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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故弄玄虚和心理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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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原本彦啸龙还打算替自己辩解几句,反驳沐小魔女说的直男癌,母胎单身狗这种有损他“国民未来好男友”的形象的标签,可听到沐熙儿对叶瑀提出的疑问后,他不禁把将要蹦出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竖起耳朵等着听回答。

    叶瑀并未即刻作答,他右手抵在面颊沉吟着,低垂偶尔闪动的眼睛表示他正在脑海里回顾着埃里克赵表演三个节目时的记忆片段,少倾,似乎是整理出一份满意的答卷才抬头看向前方的两个人开口徐徐道来。

    “女巫桌布猜中扑克牌那个魔术我觉得埃里克赵没有用催眠术,不过他提到了古物杂货店这个超出大众认知范围并赋有神秘气息的店铺,紧接着他又给大家一一展示他从古物杂货店买来的稀奇古怪的古物,从少有的狮子皮大衣,过渡到充满灵异味道的非洲巫师的巫器头骨碗,再到那件由历代女巫的头发编制而成本身就有历史背景的魔力桌布,一点点的增加神秘感并抓住人类天生对超自然力量好奇、求知心理的特点,来让人相信桌布是真的有魔力。实际上魔术就是运用特制的道具和高超的手法技巧,以此来欺骗人们对事物的客观规律的认知,产生出变幻莫测,意想不到的奇妙现象。”

    “那他开场白说的那些特异功能,还有凭空变出苹果、火焰、还有那个毛绒玩具,都是为了桌布魔术做铺垫是么?”沐熙儿边听边思考,待叶瑀话音暂停忙插话道。

    叶瑀点点头赞同道:“对,看似炫技的小魔术,哪怕是他一言一行举手投足都有可能是为了接下来的表演做铺垫。”

    彦啸龙一字一句的听完叶瑀的话,皱着眉看了一眼后视镜里叶瑀的身影:“叶哥,听你说的这意思,他表演桌布猜扑克牌的魔术前,邀请那个女观众上台猜对人家写的外国男明星是催眠术么?”

    “不是催眠,埃里克赵对那个女孩运用的是心理暗示中的语言暗示。”虽然叶瑀主攻的是犯罪心理学而不是催眠心理学,但是好在这两天他一有空闲时间就会看看师哥潘子旭发给他的那些关于催眠的资料,一番恶补下催眠方面的理论知识学到了不少,虽说达不到专业人士的水平可足以用来应付彦啸龙和沐熙儿两个心理学方面的小白了。

    “催眠是心理暗示的一种方法或者技术,尽管有着相辅相成的关系,但它们之间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催眠的目的是使人的意识进入一种薄弱的恍惚状态,为的是将潜意识暴露出来;而心理暗示则完全不同,心理暗示可以助力催眠,但它在生活中比催眠更为常见,广泛应用的方式也是多种多样的,其实我们每天身处的环境无时无刻不是在接受并传达心理暗示。举个简单的例子吧,广告就是很大众的一种心理暗示,路边的广告牌、电视上插播的广告,哪怕是影视剧的那些演员平常手里拿着的手机、开的车,身上穿着的衣服鞋子,吃的喝的用的诸如此类的软性广告都是心理暗示,人们哪怕不是刻意去关注这些,也会被潜移默化的对这些产品信息产生影响记住它们,等哪天逛街、逛网购网站看见这些产品,人们会莫名感兴趣走进店铺,点击网店进去看看。”

    “所以叶哥你的意思是,埃里克赵通过心理暗示让那个叫方思思的女观众不自觉写下的外国男明星的名字是杰森斯坦森?”沐熙儿若有所思道。

    彦啸龙一脸茫然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沐熙儿:”是吗?我咋想不起来埃里克赵对那个女观众做出了什么心理暗示。”

    叶瑀“埃里克赵邀请方思思上台后,在表演之前有过短暂的对话你们还记得么?”

