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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逍遥本来想利用金花杀了风回雪,可京都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他只好躲在天然居的阳台上,偷偷观察,细细盘算。
刚看到金花失态的举动,他猜到自己可能暴露了。正愣神间,金花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但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他马上便有了主意。
“表姐,风回雪看来真是被逼急了才出此下招糊弄百姓,你可别亲信纸上那些。。”
“你是谁?”金花问。
......
“你联合外人来蒙骗我,这封信根本不是沙棘儿写的,你以为我真看不出来吗?畜生。”
金花的佯诈起了作用,阔逍遥一把捂住金花的嘴,说:“表姐,你小点声,坐下来,让我从头给你说起。”
两人坐在平台的青砖上,阔逍遥说:“表姐,信的事是我骗了你,可我也是为了沙棘好,你想,人在人家手里,要你死不过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如果我不按照瀛王说做,侄女的脑袋早就会搬家的。”
阔逍遥的脑袋转的是快,但金花已经不是那个完全信任他的金花。
“瀛王的狼子野心是真是假?他真的把玉珂城屠了吗?”
“没有,没有。风回雪的鬼话是为了骗百姓去挡剑,好让他做稳皇上的位置。”
阔逍遥吐沫横飞,恨不得掀起金花的脑袋,把自己的想法都强加与她。
金花低头不再说话。
阔逍遥一看事情有了转机,接着灌迷魂汤:“你想,这信一公开,沙棘肯定要被害死了,他风回雪有没有考虑到侄女的安危。”
“那怎么办才好?”金花一听这话,又急了。
“洪帮主出狱了,洪帮主出狱了。”
街上,不知有谁喊了一声。如同惊雷一样,震惊了所有人的心。金花猛的抬起头来,阔逍遥的脸铁青一片,两人不由得站起身来,朝下看去。
街头上,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一个清瘦的/头发胡子花白的老者,是叱诧江湖的洪大盟主吗?
洪风环顾四周,四周的群众正眼睁睁看着他,不少人掉起了眼泪。有位老者握着他的手,说:“洪帮主,六年多前,有人说你里通外国,我们天朝的百姓,根本没人相信。你这一生,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百姓,平北乱、 收土匪、 西域剿贼子,从来没顾过个人安危。这样的人我们都不信,那我们还能信谁呢?唔唔唔......”老者用袖子擦着眼泪,说不下去了。
”洪帮主,听说玉珂城里的百姓几乎死光了,咱们还是赶紧是反抗吧,要不,下个轮到的就是咱天朝了。”一个头包黑巾,根根胡茬竖起的汉子说。
洪风看着众人,这位铮铮铁骨的汉子,眼睛里竟然有个晶莹。
“我洪风,到底何德何能,能得父老乡亲的拥戴。你们说的这些功绩,都是各帮派弟子们流血流汗换来的,何曾是我洪风一人的功劳?想这么多年,我们武林中人相互扶持,得朝廷信任重用,才有了你们拥戴的洪风
,有了大家的努力,才有了咱这安定的生活,才有这满朝的繁华似锦。”
人群中有人喊::“洪帮主,您别客气了,俺就信您不会坑俺,您就说接下来咱该咋办吧。汉子们,咱都爽快点。恁们说是不是?”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好,洪风就问大家一句,信不信我洪风誓死要保卫天朝的决心,有没有胆跟我去战场上杀敌。”洪风宽大的衣袖随风飘扬,像是一位清风道骨的仙人。
“有啥不敢的?”,前排一位短衣打扮的汉子走到烘风跟前来,说:“俺先自我介绍下,俺是村里的胆小鬼,晚上连上芧厕都得拉着俺媳妇,人送外号芝麻鼠。”众下哄然笑起来,紧张的气氛减少了不少。那汉子脸红成了猪肝色,连有些结巴起来:“大家别笑我,我平时里不敢表现的,只是我怕大家都不想应,我真的很怕。”说到这里,那汉子哭了起来:“我虽然胆小,但我家里有媳妇,还有妹妹,我听说玉珂城的女人们.......”
