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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这个传言,那么随同北行的人员确定就有很玄妙的意义了。这个人员的名单还没有定下来,各个宫里就围绕着这个事情有许多许多的传言。最有希望的当然是二皇子和五皇子。
二皇子是皇后嫡子,又官拜御林军左统领,有多年从事朝廷事务的资历,加上他舅父安国公,官拜户部尚书,对于整个朝廷的人事命令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可以说整个朝廷的人脉都掌握在二皇子一派的手中。
而五皇子这边,陈贵妃性格温柔正当宠,加上处事世故圆滑,在后宫中的人缘比皇后好上不止一分。而父亲是江南织造,家兄是天下第一的富商,家中侄女昨年嫁给了户部侍郎。加上陈家富庶,陈若淮又十分会做人,和朝廷的人、江南的商人都有十分好的关系。而且五皇子比起二皇子,明显要更得人心。
除了他们两人,十三皇子因为从小过继给了皇后,而且所有人都看得出,梁广帝最喜欢的也是他。所以他也算是太子的热门人选了。
至于九皇子和十一皇子还有两位小皇子则完全不在人们的揣测中。九皇子是因为前段时间的事,而十一皇子,生母贞妃已经去世多年,而养母慧贵人又幽居在冷宫之中。而且,十一皇子身上好像还有个宫廷的秘闻,好像老一辈的人都知道,可是箐竹小筑的人都闭口不言,我有几次想要打听,都没有打听出来。这个问题萦绕在我脑海,一直挥之不去。
宫里面为皇帝北行人员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而箐竹小筑里面也翻起了阵阵涟漪,不知道是谁将那次五皇子来箐竹小筑用膳的事情透露给了二皇子。二皇子第二天就来箐竹小筑闹了一通,大意是骂十一皇子不识时务,警告他不要靠错了边儿。
二皇子说话向来难听,有些话,就是做下人的听了也很堵心。而且他总是有意无意提到十一皇子出身低贱。我觉得奇怪,一个皇子,再怎样的出身也不会低贱啊。更何况,死之前的贞妃也是风华绝代,父亲还是当朝一品大员大学士秦瀚,说起来也算是家世显赫。
至于谁将箐竹小筑的事情透露出去,不用说,大家的目标都定在了绛红和那灵的身上。
这本来不算什么大事,可是宫里面最忌讳的就是下面当差的人不齐心,所以整个箐竹小筑的人对着绛红、那灵姑娘都有很大的意见,就连给她们二人送饭的小太监也故意送些冷菜冷饭。
这些事情和我无关,我也最多就跟着笑说几句,可这天午时,绛红姑娘却突然冲进了书房。她衣衫不整,气喘吁吁的,一冲进书房就哭了起来:“主子,主子,你要给奴婢做主啊!”
十一皇子看着她,不经意的皱了皱眉,转而又面带笑意:“绛红啊,出了什么事?”绛红抬起头来,哭得梨花带雨:“主子,绛红自问做事还算有分寸,也不曾得罪过其他的人,可是这些日子以来,老是有人跟我们作对,今日让下面的人准备洗澡水,可洗到一半,却发现洗澡水被人提走了,绛红… …绛红….呜呜呜… …”
绛红是哭得十分动情,我却有些讪讪然,要是没了洗澡水,再让人打一盆就好了呀,这样大费周章的哭诉,让人觉得实在是有点小题大做。
“好了好了,绛红,我马上让人去教训那班奴才,你也别哭了,先回去休息吧。”十一皇子安慰她道,表情还算是温和。“主子~”绛红抬起头来,表情哀怨:“你有好些日子没有叫奴婢来伺候了… …”
大概是因为我还有些小女儿的心思,所以一下子就猜到了绛红的心思。原来是为一个情字啊。看她的样子,透露箐竹小筑事情的人,应该不是她吧。反正要是我,怎么也不会出卖我心爱的男人。
十一皇子又哄了绛红几句,再让人将她送走。不知怎的,绛红一走,我和顺公公竟然相视一笑,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感情很浓烈的人,总让我有负担感。
这件事情过后,我晚间去给十一皇子送宵夜的时候,又经常见到绛红的身影了。倒是那灵姑娘,很少见到她。
就在这暗潮涌动之下,北上随行的人员终于公布了,随行的有陈贵妃、菡嫔、纤贵人,至于皇子则是五皇子、十三皇子。得知消息的那一天,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看顺公公和十一皇子的表情略略有些失望。这样,弄得我也有些失望了。
当天晚上我回广白宫的时候,慧贵人看我情绪低落,就问了几句,我将这件事情说了,慧贵人倒是递了两件骑装给我。一件男装一件女装。说是男装给十一皇子,女装给我。我有些莫名其妙。慧贵人又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珍珠啊,鹘玉姑姑和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哦。”我点点头,觉得高兴。慧贵人又问:“珍珠,你是不是很思念七巧啊?”
慧贵人的问话还有些奇怪,我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第二天听说,皇上有旨,随行的名单上,又加上了十一皇子。而十一皇子这边报的近侍名单还有我。
顺公公告诉我,寿德山庄地处北方狭长山谷一代,山庄的建筑布局大体可分为宫殿区和苑景区两大部分,苑景区又可分成湖区、平原区和山区三部分。建筑景致几十处,各不相同,美不胜收。在盛夏时节,寿德多雨,能除闷热,周围又有许多狩猎的地方,确实是个消遣的好地方。
顺公公将这个地方形容得很美,说是世外桃源,令我很是向往。因为我并不了解骑装,所以将骑装拿出来给顺公公看,他说很漂亮,可是他问:“珍珠,你会骑马吗?”我会骑马吗?我当然不会。我连牵马跑都不会,何况,我还是瘸的… …
我和顺公公坐在后院花园旁边的廊下,我低着头,原来雀跃的心情失落下来。顺公公就安慰似的拿过我的一只手:“我会,我教你啊。”我将手往手撤了撤:“我学不会的… …”“珍珠,相信我。”
我相信他吗?答案毋庸置疑,对一个人的爱意就是这样莫名其妙。他说的我就相信。他说的我就愿意去做。
爱这种魔力并不只是发生在我一个人的身上,比如梁广帝和慧贵人。万人之上的帝王又怎么样,只是心爱的人一个娇嗔,就能改变他的任何决定,迷惑他的任何心智吧。
虽然这种东西这么危险,可是我还是很庆幸,我在最美的时光里,有一个可以去爱,值得去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