    被叶瑀这么一提醒,沐熙儿倒是记起一些片段:“好像说的是喜欢的英文歌和欧美电影吧。”

    叶瑀微微颔首继而说道:“对,埃里克赵有几句话的关键词就是他对方思思的语言暗示,当方思思夸他帅气时,他自嘲的说希望自己到了四五十岁,脱发变秃头方思思也能喜欢他,接着埃里克赵又把话题引向欧美电影,这次方思思很开心的说自己喜欢看好莱坞大片时,埃里克赵也附和说他也喜欢看,并且他强调喜欢看动作片,尤其是那种主人公个人英雄主义,一个人靠肉搏打进坏人大本营那种,你们想想看,杰森斯坦森是不是符合埃里克赵说的这些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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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都喜欢看激烈火爆的动作片,彦啸龙自然也不例外他听完叶瑀的阐述后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对啊,杰森斯坦森本身五十多岁发量堪忧,又是国际动作明显,他拍的电影绝大多数都是他一个人群殴一帮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样子,而且他的打斗场景都是亲自上阵没替身,务求给影迷一种真打的感觉,原来埃里克赵一开始就在向方思思隐喻就是杰森斯坦森啊。”

    叶瑀对彦啸龙一点就通这一点颇为高兴,他指了指自己的头说:“埃里克赵早在表演之前就通过语言暗示,将这些关于杰森斯坦森特性信息通过谈话不经意的渗透到方思思的意识中去,至于表演过程中的那些所谓的心灵感应什么的,只不过是节目效果。”

    沐熙儿带着钦佩的目光看着叶瑀竖起大拇指:“我去,老叶可以啊,埃里克赵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你都记得一清二楚啊。”

    叶瑀淡淡一笑道:“这也是我看过他很多表演视频才发现的,埃里克赵的心灵魔术惯用手法就是这些,所以我今天看他表演格外留意。”

    说到埃里克赵,沐熙儿忽然神情黯然长叹一口气了:“唉,我看过今晚的魔术专场打心眼里希望埃里克赵不是远程催眠杀死朱雪晴、鲁可可四个人的幕后凶手,多好的一个魔术师啊,年轻帅气暂且不谈,光是他的节目就已然令人折服了,他的表演创意新颖、诡异有趣、又惊险跌宕,不止在国内,就算是在魔术高手云集的欧美国家那也称得上是大师级的魔术。”

    “熙儿这次说的我举双手赞同,说真的我也特佩服这哥们儿,光是敢走火炭、爬刀梯、趴在一堆碎玻璃上让我们站在后背踩脑袋这份胆量,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我看的都鸡皮疙瘩暴起,不过话说回来了,谁让他现在嫌疑最大呢,这家伙身上疑点重重啊。”

    彦啸龙话锋一转抛给了叶瑀:“叶哥咱们明天去他入住的酒店查查他吗?”

    “去是要去的,不过我们不能以警方的身份去,如果他真的是凶手肯定会对警察有所防备,况且咱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跟四位被害人的案子有关系,单靠一段几年前他催眠四人的魔术表演说明不了什么,他完全有可以找个借口不见咱们。”

    爆仗性格的彦啸龙听到叶瑀话,不免语速加快心急道:“那咋办啊,难不成以粉丝的身份去见他?可酒店外那么多粉丝,人家也不一定会见咱们啊。”

    “我早就想好办法了,保证带你们明天去见埃里克赵还不会惹人怀疑,熙儿你打听打听埃里克赵明天的日程。”叶瑀相信凭沐熙儿这个人肉大神的本事,查公众人物的日程安排轻而易举。

    叶瑀刚说完,就看见沐熙儿聚精会神的看着手机,左手冲自己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没问题,我这就去埃里克赵经纪人的微博,和粉丝团群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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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远在山城的姚梦蕾从住所大门出来迎着朝阳朝一辆越野车走去,刚走到车旁,后排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从车上跳了下来,晃了晃手里拿着豆浆包子。

    “梦蕾姐,你肯定还没吃饭吧,我俩来的路上买的早餐,上车先东西吧。”

    姚梦蕾笑着回道“好啊,谢谢你们了,咱们先上车吧。”

    上了车后,姚梦蕾接过叶然然手里的食物,刚咬了一口包子,目光看向坐在驾驶位正狼吞虎咽吃着包子的段昱,她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段昱你早上给我打电话,说县医院的大夫今早打电话告诉你,邵瑞琪和霍峰要出院?”

    段昱嚼了几口囫囵个吞下口中的食物,扭头对后排的姚梦蕾说道:“是啊姚队,我老早就跟县医院的张医生打好招呼了,要是邵瑞琪、霍峰他们有什么风吹草动就通知我,今早六点多他告诉我霍峰今天找护士提出要出院。”

    “那后来呢。”姚梦蕾喝了一口豆浆追问道。

    “张医生同意了,本来这俩人和魏小宝已经汞化物排的差不多了,这两天留院观察也指标都很正常,基本没大碍,而且县医院床位不多,

    他们走了能让别的病患住进来。”

    叶然然此时问姚梦蕾:“梦蕾姐,那咱们要不要送他们回学校呢?”

