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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年关将近。a训练虽然依旧紧张,但军营里慢慢多了些节日的气氛。因为这是新兵们在外过的第一个春节,所以训练基地每年都很重视,早早就开始了节日的准备。
红红的灯笼挂起来了,整车整车的食品采购回来了,新兵们的心情因为适应了军营生活也逐渐变得轻松愉快。都二十一世纪的青年了,新兵们虽然都想念家乡,想念父母,但很多人都已经独立生活惯了,现在有这么多的朋友兄弟在一起,那种思乡的感觉也就淡了许多。
黎杰的心情却变得更加沉重。因为再过两天就是王丽的生日了。去年的生日两人是在一起过的。当时已放寒假,黎杰已回北京。但王丽生日这天,黎杰还是坐飞机赶回了c市。那天,王丽开心到了极点。一直到现在,她那天的音容笑貌还浮现在黎杰的眼前。
那天,王丽对黎杰说了一句话:“我希望明年、后年、以后一辈子你都这样给我过生日。”并伸出小指和黎杰拉了勾。
可是现在,自己心爱的人已经永远离去,自己再也无法兑现自己的诺言,黎杰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
贯彻心灵的那种痛,让他无法平静、无法睡眠,甚至训练这个法宝也不管用了。他再次陷入了悲痛的漩涡难以自拔。他突然想喝酒,在王丽生日那天喝酒。“喝醉了可能就没事了,”他这么想。
军营里是禁酒的,军人服务社也不准卖酒,这是上面的规定。虽然春节即将来临,除夕夜是允许饮用少量啤酒的,届时军需将送酒来,但此时还没到,就是到了,也看管很严,不可能弄出来的。
那么只有出去买酒了,可军营门都不让出的,可以出门的只有干部,干部又不可能给一个新兵从外面带酒回来的。剩下的只有自己出去买回来,怎么办呢?
黎杰当然是有办法的。他找来几个塑料袋,装上热水,藏在腋窝下的衣服里。因为是冬天,冬季作训服里面还套着绒衣,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接下来,黎杰用热水把和脸部和双手跑得通红通红的,然后就跑到刘放那里说:“班长,我发烧了,还头晕,我要去医务室看看。”
刘放把手往他额头一搭,就说:“哦,很烫的!快点去吧,要汪丰陪你一起去。”
汪丰就过来,搀起黎杰就往医务室跑,一脸的焦急表情,黎杰不好说破了自己是装的病,看到汪丰很着急的样子,心里有些感动,又有点过意不去。
训练基地,实际上内部都称训导大队的医务室就一个士官在,唯一的一个军医已经出去进修去了。士官一看黎杰满脸通红,就知道他发热了。他把温度计往黎杰手里一塞,说:“量个体温,放在腋窝下。”黎杰就结果体温计往腋窝下一塞。
不久,体温就量出来了,高烧40c!士官吓坏了,忙对他们说:“烧得很厉害的,我们这处理不了,我给你开个介绍信,快去医院看看。”然后就开了介绍信,并催他快点去看看。
部队的中心医院在cc市中心,和司令部在一起。拿到了介绍信,黎杰就可以正大光明地上市里去了。
黎杰向连里请了假,看了外出就医的介绍信,连里很快就准了假,并让汪丰陪同黎杰一起去。
两人出了营门,搭上了一辆过路的去市区的中巴车。颠簸着往市区赶去。
一路上,汪丰还是很担心黎杰的病情。黎杰觉得没有必要再瞒着这个真心关心自己的朋友。他想了想,但并没有把实情告诉汪丰,因为他觉得很不好解释,总不可能把以前自己所有的事一码子全牵出来了吧。
两人在靠近司令部大院不远的地方下了车。中心医院就在司令部大院隔壁。两人来到门诊大厅,汪丰帮黎杰挂了号,就去内科门诊看病。
黎杰之所以真的来医院看病,是为了回去有个交代。看病的结果可想而知,当然是没有什么问题。医生对这种想泡医院的新兵病号可谓见多识广,但也并没有过多地说什么,只是简单地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什么多喝水啦,注意保暖啦等等,然后开了点不痛不痒的感冒药,就让他们走了。
出了医院大门,黎杰只觉得一身轻松。汪丰觉得有点奇怪,就问黎杰:“你刚才还烧到40度,现在怎么就没事了呢?”黎杰神秘一笑,说:“也许是一到医院,我害怕打针,一看到医生就吓好了吧。”汪丰还有点将信将疑,还想问下去,黎杰却抢过话题说:“既然来到市里了,我们就去打打牙祭吧,走,我请客!”就拉了汪丰去吃饭,汪丰一听吃好东西,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蠢蠢欲动了,还记得什么刨根问底?
