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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麦考尔小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卡罗琳兴致勃勃地环视着房间, 珍妮佛只是意兴阑珊地扫了一眼。在茶点端上来之前,她什么都没说, 反而倒是卡罗琳向班纳特太太称赞房间装潢得舒适温馨,装茶点的瓷器精美考究。
“我想这些小优点根本就进不了您的眼。”班纳特太太显然被恭维得很高兴, “这些都是朴素的玩意儿,虽然它们的确价值不菲,但是我想它们完全不能和您的用具比较。”
“我们确实有很多昂贵的瓷器,不过我却不喜欢用。它们太脆弱了,而我可是个粗手粗脚的人。珍妮就很喜欢那些瓷器,还有丝绸和棉布。”
珍妮佛小姐对妹妹的话无动于衷,她抿了一口茶, 才慢悠悠地开了口:“我们昨天玩得非常愉快, 班纳特小姐。”
“那全依靠了您的主持,小姐。”莉迪亚平稳地端着茶杯,耐心等待着她将要说出口的其他话。珍妮佛高贵孤傲,以前从来没邀请过莉迪亚去尼日斐花园, 她也不会无缘无故登门拜访。
珍妮佛把茶杯放在膝上, 端坐着望着莉迪亚,眼神尖锐。
“班纳特小姐。”
“是,小姐?”
“我这次来,是想对你有一个请求的。”
“我洗耳恭听。”莉迪亚微笑着。
珍妮佛紧抿了一下唇,说:“你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去巴斯吗?”
莉迪亚惊愕,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可是她没有预料到的。她还以为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
班纳特太太抢先道:“这可是个好主意呀!这个时候去巴斯,又温暖又热闹。莉迪亚还从来没有去过巴斯呢, 是吧,莉迪亚?”
“是……”莉迪亚急忙恢复了镇定,“不过这真让我惊讶,珍妮佛小姐。为什么是我?”
珍妮佛的嘴角露出一个疑似是笑的表情,“当我和我妹妹决定去巴斯小住上一阵的时候,寻找一两位女伴就成了必不可少的任务了。我的表兄勒夫先生听说了我们的决定后,就向我们慎重地推荐了你,班纳特小姐。他对你称赞有加,认为你的稳重、智慧和机敏随和,能成为我们良好的伴侣。是不是,卡罗琳,路德维希是这么说的吧?”
“没错!”卡罗琳说,“班纳特小姐,你可一定要接受这个邀请!不用担心孤单,我们还要去邀请卢卡斯小姐。这会是一次热闹的旅行。我们计划在巴斯住上半个月或者更久,参加舞会,拜访名人的沙龙。你一定会喜欢的。”
“当然。”莉迪亚笑了笑,“我一直对巴斯很向往。不过我觉得勒夫先生多我过誉了,我可完全达不到他称赞的那些标准。我怕到时候我除了失望外,不能带给你们其他的感受。”
“你可太谦虚了,班纳特小姐。”珍妮佛说,“我们相信有了你的陪伴,这次旅行肯定会非常有趣。”
“噢,去吧,莉迪亚。”班纳特太太急切地鼓动着女儿,“去巴斯,和朋友们参加舞会,多认识一些人。乡村的冬天无聊透顶了,年轻人们就该多找点乐趣。”
莉迪亚张了张嘴,拒绝的话没能再说出来。她知道自己如果再拒绝的话,肯定会和麦考尔小姐闹僵,而她现在并不想把两人本来就不和睦的关系僵化,从而惹人闲话,让父母担忧。虽然已经预料到这次巴斯之旅肯定充满了无聊和苦闷,但是为了不在给父母添加愁苦,她受回罪又何妨?
