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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异是个盗号重生的穿越人。
刚到那阵,他也不平衡过。
为啥我爹不是祖龙?
为啥我姐夫不是常务副皇帝?
他想重新洗牌,哪怕换个时间点穿也行。
比如穿到大秦,可以给政哥送张世界地图。
穿到贞观,帮李老二研究一下唐僧肉的七十二种吃法。
穿到北宋,在苏肘子被贬前,将王半山和他的破思想一同阉掉。
穿到南宋,替岳元帅削丫的狗皇帝和秦长脚。
哪个不比穿到大唐开成四年有意义?
倒霉催的,他历史学的不好,连现在的皇帝是谁都不知道。
最令他气的是都穿来大唐了,为啥没落到长安、洛阳之类的一线城市?
不是盛世就罢了,竟然还穿到了乡下,成为一名田舍郎。
这的姑娘们太老土,全都包扎得严严实实。
从来不穿电视里那种上半身很省布料的清凉衣服。
想象中大唐男人的福利——
一路连呼卧槽到巷尾,满街尽是事业线的场景,他是一次都没体会过。
呜呜呜…冰冰你不诚实。
他为此郁闷了好久才振作。
立下穿越后的第一个小目标:进城。
要看满城尽带黄金甲,也许只有去大城市才行。
此刻,
刘家父子三人在屋中吃晚饭。
刘根生和刘奇见他家老二又夹了一筷子鱼肉,不禁面面相觑。
这口味变化确实很大,过去刘异嫌鱼腥,可是一口不吃的。
只是老二为何一边吃着一边叹气?
刘父忍不住开口询问。
“二郎,飧食不合口吗?怎么一直叹气。”
“有点想念我的女神。”刘异眼也没抬地回。
女神?
刘父和刘家老大同时瞳孔地震。
“二郎有心仪的小娘子了?”
“哪家的?”
“陶华碧女士。”中华游子共同的女神。
刘异回答得语气哀伤,神情心碎。
调料不全的年代,没有她,做出的菜都没有灵魂。
想到这,刘异心里苦啊!
刘根生和刘奇爷俩眼神在空中默默交汇,无声八卦。
是谁?
没听说过啊,应该不是咱们村的。
提到女神,刘根生突然想起件重要的事情,开始试探小儿子的口风。
“二郎,你觉得赵耆老家的美娘如何?”
刘异警觉地抬起头:“赵金器真找过你了?”
刘根生和刘奇同时诧异。
“你已经知道了?谁告诉你的?阿耶也是今下午刚见过耆老。”
“赵金器说什么了?”刘异急切地问。
“他就是问你在哪上的蒙学,最近在读什么书。”
“你怎么回的?”
刘根生嘿嘿自得道:“我说我儿聪明哪需要上学,可以无师自通。”
刘异汗颜,你咋不吹你儿刘异有大帝之资呢?
“那读书呢,你怎么回的?”
“至于读书,我就照实讲了,说你在读皇历(黄历)。想来想去,咱家只有那本皇历是带字的。”
嘎~嘎~嘎~飘过。
刘异尼亚加拉瀑布汗。
就他家那本破黄历,缺页不说,竟然还是大前年的。
因为刘·葛朗台·根生同志舍不得买新版,他买了本过期的老黄历。
此时的雕版印刷技术刚普及没多久,当年的黄历确实都卖得死贵死贵的。
“然后呢?”
“然后他就说想将美娘嫁给你。”
刘异惶恐:“你不会当时就答应他了吧?”
“那哪能,我当然没有,小瞧谁呢。”
刘异终于松了一口气。
刘根生接着说:“直到后来他把美娘的嫁妆加到三头牛、两匹骡子和一匹马,我才点的头。”
刘异以手扶额,承受不住,想祭了自己。
这个眼皮子贼啦浅的便宜老爹,这就把他卖了。
果然,利益面前,父爱如山……体滑坡。
他恨恨地想,大唐为啥没地跳广场舞啊?
