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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修齐按捺下心中的好奇,小师弟什么时候和谢楼主这般熟稔了,以前竟不知道两人的关系这么好。
他拢袖淡然开口回道:“哦,是这样的,刚刚魔族来袭,不过现下已经没事了,月白此刻应该是去后山了。”
谢归依旧坐着,微微俯身,笑容浅淡:“多谢玉宗主相告了。”
玉修齐看着谢归的样子是要去后山寻小师弟,便也好心提醒:“此刻天色已晚,后山常有妖兽出没,谢楼主应小心才是。”
“若是为了寻月白,不如去他的问莲峰。他的问莲峰连着后山。”
……
另一边,裴洛今日一早就来到了后山灵泉闭关,他自前些日子起就觉得身上隐隐有火灼之感,而且灵气流于经脉常感滞涩,虽不至于要命,修炼之时却总容易被其干扰。
恐怕是龙晶迟迟没有在体内完全融合的结果。
又赶上魔族来犯,索性去后山借着灵泉的灵力好彻底融合龙晶。
一整日都处于后山灵泉之中的裴洛自然不知道今日发什么。
晚间的风儿很轻柔,清玄宗的后山不同于其他地方,并不受季节的限制哪怕现在是初秋,在后山能看见各个季节的花。
裴洛仅穿了一身单薄的寝衣独自泡在后山的灵泉之中。灵泉灵气浓郁,哪怕就算是这样龙晶融合起来也是相当困难,他在这灵泉之中修炼了一日却还是难以找到完全融合龙晶的法子。
裴洛抬眸看了眼天色,想着师尊应该忙完了。忽的想起江月白,心里泛起甜甜的满足感,或许自己该回去了。
汗水沾湿了他的长发,此刻黏在身上,倒是平添了几分难得一见的温柔。
就在他刚准备起身之时,却忽的感到周围有灵力波动。
后山之中虽偶有妖兽,他来时已经布置过结界了,况且以妖兽的能力也不可能造成灵力波动,而且他好像感知到了空气中的魔气。
难道是魔族来犯?
是越无法还是苍幽?
裴洛披上外衣从灵泉之中走出来,握紧了放在一旁的碎星。
他眉心蹙起,忽的沉下脸。
来人应该不是越无法,若是越无法早就在他察觉到时就出现了,绝不会这样遮遮掩掩、躲躲藏藏。
“出来!”
裴洛的声音微冷,像是问莲峰上的雪,然而周围却是极其安静。
没有人,也没有妖兽,甚至连鸟雀都不见了踪迹,一片寂静,更没有任何声音。
可是只是一瞬间,那种紧绷的危机感骤然消失,裴洛皱了皱眉,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
难道是他修炼太累了才导致出现了错觉?
就当他这样想着的时候,下一刻,一道诡谲的魔气就朝他袭来,并且用力的扼住了他的咽喉。
心口处融合着龙晶的位置骤然袭来一股撕裂感。
裴洛睁大了双眼。
他知道这是龙晶在保护他,可是袭击他的又是谁?
可是裴洛还是听见了来自耳旁的一声冷哼:“没想到魔尊竟让老娘来对付这样一个毛头小子,简直是有大材小用。”
“不过魔尊让我来,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不过这小子长得还算不错,勉为其难接受吧。”
她是魅魔,从来都只喜欢长大好看的东西。
“来听姐姐的话,让姐姐看看你把龙晶放在哪里了?”
裴洛想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动,更是无法使用一点儿灵力,彻底成了案板上的鱼肉。自他修炼起,还没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很快,附身的魅魔就发现了龙晶在裴洛的心口处,只是她刚想伸手触碰,却被龙晶的烈焰烫到了手。
看来想要取下这龙晶恐要借着别人的手了。
“真可惜,你不愿意交出来,那我也只能先跟你玩玩了。”
“让我看看,你的弱点是什么?”
