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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河之境的绝顶高手,纵然是身负内伤,但在正常情况下,实力还是在他之上。
“能惊动到定国公亲自来捉晚辈,实在是晚辈的荣幸,只是恐怕,晚辈要让定国公失望了。”
“贼人,休想逃!”见不对劲,凤翰霆脚下一瞪,向他们追去,“你们保护好靖王爷!”
“是!”
身后的侍卫领命,纷纷护在南靖和身旁,而南靖和只是看着他们,命令道:“你们过去,守好凤将军!”
“可是……”
他们本想抗议,却被南靖和斥道:“难道你们连本王的命令都敢不从?”
“卑职不敢!”
随后他们又立刻来到凤云笙身边,此时凤凌锦早就站到她的身旁,用七星护在她的身前。
“你就是边境马贼的幕后黑手?”凤翰霆手里聚气,眉目间自有一股浩然正气,“那个袭击我的人,不是你,对不对?”
“呵呵,定国公认为呢?”他看着凤翰霆,唇瓣依旧挂着三分慵懒。
凤翰霆直视着他,手心处凝聚出一团蓝色火焰:“如果你肯跟我走,我可以保你免受刑罚之苦。”
他微微摇了摇头,唇瓣依旧挂着天高云淡的笑。
就在这时,一道天雷劈中了他们身边的树木,紧接着地面猛然晃动起来。
“怎么会突然发生地震?”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就在这时,被雷劈中的古槐树应声倒下,赫然将凤翰霆和二人分开。
“看来上天还是待我不薄。”公子微微一笑,身影已和凤翰霆拉开不少距离,“凤翰霆,你的疑问,等下次见面时,再考虑答你。”
“狗贼,休想逃!”
凤翰霆想去追,却被猛地一晃,他连忙向前攻击,却没想到前方早已是一片空寂。
“可恶!”凤翰霆望着前方一片黑暗,拳头紧紧地握起。
要是自己没有负伤,哪里有他们逃跑的机会!
地震只有一瞬,很快便平息了,而那场大雨,也在地震的平息后倏然止住。
南靖和来到凤翰霆身旁,眼里流露出关切:“定国公,你可有受伤?”
凤翰霆双手抱拳,低头道:“微臣无恙,只是微臣办事不力,恳请靖王爷降罪!”
南靖和一手扶起凤翰霆,温声道:“定国公无需自责,那贼人性情狡诈,诡计多端,而且武艺高强,再加上突生异变,会让他们跑掉,也实属正常。”
凤翰霆叹了一气,自他有记忆以来,豫城便从未发生过地震,这次怎会无端端地发生地震呢?
难道真的是上天认为对方命不该绝,所以才天显异象,让他逃走?
真是其也怪哉,怪哉其也啊!
“好了,定国公伤势未愈,这一宿雨怕会影响病情,还是赶紧回去吧。”
在南靖和的带领下,一众人先将木桐和马提尼收押天牢,而凤云笙凤凌锦和凤翰霆,则先回凤府,明日再和南靖和一同进宫面圣。
是夜,凤府。
古雅别致的房间里,中间摆着一道沉香木雕花屏风,屏风上摆着一条长长的裹布,一件红白交错的战铠,还有一件华美的袍服。
屏风后,倘大的木桶里装了半桶水,水上飘着几朵花瓣,甚是好看。
木桶前,站着一道纤柔的倩影,泼墨般的长发顺着背后长及大腿,宛如锦缎一般,遮住了她整个后背。
提起脚,足尖轻轻没入温软的水中,动作轻柔缓慢,直至整个身子没入水中。
软水刚刚及到她的锁骨,她手里拿着胰子,用力地清洗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尤其是她的双手。
对于白玲珑他们会来救木桐他们,她是不惊讶的,甚至可以说,这是她计划里的一步。
如何卸任将军一职,最好的方式就是自己受了重伤,即便皇上当下不愿将她撤了,也总要给她修养的时间。
她虽然天生伤势恢复的快,但只要不断制造伤势,假造自己的伤势一直没有进展,那还是能逃避领兵打仗的责任。
只要她逃了一年半载,皇上也就没有的盼头,自然会将她的兵权交给别人,这时她辞官,相信皇上也不会太过为难。
所以,她才会挑锦瑟作为对手,对方是地使五阶,虽然还是很冒险,但她也只能险中求胜,拼上一拼。
这个方案,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知道,如果凤凌锦知道,一定会不遗余力地阻止她。
