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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铭熠原本一直波澜不惊的面色终于微微一动,皱眉道:“祖母,孙儿还小。”
邵巧贞皱眉:“过完年就十六了,不小了。”
南朝一般大户人家或者官家子弟都会晚些成婚,不过最迟也就在二十左右。
再晚的不是像叶青临这种用自身婚姻做筹码,希望能娶一个于他有利的妻子,就是例如叶纪棠这种,完全没想过成婚的人。
邵巧贞早些年就一直念叨着要抱曾孙,可惜向锦易不声不响去了边境,邵巧贞这念头也只能放在向铭熠身上。
邵巧贞:“如今相看起来,明年成婚,不是正好,就是不知道这京都如今适龄的女儿有哪几家。”
诸荷凉就笑:“年纪倒是其次,主要是性子要乖巧懂事,日后铭熠入仕,她能好好操持内院,免去后顾之忧。就如同大哥大嫂这般。”
宋知鸢正捧着杯子喝茶,听见说到自己,连忙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诸荷凉笑了笑,却漏掉了邵巧贞眼中的一丝不悦。
当年向府事物都是邵巧贞打理,可十年前向老将军过世之后她忧思成疾,险些一病不起。
那段时间一直是宋知鸢帮她打理,后来她病好之后向横怕她劳累,就不再让她插手这些事情。
邵巧贞虽然轻松不少,可心中总觉得不舒服,因此每每提起这件事,总是愈发不喜宋知鸢。
于是当下就开口道:“要我说啊,最重要的还是孝顺。”
向挽清不动神色,说到耍心机,只怕再加一个宋知鸢也比不上诸荷凉,自己这个二婶婶可不得了。
向挽宁笑道:“祖母,您放心吧,就我哥哥这个条件,多少京都的名门淑女抢着嫁到我们家来呢。更何况哥哥会参加今年的秋闱,以哥哥的文采必定一举夺魁,到时候要挑个什么样的孙媳妇还不是您说了算。”
向挽宁这话倒说的没错,虽然向挽清不愿意承认,但向桓与诸荷凉确实长得极好,向挽宁不过占了他们七八分,单凭容貌在京都世家小姐中便排的上前三,而向铭熠不仅集齐了两人所有优点,甚至还有余。
少年从小皮肤就白的有些苍凉,如今或许是江南赈灾一直在外的原因,稍稍黑了些,但还是比常人白上许多,下颚轮廓分明,眼眸沉静,远望是湖水碧波,薄唇浅淡尽是疏离。
向铭熠今日一袭玄色锦袍,在前襟处绣了几朵简单的木槿花,或许是清晨天凉,外面披了件藏青外袍,乌发用缀着红宝石与白玉的发冠束起。
向挽清见过这么多人,以前觉得除了苏晗无人能及他容颜,如今还多了一个叶纪棠。
可这三人又是完全不同的性子,若说苏晗让人如沐春风,那向铭熠就是万丈幽潭,外面瞧着无波无澜,内心却是深不可测。
至于叶纪棠……向挽清轻轻抿唇,他是高岭之花,是千年雪峰,亦是深夜一轮高悬的孤月,只可远观,不可动心。
向铭熠见她们几人一唱一和,本懒得再说,可听到向挽宁的话,却忍不住开口道:“此次秋闱苏晗也会参加,我不一定能赢他。”
“至于婚事,等考后再说吧。”
邵巧贞刚要说话,向桓就点头道:“铭熠说的有理,母亲,婚事不急,这次秋闱若是考得好,到时候陛下封了功名再看也不迟。”
邵巧贞明白了,此刻看与有了功名再看,那选择的余地可就大不一样了。
她人生最大的一块心病,就是向冽那个庶出之子竟然娶了郡主之尊,让她是又恨又嫉妒,可如今她孙儿如此优秀,到时候再考取功名,说不定……这样想着,她忽然觉得也就不急在这几日了。
“行,那就听你父亲的,这次可要好好考啊。”邵巧贞叮嘱道。
向铭熠垂眸:“孙儿定会尽力。”
“好了不说这些。”向桓笑道,“你不是给你大伯母和二姐姐都带了礼物吗,不如现在拿出来分了。”
“哦?”宋知鸢惊奇道,“铭熠还带了礼物。”
诸荷凉无不炫耀道:“是啊,虽然是去赈灾,但这孩子孝顺,一直惦记着她祖母和我,那江南不是有个珍宝阁吗,有些首饰是京都不曾有的款式,就特意买了带回来孝敬我们。”
宋知鸢感慨道:“真是孝顺。”
“什么呀,我还嫌他乱花银子呢,买的东西太多了。”话虽如此,可任谁都能看出诸荷凉的喜色,“这不,反正这么多我也带不了,就挑了两件,想着给大嫂和挽清平日里带着玩,你们可千万不要嫌弃啊。”
宋知鸢:“这珍宝阁就是南湖边的那家吗?”
