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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钰脑中不断刷过“主角王八之气”、“萌宠自动送上门”等字眼。
徐清钰平时不看话本子, 但越衡和连烨讲话本子时他会听上两耳朵, 此时见到话本里的剧情, 就想起越衡曾经的总结之语。
但同时越衡也吐槽过, “萌宠千里送,惟愿认一人”的事,也就话本子会写。
现实社会的妖兽灵兽,一个个高傲的要死, 签订的契约基本上是平等契约,就算是主仆契约,也会有个期限,而且是它会确定主仆契约间自己占尽便宜,让主人发各种心魔誓后, 才会签。
没有期限的主仆契约,除非是修士强行签订, 但若是这般,修士就得时刻防止妖兽或者灵兽噬主。
谁敢保证自己永不会遇险呢?
若是遇险身受重伤时自己妖兽或者灵兽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叛变, 自己的命就得交代在那了。
所以不管是正修还是魔修,一般都不会强迫妖兽灵兽认主,得不偿失。
他们更愿意友好的和妖兽灵兽协商, 就像玄坤宗养的那些妖兽灵兽一样。要是养熟了,对方自愿成为他的本命萌宠, 岂不美哉?
也有人说,刚出生的小兽,或者还在蛋里没出生的小兽, 你强迫它它也反抗不了啊,还会因为印随效应,把主人当妈妈。
对此徐清钰只想说,想太多。
修真界的妖兽灵兽一出生就有传承记忆,就算一开始不清楚,后边什么都会知道。
它们一旦得知自己从一出生就失去自由,很快就会处心积虑千方百计地,想要解除主仆契约。解除主仆契约最快的方式,是主人死亡。
自由,是刻在妖兽灵兽骨子里的天性。
毋自由,宁赴死。
所以,徐清钰见到送上门的妖宠,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警惕。
天上不会掉馅饼,事出反常即有妖。
徐清钰没说话,只沉默地盯着它。
徐清钰长相清丽,秀美隽永,有种超脱性别的美。他专注地盯着人瞧时,双眼皮层次分明,眼睛形状半开阖,眸子藏了一半,带出几分华贵优雅。
在这样的视线下,白蛋蛋皮渐渐泛起薄红,它夸赞道,“你真漂亮。”
徐清钰敏锐地从这夸赞中听出几分痴迷与贪婪。
小孩子干净的音线,成年人肮脏的欲.望,像是最圣洁的晶体中,藏纳着最污浊的糜烂之物。
这让徐清钰下意识地想起皇宫中那张皇座,用黄金打造,凡间最华美的宝石装饰,富丽堂皇地让人目眩神移,可是皇座之下,是血流成河累累白骨,是深沉地看不见天日的算计与鬼魅魍魉。
徐清钰胃里又起了两分呕吐欲.望,以及暴戾的杀气。
他压着这股欲.望和杀机,别开眼。
白蛋溜达达地转到徐清钰眼前,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我很喜欢你呀,你也喜欢我好不好?你们人类不是喜欢签订契约么,我们也可以签订契约,你带我走好不好?”
瞧,就是这般狡猾,故意说契约,却不说是什么契约。
徐清钰再次移开视线,冷淡道,“我不需要妖宠。”
“怎么会不需要呢,有只妖宠卖卖萌也好呀。”白蛋又滚到徐清钰视线内,继续道,“你是担心我不好看?我原型可漂亮了,给你看。”
白蛋忽然颤动,好似有什么生物在里边挣扎,挣扎中,白蛋上出现道道裂缝,像是连月无雨,地起干裂之纹。
裂纹还在不断扩大增多,细细密密地如蜘蛛网遍布。
随着蜘蛛网不断增多,裂纹彼此交叉纠缠,交叉纠缠的碎片从白蛋上掉落,露出道道口子。
这时,一直长满白毛毛的小爪子从那破开的小口探出。
小爪子很小,毛绒绒的,雪白的,很是干净秀气。
小爪子抓了抓,小口子周围的碎片掉落,不过片刻就扩大成碗大的缺口。
两只毛爪爪从缺口处攀出,又过片刻,一团白云从缺口处探出。
白云上顶着两颗圆溜溜的黑紫黑紫的葡萄,黑紫葡萄一眨一眨的,带着刚出世的天真懵懂,换个女修,此刻早就被它萌得一塌糊涂,不断高呼可爱了。
可惜徐清钰郎心似铁,眼底没半丝情绪波动。
它歪歪头,从蛋壳里爬出来,因为太过无力,咕噜咕噜地顺着蛋壳外壳滚落,在地上瘫成一朵白云。
小兽总共只巴掌大,雪白雪白的,细毛卷卷的,似白云般蓬松,看着就像上手撸一撸,将它的卷毛撸顺。
它双耳是半圆形的,一拍一拍时,能看清耳朵内侧是粉色的。
这是十分少女心的颜色,和这一身白十分相称,犹如雪地一枝桃花怒放。
它浑身上下,写满了精致可爱漂亮萌。
它紫黑眼睛盯着徐清钰,“我是不是很好看?”
