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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裂变(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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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荣被废后就去接手了他三弟原来的封地, 成了临江王。临江所在的都城是湖北江陵, 是大汉中线大道的最南端,隔着洞庭湖和长沙国遥遥相望。

    比起南边的弟弟所在的藩国, 临江毫无疑问从地理环境也好历史人文也好都要优于长沙国,且其本身又是陆运、河运的枢纽,因为其生产的木料好,环境适宜又成为了大汉国弩机专业生产地。

    此处自古以来就是人文、经济荟萃之地, 总的来说,如果仅仅是作为皇子的封地, 这地方的条件已经非常好了。但问题尴尬就尴尬在这个地方太好了。

    刘荣就藩以后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没地方造宫殿了!

    宫殿对于一国之王来说是仅次于陵墓的重要存在, 这并不仅仅是出于生活品质的需要, 也是彰显权威的存在, 而且奢华、威严的宫殿就是当地的一张活名片。

    当外地的商人一看到这地方有一个大宫殿之后就会觉得此处的主人定然极其富有并且握有权势,也会乐意与你交易并且在此处常驻,学子、农人、匠人亦然。道理就和自己有独幢办公楼的公司看起来逼格总是要比挤在小破楼里面的高大上一点,起码第一眼印象就是如此。

    但现在刘荣遇到的问题就很尴尬,江陵本身是楚国国都,楚国在此建都数百余年, 城市布局已经发展到了极限,基本上能用的地方都已经被占用了, 剩下的就是农田了,压根没给他留宅基地。

    偏偏这些旧有建筑在刘荣看来这些也都是古迹,文艺小青年还真舍不得拆,当然, 拆房子本身也需要成本这也是一个因素,他当年虽然是太子,但真没存下多少钱来,现在手上的也都是正常的封国资金。

    他三弟当年就藩后也是花了大量时间测量地方,宫殿什么的就小小地修了个地基便过世了,刘荣就藩后在祭拜过弟弟之后,便依着继续修建起来。

    造呀造的,问题就出来了——地方不够用啊。也不知道是大匠测量时候的问题还是原材料切割时候没控制好的问题,最后这座宫殿就差一点点就能收编,但是再造下去就是太庙的庙外土地了。

    西汉和别的朝代不同的一点是,帝皇在各地都修筑了庙。这个庙指的是祭祀的家庙,供奉的是老刘家的先祖,也即是高皇帝刘邦。

    在过去是没有这种政策的,此前各王朝一方面因为诸侯王都是异姓王,你在人家异姓王地头弄个自家的家庙算怎么回事。另一方面是没这规矩,家庙是一家之庙,一般来说也就是皇帝家弄一个,哪有人把家庙到处安的?

    偏偏西汉有。

    这也是西汉的帝皇之道。

    春秋战国之后礼乐崩坏,一同崩坏的还有对帝皇的尊重和敬仰,尤其是刘邦出身凡凡,这位平民皇帝在得到民众亲近和拥护的同时难免也失去了民众的敬畏之心。种情况对于封建王朝的统治和管理极为不利,首先民众对于帝王如果失去了足够的敬畏,那么也就代表了施政方面必然会不到位且难以控制地方。

    汉初实行黄老之治,轻刑罚,少管束。

    畏有些难度,敬倒是还比较好办一些,当年想出来的办法就是在各地藩王所在建设家庙,每年过年时候由藩王组织祭祀。这是一种很好的宣传手段,而且辐射面很大。

    而每隔几年藩王入京后,还会在京城举办一次大型的祭祀祖先活动,这一活动就要求藩王进贡祭品,一般都是黄金,如果奉上的黄金纯度不够或者数量有差,问题可是非常严重的,轻则削户,重则去国。

    因此,家庙所在是非常神圣的。不光光家庙,家庙门口的环境都有严格要求,甚至于如果出现某些会搞破坏的小动物也会要求相关藩王立刻处置。但家庙门口的土地范围倒的确没有明确的规定,所以刘荣就动了下小脑子,他将家庙的围墙稍稍往里头缩了些,然后放出来一些地给自己的宫殿收了尾。