这里满街上都是川菜馆,随便走到一家,都正宗得不得了。对喜欢川菜的黎杰来说,好像到了天堂,只觉得眼花缭乱,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快朵颐的好机会了。
他和汪丰找了家条件稍微好一点,显得很干净的饭馆就走了进去,选了张靠窗户的桌子坐下。服务员来点菜,黎杰一口气点了五六道菜,什么酸菜鱼、泰安鱼〔么水煮肉片、夫妻肺片啦,还一人要了一瓶小瓶装的红星二锅头。汪丰对川菜也很爱好,两人吃了个酒足饭饱,还微微有了点醉意。
买单结帐,黎杰又要了几瓶小红星二锅头打包带走,因为出来买酒才是黎杰此行的真正目的。汪丰觉得有点奇怪,问他买这么多酒带回去干什么,现在营区内不是不准喝酒吗。黎杰就解释说:“现在晚上不是很冷吗,酒能驱寒,能治感冒,还是备点在那里好。”汪丰不以为然,但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两人出了餐馆,寒风一吹,酒意就有点上涌,走路也有些踉踉跄跄。
汪丰突然想起要给家里打个电话。
在营区内打电话很不方便,而且不是每天都能打的。就是在训导大队外面的镇上,打电话也极不方便,整个镇上还没有程控电话,只有邮电局有台老掉牙的分机电话,打电话时,还要通过不知道设在哪里的总机转出去的。
黎杰就和汪丰选了家看到一家店子前面的桌上摆了几部公用电话,就一起走了过去。
“两位新兵哥哥打电话啊,尽管用吧。”店老板显然也是在这一带混了很久的,看到他们穿着冬季作训服,却没有佩戴任何标志,就知道他们是刚入伍的新兵。
两人一听人家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是新兵,就知道自己和老兵之间还是有差距的,心里就很不爽,但也无可奈何。汪丰就不搭不理地上去打电话。
汪丰拨了号码之后,电话里传来忙音,没有接通。他按了重播键,过了一会。里面出来一阵叽哩咕噜的话,汪丰就把电话扣了。想想父母可能不在家,就不想再打了,拉了黎杰转身就想离开。
店老板却走了过来,对汪丰说:“请交电话费用,一共是十八元。”
汪丰觉得有点奇怪,就问:“你们这里电话没打通也要交费?这是不对的哦。”
店老板说:“我可不管你打没打通,反正计费器上显示是这么多。”
汪丰说:“就是打通了,也不会要这么多钱啊,还不到一分钟时间呢,我看你们这是黑店吗,想讹我们,是吗?”
店老板一听“黑店”两个字,就开始冒火:“是黑店又怎么啦!你们两个小新兵想到我这里赖帐?告诉你们,如果今天不把费用交了,就不要想走!”然后就开始打电话叫人来。
看到这里有人吵架,周围就一些人围过来看热闹,人群里议论纷纷。黎杰就听得里面有人说:“这家店子最会宰人了,现在竟然连解放军也宰,太不像话了。”
黎杰本来想要汪丰把钱交了,下宁人算了,犯不着为这点小事在这瞎闹。但听了群众的议论之后,心里一股无名怒火就上来了,他就改变了主意。
他走到店老板面前,说:“我们是新兵还是老兵,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该我们交的费用,我们一定交,如果你敢讹诈我们,那么我告诉你,没门!我们现在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对不起,我们先走了!”
