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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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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林从小就是个聪明绝顶的丫头,所以被笔高王和王妃相中,陪小朗目学文,朗目君喜欢经文喜欢歌舞,杨林喜欢各国历史政治,喜欢缠着宫廷的师父讲各种朝代奇闻异事,她喜欢琢磨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喜欢从不同角度看问题从不同角度分析问题。

    朗目君的老师曾经告诉过她,杨林,你要是个男子,绝对是个匡扶正义,能成就一番霸业的好男儿。

    薛献笙来提亲,她就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通过她的观察,薛献笙对朗目君温柔体贴百依百顺,但总让杨林觉得不舒服,总觉得有些装的感觉。

    还有那个古工的去而又返,为国卖命一辈子的马化腾竟成了间谍,竟然为了荣华富贵毒死他守了一辈子的笔高王,更奇怪的是,这些都是发生在朗目君认识薛献笙之后。

    还有那个叫沙棘和叫爱孤城的天朝人,明显没有薛献笙说的那样亲近,他们虽对中瀛人毕恭毕敬但并不亲近,杨林总觉得他们说的赞美做的恭顺都是逼不得已的。

    一日,朗目君陪薛献笙回中瀛处理事务,杨林抽空回家探亲,却发现家里多了几个不速之客。

    “林儿,这位是你远房表哥白玉堂,就是爹想要让你出宫嫁的那位。”杨林的爹年龄大了,耳朵也背,说话间像是拉风箱一样的喘着气。

    “爹,早就说过让您不要管我的事,您怎么就是不听呢?“

    杨林大声趴他耳朵上说,又心疼爹,但又不想舍弃朗目君而出宫嫁人。

    “表妹,咱借一步说话可好。”

    白玉堂看真起来真如其名,白净挻拔堂堂正正。

    爹掩上门出门买菜,杨林给几位沏上茶水,一转身,却目瞪口呆。

    表兄带过来的两个人,摘掉了人*面具,其中一个面容清瘦,他说:”姑娘,请不要声张,我有话说。“

    杨林厉声道:“别以为我杨林就是好挟持的弱小女子,如果你们当我是棋子,那可就大错特错。”

    她转身欲走,白玉堂挡住去路,急声说:”表妹,别声张,给表哥一个时辰,如果这位郝师兄说完你还是执意要告,那表兄的命这俩位的命都交给你。“

    杨林看向白玉堂,表兄看起来很真诚,他朝杨林真诚的点点头。

    清瘦男子坐下来喝了一口茶,说:”杨姑娘请坐,此事,要从七年前说起......”

    天牢里,一张坏掉一条腿的小桌子旁,一个头发胡子均半白的男子坐在那里。

    光线,透过高高的粗大的铁窗棂透进来,照在他的头顶,头发虽然白了不少,但却修剪得整整齐齐。

    一角的干草上,铺上青灰色的褥子,上面扔着几本书。

    洪风叹口气,他被关进来已经三年多了,外面风起云涌的变化着,可自己却躲在这里享清静。

    “哐当。”铁锁打开的声音,衙役走进来,小声的说;“洪夫人,快请进来,洪帮主等您很久了。”

    庆依玲和往日一样,带着一个屉笼,衙役偷偷看了看外面,轻轻摆摆手,又进来一个蒙着脸的人。

    “夫君,郝节来了。”

    那人摘掉罩头披风,是郝节,没错,只是他瘦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洪风都快认不出他了。

    ”郝节,快过来,让为师看看。“洪风激动的双手颤抖。

    郝节扑伏在地上,哽咽着说:”师父,不孝徒儿郝节来看您了,您的

    头发怎么.....”

    “小子,快告诉师父,沙棘找了吗?爱孤城呢?还有七七,她回来了吗?”

    郝节低头半天不语,洪风顿时像掉进冰窖里。

    半年前,郝节带着受伤的七七,从正南门一路狂奔到郑国。

    郑王看此事败露,忙着给瀛王书信解释此事,自然是希望中瀛能继续采买郑国的石头。

    瀛王并没有直接拒绝,只是拿此事要挟借机压低两成价格,郑王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洛阳城外,牡丹花开正艳,正是踏青的好时节,离护城河不远处的小径旁,种满了牡丹花。沿着小径向前行,花香越来越浓,再往前走,是是一片开阔的油菜花地,黄绿的油菜花被小径分开来,风一吹,小径被淹没,看不清路在哪里。继续向前走去,是长长矮矮的篱笆墙,篱笆下,小小的豆荚苗、蕃茄苗、辣椒苗奋力向上紧紧缠在篱笆上,看来,再过两个月,篱笆就会被整个绿色包围。

    透过篱笆看去,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正在打扫着不大不小的院子,一角的笼子里,有几只鸡在啄食小米。

    “郭大娘,看看,我都带回来些啥。”一个身着头巾短衣打扮的老翁从外面走进来,胳膊上跨着个竹篮子。

    “郝大哥,您腿疼病又犯了,怎么不多歇会。”妇人嘴里责备着,却赶紧接过篮子。

    “郝大哥,您去集市上买鱼了?”

    “郭大娘,您是不是老糊涂了,集市上买来的鱼还能这般活蹦乱跳的,告诉你吧,这是渡摆的廉大哥给的,他知道咱家有病人。”

    说完,老郝压低了声音:“七七咋样了。”

    “好多了,咱家小子去京都了,七七心情不太好,到现在都没起床......”