徐清钰点头,它确实很可爱。
若不是之前它说他漂亮时,泄露出的那丝贪婪,他或许真会起心留下它。
毕竟它这般小巧可爱,师父估计会喜欢它,养着它也无妨。
“那你带我走好不好?”它站起身,因为刚学会走路,小身子一晃一晃的,毛绒绒的小短尾左右摇摆,“我真喜欢你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漂亮的人。”
“你的眼睛像星濯石一样深邃,就像是瞧见整个夜空。”小兽凑得极近,却没有和保护圈相碰。
它专注地盯着徐清钰那双眸子,黑紫的眼珠子里闪过抹痴迷。
徐清钰收回视线,闭眼继续默念《道藏》,他能感觉到,小兽一直没走,它的视线一直在他脸上逡巡。
痴迷的、依恋的、贪婪的、喜爱的,复杂又黏腻。
“哟,这只小博美哪来的?”熟悉的声音从保护圈外传来,带着两分漫不经心,以及一分意外。
“师父!”徐清钰睁开眼,惊喜地喊道。
初元左手压着一只蝶女,右手拎着一只小兽,此刻正饶有兴趣地打量手中小兽。
徐清钰站起身,视线在蝶女身上扫过,回答初元问题,“师父,它自己跑出来的。”
“你是大美人的师父?”小博美歪着头打量初元,兴奋地道,“也是个小美人。小美人,让我跟着你和大美人好不好?”
初元伸手一指,在蝶女身侧下了禁制,随后毫不客气地将小博美从头撸到脚,又从脚撸到头。
小博美乖乖巧巧地让初元撸,为了让初元撸得更舒服,还自觉的露出小肚皮,一双眼眨巴眨巴的,又乖巧又可爱。
“师父。”见初元沉迷于撸兽,徐清钰生怕初元受这小兽颜值蒙骗,真将它带回去养,忙不迭喊道。
“嗯?”初元漫不经心地应道,头也未抬,沉迷于小博犬温热绒绒的皮毛触感中。
“师父,来历不明的东西,不能养。”徐清钰不好说,自己感觉这只妖兽不是个好的,干脆以来历不明来劝导。
“我知道。”初元应是这般应道,可是她撸小博美的手没有丝毫停顿。
小博美给了徐清钰一个得意洋洋的视线,两只前爪合拢抱着初元的手腕。
徐清钰,……
徐清钰禁不住往前后一步,初元开口,“站在圈里,别出来。”
徐清钰脚步一顿,又退了回去。
他盯着初元,眼底盛含委屈。
初元撸了个爽,抬头见徒弟这样,笑道,“这是做什么,为师可没欺负你。”
她将小博美毫不留情地往旁边一扔,低头道,“小可爱,虽然你十分可爱,但我这徒儿不喜欢你,也只能委屈你留在这儿了。”
像极了提裤子不认人的渣男。
白绒绒小兽,……
它毫无防备地扔到地上,茫然地抬头瞧初元,眼底尽是不解与控诉,“小美人,你不能这样。”
徐清钰放下了心,看来师父没被这小兽外表蒙骗。
“我可以。”初元笑嘻嘻地开口,居高临下地问,“小可爱,不如说说,你是什么?”
她瞧着小博美的视线充满喜爱,可是她的语气却十分冷漠,好似它一个答不好,就会命陨于此。
白绒绒小兽,……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精分。
小兽委委屈屈地开口,“我是云云兽啊,除了我云云兽,什么妖兽能有我这般可爱?”
