸啊,还好,他没接你目光,不然岂不是同那廖晚一般下场!你也想逗那少年郎?只可惜,呵呵,他不痴傻。”
说完,策马扬长而去。
林亦安慌乱追去:“莫公子,我不是逗,我是惊慌,是慌乱,旋转身影,惊鸿一瞥间,那少年的淡然专注,让我心旌摇曳不已……”
莫少芝高声喊道:“可我心已有所属,心中早已有爱慕之人。”
林亦安望着那追不上的身影,伏地哀声哭泣:“小渠,我虽然说了一通谎话,但是惊鸿一瞥,就对那少年郎情真意切是真真的。我去那玄空阁还有金风玉露山求见了无数次,结果那高冷的公子从不肯见我一面。我寄相思于无处,只得随意祸害其他少年郎,然而却都不是那芜花树下的人儿。”
小渠扶她起来,心疼道:“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