    这一举动肯定是有问题的,但他毕竟是刘家人,说白了就是当曾孙的蹭了点曾祖父的地。而且这地也没有明文规定就那么大,不过是之前造了这么大而已,要说有多严重还真不至于。

    前提做这事的人不是前太子。

    如果要说这是世界上最让帝王看着碍眼的身份,前朝余孽当之无愧是首位,其次就是废太子、太上皇。

    拥有这类身份的人就算再老实也是帝王的眼中钉,就算他们本人不闹事,也耐不住有人借用他们的名头给皇帝添堵。

    譬如号称是千古一帝的康熙帝也在朱三太子一事上面上演过出尔反尔的戏码。

    这一点唐宗、宋祖没有一个逃脱得了的。

    刘荣当然不傻,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尴尬。

    但他一方面相信自己和弟弟刘彻自幼的情谊,另一方面也对于皇权倾轧带有一份天真的赌气心理。

    他很清楚自己这次出事和弟弟没有关系,也觉得刘彻年少,就算有一日他看他碍眼了也要几年后,再加上刘家兄弟父子之间的关系太好,让他不知不觉间会产生一些不应当的期待。他觉得父亲和弟弟不会这样对待他,于是忍不住出手,是试探也好,是一时糊涂也罢,刘荣自己也不清楚。

    而在接到长安的谕令之后,他不禁热泪盈眶。

    他当然不知道这是个意外,还以为是父亲抬手放了他一马。刘荣一直是个乖宝宝,偶尔一次的叛逆换来的是父亲的退步和宽恕,此举阴错阳差地平息了刘荣被废之后一直在心口燃烧的不甘之火。

    刘启对这孩子不满意的原因也有这小子太老实太听话一条,往好听了说是听话,往不好听的说就是没有主见。

    当皇帝的没有主见拿不定主意,谁来拿主意?他母亲吗?还是臣子?

    但做皇帝时候的缺点到当藩王却也是优点了。

    于是,等刘启拿到中尉府递上来关于临江王私占祭祀庙宇土地修筑宫殿的奏报,正勃然大怒想要派人去查的时候就收到了儿子真挚诚恳的认罪文书。

    这份奏书到的非常及时,早到一点刘启定然一头雾水,晚到一些火已经烧起来,就不太好灭了。现如今正是刚刚好。

    刘荣做太子几年,文笔功夫到家,写得又真挚又可怜,一并还将赎罪钱两一起掏过来了。刘启又气又恨,然而算了半天发现这笔赎罪钱粮差不多就是儿子的老底了,又有些心疼。

    翻来覆去纠结了好一会,最后老父亲也就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刘荣此举能够得到刘启那么快谅解的原因中,他起了代表作用这一点可谓功不可没。旁的吃瓜群众们一看就连前太子也乖乖认错拆毁违建,还敢头硬的自然没有多少。

    长安城很快在一片乒乒乓乓中迎来了官方检查。

    死不肯改的“钉子户”当然也有不少。这些人仰仗着自己家室或者先祖之人,很快就被请去喝茶聊天了,等放出来之后一个个都灰溜溜的,再也不敢吼着我父是某某了。

    如此整顿了约莫两月,长安城才算是有些干净模样。与之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在城外堆成小山状的木料和砖块,这些倒也没白白浪费,木料处理一下后做成了门牌,再有剩下的,就用这些木料烧制成炭火,中山国的人用它们为酬劳雇佣一批人来修整城市低洼处。几乎是无本买卖换劳力还被民众纷纷叫好,中山国的一系列操作看得长安官僚们瞠目结舌。

    对此中山国众人非常谦虚,纷纷表示:我们那地方穷啊,殿下说了所有资源都要利用到底哒。

    这些人立刻迎来了同僚们怪异的目光——又来了!中山国的人又来哭穷了,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毛病,动不动就卖惨哭穷撒泼三连发,都不要面子的!

    如果知道他们的腹诽,中山国众人一定会鄙夷回去——我们殿下说了,一定要将自己的不容易、不方便、最苦的、最差的展现在领导面前,这样上头才不好意思扣窝们经费!

    咳咳,毕竟中山国有个抠门的大司农,这个情况和别的地方都不太一样,此事不提。

    这次主要出问题的都是富贵人家,砖块数量不少,整块的砖块就被拿去二次利用,碎裂的则敲碎后重新烧制,这些砖块全都拿去垫高低地,重修排水渠道去了。

    这些地方一到下雨积水严重,刘启早就想整治,但是之前一个没有那么多钱,另外也是觉得扰民不太好,可如今原材料和人力都有了,扰民……也已经扰得足够多了。

    刘启非常光棍地挥挥手批准了市政工程改造,并借此机会对长安城重新进行了一次人口调查,同时将门牌号和居住户籍人口一一对应。

    长安城第一次人口普查就这样轰轰烈烈地开展了起来,小吏们顶着夜色在宵禁前一会家家户户上门登记,以确保一个都不会遗漏,这一开展就开展到了夏天,倒还真被查处了不少违规违法人士,这些人轻的被丢去修正长安城,重的被丢去修阳陵了。