那声音又传来了:“呵,原来弱点竟是自己的师尊……倒是有趣。”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让你师尊亲手取出你的龙晶。”
裴洛听到那声音提及师尊周身忽然灵气大振,可是他此时灵气淤塞,根本来不及反抗挣扎便被魔气附上了身。
……
江月白自从山门离开之后便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后山,后山之中安安静静的,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异常。
他来到灵泉边上,只看见泉水中只穿着单衣的裴洛。
他闭目垂眉,正在灵泉之中打坐修炼。
好像并没有受到了外界的影响。
因为遇水而沾湿的单衣微微透光,若隐若现中能看见裴洛紧实的胸肌。
江月白压下眼底的疑惑,有些不自在。
他不是没有见过裴洛的身体,只是眼下显然有些怪异。
他刚想转身离开,裴洛便已然睁开了双眸,此刻在夜色的遮盖下,江月白根本看不清裴洛面上的神色。
裴洛从灵泉之中站起身来,眼眸抬起,直直的注视着站在岸上的江月白。
“师尊这么晚了来后山……清玄宗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刚刚好像听见了护山大阵的钟声,可是有魔族来犯?”
他修长的手指漫无目的搅动着灵泉,灵泉顿时漾起一圈圈涟漪,但是裴洛并没有上岸,只是在灵泉中用火热的视线望着站在离他不远处的江月白。
江月白没想到裴洛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醒来。融合龙晶非同小可,又担心是自己的闯入扰乱了裴洛的修行,便也在思索要不要将魔族闯入一事和他说。
他踌躇了半晌,最终只是道:“没什么事情,不过一妖兽作乱触碰了护山大阵,便来后山寻上一寻。”
“阿洛今日在这后山之中可有发现异样。”
裴洛闻言只是犹豫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道:“并无异常。”
江月白闻言便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看来那魔族没有来后山,那他又是为了什么呢?魔族可不像是来逗他们玩的,魔族出手,其他门派也是非死即伤,段不可能只是触碰了护山大阵就撤出去。
江月白仍旧站在灵泉边沉思着,忽地想起裴洛在此处修炼并没有设置保护结界,便也皱眉好心提醒道:“修练之时,最好设个结界,此刻清玄宗人多眼杂,还是要小心为上。”
裴洛却低垂着头,似是有些委屈:“师尊,阿洛知道的,只是您能不能靠近一些?”
“我有话想要和师尊说。”
江月白站在岸上,此刻竟是有些看不懂裴洛了。
怎么觉得今天阿洛有些怪怪的。
但是灵泉之中的裴洛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垂眸道:“师尊,我的修为好像出了问题。”
“这些日子总觉得静脉内之中灵气不济,今日探查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原因,便想着或许是龙晶的缘故,师尊能帮我把龙晶取出来吗?”
这是根据“裴洛”的记忆得出来的。
魅魔刚刚趁着裴洛不注意附身,苍幽派她来去取裴洛身上的龙晶,她刚刚已经看过了裴洛的一部分记忆,但是因为龙晶的保护,她不能看到更深的记忆。
此刻哪怕是她已经控制了裴洛的身体,也知道了龙晶的位置,但是她身为魔族确是不能触碰这等宝物。
或许她可以借着别人的力量找到龙晶,她在裴洛的记忆里看见了江月白,知道“裴洛”师尊的一些脾气。
若是说自己的修为出了问题,江月白定然是不会不管的。
果然,在这句话落下之后,岸上的白衣仙人没有再多说话。
江月白在听到裴洛经脉受损之后皱了皱眉。
难道是上次和苍幽对战之后,裴洛还没有恢复?可是为何要他来取出龙晶?龙晶已然是他的,他自己为何不能……
不过他的思绪只是一闪而过,再次抬头时已然站在了裴洛的身边。
他坐在岸边,有些担心的问道:“可是因为上次一战?”
“裴洛”松了口气,又重新伪装起了神色。
看来这仙尊倒是极为担心自己的小徒弟,这样一来她行事也能方便一些。
裴洛只穿了一身单衣,最是简单不过,此刻在月色的映衬下倒是显得一张脸宛如青山皓月。
朦朦胧胧之间仿佛像是未经过打磨的美玉一般。
像是在勾引他一般。
江月白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轻咳了两声:“灵气受损有几日了?”
