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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月风风火火进来,走向翻看账本的宋清秋,“白璐在这附近开了一家满族风情剪纸店。”
“啊?”宋清秋愣住,白璐这个种菜大王不种菜开剪纸店?她一向对剪纸生意嗤之以鼻,这是怎么了?
“我估计是冲你来的。”
跟我竞争?
就她现在的实力,哪来的底气?
“她想怎么折腾与咱们无关。”宋清秋把崔秀颖叫过来,商量在龙沙区成立剪纸工作室,如何打响鹤文化品牌的事。
崔秀颖沉吟半晌,才道:“清秋,我可能帮不上你了。”
见崔秀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宋清秋问,“家里有事不方便,还是你公婆那边?”
“我,我怀孕了。”
“真的吗?”宋清秋惊呆了,崔秀颖和丈夫刚结婚不久怀过孕,却在三个多月的时候摔了一跤流产了。之后秀颖由于自身原因被医生被诊断为无法生育,她觉得愧对丈夫罗平和公婆提出离婚,但罗平和他父母都不同意。她曾提议领养一个孩子,但被罗平拒绝了。
现在突然怀孕,宋清秋比崔秀颖还要激动,拉过她的手,关切地询问怀孕多久了?
“我昨天不是去体检了吗,今个上午拿结果的时候才知道的,但我没啥感觉。”崔秀颖当时以为医生弄错了,又查了个B超确定了下。
“你这是老来得娃啊,可喜可贺!”
宋清秋兴奋地拍着她的手,“你这五十多岁怀孕属于高龄高危妊娠,可得多加注意
。罗平知道吗?”
“我已经打电话告诉他了,他在外地出差,晚上才能赶回来。”
崔秀颖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有自己的孩子,只是这个年纪人家都当爷爷奶奶了,她的孩子才出生,以后牵着孩子走在大街上着实尴尬。
宋清秋安慰着她,“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五十多岁的人,罗平也是啊,你们身体都好着呢,没什么基础病,你怕啥。带孩子出去,你可以大胆的告诉周围人,你这是老来得子,你骄傲。”
林海月在旁搭话:“哎呀,你多虑了,到时很多人会以为你生的是二胎。”
崔秀颖被逗得捧腹大笑:“是是,主打一个我不尴尬,让别人尴尬去。行了,问题解决了,咱们继续开会。”
宋清秋考虑到崔秀颖不能劳累、奔波,于是让她守店,让林海月和毛毛跟着一块去工作室开展业务。
“崔姐,我让悦悦留下来帮你。”
话音未落,毛毛握着手机匆忙走进来,“妈,君豪的工笔画《百鹤齐鸣》在全国美术展上展出。”
“你弟开学这么久连个电话也不打,我还以为他还在冬眠呢,原来在被窝里憋大招。”宋清秋接过手机,看着相关信息。
叮咚!
君豪的QQ头像在闪动,宋清秋立即点开,“我突然喜欢上了烙画,这玩意蛮有趣的,准备课后跟一个老艺人学习,你千万别跟咱爸说。”
毛毛扶额,他想要回来手机,可母亲已经打字,“为
什么不能跟咱爸说?”
“学不成多没面子,尤其咱爸还不得损我。”
“那你好好学,学出个名堂来,看爸还能说什么。”
宋清秋嫌弃地把手机还给毛毛,“这山看着那山高,三心二意的,什么也学不好。”
“年轻人多接触一些新鲜事物,说不定对发展剪纸有用呢。”
“你这么分析也没错,但是这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我信,你弟一时兴起,谁知道打着学烙画的幌子干了啥。”
君豪自从上了大学后,彻底放飞了自我。除了过年之外,其余时间基本不回来。每个月主动报一次平安外,也很少管家里要生活费,宋清秋免不了担心,后来才知道何明兰包揽了君豪上学的所有费用。
宋清秋坐在电脑前,浏览着迎奥运获奖名单以及展出的剪纸作品。
突然一副《鹤舞九天》的剪纸跃入眼帘,她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剪纸手法,甚为熟悉。尤其那彩色多层立体套层处理手法,完全继承了她的精髓。
但又具有青春张扬,时代的色彩。
这幅作品作者笔名叫墨韵,宋清秋霎时间想到一人,这个臭小子背着她参赛了!
