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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晓文蓦地心底升起一丝愧疚,他的眉毛很浓密,微笑起来连两道浓眉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仿若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同他生气时的凌厉截然不同。≧≦
“……”秦晓文转而强扯出微笑:“是吗,的生日还真赶巧,明天是201314,偏偏今天生日。”
“今天生日不好吗,今天生日,明天咱们领证。”他眉眼全都舒展开来,欢快的语气就像个孩子,但没有任何的询问,而是愉悦的命令。
秦晓文脸上的笑容顷刻僵住了,她这样的笑,简直比哭还难看。
晏阳召无视她呆板的表情,继续说:“领完证,公司刚好派到国外,跟一起去。”
他的话从来没有问句,也不需要征求秦晓文的答复。
“这**酒没了,再去拿一**。”晏阳召起身准备去拿酒,红酒不知不觉两已经喝了一**,微醺的秦晓文借着酒意,猛地站了起来,“等下。”
晏阳召似乎早就猜到秦晓文后面的话,他半侧过脸漠视道:“好好坐着,去拿酒。”
他的声音冷得令脊背发凉,秦晓文却死死握着拳头,“晏阳召,不爱,一点也不爱。”
晏阳召闭上双眼,仿佛忍受心底剧烈的疼痛,他一字字发狠的说:“早就说过,不需要爱,只要跟结婚就行。≧≦”
“凭什么要跟结婚?”秦晓文紧握着手,直到指甲深深扎进掌心中。
晏阳召深邃的眼睛一片乌黑,就像无边的黑夜,淹没得无法喘息,他嘴角微微抽动,“一开始是让跟上床的。”
他的声音声音如夏日的闷雷隆隆滚过,低沉却有力,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瞬间砍秦晓文头上。
秦晓文全身都发抖,“对,没错,一开始是贱!但谁说上床就必须结婚?”秦晓文拿起放椅子上的包,她拉开拉链将成捆的钱放到桌上,“这些钱,还给,从今天起咱们两清了!”
“两清?以为这样就能两清!把当什么了?”晏阳召厌恶得看着桌面上的钞票,仿佛那是他最恐惧的东西。
秦晓文看着七窍生烟的晏阳召,“把当什么?他妈的把当什么!到处说是女朋友,让爸妈对施压,替安排工作,替打,让还不起的钱,什么都要欠着的,最后不得不承认是女朋友,想过的感受吗?”
他浑身都散发着森冷之意,紧攥的拳头咯吱作响,秦晓文紧张而恐惧的望着他,只担心下一刻,他就会一巴掌重重扇她脸上。≧≦
晏阳召冰冷的话语微微颤抖,“没想过的感受?那呢,跟那个莫景川的事情,别以为不知道!”
秦晓文仰头静静看着他,“知道又怎么样,反正根本不想和一起!”
秦晓文对发火的他置若罔闻,晏阳召狠狠得盯着她,“以前问为什么跟一起,说是为了钱。≧≦”晏阳召的手忽然用力攥住她,秦晓文瘦小的身体,如同一片薄纸,仿佛随时会被他撕得粉碎。
“没错,就是为了钱!”她的肩膀被他捏得发痛。
晏阳召急促的呼吸着,他的手不自觉用力,秦晓文稍稍缩了下肩膀,疼得忍不住咝了口冷气。
“要是为了钱就好了。”晏阳召如同犹斗的困兽,双眸几乎喷出绝望的怒火,“要真是为了钱,起码还能留住,可不过就是因为寂寞!”晏阳召勃然大怒,额头上的青筋迸起,双眼皆是不可抑制的愤怒,“空虚的时候想起,出了事的来找,可那个莫景川一出现,连看都不乐意看一眼!”
秦晓文双肩痛疼,简直被他捏得无法喘息,她凝视着晏阳召灼灼的双目,竟冷冷的说:“莫景川怎么了,起码他真心对,不像,永远只看见过去的!”
晏阳召的身躯居然微微发抖,他漆黑的眸子透出濒死般的绝望。≧≦
“那个会跳舞,漂亮,优秀的早就死了!现的,其实一点也不稀罕!”
“没……”晏阳召忽然松开了手,他死灰般的眼神漠然得看着她,松开的双手渐渐冰冷。
秦晓文的嘴角勾起一丝凄厉的笑,她大步走到晏阳召的房间,打开他电脑里的文件夹,“敢说不是因为那时候会跳舞才看上的!”秦晓文指着电脑屏幕上一张张的旧照片,照片上的她时而优雅,时而俏皮,以流畅的姿态,宛若游蛇的肢体演绎出绝美的芭蕾。镁光灯照她光洁的皮肤上,温腻如玉。
初次见到这些照片时,秦晓文也很惊讶,她没想到,晏欣欣是她向往已久的舞蹈院校的副校长,而晏阳召竟是他的亲生弟弟,晏阳召那天随哥哥前往剧院观看,拍下她车祸前所有美丽的瞬间。
“是很早之前见过,但那时候只是觉得很美,没……”秦晓文不想再听晏阳召说话,她试图往外走,晏阳召却抓住她的胳膊。≧≦
“放手!”
