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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鸢见向横回来,紧绷的精神好转了不少,晚饭也比之前多吃了些,向挽清又服侍着她喝了药,那药里有安神的作用,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向横替她盖好了被子,才和向挽清一起转身去了书房。
在京兆府的这段日子,他虽对外面的事有所了解,但其中还有一些事情需要细细问过向挽清。
向挽清对他自然也不会有所隐瞒,将这些日子她所知道的,都合盘告知。
向横越听便越是胆战心惊,他知道这段日子京都内发生了许多大事,但原以为向挽清在其中只是推波助澜,没想到这些事情从头到尾竟全是她一手策划,这其中桩桩件件,无一不是一步错便万丈深渊的局面,可竟也被她跌跌撞撞,走出了一片坦途来。
向横感慨万千,这才惊觉自己一直还当成孩子捧在手心的清清,真的是在不知不觉之中长大了。
“知雨阁那边,还没有锦易的消息吗?”
向挽清摇了摇头,不过想来也是,知雨阁尽管号称无所不晓,但终归还是有力有不逮之时,向锦易与那三百骑兵失踪在边境,那里地势复杂不说,又有大军驻扎,确实难以查探消息:“刘叔叔那边也没有消息吗?”
向横手下有两位得力副将,魏东升与刘其中。
魏东升常年跟着向横在京都,而刘其中却在一年之前,被调到了东华边境,自从一年前向锦易偷偷参军之后,向横明面上怒不可遏,但实际上还是担心他,所以这看似是正常调动,实际上却是向横希望这个行事更为谨慎的副将能护好向锦易。
消息传来之后向横也第一时间给刘其中传信,让他找到向锦易,但这么多日子过去,他几乎搜遍了当初向锦易失踪的那片地方,依旧还是毫无头绪。
“爹爹,你不要太担心,如今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向横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似得:“这次事情,多亏了苏学士与苏晗帮忙,我们得好好谢谢人家。”
向挽清点头应下,又道:“爹爹,虽然这次因为东华大军压境的事情,逼得陛下不得不重新启用你,但只要你手中握着兵权一日,他就一日不会安心,迟早有一天还是会动手的。”
“苏公子说的对,这法子只能治标,却不治本,我们还是要早作打算。”
向家代代征战,已逾百年,忠心与牺牲几乎像是烙印一样刻在了他们骨子里,若是此事之前,与他说这些话的即便是向挽清只怕也免不了被呵斥,但如今他也只是有些疲惫捏了捏眉心。
“我向家祖祖辈辈征战疆土,守卫国境,九死不悔,万死不退,若是在我这……我死之后又有何颜面去见父亲。”
这话说的向挽清心头一颤,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浮现出邵巧贞那瞬间缩紧的瞳孔,她心中苦涩,父亲如此敬重邵巧贞与祖父,万一事情的真相真如她所猜想,不知会作何反应。
“爹爹,我向家百年来一步步走到如今,确实站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度,但陛下对我向家的猜疑,也已经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度。”
“这次您能平安回来,或许是有我从中斡旋,可更多的,还是因为东华压境,陛下别无他法。”
“那若是下一次又是如此呢,若边境暂无战事,是不是随意一个罪名扣下来,您就要高呼万岁然后欣然赴死。”
向挽清走到向横身边,单膝跪在他椅子旁,像小时候每一次将头枕在他腿上,语气轻柔却莫名坚定:“父亲,您可以为南朝战死,为百姓战死,但是您不能,也不该,为那些肮脏龌龊的权谋诡斗而死。”
“父亲,我没有太大的野心,我只是希望你能全身而退,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母亲。”
“好吗?”
“小姐,将军最后答应你了吗?”向挽清房内,司琴绣着花样问道。
向挽清躺在一把摇椅上,捧着杯温热的茶水,半阖着眼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司琴说话:“爹爹说让他想想。”
“这样啊。”司琴略有失望的叹了口气。
向挽清就想笑:“你可惜什么,爹爹若是同意了,你日后就是跟着小姐我脑袋别在腰间过日子你知道吗。”
司琴摇摇头,笑得灿烂:“奴婢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只要跟着小姐,别说别在腰间,就是脑袋当球踢奴婢也高兴。”
向挽清就笑骂:“傻。”
其实向横说要想想,对于向挽清来说就是很好的一个消息了,她本来都想过向横断然拒绝的可能性,毕竟有些骨子里的东西并非一时间就能改变。
更何况向横虽然不说,但向挽清也能看出他从养心堂回来的时候心情极差。
一日之间不仅家人原本温馨的遮.羞布被撕开,还要改变他刻在骨血里对陛下的忠心恭敬,甚至要做好有一日未来执刃相向的打算,这些血淋淋的事实一下子被铺开来摆在光天化日之下,足以想到如今向横的心情会是如何。
向挽清不愿意逼他,她也相信父亲一定会做出取舍。
司琴见向挽清笑了,也不在乎她说的是什么,继续缝手中的花样。
“荷包还是新的,不用再绣,等会儿伤了眼睛。”司琴绣工极好,向挽清的荷包一直是她隔一段日子便绣一个新的,用来替换,可如今这个新的才换了没几日,怎么又在绣?
司琴摇了摇头:“不是给小姐你的。”
向挽清:“?”
司琴就停了手中针线:“前几日我看到归舟腰间的那个荷包有些旧了,就想着给他换个新的。”
司琴实际上比向挽清大上一岁,只不过天生张了张娃娃脸,看上去就有些占便宜,不过此刻烛火下两颊染上一抹嫣红,便也生出几分少女的娇俏来。
向挽清心中一动,前世司琴的死一直是梗在她心里的一根刺,所以这辈子她怀着愧疚之心弥补似得对司琴好,可却因为司琴总是围在她身边说些孩子气的话,而忘了她也已经是个十六的大姑娘了。
若是这辈子司琴能找到一个相知相守的人好好过日子,她也算是放心了。
这念头不动则已,一动就越发不可收拾。
向挽清试探着问:“司琴,你觉得归舟怎么样?”
司琴头也不抬:“归舟自然是极好的。”
“哪里好?”
司琴喜滋滋的:“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还聪明,武功还高,年纪轻轻就是亲卫长,最主要的是脾气好,总之哪哪都好。”
前面的她也就认了,这个脾气好?向挽清想了想归舟那张随时都带着煞气,仿佛写着擅近者死的脸,觉得司琴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司琴又想了想:“不过还是没有小姐好,小姐是天下第一好。”
向挽清看她笑的灿烂,不知怎么眼眶竟有些酸涩,索性闭了眼。
这傻姑娘,只怕还不懂何为情爱,她还是找个时间单独问问归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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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琴的感情线还是一直都很明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