店老板是这一片街区混混的小头目,当然不甘罢休的,就上来拉黎杰的衣袖,黎杰一甩手,店老板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店老板恼羞成怒,转身到店里拿了把菜刀就追了出来,还一边大叫:“你们竟然敢到我这里撒野?我砍死你们!”周围群众看到店老板这样,不由一声惊呼,人群就向后退开很远,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圈子,圈子里面只剩下了黎杰、汪丰和店老板。
黎杰从小就喜欢散打和拳击,而且从小学起,就作为素质教育的内容开始练习,已经具备了很深的功底,对店老板这种泼妇似的斗殴方法,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汪丰心里虽然有点害怕,但是看到黎杰没有退下,他也就不肯退。
店老板看到两人定定地站在那里,并没有给吓跑,自己心里就发了虚。他本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用菜刀把两人吓跑就行了,自己面子上也过得去了,至于钱要不要都不重要了。
没想到现在碰上了两个不怕死的主,站在那里好像并不害怕自己的菜刀,他本是个欺软怕硬的角色,现在碰上硬茬,却不知如何是好了,自己人已跑到了两人面前,刀也已经举起来了,就是不敢砍下去,搞得自己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这时人群外面挤进来几个年轻的混混,大喊:“老大!我们来了,是谁敢在这里撒野?我们帮你教训他!”
店老板一看来了帮手,一下又提起劲来,他指着黎杰他们说:“就两个新兵蛋子,快来教训他们!”
几个混混一看是两个当兵的,刚开始还犹豫了一下,但一看是两个什么标志也没戴的新兵,而且老大又那么气极败坏,就撸起袖子冲了过来。
黎杰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场架是免不了要打了。他反应很快,直接就是一个直拳过去,狠狠地砸在店老板的脸上,店老板整个人就飞起来,然后“啪”地仰面摔倒,手中的刀也“咣垱”一声掉在地上,接着就是双手掩面,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周围几个混混这时刚好靠了过来,黎杰把汪丰往身后一拉,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加凌空飞腿,不到一分钟,几个混混全都倒在了地上,哎哎呦呦呻吟不止。
周围群众先是目瞪口呆,接着就掌声雷动。“解放军太厉害了,今天给我们解气了,打死这帮地痞流氓!”有人大声欢呼。黎杰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要是给缠上了,不管是混混还是警察,都很麻烦,所以,他选择了逃离现场。
他很侠士地向周围群众抱了抱拳,就牵了汪丰往人群外跑去,人群一边鼓掌,一边自动给他们留出一条路来。
两人在路上搭上了食堂出来买菜的便车。一路上两人都很兴奋,黎杰也暂时忘却了心里的烦闷和痛苦,只觉得这一架打得神清气爽。他们定了攻守同盟,约定了谁也不能不这事说出去。
回到营区,黎杰把酒藏在了围墙下一个隐秘的地方,就和汪丰一起去连部消了假。
第二天一早,就有警察来到营区,后来又来了连部,和连长、指导员在屋里嘀咕了很久。黎杰和汪丰心里很忐忑,知道是调查昨天新兵和流氓打架的事,但一直等警察走了很久,也没有任何事发生。
当天晚上的军人大会上,连长很严肃地讲评了其他事后,就笑着对大家说:“今天竟然有警察来我们这调查,说昨天有新兵和流氓打架,只有一个人动了手,把人家五个全打趴了,那个流氓头子还掉了两颗门牙,后来报了警要求查找凶手。我对警察说,我们这里除了我和几个排长,其他人还没有这样的身手,我们昨天倒有两个兵出去了,但是是出去看病的,且高烧到40度,是不可能打架的,我要他们不要在这里查了,那是白费劲。”
说完后就有点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黎杰。然后又骂道:“他妈拉个疤子的,还害得我损失了十八元大洋,警察说,他们从电信局查到,那两个人去人家那打电话,一不小心在前面多按了个0,把电话打到巴西去了,这两个人怎么这么没文化啊,该交的电话费还是要交的嘛,我们解放军从人道主意出发,就当捐了十八元给某个灾区吧,警察说,虽然很多群众都反应,两个新兵是正当防卫,但打了人,至少还是要出点医药费的嘛,我就对警察说了,既然是正当防卫,又是新兵,当然没什么钱出的了,而且想出也没钱啊,他们完全可以打电话找找那两个人的巴西亲戚寻求一下人道主义援助啊,不是留有电话号码在那吗?巴西可是经济发达国家,人家一动心,说不定还真寄来个万儿八千的,还是美元,比人民币值钱呢。”
连长骂完了就笑了,然后整个新一连的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