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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尚书因为太过震惊一时间压根想不到下一步的对策, 他在朝堂上浸润多年, 可没想到有朝一日, 他被自己的儿子坑的这么惨,可即使如此, 他也很清楚, 这事情一旦真的落实, 自己这逆子怕是讨不了好, 他也更怕在这个节骨眼让皇上更厌弃了宁家。
他没忍住先发制人一巴掌拍了过去,“逆子!逆子!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你之前说欢喜陶家姑娘,父亲不是正式让人去说亲?只是人姑娘看不上你, 你也不能因为生气求而不得胡言乱语?当时说媒求亲的时候可是说的是平妻,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妾室?你是不是故意气陶姑娘的?”
宁留宝被宁尚书打得一脸懵,他爹从来没这么打过他!可对上宁尚书那发红像是暴怒的野兽一般的模样,他吓得一哆嗦张着嘴竟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爹好可怕好可怕……
“姑姑, 救我……”宁留宝忍不住越过宁尚书朝一旁白着脸也没说话的宁贵妃开口求救。
宁贵妃从梁大开口提及陶家她也清楚自己不该来这一趟的,就算她在意宁留宝,可也是在不影响到她这个贵妃的前提下, 她如今和皇儿也是自身难保,好不容易用别的方法重新得宠,若是这次被毁了,她怕是再无出头之路。
焦昀没想到这事情还能有这样的意外之喜,陶侯爷他没见过, 可陶家的事他刚来京城的时候让人打听过,毕竟陶家是他后爹也就是陶许棠的本家,陶许棠是陶家长房的嫡次子,如今的陶家长房当家正是这位陶侯爷,只是陶家已经好几代人,到了如今陶侯爷这一代,虽然继承了侯爷的爵位,却并没有得到什么实权,只是在一个不显眼的闲职上混日子。
因为陶家太过低调,焦昀来了之后发现陶家没什么麻烦,也就没太注意,可谁知道竟然背地里还发生了这种事?不过他没听说也能理解,虽然陶姑娘是受害人,可这事事关一个姑娘家的名声,怕是陶家只能认栽隐瞒了下来,只是当时事发时刚好遇到了梁大,梁大是个耿直的,自然也就看不上这种欺负姑娘的事也就出了手。
也就因为这个得罪了宁留宝……
只是此刻焦昀除了这个,垂在身侧的手却忍不住攥紧,胸腔的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着,梁大说他是护着一位夫人进京的,还是送去的陶家,梁大又不认识别的陶家人,而能让他不惜这么远亲自护送到京城的,除非、除非……
他只有死命压下心头忍不住升起的希冀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毕竟这件事还搞清楚。
焦昀深吸一口气看向宁尚书,既然已经得罪了,那也没什么不好怼的,“宁尚书这话可真有意思,因为求而不得就能胡言乱语,那这世上还要律法作甚?更何况,宁少爷不懂名声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的重要性?再说了,他是谁?他是你宁尚书的老来子,宝贝着呢,还有一个当贵妃的姑姑,他这么大张旗鼓跑到一个侯爷的府上就这么说要让人嫡姑娘给他当妾室,结果呢,这消息愣是没传出来,堂堂一个侯府竟然都不敢跟你争论个一二,这代表什么?宁小少爷你好大的威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皇亲国戚,我们这些个,也不过是异姓的……”
焦昀这话让原本怒意稍微缓了一些的老皇帝慢慢眯起眼,他一开始专注点的确只是在宁留宝竟然这么大胆,可如今被聿世子一分析,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就这么销声匿迹不说,甚至这宁留宝还敢报复当时帮助陶家的恩人,这谁给他的底气?
他的视线落在宁尚书和宁贵妃身上,宁家,好一个宁家啊。
老皇帝这人也自私,他这辈子最在意的其实只是他自己,以及他自己坐下的这个皇位,当年为了怕白家功高盖主,他能不惜一切代价毁了白家,后来为了制衡齐家和宁家,他时不时抬举宁家来防止齐皇后后面的齐家也跟白家一样会太过,结果,这些年,因为对宁贵妃的宠爱对二皇子的宠信,反倒是,让他们不知不觉生出了野心啊。
老皇帝慢慢笑了声,不怒了,反而就这么盯着宁尚书和宁贵妃慢悠悠笑着,却笑得两人头皮发麻。
结果这时候刚觉得有点底气的宁留宝嚷嚷道:“皇上,聿世子冤枉人,我才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我就是……”
“你就是什么啊?”老皇帝突然朝宁留宝笑笑,一副慈爱的模样。
宁留宝被老皇帝这么一笑,一直提着的心也松了下来,看来皇上果然是偏向他们宁家的,这是没信聿世子这狗杂种的话啊,他忍不住得意起来,也朝着老皇帝乖巧笑了笑,只是他长得不好,加上跋扈面相就刻薄,这么一笑更像是谄媚故意讨巧,“皇上,您是二表哥的父皇,说起来我们才更亲近一些,聿世子这就是在高歪状,他存了祸心!”