    郭大娘就是郭妃,当年,七七辞别她离了王宫,郭妃日思夜想的思念女儿,风回雪早就将她抛到脑后,她日思夜想的思念女儿,就派人打听女儿的事打听洪家的事。

    郭妃没想到洪风被风回雪抓到了监狱里,庆依玲为了陪丈夫来到京都,郭妃时不时的出宫来找庆依玲,两个同闰病相以的女人成了要好的知已。

    七七和郝节去了哪里,庆依玲并不知晓,洪风也守口如瓶,后来两人被送回京都,郭妃才知道他们都受了重伤。

    郝节是皮外伤好得很快,但七七却伤了肾脏,虽然外伤已好,但阴天下雨时会腰痛,这对一个还没结婚的女孩子来说,是难以接受的。

    郭妃心疼女儿,回宫后跪在风回雪面前,祈求准许出宫陪女儿,风回雪应允后,郭妃就陪着庆依玲回到洛阳城,洪七七因为伤痛性情大病,不太喜欢见外人,郝节就在护城河外,种了她最爱的牡丹花、油菜花,扎了篱笆墙,建了小屋,给七七、郭妃一个世外桃花。

    七七离不了郝节,老郝离不了郝节,一个奇怪的四口之家就这样建立起来了。

    ”咕咚。”

    一仰脖,一杯清酒进肚,洪风高声喝:“不过瘾,夫人,换大杯子来。”

    庆依玲知道洪风心情不好,她给二人满上的酒,就去换洗洪风放在干草上的被褥。

    “我的大女儿被掳走三年,小女儿受了重伤,我却躲在这里喝酒吃肉清闲自在。”

    “师父,现在外面都在传风回雪是卸磨杀驴、陷害中良的狗皇帝,现在天朝内人心荒荒,帮不成帮派不成派,如果这样闹下去,将会和东方冥统治后期

    一样,国内大乱时,不用人从外攻,自己就可以先灭了自己。”

    “啪”

    洪风手里的杯子摔在了墙上。

    “徒儿,现在主要的问题在中瀛,你还不明白了,瀛王掳沙棘,娶笔高公主,都在一步一步的实现他的野心,包括天朝的内乱,你敢说没有中瀛的教唆,你看吧,不出多日,笔高那边就会有动作.”

    师父,我想去笔高找沙棘,去探听消息。”

    洪风半天不语。

    衙役走进来,笑着说:“洪帮主,天已经黑了,两位贵客是不是要回去了,要不外门落锁,可就......”

    “徒儿,你若执意想去,就去找马不韦,他关系广,看能不能给安排妥当。”

    郝节点点头,他扶着庆依玲向牢门口走去。

    “徒儿保重,切记,要以和为贵。”

    浦和城,杨林家。

    听完事情的因因果果,杨林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姑娘,这些天我一直躲在这浦和城,笔高王被害,马化腾被害,古大将军控制了军营,以你冰雪聪明,肯定猜到一二。”

    郝节真诚的看着她。

    杨林霍的站起来,厉声说:“瀛王既然如此歹毒,你们为何不去不去联络其它国家,共同对付之,找我一个弱小的女子,又能做什么?”

    “姑娘,听白老弟说,您善良聪明,我想你肯定不想朗目公主危险,不想笔高危险,对吗?”

    杨林跌坐在椅子上,她和朗目虽是主仆,但其实和姐妹并无差别,她确实无法看她危险,还有笔高里有她家有她爹娘,她也不能看他们危险。

    “这是好孕汤,是济世药铺的好药,我们也听说,朗目是真的喜欢瀛王,如果朗目有了孩子拴住瀛王的心,接下来,再看情况再定。”

    杨林拿起药,转身要走,郝节叫住她,颤声说:“姑娘,那个叫沙棘的姑娘,麻烦你好好照顾她,转告她要好好保重。”

    “杨林,这药材都是上好的药材,难得你有这份好心,托你爹在外找这么好的土药,放心,只要按时吃这药,不出两个月,咱们王绝对能怀上龙种。”

    杨林进得宫,就去找了宫里的御医。

    “不应该啊,按你的说法,朗目王每年都有御医做检查,早就证明身体没有问题,但这都过去半年了,为什么还是没有动静。”

    “会不会食物有问题?”

    “不会,朗目王的食物都经过御膳房、御食房还有我们这些贴身的侍女把关的,绝不会有问题。”

    杨林突然大喊:“有一样东西可能有问题。”

    “什么?”郝节问。

    “花茶,瀛王每天晚上都会泡花茶给朗目王上喝。”

    “沙姑娘,瀛王确实在下毒,那茶里的沙漠玫瑰,其实不是真的玫瑰,而是跟她很像的句苜。”

    ”句苜?“

    “是的,句苜和玫瑰长得很像,但他却含有一种抑制女性体内分泌的一种略带有毒性的野花,因长得冰天雪地里,一般很少人知道。”

    “此话当真?”

    看来瀛王的目的真是不单纯,朗止君只是他取得笔高的棋子而已。

    “杨林,怎么办”

    “怎么办,现在很多朝中的大臣,甚至军中都已经被瀛王控制,我们能怎么办,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找机会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