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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南派金刚门

作者:郭仪平之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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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天德半蹲着身子,仔细的看着躺在地上那名被女尸抓伤双臂的乡民的伤势,这名乡民早已昏死过去,双臂上的伤触目惊心,女尸指甲嵌入过的地方皮开肉绽,甚至能看见里面的森森白骨,伤口处正不停往外冒着黑气,散发出阵阵恶臭,看得刘天德不住的皱眉。

    糯米在寻常老百姓家还是很常见的,因其特有的糯性,一般喜欢将其用石磨反复碾压成粉状或者糊状,然后加水或者面粉不停揉搓成团,然后根据不同的喜好,捏成不同的形状置入锅中,或蒸或煮或炒或煎,都能制成美味,烹饪的方式上百种,每一种都能让糯米呈现出不一样的精彩。

    不一会功夫,就有村民用高帮木盆盛了一大盆糯米端到了刘天德面前。

    刘天德也不含糊,抓起盆内的一把糯米就塞到躺在地上的那名乡民嘴里,然后从他身上扯下两块白布,把糯米均匀的洒在白布之上,又飞快的把两块白布包在这名乡民双臂上的伤口处,最后把多余的白布部位缠绕在昏迷者的手臂上系紧。

    做完这一切,刘天德指着地上的昏迷者朝人群喊道:“谁是他的家人,可以把他抬回去放在床上休息了,记得三天之内都不要取下他手臂上的白布。”

    人群里走出一男一女,两人脸上布满了皱纹,一看就知道是地上那名伤者的父母。

    只见这一男一女走到刘天德面前将信将疑的问道:“师傅呀,我们儿子真的没事了么?他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吧!”

    刘天德摆摆手说道:“你们俩老就放心好了,我保你们儿子没事,不信你们看你儿子的手臂还冒黑气么?糯米性柔,本就克尸变。”

    这两人才仔细看了看自己儿子的双臂伤口处,这才发现伤口处真的没有冒黑气了,不由得就对刘天德的话相信了大半。

    刘天德也是招呼着几位健壮的村民帮忙把地上的那名伤者抬回家去。

    忙活了好一阵的刘天德此时正四平八稳的坐在一张不知道从哪找来的老旧太师椅上不停地捋着自己的八字胡须,悠闲的晒着太阳,那叫一个优哉游哉,安逸得很,刘天德心中想着只差一杯热茶就是完美了。

    还别说,还真有人这么做了。

    只见一个人影远远的用一个白瓷碗盛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茶慢慢的向刘天德走了过来。

    此人穿着一身道袍,不正是刚刚学猴子蹦跶的金刚先生么?

    金刚先生走到刘天德面前,毕恭毕敬的把瓷碗端给刘天德充满献媚的说着:“刘师傅啊,这次可是全仗着您啊,要不是您大展神威,全村的老乡可就遭殃了。”

    刘天德接过茶水,悠悠的品了一口,眉毛一挑,暗想:“嗯?这是上好的龙井,一般乡下地方不会有这么好的茶叶,这肯定是这小子的藏货,一般不会轻易示人,总是一个人躲在暗处时偷偷拿出来独品的。”

    金刚先生看见刘天德眉毛往上扬,他就知道刘天德也是位品茶高人,闻味便已知味,自然也能喝出

    自己茶叶的优劣,他也冲着刘天德眉毛往上一挑,轻轻的拍了拍自己挂在腰间的一个黑色小布袋,示意自己还有好货。

    刘天德自然知晓此金刚先生的意思,赞许的拍了拍金刚先生的肩膀和蔼的问道:“请问这位金刚贵姓?师承何处呀?”

    这名金刚受宠若惊的兴奋道:“不敢,晚辈姓林,双木林,师承南派大凉金刚门下的杨旺广。”

    刘天德拿过林金刚挂在背上的桃木剑,拿在手中把玩着:“不错,这剑上的刻章的确是南派金刚门的标志,哦,原来是你号称“千眼金刚”的杨旺广的高徒呀,失敬失敬!他的桃木剑是耍的密不透风,精妙绝伦呀,不知家师身子骨还是否硬朗?”刘天德抱拳道。

    林金刚一下子自信了许多:“家师身子骨硬朗得很呀,家师时常叮嘱我,要徒儿我路过柳镇时一定要替他老人家去拜访下刘师傅您啊。”

    刘天德却是话锋一转:“林大师呀,你叫你师傅杨二麻子多保重身体啊,教出你这么个无能的徒弟,我估计他命不久矣,迟早会被你气的一命呜呼了。”

    杨旺广属于南派金刚门下内门弟子中排行第二,因为脸上长有许多麻子,相貌有点丑陋,又被人笑称为“杨二麻子”,好事时更是取名为“千眼金刚”,表面上好像威风八面,其实是用“千眼”这次词来影射他脸上的麻子不仅多而且如眼睛般巨大。