他的剪纸技艺竟然突飞猛进,成为店里剪花匠中的佼佼者。
青出于蓝胜于蓝,此刻,宋清秋又是欣慰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让毛毛给君豪发信息。
“老弟,你的剪纸作品获奖了,哪天我去你那,你可得好好请我吃一顿。”
“什么
剪纸作品获奖?”
“你小子装,就是那副《鹤舞九天》啊。”
“啊哈哈,我就是想学习了雕刻后,融入新元素,我的剪纸技艺有多大的提升而已。”
“谦虚啦,你现在可把我甩出去好几条街。”
君豪很是疑惑,“诶,你眼睛这么毒吗?你是怎么看出那是我的作品。”
“有宋氏剪纸的精髓。”
“咱妈知道吗?”
“我还没跟她说呢,咱妈若是知道了,肯定引你为傲。”
君豪发过来一段视频,此刻正在剪纸。
面相清秀的他,青皮胡可以中和他身上的狂野又不失成熟。
宋清秋仿佛看到了何明远年轻的影子,抿嘴笑着,拨出电话,“祝贺我儿子获奖,你的那副鹤舞九天的剪纸很不错,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细细打磨出来的。”
君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是跟感谢母亲的认可。
“五一假期回来吗?”她顿了下补充道,“你姑姑病了,她想你了,回来看看她吧。”
君豪跟姑姑感情最好,立刻爽快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宋清秋乘车去往龙沙区看看工作室装修情况。
下了车,等红绿灯过马路事,却看到了马路对面的新大海跟刘莎。
呵,一晃七八年没见,如今的刘莎打扮时髦,新大海反倒穿着朴素,风水轮流转啦?
人行道灯亮起,宋清秋过了马路,就听到刘莎恶声恶气地凶着新大海,“快点走,我等着上班呢。”
“我血压高,头晕,你慢
点我跟不上。”
“跟不上你自己想办法,我跟你说啊,我爸妈腿脚不好,大棚里的活等着你回去干呢。一会儿赶紧坐车回屯,听到没有。”刘莎语气咄咄逼人,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她不见了。
新大海却是满脸赔笑,一副好脾气的模样:“我买点东西带上。”
“你看着办,我走了。”
宋清秋喊住她,刘莎笑呵呵地看过来,“哟,宋老板,怎么在这呢?”
“我来办点事。”宋清秋扫了新大海一眼,他现在胖的脖子和头一样粗,由于严重掉头发剃成了大光头。
“大海变化太大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刘莎:“他呀,得上糖尿病两年了·······现在我当家,天天骂他跟骂孙子似的,新大海服软,成了煮夫,对我那是百依百顺。”年轻那会儿受的委屈、挨的打,现在正一点一点讨回来。
新大海的父母先后去世,与家里兄弟相处不来,有一次他血压高晕倒差点猝死,哥弟对他不管不问,最后还是刘莎把他送去医院,伺候在病床旁。
刘莎一不高兴了,扬手就打,新大海半个不字也不敢说,怕她丢下他不管。
“还不走?”这不刘莎一瞪眼,新大海赶紧赔不是,“我这就走,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给点钱呗。”
“一百够吧。”
“给你爸妈买东西,你觉得够就行。”
刘莎又从钱包里拿出一张老头票扔给他,“去去,赶紧滚,别在这碍眼。”
“哎,我
这就滚。”
新大海咧咧嘴,也不觉得尴尬,迈步离开。
刘莎热情地拉着宋清秋的手,“清秋,大海干不了体力活,想回屯种大棚,他啥也不懂,你可得让明远不计前嫌帮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