动身的时间选在十一月初的一个星期三。很不凑巧的,这天下着雨,阴冷潮湿,让人浑身不舒服。尼日斐派了马车来接莉迪亚和玛丽亚。两个姑娘冒着雨钻进马车里,同父母们挥手道别,在亲人的祝福和期盼下,来到了尼日斐花园和麦考尔姐妹汇合。
她们在尼日斐喝了一杯热咖啡,然后换乘一辆宽大舒适的马车,朝着巴斯出发。
“勒夫先生又有事进城去了吗?”玛丽亚问,“我还以为他会和我们一道去巴斯。”
“他会的。”卡罗琳说,“他有急事去了伦敦了,不过他保证会在几天后赶来巴斯和我们汇合。”
“我想他还会带上几个朋友一道来。”珍妮佛看了莉迪亚一眼,“几个老朋友。”
莉迪亚淡淡笑了一下,低头看书去了。
她们在深夜抵达巴斯。显然路德维希在这里有一处别致的宅邸,一栋位于幽静小路上的别墅。仆人们早已经等候多时,女士们一到达,就得到了最舒适的款待。
莉迪亚和玛丽亚各自有一间带浴室的套间,彼此为邻。炉火温暖,大床柔软舒适。莉迪亚几乎是头一挨着枕头,就沉沉睡去。
次日,莉迪亚被女仆拉开窗帘的响动唤醒。她换好衣服下楼,等了一阵,两位麦考尔小姐才下来,和客人们一起用早餐。
“今天让我们去购物,怎么样?”珍妮佛一边切着火腿一边说,“我和卡罗琳都没有带什么适合舞会的裙子来。我知道城里一个手艺出众的裁缝,也许我们都该去做几件裙子。”
“可是,”玛丽亚说,“您之前穿去舞会的裙子不是很好吗?”
卡罗琳笑着说:“亲爱的玛丽亚,那些裙子怎么能穿着参加在巴斯的舞会。”
玛丽亚隐约明白了,又羞愧又有点紧张。
珍妮佛瞟了一眼莉迪亚,“你有什么看法呢,班纳特小姐?”
“我很期待。”莉迪亚喝着咖啡,“我也很想知道今年冬天最流行的款式。”
“你有姐夫住在德比郡,是吗?”珍妮佛问。
“是的,小姐。达西先生。也许你认识他。”
“不,并不认识。但是我的确听说过他。一位享有盛誉、出类拔萃的绅士。真可惜他没有爵位,不过他母亲出身高贵,是一位伯爵小姐。我听说他娶了一位……妻子——你经常和你姐姐一家人来往吗?”
“我们时常通信,我每年都会去彭伯利拜访或者小住一段日子。不过今年我姐姐和姐夫邀请我去了伦敦,就在两个月前。”
“哦。”珍妮佛嗯了一声,“真可惜,我平时都住在伦敦的,不过三个月前恰好去巴黎拜访我的姨妈了。”
“巴黎?”玛丽亚兴奋了,“你们见着皇帝了吗?”
“很可惜,皇帝不在巴黎。”珍妮佛耸了耸肩,“不过我们在卢浮宫参加了舞会。”
“法国人可真闷。”卡罗琳抱怨着,“也许年轻的军官和政治家不错,不过贵族,噢,就像绿奶酪一样让人倒胃口。不过我们确实喜欢他们的宫殿,真是金碧辉煌。也许有点轻浮花俏,不过确实富丽堂皇、精美绝伦!”
“我真希望我也能去巴黎。”玛丽亚羡慕地说。
早餐在枯燥无味的对话中结束了。女士们更换了衣服,然后出发购物。她们到了珍妮佛提到的那家有名的裁缝店,选购衣料,制定样式。这家裁缝店的价格和名气是成正比的,布料都十分昂贵。两位麦考尔小姐出手就选的十二便士一码的布料。莉迪亚和玛丽亚不敢也没法选择同样的布料,只选了两款八便士一码的细布。
中午她们在餐馆里吃了一顿法国菜,下午则坐着马车参观了一下巴斯。可惜风比较大,吹走了玛丽亚的帽子,让她有点着凉。到了晚上的时候,她开始咳嗽发烧。管家请来了大夫,开了药。莉迪亚借机照顾她,没有下楼去和两位麦考尔小姐度过难挨的睡前两个小时。
第二日是个阴雨天,玛丽亚的病情还没有好转。两位麦考尔小姐接到朋友的邀请要出门,莉迪亚便请辞,留在屋里陪伴玛丽亚。
“但愿我没有毁了你的巴斯之旅。”玛丽亚有气无力地说,“你真好,莉迪亚,放弃了沙龙聚会而来照顾我。”
“亲爱的,难道你以为我会觉得陪伴在珍妮佛小姐身边是件愉快的事情吗?”
