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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落在家继续修炼了几日,这期间未出过一次门,就连孔轩苍过来答谢也是让铁牛给招待打发了,香香也有来过,不过倒是很知趣的与小石头玩了会,便离开了。小石头也很听话,不再日日守着房门,倒是这几日看起书来了,至于看没看进去,那就不得而知,要等开学了,夫子问话时才明了。因着阿落与铁牛交代过,所以铁牛也没有再留饭菜给阿落,倒是更让铁牛觉得阿落修行颇高,可以不进食。
腊月二十八,大雪纷飞,临街的铺子,人家都拿出扫帚将雪扫至两旁,奈何雪太大,刚扫完不到两时辰,道路上就又是一地的积雪。一半的人家也已经备好过年所需的物品,铁牛的酒铺因着要过年了,天气寒冷,大多数家里都会打些酒,待除夕夜全家一起喝上一杯,因此,小石头这两日也帮上了忙,打打下手也是挺能干的。铺子里也准备将这最后一批酒在这两日卖光,然后关门过年。
酉时不到,铺子里就只剩一打坛酒了,铁牛与小石头十分高兴,想着明日明天绝对毫无压力,即使还剩大半坛,也无碍,年后走亲戚什么的,大家也还是会需要些酒的。见路上已无行人,铁牛跟小石头商议好,打算现在关了门,两人煮两大碗粉皮吃去。于是,快速的将门板一块一块的放好,栅住。
天太冷了,铁牛决定先把烤火燃起来,让小石头烤烤,再去煮粉条。二人揭开帘子跨进门槛,却发现已有七日不见的阿落坐在火炉旁,炉子里的也已经点燃。阿落手里正端着一杯热茶,见帘子被揭开,转头望去,笑道:“快进来,喝杯热茶!”说着,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茶壶准备给刚进屋的二人倒茶。
小石头兴奋的跑到阿落面前,“阿落姐姐你可出来了,可想死我了!”
铁牛也走了过来,道:“阿落气色不错,当是修炼的不错吧!”
阿落将茶递给铁牛,“是吗?我也感觉挺舒坦的!”看样子这几日的闭门修炼着实有效,法力也感觉恢复了许多,待以后无事,还得继续闭关修炼才行。
阿落双手搓了搓小石头的耳朵,有些冰,“瞧你,鼻子都是红的!”
“呵呵!”小石头傻笑着,“阿落姐姐那你明天可以去抓妖了吗?”
“抓妖?孔家吗?谁说孔家就是妖在作祟!”
“呃,大家都这么谣传的!不是要,那是什么?”小石头睁大眼睛,很是好奇。
“待我今晚去看看便知晓了!”
小石头想起阿落在他们面前施法,就又缠着阿落让她带他去,不过被阿落与铁牛双双拒绝了。铁牛则说天气太冷了,有要过年了,不能感染风寒了,倒不是不信任阿落,而阿落则是觉得自己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不能让小石头跟着去冒险,就怕有个万一,而且还有个不知深浅的国师在哪里。
吃过饭,天已经黑了下来,北城从小年夜开始,便在街角点起大红灯笼,旋转飘下来的雪花,在晕暗的灯笼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寂静,长街无一人,红灯映飞雪。
阿落来到孔府,孔府内也无人走动,此时已是亥时已过半,估摸着府里人都在房里已入睡。阿落来到孔家大公子院中,发现房内还有些亮,隐身来到房内,只见一男子正坐在烛台旁看着书,阿落觉得这幕似曾相识,此人长相与孔轩苍有几分相似,不过多了些秀气,应该就是孔家大公子,阿落感觉孔大孔子身体却无大碍,房内也没有了那股奇异的味道,轻轻动两下右手指,只见大公子已趴在桌上,房内的火盆火旺了些,一旁的厚棉衣也披在了大公子身上,阿落转身离开,烛火也已熄灭。
阿落径直来到上次找到的池塘前,闭了下眼,睁开双眼看着池塘,此时池塘里的水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浪,阿落念着口诀,双手猛的冲向池塘,慢慢的抬起,只见整个池塘的水涌向半空,形成一道巨大的水帘,如果有人见到,必会以为此乃梦境,此时池塘底下的东西也显露出来。直见池塘正中间有个微微发亮的圆球,阿落抬起右手,手掌朝下,圆球慢慢的向阿落靠拢,未料圆球突然破裂,光芒消失,一株花草显现在阿落面前。阿落收回右手,此时空中的水重新回到池塘中,只余一株花草悬在半空。
阿落向前走了一步,冷笑道:“怎么,难不成要我一把火将你这真身给烧了!”
