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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时,飘飘已经把要用到的东西塞了一整个工具包,鼓鼓囊囊的。工具包是电工用的,而里面的瓶瓶罐罐则是从学校化学教室里偷来的,配备的相机只是高仿玩具,只有闪光和音效功能……总之,他两的组合就是一锅大杂烩。
李拜天颠颠地跟上去,戴上一次性手套,为飘拉开车门:“飘啊,给咱这个组合起个名字吧?你看,V字诈骗队,X千王,绝地骗客,超能陆骗队,夺宝奇骗……”
飘飘真的听不下去了,抬起眼,认真地望着他:“主人,幼稚可以,不要过分地暴露,小打小闹是可爱,你这个尺度完全可以称为‘白痴’了。”
哎?
“要学会装深沉。”
丫劳资本来就很深沉的好吧?
飘简直无奈了,只好再给李拜天上一课:“主人,目光要深邃、睿智,好像你站在风口浪尖紧握日月旋转;唇要不羁,要一分嘲弄,就好像你看铁蹄铮铮,踏遍万水千山;肩膀放平,挺胸,提臀……”
冷不防地,一巴掌拍在李拜天屁蛋蛋上,吓得他浑身一激灵:姑娘,咱能……能不要动不动就动这种敏感部位吗?不过,被美女摸屁屁这种好事不可多得,要趁机……李拜天小心地撅高屁股,不动声色地扭了扭,嘶……那细嫩的小手,温润的温度透过裤子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嘿嘿,李拜天,全世界就你丫有才!
飘沉着脸:“主人,嘲弄只要一分就够了,不要贱笑!”
哎?你说清楚,谁贱笑了?
“委屈、发怒的表情不要轻易表露出来……”
“丫……”
“不要总是脏话连篇,还有,说话切记不要用高音,要用男低音,提臀,收腹……”飘捏着光洁的下巴,开始怀疑人生:“主人,你是缺少了什么零部件吗?比如,某根筋?”
你妹的到底走不走?
“算了,”飘放弃了,坐进驾驶座,系好安全带,扶着方向盘:“主人你只要做好普通人就很不错了,是飘飘要求太急,主人你也要理解我望子成龙的心情。”
啥?你妹的你出来,哥保证不打死你!你给谁望子成龙?
张大陆和秦和按照飘的吩咐提前出发,前往步行街摆开地摊。
时间接近下午六点,奥迪停在步行街外的停车道,两人一起合伙拆座椅上的塑料,最后一次检查车内有无遗留下来的指纹等,以防车主太聪明报警后被警察找到证据。
飘飘不动声色地利用路人的手机给车主发信息,提示她来某地取车。所有事情安排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此刻,劳累了一天的人下班,在商业街上摩肩接踵、川流不息,商家把灯光打到最亮,音响开到最高,好看的商品恨不得全部摆在门脸上,使出浑身解数来吸引顾客。
乞丐们也出来行动了,宝马豪车往停车场一扔,手机小叶檀手串往爱马仕包里一丢,换身又脏又臭又破烂的衣服,脸上抹点黑,佝偻背,从犄角旮旯跳出来,一副旧社会吃不饱穿不暖的可怜相,一手擒着破碗,里面扔几个钢镚儿,一手擒着iphone6plus,可怜巴巴地望着来往的各位:“大哥大姐,大叔大爷大婶阿姨,可怜可怜我,扫扫二维码支付点零钱花吧,搜索‘天下最可怜的人’微信号发个红包吧……”
嘿,这真是社会发展的一个最有力的证据,如今乞讨行业也正在朝着科技转型。对于李拜天这种从来没发过红包的人来说……
“哎,活得连乞丐都不如。”他默默叹息,这叹息给飘听到了,道一声:“这有何难?”
旁边打印店里的机器呲呲呲一阵尖叫,一张大字报就给打印出来了,店主拿着这张大字报,好赖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飘从钱包里掏出点零钱,甩给李拜天:“主人,去花店买几朵雏菊。”
雏菊?要雏菊干嘛?“干嘛?”
“快去!”飘催促。
无奈,李拜天只好蹦跶,找花店,买了几朵雏菊,正寻思着菊的花语是什么来着,就看到广告牌上孙俪那张娘娘脸换做一个硕大的二维码!
