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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在身上，感到自信心足多了。两个旧恋人久别重逢，都感到有些陌生，都很吃惊地打量着对方。向志荣先叫起来：“哇，真的都快认不出来啦。”宋云霞也感慨地说：“岁月不饶人哪。”
向志荣就带她走进旁边一家饭店，坐下后，两人都奇怪地先看对方，不说话。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撞在一起，深深地交流了一下，才意味深长地一笑，让开。
这一短短的对视，仿佛将他们中断了七八年的感觉一下子接上了。向志荣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温馨，还有那种带着伤感的爱情，在心里慢慢复苏了。
看得出，宋云霞今晚也特意打扮了一番。刘海烫得象以前那样高翘，淡淡地画了眉毛，抹了口红。穿着一身素雅的米黄色志荣衫，气质依然那样高贵典雅，脸也端庄靓丽。只是比以前老熟了一些，眼下隐隐有了眼袋，皮肤略显松弛。但整体看，她还是那样成熟美丽，风韵犹存。
向志荣让她点菜要酒水，这套程序完成后，宋云霞才问：“这些年，你好吗？”
向志荣不忙回答，先举杯站起来，充满激情地说：“我们能在上海滩的茫茫人海中，再次相遇，说明我们真的有缘，来，为我们有缘干杯。”
宋云霞也站起来，有些激动地跟他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谢谢。”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能再见到你，真的没想到。”
坐下后，向志荣吃了一筷菜，才向她倾诉起来：“这些年，我在上海滩上，混得不太好，所以，一直没有结婚。直到最近，才在奉贤搞家庭装潢，搞出了一点名堂。处境快好了，我就想到婚介所去找找看。没想到一找，就碰到了你。唉，人的生命是父母给的，可人的命运却是环境定的。真的，有时候，你自己根本无法把握。”
宋云霞静静地听着。
面对曾经爱得铭心刻骨的恋人，向志荣的自我感觉不同了，说话又深刻起来：“跟你分别后，我没有再去找工作，而是辞职后，自己出来闯荡。唉，没想到吃尽了苦头，差点被海水淹死啊。”
“是吗？”宋云霞轻声说，“你真的不容易。”
“为什么呢？是我能力低？还是水平差？”向志荣坦诚地说，“说心里话，我都不承认，可事实就是那样残酷。”
于是，他就象讲故事一样，把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滔滔不绝地讲给她听。
宋云霞听得都忘了吃菜了，脸色也随着他讲的内容，不停地变幻着云彩。听完，她深深叹了一口气：“我的天，这些都是真的？”向志荣说：“当然都是真的。”
宋云霞摇头啧嘴说：“要不是你亲口说，有些内容，我是不会相信的。”
说着，温柔地给他搛了一筷菜说：“与你相比，我的情况就好多了。真的，我后来通过别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在银行工作的大学生，吴江人，交大毕业后，分在上海，比我大两岁。他家里条件不错，父母亲帮他在上海买了一套房子。第二年春节，我们就结婚了。婚后生了一个儿子。应该说，小家庭生活还是幸福的。我生了孩子以后，就通过关系改行，调到一个区的人事部门工作。”
“你改行了？”向志荣就是觉得她言行举止有些谨慎，重新打量了她一眼，给她搛了一筷菜。这些年，他总是偷偷关心着他们的报纸，只要有机会看到，他就要翻找她的名字。开始，他还一直在经济版上看得到她的名字，后来就再也找不到了，原来她改行了。
“改了好几年了。”宋云霞说。向志荣又问：“那你怎么也离婚了呢？”
宋云霞用筷子在碗里一戳一戳说：“开始，我们没有什么矛盾，但后来，我就渐渐发现他满足现状，不思上进，一直当个办事员，就高兴得不得了。再后来，他去搞信贷，却越来越不象话了。成天在外面转悠，有时竟然还在上班时间，在外面跟人打牌，赌钱，有时还躲在家里睡觉。你说一个大男人，这样糜烂，能不让人生气吗？跟他说说，他还嘴凶，说钱不比我拿得少。”
向志荣听得很专注，宋云霞也说得越发认真：“其实，这一点更让我不安。他为人搞贷款，心贪的话，确实能捞到钱，可这是要犯法的。唉，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从去年六月份开始，他晚上经常很晚回来，一直说是有客户拉他吃饭。哪有那么多客户请他吃饭啊？他还私藏收入，我发现后，跟他吵了一架。吵得很厉害，我提出离婚，没想到他爽快地同意了。”
“他是不是外面有了人？”向志荣盯着她问。
宋云霞说：“我们是去年年底办的协议离婚，一个三岁的孩子归我，他贴钱。我用分到的钱，作为首付款，又搞了个按揭贷款，买了一个中套。每月还两千元，还带了一个孩子，压力不轻。所以今年上半年，我在几个小姐妹的鼓励下，到婚介所登了记，看了一些人，有一个税务部门的科长还行，我们已经见了几次面。”
向志荣的心往下直沉：“怪不得你都不想再看人了。”
宋云霞说：“婚介所太烦，有的人条件太差，根本就是浪费时间，所以我真的不想见了。”
向志荣垂下头想了想，抬头看着她说：“我，看来没这个福分哪。宋云霞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怎么说？”向志荣说：“你太优秀了，而且已经有了意中人。”
宋云霞含蓄地说：“还没有最后定呢。我们都是过来人了，今天见了面，算是又接上了头，是不是？至于那件事，我们都考虑考虑再说吧。”
“我配不上你。”向志荣回避着她的目光说，“真的，我以前骗了你？”
“骗了我？”宋云霞有些莫明其妙。
“跟你坦白了吧。”向志荣有些难为情地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