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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曼妮的确有能力, 聂嘉探班过几次后就不再去剧组了,拍摄事宜都交给了韩曼妮和制片。他处理完配乐,又开始准备起后期事宜, 如不出什么意外, 再有半个月拍摄就结束了,聂嘉也会随之忙碌起来,直到处理完后期他都不会有什么空闲陪时谌。
或者说, 是他需要时谌的陪伴。
所以在此之前, 聂嘉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在时谌身边,上哪都跟着。
时谌其实能稍微察觉出一些异样, 但让心爱的人时时刻刻黏着自己的甜蜜一时蒙蔽了,没去深想。
这夜聂嘉半夜心悸醒来,往旁边一摸,时谌不在, 连床铺都是凉的可见已经离开好一会了。
聂嘉下了床,脸鞋都没穿就走出了卧室。
所幸时谌并没有离开家,只是站在阳台讲一通越洋电话。聂嘉没仔细听他说什么,站在黑暗里,怔怔地看着时谌的背影。
过了许久时谌才结束这通电话,客厅没有开灯,但刚转身就察觉到了聂嘉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怎么起来了?”时谌随手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走到聂嘉身边,习惯性地捧着他颈侧低头同他说话,此时却摸了一手的冷汗。时谌心里猛地震颤一下, 抵着聂嘉的额头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聂嘉摇了摇头,声音平稳,听不出有什么异常,“没有,就是做了个噩梦,醒了又找不到你。”
他用力握着时谌的衣角,呼吸隐隐有些湍急。他其实并没有做噩梦,kk会在自己睡眠时安抚自己的潜意识,减少他的狂躁,再加上之前和恢复意识的时谌在一起了很久,聂嘉已经很久没做过噩梦了。
他也说不清楚这突如其来的不安是怎么回事,就是半夜醒来察觉到时谌不在,立刻就出了一身冷汗。
时谌一把将聂嘉抱进怀里,亲亲摸摸了半天才发现聂嘉还赤着脚,便抱着他往旁边晃了晃,一起跌进沙发里。聂嘉被时谌护在怀里,窝在时谌和沙发靠背之间,被挤着,却安心了起来。
“现在几点了?”时谌看了一眼阳台,外头月光明亮,分辨不出时间,他蹭着聂嘉的鼻尖说:“正好醒了,要不要给你做个宵夜?”
“不要,今天不想吃。”聂嘉还攥着时谌的衣角不撒手,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是心情不好还是在撒娇。
时谌见他也不想继续睡,便跟聂嘉窝在沙发上闲聊起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两人的长腿叠在一起,动情时会忍不住低头亲他一口。
“我之前重新看了剧本,为什么要改成这样?”时谌的下巴磕聂嘉脑袋上,将他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的后心,跟哄孩子似的。
“什么样?”聂嘉说。
原主留下的剧本其实足够好了,但到底是原作者,作品里处处都透着他的希冀和对世界的美好期愿。聂嘉经手后,虽说是为了迫在眉睫的对赌协议,将剧本更商业化确保上映后可以回拢足够的资金,但多少也糅杂进了自己的感情。
而他糅杂进去的那些,充满了潮湿阴暗的凶戾,剧情上虽然更加饱满,却让人看着有些压抑。
“充满了,毫无意义的牺牲。”时谌说。
聂嘉沉默了一会道:“需要什么意义吗?我又不是在拍公益宣传片。”
“如果是你是为了更加商业化,当然无所谓。”时谌抬着聂嘉的下巴和他对视,目光温柔极了,“我是担心这消极的世界观是属于你的。”
聂嘉仰着头看他,“可……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啊。生死有意义吗?世界各地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死去,他们包括我们,都是组成世界的一份子,死去自然有新生,需要意义吗?”
时谌清楚了,剧本里消极得令人压抑的世界观,的确就聂嘉的。
“我们是世界的一份子,但并非相互之间毫无关联。”时谌执起聂嘉的手轻轻亲吻他的指尖,眸色郑重,像是在诉说自己的誓言,“就像你对别人来说只是个毫无紧要的陌生人,对我来说却比我的性命更重要。这世界并不是你眼里的世界,组成世界的是无数的我和你,而不是毫无意义的死去和新生。”
聂嘉不说话了,磨蹭半天才慢吞吞道:“你对我来说,也比我的性命重要。”
时谌直接被他气笑了,“没跟你比赛讲情话呢。”
聂嘉一个翻身趴到了时谌身上,重重亲了他一下,随后眼尾泛着些羞赧的潮红,轻声说着:“我爱你时谌,我会听你的话的。”
时谌心有所感,自己似乎是他荒芜的精神世界里唯一的支柱。
“你不需要听我的话,有些东西只有你自己能找回来。”时谌和聂嘉耳鬓厮磨地亲吻了一会,感觉到聂嘉心里的不安已经完全消退后,终于忍不住把人卷吧卷吧塞怀里,抱进了卧室,盖被被,睡觉觉。
翌日,聂嘉睡得迷瞪瞪时,接到了一个林昊然的电话。
“聂嘉,我很想你。”林昊然的声音沙哑消沉,明明是大清早,听起来却像是喝醉了。
聂嘉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听完就清醒了,“你哪来我的电话?”