云云兽久不出世,在修真界几近于传说,小兽以为他们不认识自己,忙自我推荐道,“我长大后,能日行千里,踏破虚空,内能居家卖萌,外能打劫逃命,十分贴心好用。我云云兽在契约兽中,应该能排前三吧,虽然没多少战斗力,但逃命能力一流。”
“行吧,假设你是云云兽。”初元又问,“你赖在我徒弟身边,有什么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云云兽不都嗜美如命,主人越美,越能让我们甘心相随。他这么美丽,如月之皎洁,如仙之天姿,望而令人心折。啊,如果能跟在如斯美人身边,我兽生无憾了。”
徐清钰,……
所以,那黏腻贪婪视线,真的只是云云兽本能?
有关云云兽记载,确实如这小兽说得差不多,徐清钰一时说不上不对,却又隐隐感觉到不对。
他心底没有主意,视线落到初元身上,想看看初元怎么做。
初元视线落到徐清钰身上,煞有介事地点头,“我徒弟确实长得好看,芝兰玉树的,人间绝色。”
徐清钰蓦地脸涨得通红,好似无瑕美玉染上丽色,愈发惊心动魄。
他扭过身,道,“师父,怎么能夸男儿好颜色。”
哟,徐小少年害羞了呢,初元盯着徐清钰的侧脸笑了一下,收回视线,朝云云兽摊开手,“上来吧。”
“你答应带我走了?”云云兽惊喜地开口,一双圆溜溜的眸子湿漉漉的,像极了璀璨的宝石。
“你这么可爱,我当然愿意带你走啊。”初元笑。
云云兽凭空飘起,一步步地在空中走,好似空中有看不见的斜坡,送它一路到初元手上。
徐清钰顾不得害羞,忙扭头,问,“师父,你真要收它?”
“为什么不?”初元将它托起,凑到自己脸边,问,“你看它萌不萌?”
徐清钰视线落到初元脸上。
初元此时是成人体,较之幼生初元,脸庞张开,殊丽容媚,一双眸子似两汪湖水,乍看清澈见底,再看深不可测。
她收敛所有威势,托着小绒绒兽就这般言笑晏晏,犹如少女般灵动俏丽。
任谁也不敢相信,这是为位散仙。
天人合道,返璞归真。
徐清钰心扑通扑通跳动,脸颊不自觉生红,他移开视线,支支吾吾开口,“师父喜欢,就养吧。”
没直视初元容颜,徐清钰从脑子发热中清醒过来,忙道,“不过师父,妖兽养不熟,师父别太花心思到它身上了。”
云云兽朝徐清钰龇龇牙,“小美人这么美,我才舍不得离开呢,你乱说。”
初元没说话,只揉着小兽白毛毛。
收养这只小兽已成定局,徐清钰懊悔,恨自己没能把持住。不过师父难得有喜爱之物,他也不忍心拒绝。
他视线落到旁边蝶女身上,认出她的身份——正是之前掳走他的那一只。
“师父,她不是跑了吗?你在哪抓到的。”
蝶女自初元放开后,就跪坐在地,低垂着头不言不语。
听了徐清钰的问话,也没抬头。
“下边藏着个上古大阵,这蝶女就藏在阵法之中。”初元边捏小博美小爪子,边答。
她视线扫向蝶女,笑道,“她倒是乖觉,在感应到我的瞬间,就干净利落地将小蝶女给送走了。”
“那我们现在?”徐清钰不解,还在这等什么?
“我对阵法了解不多,等你师兄带人过来。”初元只认识有记载的阵法,像残阵、变阵等,她搞不清原理,就认不出。
所以,她只知道下边是古阵,但是什么阵法,有什么作用,她就不知道了。
这就需要专业人士。
初元嘴中的师兄,只有徐清钰的掌教师兄雅风,她是顺着徐清钰辈分说的,像极了长辈介绍儿女的同辈。
徐清钰点头,“那师父,我可以出圈了吗?”
“待着吧。”初元摇头。
徐清钰心底一凛,莫非还有什么危险?
