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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齐雾前世也喝过这果酒, 年轻的天子见她喜欢, 特地让人在她的院子里建了个酒窖, 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齐雾爱喝的果酒。
齐雾心情低落的时候胃口大多不好, 那一段时间她细瘦苍白,呈炀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有尽量不出现在她面前,但又放不下心,就让下人每日给她倒小半盏果酒开胃入眠, 过了大半月, 齐雾的面色果然红润了些。
呈炀打心底高兴, 赏了制酒的师傅一座大宅子。后来齐雾爱上了这酒, 越喝越多, 却怎么都喝不醉。
重生之后齐雾再也没有喝过这酒,如今这酒好不容易摆在她面前, 哪有不喝干看着的道理,她一喝就上瘾了, 还满以为自己是前世的那个有酒量的齐雾, 一盏接一盏, 看的皇后脸上笑容越发的深。
齐雾又喝了两盏, 程香就再不允她喝了,生怕她喝醉了。
齐雾却委屈的不行, 她嘟着红唇,倚着程香的肩软软说了句什么,程香就有些动摇了, 但转眼看见酒壶已经空了一小半,立马又狠下了心,一点也不留情的拒绝了齐雾。
这下子齐雾更委屈了,一双潋滟的眸子里漾着水光,脸颊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轻轻颤着,说不出的惹人怜。
赵珩看一眼自己面前的果酒,眸色又深了许多,一仰头,一盏就见了底。
可那压根就不解渴,赵珩口中还是干的紧,心底还是骚动的慌,恨不得立时就把齐雾抵在她身后的九凤绕龙柱上狠狠的亲上一回,吞尽她口中的汁液,吮尽她的芳香。
亦或是把她箍在怀里,压在榻上,侍弄的她娇声求饶!
越想赵珩越是不能自持,他和齐雾之间还隔着个半遮不遮的屏风,况且还有这么多人看着,赵珩把酒杯攥手里,差点没捏碎了,这才勉强克制住那颗躁动的心。
果然齐雾高估了自己,起初之时她还能目光清明的看着众贵女在太后面前献殷勤,看着看着,她的视线就开始有点晃。
晃着晃着齐雾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眨眨眼睛,呆呆的问程香:“娘亲,你看桌子是不是在晃,咦,那盘点心有一、二、三.....九个!”
程香扶额,她揉揉女儿的脑袋,心知女儿这是醉了,她一面琢磨着怎么让女儿安然无恙的去休息,一面安抚女儿:“你先睡会儿再数。”
这个时候的齐雾乖的不像话,她迟钝的点点头,头一低,埋程香怀里去了。
程香哭笑不得。
许泠见了也笑道:“这酒不醉人,氤氤大抵是没有喝过酒,刚喝了这么点就醉了,先让氤氤休息去罢,这样睡着了难免着凉。”
赵琲机灵的看一眼齐雾,又看一眼赵珩,忽然就捂着嘴笑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都亮亮的。
皇后颇为关心的让身边的大宫女亲自送齐雾去休息。
程香没多想,正巧侯夫人寻她说话,她就由着皇后身边的宫人把齐雾扶走了。
另一边于蓉也有了醉态,她向来沾不得酒,只喝了半盏就开始受不了,她已经能感觉到衣衫下的肌肤开始发热,若是再喝下去,不用一刻钟就会出满脸的疹子,到时就是不出丑也难。
眼见齐雾得了优待提前离了席,于蓉心中思量一番,有了计较,也扶着额角做出一副醉酒的样子。
可陈向月早就盯上了她,怎会让她如愿,想也没想就端着酒杯走了过去,笑的一脸和善:“于蓉姐姐,我们相识一个多月以来你对我帮助良多,我想在此表达一番谢意,先干为敬。”
语毕,陈向月一饮而尽,半点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给于蓉留。
于蓉暗自在心里记了陈向月一笔,转眼看见呈炀太子有些不耐烦的起身,顿时心生一计,浑身一软,堪堪倒下,路过的呈炀皱着眉避开了她的投怀送抱,于蓉心中气恼,却也只能顺势倒下,这一倒就倒在了陈向月怀里。
陈向月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她不动声色的狠狠推开于蓉,还装出一副被于蓉压坏了的样子,委屈的不得了,跟朵小百花似的。
于蓉径直摔在了大理石铺就的地上,冰凉一片。
嘲笑声、惊呼声不绝于耳,于蓉紧紧的闭着眼,心底已经恨得要掴人,偏还怕在皇后太子面前丢了面子,只得装作醉的不省人事的模样。
皇后见状微微皱了眉,她原以为于蓉是个安分的,没想到她也是个俗人,心中的喜欢就消了几分,到底还是让宫人连忙把人扶起,一并送去休息。
走到半路护送齐雾的宫人和护送于蓉的宫人就分开了,于蓉本以为她会和齐雾在一处儿,没想到是这个结果,立马就想到了些什么,旋即柔柔的开口:“不知雾妹妹要去哪里休息,不若我们姐妹在一处儿吧,也好有个照应。”
齐雾醉的眼睛都挣不开,压根就没有听到于蓉的话,倒是齐雾身边的大宫女不冷不淡的对于蓉说:“于姑娘喝醉了还是一个人好生休息一番为好,齐姑娘不劳您费心,自有我们这些奴婢伺候着。”
于蓉的嘴唇张了张,面对着大宫女喜悲不变的脸,什么都说不出口了,这一刻,她感觉到了权势的重要,皇后身边一个小小的宫女都敢在她面前撂面子......只有成为人上人才能把这些曾经看轻她的人踩在脚下!
于蓉什么也不说了,礼貌的道了别,最后默默看一眼齐雾离开的方向,就随着宫女走了。
经了这一遭,宴会上就有些乱套了,呈炀不耐烦贵女们打量的视线,随便寻了个由头就想离开。
皇后出乎意料的没有刻意留他,大大方方的放他离去。
赵珩一直默不作声的观察着,他见呈炀起身,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没来得及多想,身边的祭酒大人前来敬酒,赵珩出于礼貌不得不喝。
接着又有不少寻常不怎么敢跟赵珩打交道的官员也都大着胆子敬酒,赵珩一并喝了,等面前的人散去,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了,赵珩“嚯”的起身,也不顾众人的目光,径直在天子面前请了罪,说是要如厕。
天子和蔼的摆摆手,由着他去了。
赵珩一出大殿就迫不及待的寻着齐雾,他心里总有一种不安,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只有找到齐雾才会好些。
齐雾被人送走的时候还留有一份神智,她以为皇后是要让人把她带到某个偏殿休息一番,没想到一睁开眼看到了曾经熟悉的地方,里面的摆设怎么看怎么像是太子东宫。
恍惚间有人端来了擦脸的热水,拧干了帕子想为齐雾擦脸,齐雾以为自己是醉迷糊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到了前世记忆最深的地方?
齐雾阖上眼睛,想问什么,奈何眼睛一闭上就不想睁开,酒的后劲越来越大,齐雾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熟了。
呈炀不想面对那么多含羞带怯的贵女,这才找了个由头回宫打发时间,走进东宫的时候他本能的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等他掀开卧房帘笼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
齐雾已经睡熟了,她仰面躺在他的床榻上,白皙脸上浮上一抹红晕,领口微开,露出一片雪白细腻的肌肤,被身下的深色凉被一衬,简直就像是一朵妖娆的牡丹,活色生香!
作者有话要说:呈炀猜出原由,一下子就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