玛丽亚笑了,“噢,她那是嫉妒。因为勒夫先生喜欢你。”
“你在说什么呀?”莉迪亚笑着,把药水递过去。
“别装傻了,莉迪亚。连我都看出来了,你以为别人怎么想呢?”玛丽亚坐起来,接过药,皱着眉头几口喝完,然后长叹了一声,“安妮·莫里斯简直嫉妒死你了,她在背后看你的目光简直可以杀死一个陆兵军团。你真该去看一下。”
莉迪亚哈哈笑着,“他们还说了我什么,告诉我。”
“太阳底下能有什么新鲜事?”玛丽亚翻了个白眼,“嫉妒的人说的话都不动听的,你用不着一一了解啦。不过,莉迪亚,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都没想。”莉迪亚说,“而且勒夫先生,他可远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楼下传来马车的声音。莉迪亚跑到窗前看了一眼,只见一辆马车停在楼下。
“奇怪了,她们怎么回来得那么早?”莉迪亚裹上围巾,下楼去迎接麦考尔小姐们。
当她听到门厅里传来的说话声不对的时候,她已经走下了大半的楼梯,来不及倒转回去了。
“莉迪亚小姐!”路德维希淳厚的声音在前厅回响,“你在家里?”
莉迪亚只好硬着头皮走下了楼梯,“是的,先生。卢卡斯小姐有点不舒服,我留下来照顾她。”
“噢,我希望已经请了医生了。”
“医生来过了,留下了药。她已经好多了。”
路德维希微笑着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看上去气色不错,莉迪亚小姐。”
“谢谢。”莉迪亚僵笑,“你看上去也很好。”
路德维希捏了捏手套,像突然回过神来似的左右望了望,“麦考尔小姐们在哪里?”
“她们去拜访朋友了。”
“把你和一个病人留在家里?”路德维希不满地摇头,“这可不是什么有礼貌的作法。”
“不,勒夫先生,是我请她们走的。我让她们不要因为我和卢卡斯小姐耽误了和朋友的聚会。”
“哦。”路德维希应了一声,又站在原地,看着莉迪亚不说话。
莉迪亚被他灼热的视线看得有点招架不住,只好说:“我想卢卡斯小姐还需要我的陪伴,请原谅,我要回楼上了。”
她转身走了几步,路德维希叫住了她。
“莉迪亚,我很高兴你能来巴斯!”
莉迪亚觉得自己承受不住他的视线。她匆匆点了点头,跑上了楼梯。
到了下午,玛丽亚的烧终于退了下来。晚饭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大部分力气,可以下楼来和大家一起用晚餐了。
珍妮佛和卡罗琳象征性地询问了一下玛丽亚的病,在得到她已经大致康复的消息后,立刻把话题转到了她们今天在朋友沙龙里的趣事上。
“我今天可收获颇丰!”卡罗琳兴高采烈地说,“一个好朋友教会了我如何用扑克牌占卜。她说这方法是一个吉普赛先知教给她的,她能从牌里看到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还可以通过牌来了解一个陌生人的品德和性格——这点真是再好不过了。我决定以后不论结识哪个人,都先占卜一下,再决定是否和他做朋友。”
“那你交朋友花的时候就得是别人的十倍了,卡罗琳。”路德维希调侃着,“而且你占卜出来的结果还未必可靠。”
“那我们可以实验一下。”卡罗琳孩子气地叫嚷着,“我给你们占卜,然后看我说的准不准。”
“我可不想玩这种野蛮人发明的游戏。”珍妮佛意兴阑珊,“而且你熟知我们每个人,你说的根本就不能作数。”
“我可以占卜未来!”卡罗琳得意洋洋道,“不信,我们晚上就试试。”
于是晚饭后,大家在休息室的圆桌边坐下。应卡罗琳的要求,房间里只点了一只烛台,以营造一种神秘的气氛。
莉迪亚忍着打呵欠的冲动,看着卡罗琳故作神秘地洗牌、发牌。珍妮佛脸上挂着和她一样的无聊表情,心不在焉地摆弄着花边。路德维希好整以暇地抽着雪茄,玛丽亚倒是全神贯注,满腹好奇地盯着卡罗琳的一举一动。
“好了,谁第一个来?”卡罗琳把牌垛好。
“女士优先。”路德维希把手一摊。
珍妮佛忙不迭道:“那么,就卢卡斯小姐吧。”
玛丽亚兴奋地从卡罗琳手里抽了五张牌出来。卡罗琳翻开牌,自己又抽出了几张,然后好一阵捣鼓,才终于说:“完成了!”