然而就在她以为可以成功之际,南靖和与凤翰霆的联手,却是让凤云笙始料未及。
还有那时自己身体内那一瞬间丹田里的感觉,就好像一股涌泉在等待着迸出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摇摇头,如今让她费心的事已经够多,她不想为这虚无的感觉而浪费精力。
当今皇上对凤家既忌惮又倚仗,她大败北燕国、杀了北燕国最强将军,皇上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她,除了伤害自己,她实在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退下这个征北将军的职位。
而如今,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凤云笙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制造意外,才显得自己受伤不会突兀。
不过幸好,她留有后着,虽然有风险,但她还是要搏一搏。
温和的水让凤云笙觉得十分舒适,不自觉地,就闭上了眼睛。
而她的眼前,却无端端地浮现出那个一身黑色斗篷的男子。
那个男人,那个被他们称之为公子的男人,在他身上,凤云笙找到了那谈笑间可以将敌人毁灭的气质。
对于它,凤云笙既陌生,又熟悉。
还有他们的名字,波尔多的木桐红酒、荷兰的烈酒杜松子、葡萄牙的马提尼,以及脍炙人口的杜康酒。
以酒为属下起名,也是那个男人的癖好,而这些酒名,恰好都是他以前用过的。
还有那份对毒物的精通,更是那个男人的众长之长。
从一开始她发现马贼的毒很可能和路易斯气的原理相近,到她发现敌人的名字里带有酒名,再到今日她见到本尊,她心里的担忧是一点点的增加,一点点演变的激烈。
但是,她还是安慰自己,虽然在她死之前看到那个男人的影子,但是,也并不代表对方会为她而死,更遑论来到这里。
而且那个白玲珑,不是没有以酒命名么?一定是人有相似而已,一定是如此。
“小姐,您没事吧,都洗那么久了,红豆沙、芝麻杏仁糊、还有栗子糕、奶白枣宝和桂花酿的酒糟丸子都要凉了呀。”
巧莲的声音打断了凤云笙的思绪,她看着自己的手,才发现手指已经微微皱着,显然是水泡久了的样子。
“我没事,马上就好了。”
凤云笙平静地回答,把刚才那份顾虑,统统藏在心底。
起身,湿漉漉的头发搭在她的肩上,她一手拿过巾栉仔细地擦着身,然后伸手拿过屏风上华美的袍服。
这件衣服,是凤凌锦给他的,素白的绸缎上绣有几朵以金线绣成的云纹图案,是立领窄袖样式。
这种窄袖的衣袍,凤云笙在冷天最是喜欢,宽袖容易入风,而窄袖则显得暖和和方便许多。从前她要穿女孩子的衣服,冬天的全是宽袖裁剪,而男人的衣服则不然。
若说当上这个将军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大概就是这件事了。
“进来吧。”
吱呀一声,红木门被缓缓推开,巧莲本是满脸期待地进来,却在看到凤云笙换上男装之际,不由得皱紧了眉:“小姐!您怎么还穿着男装!”
说着便将手里的托盘放下,小碎步跑着到床边,捧起床上躺着的那件月牙色罗裙,幽幽地道:“小姐,这件衣服不是您以前最喜欢穿的么,怎么现在就不穿了。”
以前她最喜欢穿这件,是因为它裁剪相对简单,练起剑来比较方便,而如今能名正言顺地穿男装,自然是男装更方便。
再者,她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来一个探子,如今的凤府没有凤云笙不要紧,但却不能没有凤凌玉。
安全起见,她觉得可能连她的住处都要重新安排一下,至少房间的布置要换一换。
“巧莲,以后你别叫我小姐了,叫我少爷。”
“啊?小姐,这是为什么啊?”巧莲微微侧头,一脸的不解,“小姐不是面圣后,就可以卸下将军一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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