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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名非名,非常名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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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名山下有一条小溪,小溪很小,没有名字,人们也把它叫做无名溪。无名溪中的流水潺*潺的流着,自西向东,而溪边的两人也正在一前一后的向东边赶去。

    前面的是风清越,李银莲在后面追着。风清越跑得极快,根本没有停下来等的意思。就这样随着小溪,穿过竹林,一直到夕阳的血色也将小溪染红,天色渐渐暗沉下来。

    “清越,等等!清越……”李银莲终是有些追不上了,在竹林中停下脚来歇息。这跑了有大半个时辰,风清越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心中的仇*恨如炙火焚烧着,让她恨不得一下子冲到那仇人面前,噬其血磨其骨。

    竹林后,小溪渐渐汇入一个浅浅的池塘,池塘边有垂柳随风而动,隐隐掩住一座小院的门。这里便是柳院,“棋痴”柳弈之的住所。此时的柳院,似乎有着一丝别样的气息,柔柔翠柳下,隐约可以看见门上院中的雪白素缟。

    这是怎么呢?风清越也懒得去想,提剑一把踹开院门,冲了进去:“柳弈之,你这个恶贼,给我出来!”

    “锵”的一声,面前似乎有寒风袭来,风清越想也未想,便举剑挡在面前。一把精光长剑,泛着森然的杀意,向风清越飞来。风清越拿凝雪剑一挡,两把长剑对撞在一起,转瞬即分,飞来的长剑划出圆*润的弧回到了院中人手中。

    “来者何人?竟敢辱没我柳兄之名!”院中人一袭月白长衫,剑眉星目,朗声问道。

    “来取你命的人!”风清越答道,同时起身,向院中那男子攻去。

    只见那男子步步杀招,凌厉至极,风清越本就剑法不精,渐渐被*逼至院门口。风清越只觉得面前的银光一片,剑影晃动,许多未曾闻过的招数,一招接一招的袭来。她只能凭借着凝雪宝剑,堪堪防住。

    有风拂过,院门上的弱柳飘起,轻轻飘入那凌然剑光内。风清越忽见银光一片中一点绿意,不禁有些愣住,而那剑势趁着这风起柳动之时,有了新的变化。只见那长剑如拂柳,翩然落在柳叶上,柳叶未破,柳枝未断,盈盈被剑光掀起,像是被一只温柔而无情的手拂动开来。绿意伴着银光,直指风清越面门。风清越却是被突如其来的绿柳惊楞住了,来不及将凝雪剑运转过来。

    “清越,小心!”李银莲跃过池塘,正看见这一幕,不禁大叫道,手中食指一动,一个银莲镖飞了过去。

    银莲镖如同一只银色的蝴蝶,准确而快速的挡在了长剑面前。风清越也清*醒过来,立即退到了池塘边。

    银莲镖飞回,那院中男子也收了剑,道:“二位此时来柳院,到底是为何事?”

    风清越上前一步,喝道:“我是来找柳弈之这恶贼报仇的!”

    男子手握住长剑剑柄,又道:“柳兄素来清雅,何时会与人结仇怨?”

    李银莲忙拉过横眉怒貌的风清越,道:“我们只是想来问柳先生一些事情。”

    男子听闻,脸上露*出了悲凉之色,手招了招,道:“罢,罢。柳兄已然故去,可恨我司徒空来迟一步,未见那凶贼身影。”

    原来这人正是“剑酒双空”司徒空。江湖人称司徒空剑法超然,脾气却很怪异。有时路见不平、行侠仗义,有时却是一语不合、拔刀相向;有时呼朋唤友、喜笑颜开,有时却是孤坐寒江、独钓江雪。

    李银莲听闻,合手一揖,道:“原来是司徒先生。敢问柳先生是何时故去?他那本《秋吟杜弈》棋谱,又是在何处?”

    司徒空叹道:“我本与柳兄约在十五月下观棋,哪知昨日赶到,却见柳院中血溅七尺,屋内又是狼藉一片。柳兄横卧于院中,亦是浑身血污,死不瞑目。那上古残棋谱和柳兄最为珍爱的黑白暖玉棋也别盗去了。可怜他的幼*女倾燕,在这血泊狼藉之中,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听到这话,李银莲和风清越都不禁黯然。向院中望去,依稀可以看见屋内有一个小小的穿着素白衣衫的小人儿,正一动不动的跪在大堂中*央。

    风清越听闻柳弈之已在昨日被人所害,也暗道自己鲁莽,向司徒空赔罪道:“小女子刚才冒犯,也实在是心急报仇,未问清楚便动起了手,还请先生谅解。”

    李银莲也在一旁道:“清越也是今才丧父母,悲痛之余怒火攻心,才这么不问青红皂白的来找柳先生,司徒先生切莫要怪*罪了。”

    司徒空长叹一声,道:“罢,罢。这世间的悲愤之事渐多,可怜人可多了。这样的冤冤相报,到底何时可了啊。”

    听闻这番言语,李银莲也不禁叹起气来。风清越又在一旁问道:“柳弈之被杀,棋谱被夺,这杀*害柳先生的人一定就是灭我无名之人。只是,除了柳先生,还有谁会用棋子杀*人呢?”

    司徒空接道:“弈之视棋如命,才不会用棋子做如此之事。不过,说到用棋子杀*人,不知姑娘是否听闻这样一字?”说着,便用剑鞘在地上划出一字,正是个“黑”字。

    “黑!”莲惊呼道,“这用棋子的杀手也是出于‘黑’的?”

    “黑乃古时魔教余孽,是当今江湖上最为耸人听闻的杀手组*织。黑中最为江湖人知晓的便是那琴棋书画四僮,而这种的棋僮,便最为擅长以棋子为杀*人利器。”司徒空道。

    “原来是黑的棋僮。”风清越冷脸道,“我风家的仇人即是出自于黑,那就将黑全灭了又如何!”

    司徒空笑道:“姑娘倒是好大的口气,可惜这剑虽为世间极品,姑娘的剑法却很是不堪啊。”

    风清越瞪了司徒空一眼,却是极其恭谨的揖手拜道:“风清越受教,今日便回无名山庄闭关练剑,愿早日能剑法大成,为我父母报仇。”说罢,便拉着李银莲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李银莲苦笑,也只得向司徒空作别,一起离去了。

    司徒空遥遥站在院门口,叹道:“原来那就是雪魄凝结、十年精磨的凝雪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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