我类个擦!李拜天当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慌忙跑过去一瞧,险些给气死,二维码正中有个头像啊,你猜谁?李拜天他自个儿啊!而且还是摆在相框里的遗照。二维码旁边带着注释:3月8日,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这个地方结束,求各位捐助,助其买块墓地入土为安。逝者安息。
李拜天急了:飘!飘!你个坑爹货,臭娘们,杀千刀的,下油锅的,史上最尼玛不老实腹黑无底线的烂键盘,你他妈在哪儿?劳资今晚就要把你大卸八块——
这广告牌可谓是整个步行街最好的位置,客流量贼大,来来往往有人漠视,有人停下来看看后就走掉,不过,还真有人慈悲心肠扫二维码,摇摇头:“哎,太可怜了!逝者安息。”
有妹纸过来,哀叹不已:“哎,又一个我还没来得及用的床上用品香消玉殒……啧,冲你这帅气的脸蛋,散点财吧。”
还有人过来给他点上了香,求保佑平安,老婆怀的一定要是自己的种。
哎呀哎呀,我去,李拜天心里崩溃地不要不要的:劳资被自己的臭键盘时时刻刻欺压,连自己平安都保不了,说死就死了,你老婆关我屁事!
大多数人扫二维码的动机很简单:给你钱了哈,别给俺们添晦气。
此时此景,李拜天对着自己的遗像,只想唱首悲壮的《国际歌》:起来,
人家乞丐路过,也扫了个二维码:“给你个88,兄弟保佑我财源广进,那套海景房成功首付哈!”
度秒如年,半个世纪后,二维码旁边聚集了一圈广场舞大妈,瞄眼手捧菊花的李拜天,纷纷议论:“那个年轻人不错,还专门送花。”
握草!
有大妈眼尖:“哎?他们两个长得好像哦。”
最胖的大妈凑过来了,指着二维码中央遗照上灰头土脸的小伙子,热心地问李拜天:“年轻人,我看你和他长得很像,是亲兄弟吗?”
霎时,李拜天头上升起热气腾腾的雾气,脸都青了。
……恁办恁办?看大妈这体型,膀大肚圆,臀如车盘,尤其是胸器,巨(奶)垂腹,犹如两把流星锤,这个时候如果坚决否定的话一定会被大妈一屁股压到粉碎性骨折,然后再挥舞着流星锤照头砸来,左一下右一下,(两奶)子给扇死!就算不扇死,人家一把扯过他的脑袋往胸前一塞,不出一分钟就能把他窒息了事。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可是如果承认……呜呜,自个儿给自个儿献花,致悼词,世间有几人能体会这种悲哀?
“是!”李拜天咬牙切齿,哀痛异常,哭出声来:“他……他是我胞弟啊!”
哥苦啊!哥真苦啊!跟黄连似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哦。”大妈点点头,颇有成就地跟身后的姐妹炫耀:“我早说了吧?”
这一家伙,大家都围拢过来了,你一言我一语,硬生生地把李拜天夹杂在八方飞溅来的唾沫星子的中央。
“他是怎么死的?一定死很惨吧?”
你丫……找揍啊!
“是,很惨!”李拜天拿出纸巾,擦擦眼角的泪,悲从心生,他的思绪回到妇女节那天——
王编打电话……过!妈妈打电话……过!金豪门前挥土……过!我会发财的……过!“你小点声!”……过!
不不,退回来,悲剧就从“你小点声”那里发生,如果不是突然从黑暗处传来那冰冷的女声,他李拜天焉能停止前进步伐?如果昂首阔步一直向前走,焉能发现草坪里的五块钱?
李拜天痛苦地揉着胸口,悲悲戚戚地道来:“三月八日那天晚上,在妇女们举国欢庆的时刻,我亲爱的胞弟遭遇了年轻生命中最大的浩劫,因为事发突然,所以一点准备都没有……”
“太可怜了,是被车撞了吗?”
你丫,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么?瞅着大妈们一个个急于求知的善良眼睛,李拜天一咬牙:“他……是,是被车撞了,两个老司机开车,来回将他碾压了数十次,肇事……逃走了。”
飘!飘!你他妈在哪儿?有本事你再也别找劳资!
大妈们愤愤不平:“这种人要遭天谴!”
“是,一定会遭天谴!”
二十多分钟后,好不容易瞅到客流量稍小,李拜天赶忙把二维码掀了,正撕着,身后“啪嚓!”一声,闪光灯一亮!
飘——李拜天那个恨啊,咬牙切齿的!
“为天少点赞,利用下班时间刮城市小广告!”飘盯着手机屏,就像给机器人发布任务指示似的:“提交!”
李拜天怒地不是我他妈砍死你信不信?
“飘,你主人我上年纪了,不要再……”
飘拿着手机立在李拜天面前:“主人,看,这是我们三十分钟的收入。”
不看不要紧,一看李拜天差点当她面叫妈。
“收、收好,快收好!”他连忙把手机揣兜里,不安地看看周围:“飘啊,你刚才去哪儿了?社会上流氓多,主人怪担心你的。”
“主人认为给你遗照前点香的香火是从哪儿来?”
我擦?你真是一点发财的机会都不放过啊!
飘委屈:“这里还剩最后三根……”
李拜天一把夺过,赶紧扔到垃圾箱里:“这个……飘啊,以后不准把主人画到遗像里,好不啦?”
“好的,主人。”
真他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