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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命定天女啊?
命定天女为什么是她?
她又为什么会躺在这儿?
而他又为啥还能这么和颜悦色地看着她,甚至不惜放下身段替自己张罗喝的、吃的?
被舒舒服服的安置在床榻之上,背后枕着的是他贴心塞进来的两个软软的靠枕。
必冬雪虽然还是觉得浑身酸疼,活像是被马车辗过了一般,但是脑筋已经开始在方才听到的那席对话中打转着。
“呃”她才开口,一汤匙像是墨汁似的苦葯就被送入了她的口中。
脸上精致的五官瞬间全都皱成了一团,关冬雪下意识的想将入口的墨汁给吐出来,没想到他却先一步地说道:“别吐,大夫说这是安神去淤的,你若吐了等会还是得喝。”李淳极的威胁不紊不火,让她将原本要吐出来的葯给吞了回去。
他的眼神那么认真,认真到她不得不相信他真的会实现他的话--不管她吐出多少,他还是会让人熬上多少。
“你”打小就让人捧在手掌心上,对于他威胁的姿态她才要出声抗议,他却乘机再一次送进了苦葯。
就这么一来一往之间,李淳极一碗葯喂完了,可是她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完。
终于,她水灵灵的大眼儿瞧见碗空了,才要开口,谁知他不知打哪变出了一块白巾,动作轻柔地拭去了她唇边沾上的葯汁。
被他这体贴入微的举动弄得一楞,关冬雪再次浑然忘了自己原先想要说的话是什么。
倒是李淳极将所有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大大方方地提醒着呆楞的她“你一定有很多问题要问吧?”
“是啊!”还在发楞的关冬雪下意识的点点头,那呆楞的模样再次得到他莞尔一笑。
必家这姑娘还真是有趣得紧呵!
有时大刺刺、有时呆楞楞、有时又牙尖嘴利地让三弟忍不住想要一掌劈了她。
她真的和一般他印象中的大家闺秀完全的不同。
双眸一对上他那令人炫惑的笑容,关冬雪立即垂下眼睑。
不知道为啥?每次只要一瞧见他那双漂亮的眸子,她的脑袋瓜子便立即不管用了。
平常是不打紧,不过现在她可是有很多的话要问,所以不能再任由自己被他的眸子给扰乱了心绪。
“怎么,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竟然长得宛若夜叉,让你连瞧都不敢瞧上一眼。”她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举动,让他忍不住笔意嘲笑她。
而关冬雪接下来的话更加让他惊愕,简直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谁说的,你长得才不像夜叉,你的眸子很漂亮,比姑娘家那水灵灵的眼儿还美、还让人着迷。”
这般大刺刺的称赞,倒也让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李淳极一楞,然后哑然失笑。
他似乎该慢慢习惯她那总是天外飞来一笔的话语呵!
“那你做啥不看我?”
“因为看了你,我就会忘了自己要问啥?”
“原来如此!那你想要知道什么?”
“我为什么在这里?什么是命定天女?还有我为啥会浑身酸疼?还有”
一连串的问题,她脸不红、气不喘地问着,倒是他让她这连珠炮似的问题弄得直喊停。
“等一下,咱们慢慢来好了!”李淳极不是不愿意答,只是突然冒出这么多的问题,他还真的有点不知道该从何答起。
“喔!”见他没有回避的意思,关冬雪也大方的点头应好。
“你还记得你招来了一堆乞儿吗?”
本想理直气壮地说记得,反正她就是很会散金嘛!
可是一瞧见他那清澈的眸光,她不好意思的红了双颊。
那酡红的双颊让她小女儿的娇态尽露,也让他瞧得痴了。
“我记得啊!可那是因为要让你做些善事、积些德,不是因为要败光你的家产喔。”
她努力地为自己辩解,但说到最后却连她自己都显得心虚,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小、愈来愈小终至无声。
“嗯!”原来,她还是没放弃要他去向父皇请求彻婚的想法啊!
忍不住长长地逸出了一声叹息,李淳极的手下由自主地探往她的头顶,揉了揉“你招来的乞儿把府邸的大门给撞垮了,而你不小心被人群给压在了下头,整个人晕了过去。”
喔原来这就是她为什么会昏过去,身子又疼得像被马车辗过去般的原因啊!
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啊?
本来想要吓他退婚,没想到自己却成了受害者。
唉!出师不利大概就是专门为她给想出来的词吧!
在心中暗叹自个儿时运不济好一会儿之后,她立刻又重新振奋精神“那什么又是命定天女呢?”
“我从小就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成长,遇到许多事儿,后来母后为了保我周全,求父皇把我送到天山去学艺,就在那时我认识了大哥和三弟”
李淳极不厌其烦的将故事从头说起,她也听得津津有味,可是听了好一会儿,却发现他仍在兄弟情谊之上打转,终于还是忍不住性急地问道:“这跟啥是命定天女,有什么关系啊?”
