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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哗啦！”
铁门终于被打开。
女人伸出手拿过外卖。
劣质香水味，还有那种辨识度极高的罂粟花味扑面而来。
“没偷吃吧！”
女人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也不等李奇回答，就要转身关门。
李奇终于忍不住，用胳臂挡住了铁门，面色不善。
“你这个当嫂子的就不能在弟弟跟前注意一下！穿衣服也这么随便！两句话不离脏话，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弟弟！真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后悔的是你们！”
“呦呵~”
女人冷笑了一声，靠在门边上。
“怎么滴，你个死送外卖的你还想帮我教育弟弟啊？好啊！这二傻子你给领走！老娘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吃我的喝我的！我教训他两句还不行了是吧！
你以为你谁啊！
滚一边去！”
说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楼道里久久难以平息，甚至墙面上的几块斑驳的墙皮都被震了下来。
隔着铁门，屋内传来了女子尖锐的责骂，夹杂着瓷器摔在地上的声音。
举着拳头，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选择了离开。
清官难断家务事。
而且，那几只小鬼自己一眼就能看出，并非普通的小鬼，而是因果鬼。
钟馗乃是被十殿阎罗御封的荡魔天师，万鬼之王，得到了他的身体后，李奇已经可以跟薛宝宝一样，一眼断阴阳，并且，任何在阴间收录过的厉鬼，都能叫上名字。
所谓因果鬼，不是人死后化成，而是活人的因果孕育而成。
这种鬼不可能被消灭，只能自己消失，就算李奇帮助那个男人暂时驱散他们，李奇走后他们仍然会报复性地再次回到男人的身上。
站在楼下，转身看了看楼号，只有四楼的灯还在亮着，李奇又站了好一会儿，才骑车缓缓离去。
......
“哎！你们听说了吗！”
“就是那里啊！”
“真的假的！”
“没错！我刚从那回来！都在说这个事！”
“那也太邪门了吧！”
刚打开门，就听到站点的几个骑手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送外卖的一天有四个高峰期，对应着三餐的时间，再加上一个夜宵。基本上一个骑手每天值班就是负责两个高峰，比如李奇，上晚班的，负责晚高峰加上夜里的送单任务。
当然也可以根据时间的安排跟站长商量，自由搭配。
“起的挺早啊，大奇！”
站长丢过来一瓶水。
“一般像你这样送夜班的能赶上午高峰就不错了。”
“嗨！习惯了，眯几个小时就睡不着了！”
打了个哈哈，李奇坐在了沙发上，侧耳听着这些人在谈论什么。
他虽说在凌城待了这么多年，但一直以来都是住在南关，东关这边的情况谈不上特别熟悉，所以还是想从这边骑手的嘴巴里获得一些信息，没准儿提到东鬼王虞姬的事儿了呢。
“可怜哦！那女的被送去医院的时候我刚好看到！衣服都没穿好，就摔下了楼！”
李奇不由地皱起了眉。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等等！你们说的是什么！谁摔下了楼......”
陈大力巴不得有人问他事情，能彰显他的博学多知。
“哎！大奇啊！你还不知道啊！啧啧！老大理石厂你知道吗！”
李奇点了点头，眉头锁得更深了，两只手紧紧地交叉在一起。
陈大力一看李奇听得这么认真，来了精神，唾沫星子满天飞。
“就是那个老大理石厂宿舍！那个二傻子家你知道吗？
二傻子的嫂子摔下去了！
要我说呀！
哎？大奇人呢......”
‘果然出事了！看来那个因果鬼的目标就是昨晚声音尖锐的那个女人！’
李奇快速朝那个老式的宿舍楼驶去。
昨晚那个男人在门被关上之前肩膀上站着的那只小鬼似乎还对着自己笑了笑，张着嘴虽然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但是那个口型很明显是在说“再见”。
他昨晚就打算对人动手！
胡乱地把车往墙上一靠，李奇朝着昨晚那栋楼里走过去。
人很多，车很多，警察消防员还有医生已经把整栋楼都围住了，李奇没有挤进去，他知道现在警察正在处理，自己过去只会添麻烦，就站在远处旁观。
女人已经被送去了医院，索性没有什么大事，目击者还有女人的家里人也已经被带走做笔录。
李奇很想去关注案子的最新进展，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并不能提供太多有用的信息，反而可能会因为自己的主观臆断给警察同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总不能说是二傻子肩膀上的鬼东西干的吧！
值得庆幸的是，女人现在还没有生命危险，说明这件事还有被挽救的余地。
可正当他回到自己的电车旁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座位上被放了一个小鬼玩具！
跟自己昨晚见到的那只小鬼，一模一样！
‘这......算是警告吗......’
......
“你怎么看。”
靠在沙发上，李奇点了根烟，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问到。
过了一会儿，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了李奇的面前。
蓬发虬髯，面目可怖，头系角带，身穿蓝袍，皮革裹足，袒露一臂，跟那画中的钟馗形象如出一辙。
“馗爷，这事儿我该不该管，您给句话，您是老天师，经验比我丰富。”
大汉撩起身上的蟒袍，坐在李奇对面，不怒自威。
“继承了我的名号，现在你才是天师，我只是一缕残魂而已，只能保持着被封印前的姿态，给你提供不了任何帮助，也只有你能看到我而已。”
李奇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只是现在还不清楚到底哪些鬼需要我来度化，哪些鬼我应该消灭。”
钟馗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卷轴，向空中一丢，卷轴迅速伸展，随后变大，露出了里面琳琅满目的宝物。
除了放在第一个的七星龙渊剑，其他的宝物李奇都没有见过。
“看着这把剑！”
七星剑突然绽放出夺目的光辉，自己飘到了李奇的面前。
“说出你内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