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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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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华历二十三年十月二十七日夜,叶纪棠前往北汉。

    他走之后,向府周围除了向横亲卫,又多了几道强横气息守候,只不过忌惮向横存在,不敢靠近,唯有向挽清出门之时,才随身后守护。

    这是后话,如今不提。

    三皇子府内之事不过一夜时间便在京都传遍,向挽清与向挽宁姐妹二人对峙之事不胫而走,向府大房与二房不和的消息亦悄悄流传。

    不出所料,向挽清第二日一早就被急匆匆叫到了养心堂内。

    张嬷嬷在前引路的时候,向挽清还有些好奇的问到:“祖母是什么事耽搁了吗?我还以为她昨日夜里就会叫我过去。”

    昨日向挽宁红着眼去了养心堂,她还以为邵巧贞会当场大发雷霆,没想到竟还让她安心睡了一夜,真是难得。

    张嬷嬷垂眸温顺:“老夫人最近身子不爽利,昨日五小姐过来的时候老夫人早早就睡下了,老奴便让五小姐回去了。”

    向挽清嗤笑,她还以为邵巧贞变了性子,原来是被张嬷嬷挡下了。

    “原来如此。”

    “五小姐今早来的时候,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得,老夫人很心疼。”

    向挽清挑眉:“昨日夜里,我睡得倒是极好。”

    张嬷嬷没说话,一行人便顺着小道往前走。

    司琴瞧着张嬷嬷弯腰恭敬的背影,忽然觉得小姐真是英明神武,花了三千两都不到就把老妇人最为亲信的人收为己用。

    不对,自己真是跟小姐待久了花钱没数,整整两千余竟然还觉得少,真真是罪过。

    向挽清进去的时候,二房一家到的整整齐齐,只不过向铭熠满眼烦躁,一看就是被硬拽过来,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独坐在椅子上。

    除了他们几人,宋知鸢与向横竟然也在。

    向挽清瞧了瞧天色,得,自己父亲和向桓这是连早朝都没去,专程等着自己呢。

    “见过祖母,父亲,母亲,二叔二婶。”向挽清行了礼,也不等邵巧贞开口,就自行起身。

    邵巧贞见她这幅态度,怒急便要拍桌斥责,张嬷嬷连忙上前几步走近她身后,伸手轻抚她后背:“老夫人,太医说您如今不能动怒,有话好好说,莫要置气,伤了自己身子。”

    邵巧贞自从老将军去世之后,便患上了梦魇之症,时不时的就半夜惊醒,精神状态极差,如今虽有太医调养,但却依旧不容乐观。

    邵巧贞想到自己这情况,勉强压下怒火:“你可知道今日为何叫你过来。”

    语气虽然依旧不佳,可比之向挽宁所想却依旧好上了许多,她如今双目布满血丝,还肿的厉害,一看就是哭了一夜没睡,颇为委屈可怜的依偎在邵巧贞身边,可这样的她,眼神略过张嬷嬷,却依旧有一丝精光闪过。

    如今的张嬷嬷好像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虽说口口声声都是为了祖母的身子着想,让人挑不出错,可不论是昨夜将她拦在门外,还是方才那句话,总是让她怀疑是在偏帮向挽清。

    向挽清:“孙女不知,还请祖母明示。”

    她答得坦然,诸荷凉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就炸了毛:“你还说你不知道!”

    向挽清如今还站在大堂中央,宋知鸢虽然觉得这事确实是自家清清做的有失偏颇,但还是舍不得她被人用这种语气说话,起身把她拽到身边坐下:“都是一家人,弟妹有话好好说。”

    诸荷凉还想开口,却被向桓一个眼神止住:“清清,昨日三皇子喜宴之上,你先是一身白衣入席,又当众指责你妹妹是致使侧皇妃小产的凶手,可有此事?”

    向挽清:“是啊,怎么了。”

    向桓原本以为她会再三争辩,一肚子的逼问与证据都打好了草稿,正准备脱口而出,就听见她竟坦坦荡荡认了,不仅是认了,还神态自若,反问他一句怎么了,仿佛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无理取闹。

    向桓被狠狠噎了一句,一张清俊儒雅的脸上气血上涌,憋的通红。

    邵巧贞见自己从小心疼的二儿子被如此对待,哪还得了,当下怒道:“你还有理了!给我跪下!”

    向横与宋知鸢双双一惊,对视一眼,近几年邵巧贞修身养性,许久不曾动如此大怒。

    向横连忙开口:“母亲,万事好说,清清身子弱,受不住罚。”

    宋知鸢一双混沌的眸子中如今满是怒意,甚至连眼角都褶子都被撑开了几分:“我是她祖母,让她跪我便成了责罚吗!是受封县主了,有爵位在身尊贵非常,是不是还要我这个老太婆来跪她才对。”

    她说着,便假意要起身。

    向横自小孝顺近愚,这一下惊的非同小可,在外铁骨铮铮的汉子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儿子嘴笨,还请母亲莫要动气。”

    向挽清眉心狠狠一拧。

    其实她昨日夜里有一句话没有撒谎,她会放过向挽宁,固然有还向铭熠人情的缘故,但是也确实考虑到了向家的名声,毕竟虽然她一直急着想要分家,却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

    如今在外人看来,他们还是一家,她就算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忌向横与宋知鸢。

    尤其是向横对邵巧贞孝顺至极,她甚至想过,实在不行,分家之后由她们大房赡养邵巧贞,供她吃穿用度,养到死也就罢了。毕竟邵巧贞虽然偏心的没边,但前世也确实没做什么狠毒之事。

    只不过这想法,如今在向横这一跪之后烟消云散。如此下去,以邵巧贞的性子,终究是祸患,而有邵巧贞在,她们与二房也不可能断干净。

    宋知鸢瞧见向横这样,脸色稍缓,但依旧冷哼一声:“你堂堂一个从一品的左司马,跪我一个老太婆,我可担不起。”

    向横:“不管多大的官,都是您儿子,怎么就当不起了,只不过清清之前伤势仍未痊愈,是真的受不住,还请母亲体谅。”

    宋知鸢听他提起这个,向挽清毕竟是救驾受伤,她也不敢咄咄逼人,从鼻孔中吐出几个字来:“你也起来吧。”

    “多谢母亲。”

    邵巧贞看着向挽清:“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和你五妹妹认错,这事便这么算了。”

    向挽宁眼中瞧着向挽清,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只是认错,真是便宜她了。

    可一开口,确实柔柔弱弱体贴的模样:“祖母,没事的,我不怪姐姐。”

    邵巧贞佯怒:“你啊,就是心太善,才会被人欺负,不用说了,今日祖母为你做主。”

    向挽宁一脸为难:“祖母……”

    向挽清瞧着她们这样,却只觉得好笑:“祖母,不知挽清何错之有?”

    邵巧贞:“你于大庭广众,文武大臣之间,逼问你五妹妹,如今满京都的人都在传我向家不合,个个嘲笑,你在外行事乖张,不顾府上声誉,还死不悔改!”

    向挽清:“祖母此话不对。”

    邵巧贞怒极反笑:“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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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彻底撕破脸皮啦~(这么高兴是为什么)

    叶纪棠走的第一天,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