    春末时。匈奴那边派来的使者抵达云中表示他们已经调查完成,是来给大汉国王一个交代的。云中那边的人让匈奴使者稍待,然后写信告知长安。

    云中郡太守魏尚等了足足半个多月才得到了长安的回信,将这些已经等得不耐烦又强忍而不能发的匈奴人送入了汉庭。

    今年的长安城和去年已截然不同,大体未动,但细细看去无论是街道设施还是巡逻规整都大大改善,有了街道路名和名牌之后,可以保证街卒的巡逻更加精准、到位,并且没有死角。

    责任归属一明确,加上上头到现场一一走动观看,对于一些特别复杂的地段还加了星标,被分配到这些地方的都能拿额外奖励,兵士们的积极性别提有多高了。

    刘启在这一点上认可了中山国的操作模式,按劳分配多劳多得还是非常有道理的。这些时日逐日下降的犯罪率和越来越满的狱房就是证明。将作大匠那边已经表示帝陵的劳动力已经富足,刘启正在思考接下来要开辟哪个工程才好把这些富裕人口塞进去。

    在搓澡时候,刘启对着自己的小儿子说道:“这点你阿兄说的倒是对的,荣誉和金钱,总得给下头一个……看这一个个工作积极的……”

    刘彻哼哧哼哧给老爹搓背,闻言非常骄傲,“阿兄说的总是对哒!”

    刘启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那么喜欢你阿兄啊?那你喜不喜欢你别的兄长?”

    刘彻义正辞严地说:“别的阿兄也喜欢,但最喜欢胜兄。”

    “哟,你以前好像说你喜欢荣儿……”

    “荣兄也喜欢,但最喜欢胜兄。”小少年又重复了一遍,他睁大眼睛抿着嘴,表情可严肃。

    “那你别的兄长不会不欢喜?”

    “阿兄说了,”一听这个问题刘彻就又骄傲了,“他说他在所有弟弟里面最喜欢彻儿,所以彻儿在所有哥哥里面最喜欢他,特别正确。”

    刘启无语,他默默拿起帕子撸了把脸,将满心满眼被肉麻到的情绪擦走,继续道:“那你怎么知道你胜兄会一直最喜欢你?你就和你胜兄接触了一年多……”

    刘彻警惕地看向老父亲,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惊呼,“父皇你是不是要封弟弟就藩了?”

    哦哟,这小脑子动得挺快。刘启托腮看着儿子一张脸个个表情轮番变换。

    见他不回答,刘彻可沮丧了。阿父这态度就是默认了鸭,现在父皇来问他这些问题一定是因为要把某个弟弟封到兄长边上去了。

    一想到兄长身边就要多个弟弟,刘彻整个人都酸了。

    不过彻儿才不怕呢。转念一想,小少年又挺了起来,“就算有新的弟弟被阿兄带了,阿兄也一定最喜欢彻儿!”

    ……这小子哪来的自信?

    刘彻昂起了脑袋,骄傲地说:“阿兄说彻儿是他见过的最聪明的小孩,弟弟们都没彻儿聪明……哎哟!”

    刘启拍了儿子一脑袋瓜,这话怎么说的,要是被几个小孩听到了还怎么好好做兄弟。

    还有,他等等得写信骂骂中山国那个臭小子,怎么和弟弟说话的,刘彻当时还那么小就这么夸弟弟,不知道小孩子是不能夸的,夸了就会骄傲的吗?

    刘彻又嘀咕道:“阿父你听我把话说完呀,阿兄说,彻儿除了是最聪明的孩子还是最努力的。”

    “所以比我努力的一定没我聪明,比我聪明的也没我努力,彻儿只要继续这样下去就没人能够赢得了我。”

    哎哟!这小胖子还来劲了。

    刘启拍了拍刘小猪肉嘟嘟的屁股,“你都被你阿兄夸得找不到北了,这么喜欢你阿兄,要不然让他留在长安陪你一段时间?”

    “可以吗?”刘彻立刻就兴奋了,但是片刻后他就狐疑地看向刘启,总觉得爹爹不怀好意啊,而且……

    “阿兄是藩王,他要是留在长安,中山国怎么办?”

    “中山国又不是离了他就没法子运转。”刘启淡淡道,“今岁秋日朝见后,我让你阿兄留在长安城两月,等到冬春时候再回去。”

    “……呃?”可以再见到阿兄,刘彻自然是欢喜的,但是父亲这种行为让他着实不安,“只有阿兄一个留着吗?”

    “嗯。”

    刘彻皱皱眉,他觉得有些不妥,但是一时半会间也说不出具体哪儿不妥,只是讪讪道:“阿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嗯!!?”刘启原本懒洋洋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大,“你这又是哪来的一套套?你阿兄说的?”