徐清钰于是安心待着。
窝在初元怀里的小兽见初元正和徐清钰说话,紫黑紫黑的眸子闪过一抹喜意。它盯着初元,眼底露出一抹贪婪。
它小嘴一张,准备偷偷吞吐,这时一双素白的手捏住它的嘴巴,将它的吸气打断。
嗯嗯?
云云兽抬眸,却见初元正笑意吟吟地盯着它,饶有兴致地。
云云兽心一凛,下意识地露出小肚皮,什么小动作都不敢再做。
“真乖。”初元手摸上它软乎乎的小肚子,捏了捏。
徐清钰怅然若失,若自己也能化作云云兽,在初元掌心里翻来覆去翻来覆去,多好。
他身为初元的弟子,都不能这般理所当然地腻歪在初元怀里,这只忽然出现的云云兽,凭什么?
他只恨自己这么大只,不能缩小。
徐清钰低头,若有所思,想变小,好似也并非不可能?
掌教的速度不慢,他身后跟着的,是阵法峰和御法峰几位长老。
他们先给初元行了个礼,“符元太宗。”
初元点点头,示意御法峰带走蝶女,她转身,带阵法峰长老往里走。
“师父。”徐清钰站在保护圈内,喊道。
初元扭头,问,“你也想去?”
徐清钰点头。
初元无谓地点头。
徐清钰从保护圈走出,走到初元身侧。
阵法峰其中一名合体修士不赞同地开口,“符元太宗,我知您宠爱您亲传弟子,想带他去开开眼界,只是下边是何光景并不知道,他修为低微,怕是不太妥当。”
初元偏头,淡淡地问,“你的意思,是我实力低微,连自己弟子都护不住?”
那长老行了个礼告罪,“弟子并非这个意思,只是下边阵法万一能分离吾等,哪怕只一刻,雅钰师弟都有可能……”
“放心,你担忧的问题不会出现。”初元偏向徐清钰,道,“跟上。”
那长老没法劝住任性的初元,只得将嘴闭上。
不过,等到了下边,那长老知道初元为何说不必担心这个问题了。
符元太宗根本不进去。
她下巴一扬,道,“便是此处,你们自去研究。”
阵峰长老,……
行吧,符元太宗阵法造诣不深,进不进去都无所谓。
待阵法峰众修士都进去后,初元拇指与中指一扣,眼前凭空出现投影,投影上正是那些阵法峰长老的身影。
徐清钰很有眼力地拿出桌椅放到一旁,道,“师父,请坐。”
初元视线在木质太师椅上扫过,问,“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弟子外出跑圈锻炼时,自己做的。”徐清钰又拿出果脯,放到与太师椅配套的小木桌上,道,“师父,请用灵食。”
之后,他又取出茶具,开始给初元泡茶。
初元,……
有种自己在茶馆看戏的错觉。
初元吃着果脯,饮一口茶,视线时不时扫过眼前投影,手中揣着毛绒绒,悠闲自在极了。
掌教雅风过来时,正好瞧见这一幕,他笑道,“师叔好生惬意。”
“收了个好徒弟。”
徐清钰乖觉的放上另一张木椅,又给雅风递上一杯茶。
“师叔这徒弟是收得好。”贴心。
掌教喝着茶,心生感慨。
他真想将自己那几个徒弟捆过来,看看别人家徒弟怎么孝敬师父的。
初元点头,略有得色。
这时,从阵法中走出一名长老,他见掌教也在,道,“掌教师兄,你在正好,不用我专门再去与你说。这个上古阵法我与几位师兄都没见过,玄坤宗内也没记载,估计很古老了,我和几位师兄商量了下,决定在此闭关,直至将这阵法摸清。所以,接下来数月或者数年,我们都会扎根在此,若无重要之事,无需过来打扰。”
掌教诧异,这几位师兄阵法造诣他是知道的,他们说没见过,那就是真没见过。
修真界何时有这等古老阵法了?
莫非是不世初的传承阵法?
接下来这位长老的话证明了他的猜测,长老对初元开口,“符元太宗,这阵法弟子几人猜测,应是妖族为保护后代出世而设立的大阵,现在阵法失效,那灵兽应已出世。”
说着,他视线落到初元怀里毛绒绒的小兽上,“符元太宗,这大阵保护的,是它吗?”
