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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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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问别人,问你自己的心。”

    “挽清,珍惜眼前人。”

    当天晚上,向挽清辗转着这两句话,直到深夜都没睡着。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披上狐裘就起了身,想着索性不如写会字静静心。

    谁知好好一本佛教圣经,在她笔下却越写越是字迹缭乱难懂,便是任谁一看就知道书写之人如今心绪究竟几何。

    向挽清就又叹了一口气。

    她觉得单是今天一个晚上叹的气,就比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都要多。

    窗户诡异的被其掀开一条小缝来,索性房内温软,那缝隙也小,并不会冷着向挽清。

    森尧的声音从窗外传进来:“怎么还不睡。”

    向挽清就右手肘支着桌子,手掌托住下巴,目光顺着那缝隙看出去:“心烦。”

    森尧觉得自己颇为善解人意:“要杀谁?”

    向挽清:“……”

    森尧:“?”

    向挽清:“算了我还是睡觉吧。”

    森尧有些莫名的“哦”了一声,就要关窗,可不知察觉到了什么,原本只是有些冷淡的气息猛地一变,戾气浓郁:“有人来了。”

    几乎就是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就有一道清冽的声音传来,像是宝剑与一种上好玉石相撞击所发出的声响,若非时间不对,向挽清甚至觉得如同上好的乐器演奏而出。

    向挽清眉头狠狠一皱,霍然起身,她从森尧语气里听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慎重,只怕是来人武功之高不在他之下。

    向横如今刚走半月有余,便有不开眼的敢来向府行刺,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叶青临破罐子破摔了,可下一个瞬间便又推翻了这一猜测。

    叶青临如今虽然看着大势已去,但只要右司马并未真的落马,他就还有翻身一日,以他性格,不会如此行事。

    向挽清不过是思绪一转之间,窗外两人便又已经过了数招,顺着月光看出去,竟然是森尧还隐隐被压制一筹。

    她来不及多想,右手握住桌边一个拳头大小的紫色铃铛就要轻晃,只要这铃铛一响,府上留守的黑旗便会瞬息赶到。

    可下一个瞬间,一个熟悉莫名的声音便从窗外传来:“行了行了,不打了。”

    森尧面寒如霜,右手“灵蛇”已然出鞘,目光泛着森森冷气望向对面那个男子:“你究竟是谁。”

    来人一袭张扬的绯红衣衫,一张脸便是从来以长相绝世着称的羽族,都不得不称一声好看的过分,此刻立于一根树梢之尖,嘴角勾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眼神深处却如千年冰窟,此刻听到森尧问话,微微偏头像是思考了一下:“你主子未来夫君。”

    森尧:“??”

    谁在外间的司琴终于被这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的进房一看,就见自己的小姐僵直在窗户前,像是要推开,又不敢推开。

    司琴:“小姐,开窗吗?”

    向挽清下意识的点了头。

    司琴见向挽清被狐裘裹得严严实实的,就一把把那窗户开到了最大,寒风瞬间刮进房间,吹得向挽清一个激灵。

    司琴看清窗外情景,眼前猛地一亮:“晋谦王!”

    森尧:“???”

    森尧就看着那个令他忌惮万分的男子望向窗扉,嘴角的笑意瞬间盛开,眼底寒冰化为春水潺潺满腔柔情,方才那把将他打的连连后退的白玉折扇瞬间收起,脚尖轻点便翩然而下,最终立于窗台之前,笑意宠溺的看着眼前仍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女子:“清清。”

    司琴极有眼力见,立刻偷笑着跑走,还顺带着把愣在一旁的森尧也一把拽走。

    直到院子重归寂静,叶纪棠才笑道:“怎么,我的清清是高兴傻了?”

    向挽清就红了眼眶,眼里迷蒙蒙的一片。

    叶纪棠心里一慌,也不顾的别的,单手一撑就翻过窗台,又顺手关了窗,想搂着向挽清又不敢,极为无措的问:“怎么就哭了,谁欺负你了。”

    “谁能欺负我。”

    “那怎么哭了呢。”叶纪棠有些无奈,又心疼的紧。

    向挽清被这样一问,原本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子终于“吧嗒”一下砸在地上:“谁让你现在才回来。”

    上辈子的时候,随着身边亲近的人一个个的离自己远去,叶青临又从来不在意她的感受,她便习惯了事事靠自己,直到她知道叶纪棠在背后为她考虑了多少。

    她不敢在宋知鸢面前哭,也不能让向横离开的时候放不下这个家,她故作着这么多日的坚强与支撑,此刻尽数化为委屈,眼泪夺眶而出。

    叶纪棠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长臂一拢就将向挽清揽在怀里,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儿被自己囫囵抱住,叶纪棠只觉得自己的心化成了一滩春水。

    向挽清这一哭哭了许久,直到脑袋都有些发晕才缓过劲,便觉得有些许羞耻,忙推开叶纪棠,故意转了个身清了清嗓子:“刚刚外面那个是之前从叶青临手里赢来的羽族,你下次见着别打他了。”

    叶纪棠暗自好笑,但也没敢戳穿她这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技巧,怕她又恼羞成怒起来,便道:“我知道,我就是想试试他武功如何。”

    “你知道?”

    叶纪棠挑眉,一段日子没见,他消瘦了些,便显得眉骨愈发锋利,可与向挽清在一起的时候,他又藏起来自己身上所有的锋芒,温润如同那串日日被向她在手里摩挲的玉穗珠子:“你每一日的行踪,我都让曲亦宸报了给我。”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向挽清对于叶纪棠和曲亦宸的关系不是没有猜测,只不过如今听他亲口承认,她仍是有些缓不过来。

    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惊讶叶纪棠居然如此年纪就坐上了知雨阁大阁主,还是羞恼他竟然让曲亦宸每日将自己的行踪尽数汇报。

    叶纪棠却不给她深思的机会,对着月光而立的样子与秋闱那日的夜里有几分相似,灼灼夭夭的盛漫天星光:“清清,你还没回答我离开前问你的那个问题。”

    问题?

    向挽清忽的想起那晚叶纪棠右膝跪在她塌上,两人近的几乎呼吸相交,她瞬间就涨红了脸。

    “现在我回来了,所以清清,你的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