宁贵妃不傻,几乎是没眼看了,宁尚书更是脸色发白:“你闭嘴!”别说了,越说怕是皇上越怒。
老皇帝冷笑一声,“宁卿家啊,看来这些年朕的确是太过仁慈了,这才让你们这心也大了啊。”
就这么一句,把宁尚书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宁贵妃更是跪了下来,完了,她好不容易让老皇帝对宁家没这么忌惮,结果……这一次全被宁留宝给毁了。
老皇帝不再看他们,直接对刘公公吩咐:“把人先拉出去打上二十个板子再带去刑部,让人去查,若情况属实,严惩不贷。纵仆行凶,作威作福,辱骂王爷,毁人清誉,这一桩桩一件件,让刑部的严查严办,毕竟宁家可是宁贵妃的娘家,这一个不好,让底下的百姓说朕顾忌着姻亲关系不公事公办,岂不是让人背后戳朕的脊梁骨?到时候朕这皇帝可当得不称职啊。”
这话可就大了,让宁尚书到了嘴边的求饶一个字都没敢再说出来。
等宁留宝被侍卫捂着嘴拉出去打时他都没回过神,他不过是欺负了个两个草民,怎么就成了这种情况?
外头不多时就传来宁留宝一声痛苦,随即估摸着被捂住嘴没再听到动静,可御书房里的人都不敢说上一句话,生怕下一刻就会成为下一个。
老皇帝慢悠悠看向宁尚书,“宁卿家啊,这些年你也劳苦功高辛苦了,这事毕竟牵扯到宁府,你眼瞧着也快过年了,这个月你就好好待在府里修养修养,等这事情查清楚了再说吧。”
宁尚书脸色惨白,这意思太明显,他这是被皇上暂时停职了。
宁贵妃也变了脸,她看了一眼宁尚书,后者朝她无声摇摇头,老皇帝如今在气头上,谁劝都会更让老皇帝发怒。
宁尚书只能认了,很是顺从地领了旨谢恩,宁贵妃也没多留,很快离开去想办法了,好在她没被降罪,只能另做打算了。
老皇帝已经没心情应付焦昀和老岩王,又劝慰两句之后,就让他们先出宫。
焦昀达到目的也没多留,宁尚书估摸着还想着能很快找到办法,可他大概不知道,他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把柄被推到老皇帝的面前,别说三皇子那边,就是大皇子也绝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这些年宁家背地里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很快应该就会摆到老皇帝面前。
宁家这个年,怕是别想好过了。
焦昀出了御书房,被冷风一吹,只觉得脑子清醒不少,可心底压着的激动却是怎么都消不下去。
聂柏昶被老皇帝单独留了下来,如今只有他和老岩王以及梁大夫妇,焦昀走在老岩王身后往宫外走,梁大和李西倩到现在都还晕着,他们望着前头的两人,怎么也想不到今晚上不仅遇到了传言中的老将军还有聿世子,甚至还见了皇上。
他们想说些感谢的话,可瞧着不远处引路送他们出宫的太监,这些话又慢慢吞了回去,怕多说多错给他们添麻烦。
焦昀也没说话,他这会儿脑子乱糟糟的,既紧张又忍不住激动希冀,他想问梁大,他送入京的夫人到底是谁,是不是婉娘,是不是他娘……可这些他却不能问出口,甚至因为有外人在,他只能克制住不能问。
可这些却像是一只小手慢慢把他的心攥在一起,又疼又麻,却又带着思念,他上次最后见到娘已经是一年多前了,那时候他甚至没跟娘相认。
如果真的是娘的话,娘怎么突然来京了?老陶呢?老陶来没来?也不对,老陶是县令,是不能随便离开的,那就不可能来了,那……那……
焦昀就这么一路沉默到了宫门口,望着眼前的宫门还有些恍惚,就这么已经出来了,他得想个办法打探一下梁大他们住在何处,看看能不能去拜访一下,可他是世子,主动说出来又容易引人怀疑,就在他们终于走了出来,突然,他像是有预感一样,突然抬眼朝着一处看去,就看到宫门口不远处听着的一处软轿压了下来,大概一直往这边瞧的人瞧见了他们出来。
一个婢女扶着一个面容柔美的妇人走了出来,妇人望着他们这边,眼睛微微一亮,带着不安与担忧,匆匆朝这边走了过来。
焦昀望着那妇人的一瞬间,鼻子一酸,差点没忍住红了眼,他死死抠着手心才克制住情绪,他就瞧着妇人匆匆朝着他这边而来,到了最后,越过他,走到了梁大夫妇跟前,“怎么好好的突然被弄进宫了?有没有事?伤到没有?倩姐儿有没有吓到?”
焦昀听着那熟悉的声音,默默抬起手挡了一下脸,才镇定下来,只是不敢回头,怕忍不住会上前抱住妇人,喊一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