“对呀对呀。”初元还没答,她怀里的云云兽先开口道,“是我母亲临飞升前给我设的。”
阵法峰长老一喜,“那你知道这阵法名字吗?”
“我不知道。”云云兽无辜地摇头,“我还没接受这部分的传承呢。”
初元瞧了它一眼,捏捏它的爪子,没说话。
阵法峰长老有些失望,却也不是太失望,他本就没将希望寄托到旁人身上。
初元起身道,“既然知道这阵法的作用,我没其余问题,先回宗了。”
“太宗慢走。”长老行礼。
徐清钰快手快脚地将桌椅什么的全都扫回储物戒里,随后站在远处,等初元过来拎。
回到宗门,初元也没变回幼生体,就这般抱着云云兽,坐到摇摇椅上。
徐清钰又酸了,师父对这小兽竟然这般喜爱,无论何时都不愿放下它。
徐清钰再次坚定,他要学变小术法。
徐清钰挑选接下来十天要学习的课程,符箓阵法为首选,这两样技艺若是能学到,便可用符箓阵盘换灵石,之后他又挑选炼丹和术法,炼丹是因为石林树给他震撼太大,他觉得药草这东西要好生学习,以后有所防备。
次日,徐清钰吸完紫炁练好剑,见初元还没有变小的意思,面上露出失望之色,他抱着竹椅,可怜兮兮地喊道,“师父。”
初元捂住云云兽双眼,身侧分化出小号“初元”。
“今日不同往时,你暂且忍忍。”初元开口,小号“初元”自觉爬上竹椅,摸摸徒弟的头发。
徐清钰视线落到云云兽上,若有所思。
他开口道,“是,师父。”
徐清钰背着小号初元走了,大号初元抱着云云兽躺在摇摇椅上晒太阳,睡觉。
云云兽从初元巴掌中挣扎着露出脑袋,毛绒绒的头左右扫视一番,问,“大美人呢?”
“他上课去了。”初元直起身,点点云云兽鼻尖,笑道,“你这么可爱,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好啊。”云云兽期待地望着初元。
“你全身都白,又长得像狗,就叫狗东西好了。”初元笑道。
云云兽缓缓地抬头,一双紫黑眼珠里写满懵逼与不可置信,你是认真的?
“不反对?”初元收回手,托着下巴,“那就这么定了。”
云云兽总算反应过来,猛地直起身,猛摇头,“不不不,你怎么能骂人?”
“贱名好养活嘛,人间生了宝贝儿子,怕他长不大,都会给他取个小名,你长得这么可爱,我也希望你能活得长长久久。取贱名你不喜欢?”初元问。
“喜欢喜欢,只是小美人你人美心善,又有文采又有才华,我的贱名是不是要发挥下你的文采与才华,让它好听一点?”云云兽一时间摸不清初元到底是在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忙顺着她的话开口。
“狗子无佛性,罗睺星入命。不是打杀人,被人打杀定。这首诗你觉得如何?”
不待云云兽开口,初元继续道,“我觉得这首诗很棒,和我们剑修一样,不是战斗,就是被战斗,你觉得怎样?”
云云兽耳朵动了动,不可思议地盯着初元,好歹是个太宗,这么没文采?
“就叫狗子好了。”初元捏捏云云兽耳朵,道,“我还是觉得狗东西更好听,可惜你不喜欢。”
云云兽,……
不是,你一介大能,就只会取狗,狗吗?你取个小云,云云都比狗好听啊。
云云兽在初元身上翻个身,眨巴着双眼可怜兮兮地盯着她,试图让她改个名字。
是它不够可爱,还是不够萌,初元怎么能取这么丧病的名字呢?
“大名的话,就叫苟东溪。‘吾道苟尊尚’的苟,‘苍龙下饮东溪水’的东溪,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有文采?”
云云兽,……
别以为你包装得好,我就不知道这读什么了。
还不是狗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狗子无佛性,罗睺星入命。不是打杀人,被人打杀定。——悟赵州狗子无佛性话偈。
吾道苟尊尚——《水调歌头》吴芾
苍龙下饮东溪水——《蝶恋花》王国维
徐清钰:我竟然沦落到和狗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