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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银光来的太快太急,而且角度刁钻,直冲叶珃门面而去,来势汹汹,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除了向挽清。
她从一进入这个帐子就一直注视着周遭的一切动静,方才虽然与叶珃说话,还借机打压了乐妃一次,可心里的警惕却一直不曾一分少。
此刻银光乍起,燕窝的银托被打翻在地,向挽清是距离陛下最近的那个人,她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大步冲到陛下与那刺客之间:“陛下小心!”
银光来势太猛,根本来不及改变方向,匕首没有任何迟疑停顿,狠狠刺入向挽清左肩,鲜血迸射。
显然这刺客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官家小姐会突然爆发出这样的魄力,可他极为沉着冷静,一击不中竟也不退,阴诡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叶珃,右手微微用力就要抽回匕首再刺向他。
向挽清眼中狠辣一闪而逝,右手抬起死死捏住刺客握住匕首柄的手,身子竟还向前一倒。
匕首借着惯力又入骨三分,几乎整个没入向挽清肩膀。
那刺客眼中第一次闪过震动,产生了一丝犹豫。
向挽清要的就是这一丝犹豫,她左肩此刻被匕首整个刺穿,微微一动就是筋断肉裂的下场,却仿若未觉,以自己与那刺客的身躯作掩护,左手抬起狠狠揪住他衣领。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际上距离那刺客忽然暴起也不过瞬间之事。
等向横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向挽清左肩被鲜血染红的模样,他睚眦欲裂,狠狠一掌拍在刺客后心口,那刺客遭受痛击,再握不住匕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一半喷在向挽清脸上,一半落在叶珃身上。
眼见刺客瘫软在地,向挽清一直高度紧绷的精神才松懈下来,可是这一松懈,左肩剧烈的疼痛就以不可阻挡的姿态汹涌而来,席卷她的全身。
向挽清的眼前渐渐一片黑暗,陷入昏迷后的最后一点意识,就是向横将她打横抱起,发了疯似得喊叫:“太医!太医在哪!太医呢!”
还有那急匆匆而来的,熟悉的,清冷而浓郁的幽香。
向挽清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时常有些人血淋淋死状凄惨的出现,一个个看去,都是些熟悉的面孔,宋知鸢、向横、向锦易、向洛凡……
一次次重复着前世的悲剧。
“不,不要,不要!”向挽清猛地睁开眼睛,惊出浑身冷汗。
她床榻边宋知鸢与向横一直守着,见她醒来连忙惊喜道:“清清醒了,快!快去请太医来!”
如容不敢耽搁,立刻急匆匆去了。
“清清,娘的清清。”宋知鸢见她醒来,一直绷着的心弦终于忍不住,眼泪跟不要钱的珠子似得往下掉。
向横虽然没说话,但眼眶也是隐隐发红,这次向挽清在他面前受此重伤,又连续高烧几日,连太医都说可能挺不过来,他心中焦急自责,几乎折磨死了自己,如今见她醒来,心中感慨自责一时激动难以言语。
“爹,娘,你们放心,女儿没事。”向挽清一开口,才发觉自己此刻的嗓子,竟干哑如同老人,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清清先别说话。”宋知鸢忙拦住她,“你昏迷了三日,三日滴水不进,娘先喂你点水。”
向横连忙取了一直热在一边的温水与棉棒来,宋知鸢就坐在床边,用棉棒沾了水,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点在她唇上。
一边点,一边就忍不住的掉眼泪。
向挽清看她这样,也忍不住眼眶红红:“娘,你再这样女儿也要哭了。”
宋知鸢就连忙抹了眼泪:“娘不哭,清清也别哭,你刚刚醒,身子还虚的很。”
正说着,就有一阵脚步声急匆匆而来,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冲进来一众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为首的那人向挽清认识,太医院院首——耿仁心。
向挽清没想到会有这么大阵仗,粗略看去,只怕现在还在京都的太医,如今都在她房内了。
宋知鸢连忙让开:“耿院首,劳烦您了。”
耿仁心也极为客气,毕竟向挽清是为护驾才重伤,日后只怕前途无量:“职责所在。”
说着也不耽搁,取出丝巾垫在向挽清手腕上,两指搭脉。
房内众人一时间皆静寂无声。
良久,耿仁心才收起手帕,语气松缓道:“向小姐吉人天相,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伤口太深,伤及经脉,还是要好好静养,三个月内左臂都不能用力。”
“多谢耿院首。”宋知鸢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耿仁心摇头道:“向小姐这次极为凶险,能缓过来实在是不容易,左司马夫人若是要谢,还是该谢谢医老,若非他老人家出手,只怕凭我们几人,向小姐此次还是吉凶未卜。”
向挽清皱眉,医老?看来她昏睡的这三日,发生了不少事情。
向横:“医老处我自然也会上门致谢,但诸位太医这几日也都尽心竭力,我也感激不尽,一点心意请诸位大人喝杯茶,还请诸位大人不要嫌弃。”
如容会意,取出一个荷包呈给耿仁心。
向横这话说的好听,耿仁心与几位太医听着也舒服,更何况这荷包的分量着实不轻,当下笑意更盛几分。
“既然向小姐已经无碍,我等也要回宫禀告陛下了。”耿仁心道,“后续修养的方子我等会按时写好,之后每七日,会再上门为向小姐诊脉。”
向横与宋知鸢自然又是一阵感谢。
直到耿仁心等人离开,向挽清才皱眉问道:“娘,爹,这几日都发生了些什么,那个刺客……陛下没有怪罪爹爹吧。”
提到那个刺客,向横眼中闪过一抹嗜血意味,但估计是顾忌着在向挽清面前,又连忙隐去。
随着向横的道来,向挽清才知道她昏睡的这三日,究竟错过了多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