呵!这丫头的性子可真急,完全和她温婉美丽的外表不相符。
面对她的插话,他只是宠溺地扬笑,然后决定长话短说“不管怎样,远离是非之地可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可是父皇年纪渐迈,储君却未定,于是下诏召我返京。”
“他不会是想立你为储君吧?”关冬雪的眉头几乎连成了一直线。虽然答案已经挺明显的了。
要是不想立李淳极为储,何必大费周章的将他诏回京城呢?
“父皇只是希望能立最温良贤明的皇子为皇太子。”李淳极并没有给予正面的答复。
基本上,他一丁点儿都不想当皇太子,当皇上身上要肩负的责任太重,可惜的是,他的两个亲兄弟却不这么认为。
“呃你不想当皇上?”瞧着他脸上隐隐浮现的晦涩,她小心翼翼地探问。
“不是很想。”
“真的不是很想?”不知为啥,知道他不想当皇太子,关冬雪的心情蓦地起了一阵小小的雀跃。
“是真的不是很想,可是有时候形势未必是我所能掌控的。”
“那究竟什么是命定天女。”
“自我返京后,所遇着的伏击、下毒、暗杀事件不断,而我又身染怪病,所以大哥就替我卜上一卦,算出了只要我能找着了命格相合的天命之女,那么便能安然无事。”
瞧得出她不怎么希冀他登上皇位,所以他还隐瞒了一点没说。
那就是一旦他找着了命定天女,那么就离登上皇位之期不远了。
“呃”又是算命的,算命的话能听吗?“所以”
“你就是大哥为我找着的命定之女。”李淳极诚实告知。
“我?!”反手指了指自己,这个答案虽然她早就心里有数,仍不免面露诧异。
“对,就是你!”
“那我需要做些什么?”关冬雪虽然不怎么相信相命之术,但仍忍不住好奇地问。
“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嫁给我,然后守在我身边。”李淳极执起她温凉的纤手,紧紧地将它包裹在自己的掌中。
“就这样?”她的脸上布满狐疑,可手心骤然传入身躯的温度让她觉得温暖而昏昏欲睡。
“对,就这样。”
“那”虽然知晓了一切的来龙去脉,但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再加上受创后的疲惫,直催着眼皮儿一直阖起。
她小嘴大张,浅浅地打了一个哈欠,语气含糊地问道:“那若是我不当你的命定天女呢?”
“那我很有可能死于非命,英年早逝。”瞧着她爱困的模样,他体贴地将她身后的靠枕取走,在将她放平在杨上之际,他的念头忽尔一转,整个人往榻上一坐,任由她倚躺在他的怀中。
“我可以考虑考虑吗?”身后那不硬不软的肉垫让她舒服得眼皮沉重不已,但仍努力说出心中想法。
可以考虑就有谈判的本钱,她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当然可以。”李淳极怎么会不知道她那颗小脑袋瓜子里头在想些什么呢?大方且温柔地允诺“睡吧!一切等你伤愈后再谈。”
“好”终于抵挡不住睡神的招唤,关冬雪很快的梦周公去了。
将她柔软的身躯细细密密的护在自个儿的怀中,他的手忍不住玩起她那宛若黑缎般的长发。
把玩着、把玩着她的发好像就这么化成无形的绳子,硬生生地缠上了他的心扉,紧紧地、牢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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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不系,身上仅仅随意披了一件外袍,一双修长的手把玩着横躺在怀中的女人。
那种恣意的姿态,潇洒俊逸之中却透着一抹窒人的阴邪。
“你说又失败了?”他的声调平稳,不泛怒气却让人感到极为窒人的压力。
“是、是的。”底下的人双腿直打着抖,恐惧之情溢于言表。
“啪啪啪!”数声拍掌倏地响起,回荡在宽阔厅中。
“主子,属下我”害怕得牙关打起颤来。尽管王子没有怒颜,可是他却知道自己的大限就要来到。
“你先别怕啊!”彷佛一只逗弄着老鼠的猫儿,李淳意忽地扬起一抹笑容,缓缓地开口说:“来,说说这次又是因啥而败?”
怎么,他那个弟弟难不成是九命怪猫转世吗?任由他三番两次用心计谋却无法动他分毫,
“是因为、因为命定天女!”
“命定天女?”那是什么鬼东西啊!
呵!想不到向来对皇位最没兴趣,最漫不经心的三弟竟也开始相信起这种东西。
还好他没相信他对皇位真的一丁点儿也不在乎,否则岂不忽略了这个劲敌?