    刘彻点点头,“阿兄还说过,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所以父皇您要是将阿兄留在京城里头,他一定会被人骂的。”

    刘启却没有立刻回答他,他微微阖目,片刻后才笑道:“所以你觉得阿父不应该留你阿兄下来?”

    刘彻一愣,表情立刻就皱了起来,很久以后才极其严肃地点点头,他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是。”

    刘启闻言放声大笑,他亲昵地拍了拍儿子的脑袋瓜,“阿父先前却是有些犹豫,但现下倒是觉得无妨。”

    “阿父?”

    “这件事阿父只同你说。”刘启小心翼翼地凑在儿子身边,做悄然状道,“阿父今岁十月后打算去甘泉宫休养二月,到时候这大汉就交给你监国。你又太小,所以我把你兄长找过来帮你。”

    刘彻都惊呆了。

    他,他才是个十岁的小孩啊,要怎么监国?就算有阿兄帮忙这也太夸张了吧!大臣们会同意吗?但转念间他立刻露出了担心的表情,“阿父,你身体怎么了?”

    “没事没事!”刘启摆摆手将扑过来的小少年抱起来放到岸上,“阿父只是想要休息一下,彻儿能帮阿父这个忙吗?”

    “彻儿愿意的。”刘彻点点小脑袋,但是……“阿父,这样阿兄还是会被骂的吧?”

    刘启:这小孩怎么现在越来越不好骗了。

    刘启轻咳一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到时候为父会用别的借口将他留着,不会让他被骂的。”

    “哦……”刘彻砸吧砸吧嘴,他看着刘启慢慢起身擦干,然后披上外袍就要出汤,忽然整个人都警觉了起来,“阿父,你要用什么理由把阿兄留下来?您不会是要给阿兄指婚吧!阿父!您别走那么快呀!嗷!”

    湿哒哒还在滴水的光屁股小孩迈着旋风腿披着大帕子就追上了老父亲,刘启面上神秘的笑结束于被湿漉漉小崽子抱上大腿的那一瞬。

    ……这谁家娃,还是还给他九儿子算了。

    匈奴使者快要烦死了,自从进入长安城以来,他们就被严密地看管起来,大部分时间只能住在馆舍里头,偶尔想要上街走动走动还得被人跟着,特别不舒坦。

    他每次上街都能看到这些汉人兵士的脸色一次比一次阴沉,但问题是大汉的皇帝就是不召见他们啊,他也很无奈。

    他到长安时已经是夏日。匈奴使者顶着烈日穿着皮草感觉自己快要融化在里面了!这地方也太热了吧!又干又热,北地草原最热的时候和这里完全不能比。

    听说这时候还不是最热的,热的时候在地上摊个鸡子都能熟,这也太可怕了!因为不适应这样的气候加上被空放使得他整个人都烦躁异常。

    对于匈奴使者来说,这种体验绝无仅有,他作为一个纵横在大草原上的强壮部落的一员,强大的匈奴部落就是他的底气,他从来没有在外头的部落遇到过一星半点的轻慢。

    万万没想到这次居然会在以往对他们毕恭毕敬的大汉身上感觉到这种微妙的态度变化,这让使者非常不愉快啊,但是无奈这时候他还什么都不能说。

    想到这次过来的目的,匈奴使者就感觉心头冒出一股火气。

    他咕嘟咕嘟灌下去一杯大汉的茶水后感觉自己稍稍冷静了些,继续坐着等待。

    好在就在第三天,大汉的皇帝终于表示愿意接待他。

    匈奴使者跟着几个内侍穿过了大汉长长的宫门以及御道,终于见到了大汉的帝皇。大汉的皇帝非常瘦弱,看着他的视线也一点都不温和,态度非常强硬。

    脾气谈不上好的匈奴使者暗暗地磨了磨牙。

    但是此时此刻不是他发脾气的时候,他恭恭敬敬地向着一根竹竿似的大汉帝王递交了国书,并且细声细气地说道:“尊敬的大汉国王陛下,关于此前我匈奴左部有人擅自向大汉发动攻击一事,我们已经查清楚了,这是下头的杂胡个人所为,并非受我们指使。”

    “但是我们仍然为他们愚蠢的举动向大汉表示歉意,请接收我们的歉礼——汉匈贸易时候,我们愿意多花一成的价格来购买你们的食盐。”

    这位匈奴使者没有注意到,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朝堂上沉默不语的臣子们纷纷向他投来了意味不明的目光。