真想把老刘同志送过去让老太太们狠狠消耗一下,看他还有精力折腾儿子的亲事不。
“我不会娶赵圆球的,要娶你让刘奇娶,他反正喜欢胖子。”
他大哥刘奇,蓦然抬头,果断拒绝。
“我不娶,我喜欢皮白的。”
刘异深情凝视,企图唤醒他哥的同情心。
“我上次病时,你不是说啥苦都愿意替我受吗?”
“婚事除外。”
我勒个去,大唐连塑料都没有,却率先诞生了塑料兄弟情。
亲兄弟果然靠不住。
他又转头直视起自己的老父亲。
“刘老叟,要不你亲自娶,反正你也鳏夫多年。”
刘根生扑哧一笑:“我倒是想啊,可人家耆老不答应呀。”
这特么!
这踏么!!
还能这样???
糟老头子坏得狠,看他笑得那个奸诈样,刘异真想掐死他,来个大义灭亲。
只有二郎受伤的世界,在那爷俩那就这么顺利达成了。
瞧,多么和谐的家庭。
他气得当晚迟睡了两分半钟,难得地失眠了。
第二天起晚了,他正在院中洗漱时,一个半大男孩跑进来告诉他,阿兰被王小牛推进河里了。
刘异惊得自制牙刷掉在了地上。
“哪条河?”
“村东头那条。”
刘异拔腿就跑,直奔村东。
是伊洛河。
这的人只知道它是洛水延伸,没有单独的名字,一直东河东河地叫。
九合村,正处于黄河与洛河的汇流口。
伊洛河经过他们村东边,继续往北,在东北角将汇入黄河。
黄河水流激越,而洛河则波澜不惊,青绿色的洛河水与浑浊的黄河水泾渭分明,是当地的一大美景。
雨水大的年份,也常常因为这道美景遭受涝灾。
他大哥闲时会在东边这条河里捕鱼,他自己晚上也会偷偷跑过去洗澡。
他们村这段伊洛河,算是比较窄的河段,宽不到百米,水也不怎么深,但仍有四五米。
足够没过阿兰那个小豆丁。
一路上刘异脑子嗡嗡的,不停默念不要出事,不要出事。
一到河边,正碰上三个人在岸边观望。
他抓住其中一人连珠炮的问:
“阿兰呢?”
“看没看见一个小女童?”
“刚刚是不是有个小女童掉河里了?”
“刚掉下去的人救上来了吗?”
被抓那人指了指悬于河上,木板拼接而成的那座长桥。
“从桥中间掉下去的,还没上来。”
刘异几步跑上长桥,扑通一声就跳下去了。
在他身后,岸边的三个人相视冷笑。
“确定吗,他真不会游泳?”
“谁都知道刘家老二是病秧子,从未下过水。”
“这可是他自己找死,都不用我们往下扔了。”
那三个人在岸边守了很久。
果然,刘异没有浮上来。
他们正要走时,就见河中央水面翻花,刘异竟然冒出个头。
他冲着刚刚给他指方向的那人大喊:“你确定是从这掉下去的吗,怎么没有?”
岸上几人大惊失色。
“娘啊,他怎么通水性,这下怎么办好?”
“还能怎么办,要亲自动手了。”
“不管怎样,他今天必须死。”
说完,这三个人扑通扑通,接二连三跳入河中。
他们向着刘异的方向游来。
刘异在水中遥望,眉宇间渐渐拧成个疙瘩。
他感觉到了不对了。
平时这个时辰,河边早已有妇人来浆洗衣物了,可今天一个都没有。
明显有人把她们提前赶走了。
之前见到这仨人在岸边观望,以为他们不会游泳,所以没有下水救人。
不料此时,这些人又一起跳入水中,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刚才情急没反应过来,现在他已经想起来了。
这几人虽不经常见,却认识,他们是李匹的哥哥。
李家老三、老四和老五。
他们为昨天李匹挨打的事,报仇来的?
至于吗?
若在陆地,他还真不一定是这几个人的对手。
毕竟现在这副身体是弱鸡。
但在水里就不同了。
他决定要好好教育教育李家这哥仨,让他们知道啥叫全校游泳冠军的水准。
“若我穿到水浒,李俊都不敢自称混江龙,张顺不敢叫浪里白条。”
“阮氏三雄得连夜改名,叫三雌。”
“你们什么档次,也敢跟我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