汉子说不出去了,人群后面拥挤起来,原来有些百姓把家里的粮食拉了来,不一会,粮食越堆越高,足足有几万石。
“金花,你要去哪里?”阔逍遥拉住欲走楼的金花,满肌紧张。两人谁都没注意到,他叫的是金花,而不是表姐。
“我要去祈求他去救女儿。你看下面那些百姓的心多齐,说不定,他们真的能攻到笔高去,救出我那可怜的女儿。”
金花的浑浊的眼睛里有了亮晶晶的光茫。
“金花,你别傻,有凤的兵权在丞相手里,连他都是瀛王的人了,你以为,洪风真的能有回天之力,我敢保证,不出半年,瀛王就会从有凤打到天朝来了。金花,你现在让洪风攻打瀛王,相当于现在送沙棘上黄泉路呀。金花,你这个傻女人,醒醒吧。”
听到阔逍遥这么一说,金花突然怔住了,她呆呆的低下了头。
阔逍遥以为说动了她,心中暗喜,伸手去拉金花,却反被金花一把攥住手腕。她说:“我问你,洪风是不是你陷害的,济世药铺的药是不是你拿的。”
阔逍遥的眼里杀机突现,但他赶紧隐藏起来,说:“表姐,是别人做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金花抬眼看着阔逍遥,那眼睛里不是猜疑,而是恍然大悟,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透彻醒悟。她说:“阔逍遥,你个卖国救荣的小人,不但伪造小女笔迹,还敢栽赃嫁祸洪帮主,你可以不承认,但要是让洪帮主知道了,那再狡猾的狐狸尾巴也会暴露出来。”
金花看他的眼晴里充满厌恶、鄙视,仿佛他是条浑身长满烂疮的野狗。杀机又回到了阔逍遥的眼中,但他又装作抹泪的样子掩饰了过去。他扑通跪倒在地,说::“表姐,看我过去帮过你的份上,念在我们姐弟几十年的份上求你放过,我保证会离开中原,永不再露面。”
阔逍遥一边哭一边偷看金花的脸色。
金花脸色缓和和不少,她坐在青砖上,说:“表弟,但你知道我最放不
下的是什么吗?”
阔逍遥的眼珠子在拼命打转,品算金花接下来会说什么话。
金花接着说:“表弟,如果我救不出沙棘是肯定不会独活的,我要你最后帮我一次,从此后,以前发生的事我都忘得一干二净。”
阔逍遥试探的问:“你想让我咋办?表姐。”
“带我去找瀛王,告诉他我愿意替沙棘当人质,让他放过我可怜的棘儿。”金花心疼得直捶胸口。
“他不要不同意呢?咱俩咋办?”阔逍遥继续试探的问。
“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凭我的功力,完全可以拿他做人质。我就不信他敢不放我的儿。”金花横下心来。
“一不做二不休,无毒不丈夫,他无情咱就无义,对吧,表姐。”阔逍遥恍然大悟,向金花伸出了大拇指。
金花拉住了阔逍遥的手,急切的说:“表弟,你同意了?咱啥时候动身。”
“呵呵呵......”阔逍遥冷笑起来.金花身上一凉,她低下头,一把短刀深深的插进她的肚子里,刀柄都没入其中。
“你,你......”
“金花,你教我的,无毒不丈夫.你真以为我会陪你去送死吗?你这个傻了一辈子的傻女人,到头来也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而已。”
刀在肚子里搅动着。金花大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肚子,又抬头看看阔逍遥。
外面挤进来一群人,其中一个拉着洪风的手,说:“洪帮主,可想死我们了,这上战场,你可别忘了俺啊。”
洪风定眼一看,原来是葛右和白燕颂带着众弟子投奔而来。
众人欲叙旧,从头顶掉下一物,狠狠的磺在地面上,扬起地面上厚厚的尘土。众人定眼一看,原来是位浑身是血的老夫人。
人群散落开,又围过来。地面上那个女人混身是血,肠子流了一地。洪风赶紧撕下衣襟一边为她包扎,一边吩咐葛优去找郎中。
他问:“老人家你可好?”
“洪风,我是雍容,你可记得?”
金花竟然露出甜甜的笔容,她仿佛回到雒河旁的那个小木屋旁,身边黑衣飘飘的那个人,跟白雾融合在一起,如同上天派来的天使一般。
“雍容.......”洪风跪在地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她抽出手,指着天然居的平台。
洪风怔了一会,问她:“伤你那个人,在那里吗?”
金花微微点点头。洪风怒目圆睁,欲起身,金花拉住他的手,声音微弱的如同游丝般:“沙棘,沙棘一定要救回来,求你.........”
她的手无力的垂下来,眼睛大睁着,望着灰白色的天空。
”雍容。”洪风仰天嘶吼,可她再也听不到了。
他哭着去看怀里这个丑陋的女人,内心如撕裂般疼痛。她从一个懵懂少女,到现在这样子,他洪风难辞其咎。
等众人上得天然居平台上,那里有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