    景帝中元二年,匈奴遣使入汉,为此前侵汉之举致歉,汉皇刘启接受了匈奴王庭致歉,双方签订和平协议,然汉皇只字不提有关未来和亲一事。

    当年秋,汉售出的盐价格不变,然而数量减半。

    匈奴草原虽已有准备,却仍不免因此手忙脚乱。左部去岁并未采买太多盐巴,又因这次侵汉自左部而出,如今陷入了里外不是人的被动之中,

    以此之故,匈奴单于批评了左贤王和左谷蠡王。虽然左贤王和左谷蠡王双方都表态并不曾派兵攻打渔阳,但匈奴单于仍然表示——匈奴王庭的供给不能断,左部只能将采购来的物资全数上交。

    不光是这样,他们还得安抚旁的部落。

    算来算去左部这次大伤元气,简直有回到开放贸易口之前的态势。

    匈奴左部白白吃下了这个暗亏自然不愿意,左贤王和左谷蠡王二人和平会谈彼此交底后不久,双方就将目光投向了匈奴右部。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说明这就是右部干的,但着一整个事件中得益的就是右部那些人。”伊稚斜将羊大骨棒捏得咯吱咯吱作响,他坐在左贤王於单的下首,整个人就像是被激怒的狮子一般,“右部早就垂涎我们和大汉有贸易口多时,这很可能是他们想要破坏我们和大汉的关系做出来的小动作。”

    “一群地洞里面的土拨鼠,只会在暗地里做些手脚!”於单对自己小叔叔的判断非常信任,他抬头看着小叔叔,“我们有证据吗?可以告诉大单于。”

    “大单于心里头八成有数。”伊稚斜目光阴鸷,他比於单更了解自己的哥哥,“就算我们同大单于说了,大单于也会说就算你们没有派兵,是有人假借你们的名义,让人从自己的领地上过去却没有察觉,你们是草原上只会挖洞的蠢兔子吗?之类的。”

    “那……”於单顿时有些无措。他是军臣单于的长子,又是匈人的左贤王,未来的王位继承人,如今军臣单于身体康健,又看似十分喜爱南宫公主给他生下的幼子,於单哪怕知道父亲应该不会将王位传给一个拥有他族血脉的孩子,但难免会有不安。

    匈人这边说到底还是实力为上,如果他的父亲一定想要扶持弟弟上位……那他就只能……

    “当务之急,我们要先给右部一些教训。”於单道,“必须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作者有话要说:作,因为文章写得太长已经不会取章节名字了,者发出了苦恼的鹅叫。每天都要在取名这里苦恼很久。

    刘荣是因侵占庙宇外头的土地获罪,但是他为嘛这么做不知道,然后当作者君查了临江国国都后发现……哦豁,这地方……从春秋到五代十国,有五百多年的都城史……尤其是楚国在这里长时间建都,就有四百年,一个四百年的都城……还是超级大国的都城……估计都塞满了。

    嗯,所以我猜测这就是为啥刘荣会侵占庙地的原因= =

    (反正错了他也找不到我!)

    在古代你要拆一座建筑也是非常不容易滴,尤其是宫殿这种石制建筑,成本超高,如果不管后续可以放火烧,但是这里比较是楚地,拆或者改建也就罢了放火烧那也太不把当地人放在眼里啦,会被套麻袋的。

    还记得之前说过的黄金吗?文中由于祭祀需要问诸侯王收黄金就是一个手段,而且都是千足金= =(推眼镜)发下去的黄金可未必是千足金哦,是不是特别狡猾?

    分量不够是要吃挂落滴,沫沫躺着的黄金就是这种性质,而且因为是以祭祀为借口,上头不要或者这次没用上这些黄金还不能用作别的用处,反正到最后其实诸侯王也挺苦逼哒。

    有关于康熙皇帝和朱三太子的事…………啧啧啧,绝对是颠覆三观。

    仔细算算,其实唐宗宋祖秦皇汉武,除了汉武没这个苦恼之外别的头上都有这座大山在,但是秦皇、唐宗、宋祖这三位当时面对的社会环境还比较“朴实”,最起码还不是儒家治国的态势,所以有些事情放到那个时代里头去做还是可以理解的,康熙这事吧……当时看到的时候确实有些……嗯,我对这位的观感就一下子变了。

    毕竟当年康熙那可是被烘托成千古一帝,万古流芳的存在,曾经在我心里地位还挺高的,一下子对比过于强烈引起不适。当然,这只是私人问题,不能上升到总体评价,但我反正是不太喜欢他了。

    感兴趣的可以搜一下关键词朱三太子。

    讲真我可以理解他杀人但就是受不了这人辣么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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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发小门牌60个

    都是好木头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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