“快!快告诉我!”玛丽亚激动地叫着。
卡罗琳一本正经地说:“你大概会在明年出嫁。”
玛丽亚惊呼一声,捂着嘴,脸有点发红。
“还有,你会有两个孩子。”
“他英俊吗?”玛丽亚问。
“他富有吗?”莉迪亚的问题更实际。
卡罗琳摇头,“我只知道你们的婚姻很幸福,瞧,红心。”
玛丽亚对这个答案已经十分满意了。
珍妮佛轻轻地嗤笑了一声,“下一个,该是班纳特小姐了吧?”
“真值得期待。”路德维希灭了雪茄,笑着凑近了一点。
莉迪亚满不在乎地回了他一个笑,从卡罗琳手里抽出了牌。卡罗琳这次熟练了一点,不久就得出了结论。
“我得说……班纳特小姐,你人生中的波折可真不少。你的命运屡次被改变。”卡罗琳指着黑方块说,然后她指着红桃王后,“还有,你会很富有,相当富有。而且你的丈夫……哦,你也将会在明年结婚。”
路德维希呵地笑出声来,意味深长地凝视着莉迪亚。
莉迪亚没理他,只是对卡罗琳说:“不会所有的婚礼都在明年吧?”
“相信我,班纳特小姐。”卡罗琳自信满满,“你的牌都很好。看,顺花,你是一个性格坚强的女性,红心六,这说明你也有温柔的一面。黑桃一,你专注并且正直。红桃三,这说明你会有三个孩子。”
“老天爷!”莉迪亚扶着额头,“它能告诉我,我将来的丈夫是谁吗?”
“黑心九。”卡罗琳瞪大眼睛看这这张牌,“你未来的丈夫……是个很……很特别的人。”
莉迪亚起了好奇心,“怎么个特别法?”
“不好说。”卡罗琳撇了撇嘴,“我还并不是很熟练。”
“好啦,该下一位了!”路德维希迫不急到地叫道,“珍妮佛,你来?”
“噢,你知道我不信这玩意儿。还是你来吧。”珍妮佛摇头拒绝了。
路德维希和她调换了一个位子,坐到卡罗琳的对面,莉迪亚的身边。他挨得很近,胳膊碰到了莉迪亚的手。莉迪亚就像被烫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开了。
“啊,路德维希,你的牌可真好!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牌呢!”卡罗琳兴高采烈,“你非常富有,这毫无疑问。不过你将来也会非常富有——或许会经历一些磨难,但是你会克服。哈,黑心九,真是巧合!”
“什么巧合?”珍妮佛问。
“路德维希,我现在可要分析你啦!”卡罗琳得意地说,“你是个有野心的人,这也显而易见。你聪明而且能力卓绝,有点自负,不过这无伤大雅。”
“黑桃国王?”卡罗琳的声音忽然转低了,“有意思!路德,牌上说你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一旦看中了目标,不得到手就不罢休。”
莉迪亚忍不住朝路德维希扫了一眼,却正对上他充满意味的目光。她聪明收回视线,耳边听到男人低沉的笑声。
珍妮佛坐在莉迪亚对面,把这幕看得清清楚楚,脸色顿时一沉。
“牌上还说,你也是明年——”
“够了!”珍妮佛板着脸站起来,“真是一堆荒唐的东西。我的头疼得厉害,我要先回去休息了!”
“我想玛丽亚也该早点休息了。”莉迪亚顺着说。
玛丽亚和卡罗琳都失望地叹息,望向路德维希。
男人长长叹气,表示无奈,“大家忙碌了一点,也应该都疲倦了。”
莉迪亚打算站起来。一只大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让她一下又跌坐在了椅子上。
“怎么了,莉迪亚?”玛丽亚问。
“……脚有点发麻。”莉迪亚僵硬地笑着,然后把头转向路德维希,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晚安,勒夫先生。”
“晚安,莉迪亚小姐。”路德维希满意地笑着,松开了手。
莉迪亚站起来,拉着玛丽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