    这是江湖上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林金刚自然不敢回话。

    刘天德指着金刚先生的鼻子就骂道:“你少给我戴高帽子,什么全村人全靠我,这还不是因为你无能,你师傅杨二麻子是个半吊子,传到你这连半吊子都不剩了,你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这金刚先生被刘天德说得脸一阵白一阵红,想要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点,毕竟刘天德是自己师傅的都得尊敬的前辈,自己一个小辈还真没有反驳的资格,只得恭敬的站在一旁任由刘天德训斥着。

    刘天德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骂道:“你师傅不是有套什么三十六式桃木剑法么,你怎么不用?难道你手里的镇邪利器桃木剑是棒槌制成的?是烧火棒?你可真是辱没了你手中的桃木剑!”

    林金刚弱弱的回答:“我师傅的那套剑法实在太复杂,我学不会!”

    “没学会就敢下山?杨二麻子是干什么吃的,捆尸绳总有吧,怎么不用?这玩意可是你们南派的标志物什!”刘天德最恨找借口的人。

    “刘师傅,我用了捆尸绳,但捆尸绳被女尸给弄断了,本来女尸还好好的被捆尸绳困住了,但我一给女尸撒上驱邪的鸡血,女尸瞬间就变得力大无穷了,很是异常诡异。”林金刚很是委屈,显然他已经尽力了。

    刘天德对着林金刚头顶就是一个爆栗子,敲得林金刚就是一阵头昏目眩。

    刘天德指着灵堂之上的死者王春雨的灵位说道:“你仔细看看,张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看看王春雨是

    生辰八字,王春雨属鸡的,你还给她洒鸡血,你是逼她尸变呀,你是嫌自己命长么,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林金刚的冷汗不住的往下流,他也是一阵后怕,自己怎么这茬给忘了,王春雨属鸡,自然不能用鸡血,公鸡血是纯阳之物,王春雨是女性,属母鸡,公鸡血会瞬间导致尸变、自己真是大意了,白白损失一根捆尸绳不说,还差点害死所有人。

    驱邪之物不是一成不变的,须根据不同的情况使用不同的道具、方法,比如淹死之人不能沾水,被动物咬死之人不能在灵前供放肉食,在房梁上吊之人不能用木棺盛放尸首……这叫“生死冲”,这些人的死是因为这些东西导致,死后如果还和它们摆放在一起,会导致死人死后灵魂亦得不到安宁。

    还有“必然冲”,打个比方就是有户穷人死去后,家人通过一些方法拿到一样本不属于自己家庭的东西给穷人作为陪葬品,寄希望于逝者保佑后人会富贵,但效果却恰恰相反,陪葬品本不属于逝者,无法强求,逝者死后因能力所限,还会因为此物而受到牵连,后人亦是如此,有句古话叫:“怀璧其罪!”讲究多得很,禁忌也是相当繁琐,看来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是太多,有点太孤陋寡闻。

    刘天德看见林金刚也是不再反驳,知道他可能陷入了沉思,充分的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这对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坎,迈过去就从此一马平川,没迈过就从此一蹶不振,是成是败,全凭气运与自己,也是不再教训林金刚转身就冲李顺应喊道:“顺应啊!你个兔崽子,磨蹭了这么久在干嘛呢,我的竹子你给我弄完没,这天都要黑了!”

    “马上,马上!”李顺应头也没回的不停的忙碌着。李顺应早已把那个“镇魂阴竹”破成了相同大小的十六瓣,然后去除多余的竹肉,坚硬的竹肉做支架,细细长长的竹皮作梁柱,现在只差整整齐齐摆放在一起了。

    很快,李顺应就抱着一捆劈好的竹子跑到刘天德前面问道:“师傅,您给的镇魂阴竹我已经给你加工好了,不知道师傅这次要用它做什么呢?”

    刘天德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须:“师傅我此行宁村,就是为了这根“镇魂阴竹”而来,它的特殊不用我跟你多说你也应该知晓,本来是打算把它带回铺子的,但现在看来,还是用在这次丧葬上算了,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刘天德看了看李顺应放在桌上的“镇魂阴竹”,手上一动,抓起其中一根柔软的竹皮就是卷成一个圆圈,双手不停摆弄着桌上的竹肉与竹皮,或拉或掰或扣,凌乱的竹皮与竹肉开始变得很是规整,有圆形,有方形,更有三角形,李顺应不知道师傅刘天德到底要做什么东西,行云流水,手法很是熟练。

    只见刘天德一边手不停歇,一边慢慢的对李顺应说:“死者王春雨诈尸,很大的原因是她的执念,就是对某些人某些事还割舍不下,很是留恋,为师准备给她做一样东西,此物能助她斩断前尘往事,安心往生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