“我想见你,聂嘉,我真的很想你。”林昊然自说自话,听筒里传来他大喘气的声音,和伤心的哭腔,“我们只能这样了吗?聂嘉,我真的很爱你……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为了你放弃一切,我不要林家也不要时家了,我们和好吧,好不好?”
“如果你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爱我,现在我和时谌在一起很幸福,你应该替我高兴,你哭什么哭?”聂嘉冷酷无比,毫不留情地抨击道。
“你很幸福吗……是,你这么爱他,那么时谌也像你一样,坚定不移地爱你吗?”林昊然发出醉醺醺的笑声:“如果时谌有一天背叛了你,你会回到我身边吗?我这一次,一定会好好爱你的。”
“不可能。”聂嘉漠然道。
“醒了?”时谌忽然穿着围裙进来,身上一股蛋奶的香味,不知道在做什么早餐。
“你做了蛋饼吗?”聂嘉望着他坐起身,裸在外面的肩颈上一片情.事后的红痕。
时谌无奈地过去坐在他身边,笑道:“做了,你怎么这么爱吃蛋饼。晚上要喝酒,早上要吃蛋,养的这什么习惯。”
“是你给我养出来啊。”聂嘉无奈道,前两次轮回时谌就天天给他准备睡前酒,早上做好早餐,一定有份蛋饼,现在还抱怨起来了。
时谌笑着摁着人后颈揽过来亲了一口,“醒了就起来吃早饭吧,腰还痛吗?过来给你揉揉。”
林昊然听着对面温柔亲昵的耳鬓厮磨,双目赤红,早已经是满眶愤怒又绝望的泪水。
没等聂嘉主动,他自己先摁断了通话。
一连几天聂嘉都没出门,时谌回国的时间本来就是为了陪自己家老太太,推了自己事务,在国内的时间很清闲,偶尔带聂嘉回去陪老太太说说话。
只是最近时艺媛和林昊然似乎都识趣了很多,没什么动静,也没主动过来给聂嘉添堵。
直到半月后叶樱拿着时老七十五大寿的宴会邀请函递到了时谌手上。
叶樱为此提前饿了一天,试礼服的时候十里忽然问道:“樱姐,现在有聂先生了,老板还会让你做女伴吗?”
叶樱懵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对啊,有聂先生在我试什么礼服啊。”说着把手里的晚礼服扔掉,一拍自己的腹肌豪爽道:“走,吃火锅去,饿死我了。”
“往年你也会去吗?”当天晚上聂嘉站在时谌面前给他整理领带,随口问了一句。
“在国内的时候就去,不在就不会特意去。”时谌笑道。
叶樱穿着黑西裤白衬衫,站在旁边阴嗖嗖道:“是啊,去了转脸就一身疹子进医院了。”
聂嘉皱眉道:“他过寿还要带着自己的狗吗?”
叶樱口气不爽:“老板要是不去,他就不会带那条狗。”
时谌眼神淡漠地扫了叶樱一眼,叶樱便吊着白眼闭嘴了。
“没事儿,我这不带着我的特效药呢。”时谌笑着往聂嘉脑袋上揉了一把。
叶樱开车,到了老宅后两人先去了老太太的院子,老太太知道今天丈夫过寿,脸上带了些红润的笑色,奈何身体实在太过虚弱完全起不来,只能和时谌聂嘉聊了一会,便催促他们去会场,免得迟到了叫人笑话。
时谌和聂嘉走进宴会大厅的时候,宾客已经来了大半,都是名流,不仅限于秦城,可想而知时家在人脉和根基上有多深不可测。
“爸,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时谌领着聂嘉上前,一句祝词说得又俗又没诚意。
管家把时谌的寿礼拿下去,时老今天倒是没给时谌脸色看,慢悠悠地和他说了两句闲话。
聂嘉视线一扫,也没发现有狗。
时艺媛端着一杯香槟走到一个梳着背头的男人身边,低声浅笑着闲谈了两句,最后看着时谌的方向状似无意地问道:“浪矢先生,那位叶小姐,您认识吧?”
浪矢一郎是日本名声响当当的军火大商,时家国外没什么势力,人脉却不容小觑,有些方面时家插不进手,合作伙伴倒是多。
浪矢一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登时一笑:“当然认识,这条道上的,谁不认识叶小姐这尊杀神呢。”
时艺媛心里一喜,面上却没什么表示,装作毫无所察道:“是么?可她为什么做了我弟弟的秘书呢?您应该也知道,我弟弟他没什么本事……”
“我和叶小姐不熟,倒是也知道一点,叶小姐本来是武装联的一员,后来武装联被usa吸收了,叶小姐大概是腻了佣兵生活就离开了武装联,推干净了合作也断了跟我们这些人的联系,图个安稳吧,女人么,您也应该明白。”浪矢一郎说。
叶樱的耳蜗里响起十里酸了吧唧的声音:“樱姐,小浪瞎扯八道,说你坏话。”
叶樱忙着盯聂嘉的身影,注意他的安全,摁着耳蜗回了句:“回头揍他。”
作者有话要说:新的一个月从乖巧更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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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中间断太久了,我感觉写着写着也没有快穿的感觉了,反而很平和的在走剧情,没那么多节奏和爽点了,嗯,下个世界会继续努力哒,谢谢小天使们的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