“大嫂知道?”
“自从皇后娘娘中秋宴上带了他们家的首饰出席之后,满京都的女子哪个不以拥有一件他们的首饰为荣。只不过我一直听说他们家的首饰极为难买,怎么会……”
“说起这事,听说是铭熠这次水灾的时候帮了这珍宝阁阁主一次,人家的谢礼。”
向挽清原本沉默在一旁不语,闻言忽然挑了挑眉,这事具体来说是这珍宝阁阁主的女儿深夜出行,忽遇歹人,被向铭熠所救,妥妥英雄救美的故事。
而她之所以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完全是因为前世的时候,这阁主之女不久之后就千里进京,逼婚向铭熠,在当初也算是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诸荷凉送给宋知鸢的是一只羊脂白玉的镯子,用金子雕成的牡丹花纹攀附缠绕在镯子上,白玉通透,与金饰辉映,精致华美。
给向挽清的则是一副黄宝石耳坠,虽不及那镯子难得,但也是精品。
向挽清有些意外,她还以为按诸荷凉和向挽宁的性子,只会随便给两件,没想到竟然这么好。
连她都这个反应,更别提宋知鸢了:“弟妹,这也太贵重了。”
诸荷凉:“都是铭熠的孝心。”
她说的大度,心里却难受的紧,这两样东西,尤其是那镯子,在所有带回来的首饰中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向铭熠却做主送给宋知鸢母女。
可惜她从小与这个儿子不亲近,也不敢反驳他的意见,只好暗自咬牙。
向挽宁到底如今年纪还小,不如诸荷凉遮掩的这么好,故意道:“想来大伯母和二姐姐没见过这些吧,毕竟大哥哥如今在西北戍边,就算回来也带不了这些礼物。”
向锦易戍边未归,一直是宋知鸢的心病,以前每每有人提起,她都会难过一会儿,这次向挽宁也是故意这样开口。
可没想到这次宋知鸢不仅没皱眉,甚至还轻笑道:“忘了告诉大家了,陛下已经下旨,让锦易回京,年底之前就能到,正好赶上过年。”
向挽宁与诸荷凉对视一眼,具看出眼中的惊诧。
向挽宁道:“那还真是恭喜大伯母了,边境苦寒,等大哥哥回来,想来哥哥也已经金榜题名官爵在身,到时候让哥哥给陛下上折子,就让大哥哥留在京都吧。”
她这话听着是为向锦易好,可实际上却是在暗示向锦易远不如向铭熠,否则若真是要留人,上头还有向横在,哪里轮得到向铭熠。
宋知鸢性子虽好,可谈及儿女却容不得别人说一丝不好,当下脸色就有些难看起来。
诸荷凉见向挽宁占了个便宜,心中快慰不少,刚要打个圆场,就听见有家丁匆忙进来禀告:“老夫人,宫里来人宣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