阿落话落,那株花草化身成人形,竟是一美貌女子,那女子头上带着一朵花,此花也就是洋桃梅。女子来到阿落身前,弯腰道:“见过上仙。”
阿落看着此女子,“你匿迹潜踪于此是为何?”
那女子看了一眼阿落,随即道出原由。此妖名,本在江南那一带的深山里修行,已有一千四百多年的修行,今年刚过正月,那一带的百姓得知修行的山中的大量的洋梅桃,且都已经开花结果,于是便成群结队的到深山里来采摘,奈何是深山老林,自然危险重重,在此过程中,有几人丧命于此,于是那些百姓便商议干脆直接一次性将那里的洋梅桃连根挖出来,带到山下、城内养殖。可在这深山已修行上千年,身旁也有一些洋梅桃同样修行上百年的,自然是不愿离开此片泥土,这片土地其实也就是洋梅桃的家与领土。虽说她们也想过些办法来制止百姓的胡作非为,但都不能阻止。洋梅桃虽全株带毒,然其族类一心修行,并未想过要伤害人间百姓。此时恰好到江南进货游历的孔大公子得知此事,便便花重金买下此片土地,虽允许人们采摘果实,却不再让他们连根拔起。此举动与孔家大公子来说只是保住了一片花地,但对于来说,却是救族之恩,于是便想着一定得报这个恩。
跟在孔大公子身旁,越发觉得此乃大善之人,后来偶然探得其大限将至,便想着一定要帮他度过此大劫。一路跟随其来到北城。这期间,孔大公子虽有小磨小难,却都能安全度过,本想着会不会是自己弄错了。然腊八那日,他喝了些酒,便睡下。此时在水底修炼的却感受到他精气正在流失,正是大限之象。来到其身旁,发现孔大公子气息薄弱,未作多想,便用自己的元丹护住了他的三魂七魄,让其吸收了她的一部分真气。
第二日,孔大公子没有苏醒,孔府便请来了国师,国师道行颇高,没办法待在房内,便只能回到池塘的中。
阿落听完所说,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道:“所以,你只是想报恩?”
“对,我从未伤害过他半分,他之所以一直不醒,想必是吸收了我的真气,需要时日融会贯通吧!”
“你之前便已探得他大限将至,如今你可知你的做法却是在逆天命而行之。”
“我知道,可我不愿看他就这样消失,他是大大的好人,不应有如此命运。”
“好,且不说你之前的过错,你今日能救他,那明日呢?后日呢?你那一千年的修行你能护他到何时?”
眼角流下一滴泪,道:“哪怕散了我这一千四百年的修行我也要护他这一世安康。”
阿落看着,久久不能言语。
“你太执迷不悟了,你要知能违背的那是选择,而天命,则是任你是谁,为何因都违背不了的!”
看着阿落,道:“那上仙在此又是为何,难道不是违天命而行吗?”
阿落怔住,“我只是在寻找,与你自是不同。”
“上仙只是当局者迷罢了!”
阿落心中一痛,却不知痛从何起,我不是当局者迷,我只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是想找到梦中的那个人而已。
“上仙,你说我有违天命,我认了,我违背天命受到惩罚那便也是我的天命所在。”摘下发中的红洋梅桃,递给阿落,“上仙请收了这花,我若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此花必会发热发光,上仙也便可以凭此花可以收了我的元神。求上仙暂且不要责罚于我。”
阿落接过花,想说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叹了一口气,飞身而去。
走在空荡的街上,阿落感觉全身的力气像似被抽干了一样,没有一点精神。也许是填完了,需要休息了吧,阿落心想到。可为什么心里会有些隐隐的痛呢!阿落伸出左手,梦里,那把短剑刺入了掌心,很痛,现在还是觉得有些痛。阿落将左手划过空中,刹那间,满天的飞雪花瓣飘落下来,抬头望着这如梦般的美景,好似不再是一个人。
片刻后,阿落觉得心不再那么揪痛,继续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红衣飞雪落花孤灯,诉说着人世间最无奈的伤痛。
“阿落姑娘可是从孔府而来?”
阿落抬眼望去,国师出现在正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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