他努力将那些奇怪的想法都抛出脑外,淡声问道。
又因着此刻已然是深夜,他又奔波了一日。此刻灵泉倒映着月光,在他乌黑的眼睫之下,虽然依旧带着那张能止小儿夜啼的鬼面,却也被这月光和夜色驱散了几分高不可攀的寒气。
魅魔心中顿了顿,一眼望去正好对上江月白那双琥珀色的琉璃双眸,将裴洛的记忆渐渐的与面前这高不可攀的仙人对上。
江月白问了一声之后,并没得到了裴洛的回答,不由得皱了眉。
“阿洛?”
江月白的声音难的的冷了下来,他是有些生气的,气裴洛对自己不上心,须知修炼一事上,哪怕只差了一毫,说不定此生就无缘仙途了。
“裴洛”的眸光闪了闪,连忙回过神来,一瞬间便恢复如常道:“师尊恕罪。”
“灵气好像在东海之时便有些不对了,但是那时并没有太大影响,故而修炼时并没察觉,直到今日修炼时出了岔子,才发觉到经脉出了问题。”
“或许是之前融合龙晶时太心急了,但是龙晶好像不想让我触碰,便想着让师尊帮阿洛看看。”
偌大的灵泉边上只有两人。
裴洛抬起头来濡慕的看着他。
清风吹拂而过,树影婆娑。江月白刚想说些什么,对上裴洛的眼神却忽然眯了眯眼睛。
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面前的“裴洛”,给他一种十分陌生的感觉。尽管是同一张面容,说话的语气也是一样的,但就是感觉有哪里不对。
可惜这感觉只存在了一瞬间,在裴洛再次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时,便又消失不见了。
好像刚刚那一瞬间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的就只是他的错觉一样。
眼前的裴洛又好像和往日没有差别。
江月白心中顿了顿,有些疑惑。
今日的裴洛似乎对他太疏离了。
也有可能是自己今日太累多心了,看着裴洛与以往并没差别的神态,他低低咳了两声,淡淡道:“将手伸出来吧。”
“裴洛”知道这是他是要为自己把脉,他的目光忍不住在他的面具上扫视了一圈。
她如今用的是裴洛的身体,自然是不怕江月白通过把脉察觉出什么的。
所以“裴洛”伸出手来,故意将自己之前手臂上受的伤展现出来。
她虽然附上裴洛的身不过短一刻,但她能读取别人的记忆,对裴洛也说得上有些了解。
裴洛血脉特殊,不仅是仅存的龙族,而且他身上甚至还有她熟悉的魔气。灵气,魔气,还有妖气都集于一人之身,若是普通人坟上的草都有两丈高了,而裴洛却活了下来,不仅没有死,甚至修为还比其他人要高上一截。
她之前还疑惑魔尊只是为了得到龙晶为何还要派她这个魅魔来。
不过现在她好像知道了。
她发现了裴洛身上的一个秘密。
这个表面看起来如同清风明月一般的少年,竟然怀有这般大逆不道的心思——裴洛爱慕他的师尊。
但是魅魔也有走眼的时候,她猜对了,但是只猜对了一半,裴洛和江月白早就互知心意了。
她附身的时间短,又因为龙晶的抵抗她自然不能看见裴洛脑中深处的记忆——那些关于他和他师尊的记忆。
但是凭借这些也足够魅魔施展自己的拳脚了。
比起直接拿到裴洛的龙晶,她更喜欢在这个过程中激发起他内心深处的欲望和心魔。
她还想拉着旁人一起沉沦,尤其是像江月白这样高高在上的仙人。
这样好像更有趣了。
她想看见裴洛在心爱人之前暴露自己阴暗的一面,一点点从宛如仙鹤一般的少年慢慢沉沦最后变成泥沼里的乌鸦。
她想看见江月白从高高在上的仙君,被魔毒气侵蚀,然后在折磨之中苟活着。高岭之花深陷泥潭,这是多么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