秦晓文大声喊着,但显然晏阳召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反倒越抓越紧,秦晓文挣扎起来,“一点也不喜欢!从始至终心里只有莫景川!”
哪怕是虚与委蛇的欺骗,他宁可她骗他,也想将她留身边。
但她现却承认了,她真的,只是将他当做一团棉花,来填补心底空洞的棉花。
一旦心里燃烧起熊熊大火,她就再也不需要那柔软的棉花了。
晏阳召感觉胸腔不断萎缩,仿佛左心房有把匕首,使劲而又缓缓的剜着,恨不得将他的整颗心都挖出来。
“再说一遍!”晏阳召忽然挥起手,秦晓文仰起脸望向他,“怎么,还要打?打吧,打完以后就再也不要见面了!”
晏阳召看着倔强的她,他举起的手却迟迟无法落下,如果只是一巴掌能毁了所有的关系也好,可他知道,打她会比打自己还痛苦,他怎么舍得动她分毫。
“不打是吧,不打就让开!”秦晓文用力去推晏阳召。
晏阳召的身体向后一退,口袋里忽然掉出个黑盒子,小巧的盒子滚落地板上,由于撞击啪一下打开了,里面竟躺着一枚耀眼的钻戒。
秦晓文脸上先变得青白,随后又涨得极度徘红,她茫然得盯着那枚精致的戒指,它静默的躺黑丝绒的盒子里,闪动出刺眼的光芒。
“……”秦晓文一阵惊悸,她没想到晏阳召会有向她求婚的念头,她只是大脑一片空白。
晏阳召异常镇定,至少他外表看起来冷静得可怕,他捡起落地上的盒子,掏出钻戒朝秦晓文的手上套,“戴上!”
“不!”秦晓文想往回抽手,但晏阳召的力气太大,他死死拽住她的手,硬将钻戒套上她的无名指。
戒指似乎有点小,秦晓文的手被晏阳召握得几乎快断了,“放手,不戴!”任凭秦晓文怎样喊叫,晏阳召都充耳不闻,他直勾勾得盯着那枚戒指,直到它顺利固定秦晓文的指上。
“不要!”秦晓文试图去拔戒指,晏阳召却忽然将她按倒床上,他一只手从后面掐住她的脖子,死死将她往床上按,秦晓文被他的腿压住,疼得嗓子发不出声音,只是手脚无济于事的乱动。
晏阳召伸手一把扯烂她内搭的雪纺裙,就像发泄着什么痛恨和怨怒,他整个都失去了控制,秦晓文闭上眼睛,痛苦得呻|吟着,她双手紧紧攥着床单哭泣着抽搐着。
晏阳召从后面狠狠进入,他吻秦晓文光滑的肩膀上,那吻简直就像恶狠狠的啃啮,秦晓文被他从背后压着,痛得哭不出声,只是眼泪吧嗒吧嗒掉床单上。
他的动作很激烈,手死死按她后颈上,有几缕头发缠了上来,又冷又腻,如同一条条吐着舌头的小蛇,他听得很清楚,她低声哭泣,戒指勒她的手指上,她的指尖几乎要抓破床单陷入其中,他粗嘎沉重的鼻息喘息着。
他看着身下的秦晓文,心里有种无可救药的绝望。
哪怕这是场梦,他还是不愿放手。
他那样渴望她,那样不甘心!
如同饮鸩止渴般,哪怕她是杯毒酒,他还是无法抑制的想去饮。
晏阳召盯着她手上的那枚钻戒,熠熠闪光,简直耀得眼睛都花了。
她显然很疼,白皙的肩膀微微颤抖起来。
晏阳召心里像被掏空似的难受,他的手慢慢滑过她的皮肤,他知道以后再也无法得到她的馨软了,他所有的强迫都会化为乌有。
晏阳召忽然从她身体里抽离,他松开手略整理下衣服,竟毫不停留得摔门而去,甚至连看也不曾看秦晓文一眼。
门嘭的一声狠狠被合上,没有了他的压力,秦晓文噗通一下从床边掉了下来,她虚脱的瘫地上,修长的秀发倾泻冰凉的地板上,满眼只能看见令晕眩的天花板。
他走了,终于走了。
秦晓文觉得脸上好像有什么蠕动,她伸手去摸竟是一滴泪。
怎么哭了,他走了,有什么好哭的。
秦晓文自嘲的躺地板上笑,但眼泪却止不住的顺着她的脸庞,嘀嘀嗒嗒落地板上。
晏阳召走夜晚萧凉的街道上,天有点冷,风有点大,他一个走着,经过路灯下早已废弃的电话亭时,他停了脚步,路灯昏黄的光洒破旧的电话亭玻璃上,他想起,有晚送秦晓文回家,寒风呼呼的刮着,“又快到冻手冻脚,还没疼的季节了。”秦晓文一双晶晶的眼睛望着路的尽头,“觉得找男朋友,就是不想冬天一个走路回家。”
听到她这句话时,晏阳召的心一阵颤动,他紧张又害怕的伸出手,紧紧攥住她试图挣扎的手。
他想陪她,不让她冬天一个走路回家。
晏阳召觉得脸颊有点凉,他仰起头才发现,下雪了。
今天是农历的大雪,昏黄的路灯下,天空飘下片片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