宁可错杀一百,也不可放错一人。
这大新皇朝的皇位,他是誓在必得,要是父皇不愿正视他这个嫡皇子的能力,他不介意除了他儿子,让他没有人送终。
“听说是三皇子的军师东方慕养替他找的一个带福之人,只要这人在三皇子的身边,那他必能逢凶化吉。”
“是吗?”阴邪的凤眼高高的挑起,李淳意的脸上倏地浮上一抹厉笑。“命定天女?带福之人?”
“属下还听说,自从那个命定天女出现之后,三皇子的身子骨也好上了许多,前两年身染的怪疾,竟然不葯而愈。”
“有这种事?!”这下,李淳意脸上原本不屑的神情透出一抹兴味。
“是啊!而且”张龙为求免于一死,开始加油添醋的诉说着关于命定天女的种种事迹。
“你说的都是真的?”
两道浓眉高高地挑起,李淳意嘴里问着,心里兀自惦量着他这些话的真实性。
“句句属实。属下就是有几个胆,也不敢骗大皇子您啊!”这可是他买通三皇子别院的下人所得来的消息,绝对不可能出错的。
“好”李淳意点了点头,心中明显地已经有了计量。
“既然那个天女这么神,那么”
他的话突地一顿,张龙的心中泛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你去替我把她捉来吧!”
丙不期然地,他派了一个很困难的任务给他,让他顿时面露难色。
“张龙啊张龙,你该知道我一向不留无用之人。”难得他心情好,一双透着邪魅的丹凤眼几乎瞇成了一条缝。
有了这般的威胁,张龙哪里还敢推辞,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个任务。“我属下定当全力以赴。”
“嗯!”露出满意的笑容,李淳意点了点头,他那笑意并未入眼底“记得,捉不来就毁了她。”眸中闪过一丝狠毒,任何对他继承皇位有影响之人,不是助益,就是阻碍。
既是阻碍,就该毁了,否则瞧了岂不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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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干么?”拿着手中几乎毫无重量的纸儿,关冬雪不解地望着李淳极。
“这是银票。”
废话,她当然知道那是银票啊!
她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似乎是自从知道自己是他的命定天女后,两人之间地位上的尊卑高低隔阂就自然地消失了。
虽然她的琴棋书画不精,但大字也还看得懂几个,她的问题是--他没事拿给她这么多银两干么?
十万两耶!等于是她几辈子的饷银了。
“这钱是给你的,你爱造桥铺路,爱买衣服、买首饰都随你花用。”
不是吧!
出手这么大方,心中必有所图。
必冬雪水灵灵的眼直勾勾地瞪着他瞧,眸中开始酝酿着不满的情绪。
自从知道自己是他命中注定的命定天女,只要有她在他便可以长长寿寿、平平安安,每次他一对自己好,她就忍不住开始怀疑起他的动机。
“你这是在收买我吗?”
“我宁愿你把它当成我的娇宠。”李淳极不是没有看出她眼眸中的怀疑。
以前或许他会基于补偿的心态,所以对她好,那是因为他之所以娶她并不是因为爱,而是被迫。
可如今,对她好似乎成了一种习惯,他打心底的想要瞧见她那灿烂的笑容,只要她开心,他也会跟着开心。
从来没有去深究这样的转变所为何来,李淳极也不在乎,他就是想要随心所欲的宠她、溺她。
就算三弟总是哇啦哇啦地抗议鬼叫,但他还是不改变自己的做法。
“可是我却很难这样认为。”关冬雪诚实地说。
突然,他伸出修长的食指直指着她的心房。“很多事不用想,只要去感觉。”没有丝毫被误解的愤怒,他只是用他温醇的声音和缓地说。
“呃”他似乎总有法子让自己说不出话来。
对他,她有时真的拿他没辙。吵也吵不起来、闹也闹不上来,更可恶的是每次只要瞧着他的笑、他的眸,她就恍神了,这些实在一点都不像平常的她啊!
“我娘说我很迟顿。”存心不让他好过,她刻意这么说。
虽然从来不识情滋味,可隐隐约约间,她懂得他在说些什么,问题是现下的她真的不想懂、也不愿懂。
“你不迟顿,只是不愿承认。”李淳极清明眸子彷佛能看透人心似的,肯定地说。
“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关冬雪没好气地咕哝,就连原本想要还给他的银票还捏在手上也忘了。
她蓦地回身就走,今儿个她得回家一趟,要不然只怕爹娘真的要急白了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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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别再念了好不好?”从一进门,关竟阳确定她的身子骨没有大碍之后,嘴就没再停过。
爹念得她的耳朵都快要长茧了,关冬雪忍不住哀哀求饶。
“不叨念叨念你,你这丫头胆子愈来愈大了,竟然聚众在三皇子府<html><body></body></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