    姚梦蕾沉眉思索片刻后微微摇头:“不,我们在暗中观察,看看他们回学校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姚梦蕾把脑袋探向段昱吩咐道:“快点吃,趁他们还没离开医院,咱们先去看看古门山小学以及周边村落,摸清楚环境好做监视部署,顺便去当一回狗仔队。”

    上午九点四十五分,在被害人苗大头生前居住的北沟寨内,出现了三个不是村民的年轻人,两女一男兵分三路频繁的出入村民家,从村东头走到村西头,又从村南头跑到村北头,几乎他们的脚步走遍了整个北沟寨所有村户。

    他们不是从钢筋水泥的大城市徒步旅行的背包客来到这山水村落感受大自然,更不是什么支援贫困山区的志愿者来传授先进的农牧业知识,凡是与他们相遇的村民都会听见对方口中问出这么一句话:“你见过针筒么?”

    此时叶然然正站在一片菜地边她不敢走进菜地怕踩坏了菜苗,只好嗓门提高对正在务农的村民喊道:“大叔大婶,我是县公安局的警察,我想问你们些事情。”

    待大叔大婶扛着农具迎面走过来,大婶一双小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个小姑娘,没等叶然然说出想问的问题,她探前反问道:“你是为了苗大头的事儿来的吧,听说他不是喝酒喝死的,是被人害死的。”

    “大婶知道的不少啊,您还真说对了,我们法医经过尸检还真发现苗大头是被人害死的,这不,我们来就是查凶器的。”

    “凶器?杀死苗大头的凶器是什么,出事那天我看见过苗大头的尸体,那身上没有什么伤啊,不像是被人打死的。”一直静静抽烟的大叔听到叶然然的话后,他皱眉疑问道

    叶然然赶忙回道:“对啊大叔,我跟你们俩说啊,这个苗大头还真不是让人用东西打死的,死的很奇怪啊,我们法医给他尸检得出死因是被人用针筒往血管里打气,在血管里形成空气栓,堵着血液没办法流到心脏,咱们都知道,这血液要是流不到心脏那人肯定活不了啊,所以我们这次回到村北沟寨就是想找到这个针筒,大叔大婶你们这段时间你们有没有在寨子看见过一只针筒啊,或者看见有人丢过针筒。”

    大叔若有所思的低眉想了想随即夹着香烟的手摇了摇道“这没注意啊,孩子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个寨子啊别说医生了,就是兽医也没有,哪有什么打针用的针筒啊。”

    “那行吧大叔大婶,我就不打扰你们干活了。”叶然然似乎对于这个答案习以为然了,她嘴角微微带着笑意拿出一张联系卡对两个村民说:“这样,大叔大婶,你们要是看见了谁家有针筒,或者在地上捡到了就给我打个电话,谢谢了啊,我再去问问别的村民。”

    一上午的时间,北沟寨村民逢人见面的东家长西家短,王家夫妻打架,李家婆媳不和的这些谈资统一被今天寨子里来的这些警察替代。

    “哟,二哥二嫂这是上午下地去了。”

    这不上午叶然然在菜地询问的那对夫妇,拿着锄头正往家走准备吃午饭,跟一个比他们小几岁的汉子打个照面,汉子很熟络的打了声招呼,大婶可没那么客套一开口就聊了起来上午发生的事。

    “老五你知道不,今天警察又来咱们寨子了。”

    这个绰号叫老五的汉子连连应声道:“哟,看来也有警察找你们了,今天上午我在鸡舍喂鸡,一个年轻小伙说自己是警察,来问我从苗大头死后,有没有在寨子里看见过医院用来打针的注射器,我说那我哪知道,咱们寨子连个诊所都没有,哪里来的医院用的东西。”

    二嫂说道:“问我们的倒不是个男警察,是个长得模样挺俊俏的女警察也是问我们针筒的事,你二哥跟你说的差不多,也是这么告诉她的。”

    二嫂话说一半,她面容变得神秘兮兮道:“那个女娃说前些天死的苗大头是被人用针筒往血管里打空气死的呢。”

    二嫂鹦鹉学舌般把叶然然跟他们说的又告诉了老五,老五啧啧两声说。

    “苗大头人活的窝囊,在寨子里一辈子没出息,死的倒是挺稀奇的,把空气打进血管还能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