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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天德骂累了,又端起茶壶喝了口龙井,想顺顺自己胸口的火气。此时,坐在板凳上的李顺应小声的嘟囔道:“不就是根竹子么,至于么!”
声音虽小,但刘天德却是出了名的“顺风耳”,他的听觉异常灵敏,刘天德听到李顺应的话,嗓子里的茶瞬间喷了出来,喷了李顺应一脸。
李顺应抬起右手抹了把脸,看了看湿漉漉的右手上面还沾了几片茶叶,别提多恶心了,他正值青年,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平时没少受他师傅刘天德的气,但为了他的目标,他无数次的忍了。
但这次,他却忍不住了,他站起身来,指着刘天德破口大骂起来:“我忍你好久了,你个糟老头子,就你他妈规矩多,什么竹子不能落地,我看是你封建迷信!我打听了好多纸艺人了,他们都没这么多讲究,他们都是把竹子放在地上直接劈开,放地上省事得多!
哪像你,硬是不能落地,还要一只手端起,一根竹子二三十斤,仅仅端着都累,更何况还要去劈开,你这叫“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这些纸艺人都说你跟不上时代的进步,这叫守旧,老顽固。”
骂完,李顺应就后悔了,他知道师傅刘天德也不是故意把茶水喷到自己脸上的,师傅是因为被自己气到了。
果然,刘天德从旁边拿出一条毛巾给李顺应擦去了脸上的水珠,然后缓缓的说道:“他们也算纸艺人?我呸!”
刘天德这个“呸”的动作吓得李顺应本能的后退了几步,刘天德把毛巾递给林顺应,尴尬的笑了笑接着说道:“他们就是群神棍,专门虚张声势糊弄人,糊弄糊弄几个平头老百姓而已,你要他们来我这试试,我让他们一个个吓尿裤子!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竹子的灵气。”刘天德说完就示意李顺应跟着自己走。
李顺应跟着刘天德来到了店铺内一个上了锁了房间外,这个房间李顺应知道,但从未进去过,站在门外,李顺应就感到寒气逼人,门上画了一个李顺应看不懂的图案,歪歪扭扭,像一条龙,又像一条河,不知道是什么。
只见刘天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片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青色方锁,当刘天德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李顺应只感觉到冰冷的气息仿佛固体般撞得自己脸上生疼。
当李顺应走进房间内,才发现这个房间很大,有半个篮球场般大小,映入眼帘的是房间正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水池,占了整个房间的三分之二。池内用不知名的绿色液体浸泡着大大小小的竹子,浸泡着的竹子都泛着绿光,一看就知道很新鲜,娇艳欲滴,仿佛刚砍下来一般,这绿色液体应该是为保存竹子特意配制的。
房间的四周是透明的玻璃柜,玻璃柜里也摆放着大小不一的竹子,玻璃柜里竹子一看就知道比池内的要珍贵得多。因为李顺应从未见过还有这样颜色的竹子,里面的竹子有的如翡翠般晶莹剔透,有的如黄金般闪着光彩
,有的如红宝石般发出红光,还有竹子是透明得如水晶,还有一棵竹子居然是七色的……
李顺应不由得看呆了,世界真是太奇妙了,世上居然有如此神奇的竹子,他不停地用手抚摸着这些盛着各式各样竹子的玻璃柜。
但这些竹子跟灵气有半毛钱关系啊,李顺应不由得想到。
刘天德看见李顺应对着那些玻璃柜发呆,走过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别乱摸啊,这些柜子都是水晶制成的,里面的那些竹子别说是你,连现在的我都没有资格使用。”
“啥!水晶做的?那这些水晶柜子要是卖了,我们岂不是发财了?”李顺应不由得楞了一下,手瞬间从水晶柜上抽了回来放到身后,心里不由得想到。
他却忘了,能用水晶来当盛具,而且是这么大的水晶,那里面的竹子的价值会是多么巨大。他更加把刘天德的后半句话给省略了,什么叫没资格使用?
刘天德指了指池中的几棵竹子道:“顺应啊,你把这几棵竹子一一拿出来放到外屋的篾台上来!”
李顺应连忙去拿池中的竹子,他的手从池中拿出一棵刘天德指的竹子,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棵竹子上本来包裹着竹子绿色的液体在半空中就已经消失了,仿佛蒸发了一般,竹子上也完全没有那种被水泡过的湿漉的感觉,他手中的竹子仿佛曽未接触过水。
当李顺应一一把刘天德所指的那四棵竹子拿出放在篾台上时,刘天德也锁好房门走了出来。
刘天德拿好篾刀对着李顺应说道:“顺应,看好咯!”
只见,刘天德左手拿起篾台上一棵长约两米、直径约二十公分的竹子头部,并且平端在自己胸口,右手的篾刀刀口抵住竹子头部的正中间,然后猛的已用力。
随着“咔”的一声,篾刀快速往竹子根部划去,左手飞快的朝刀口推送着竹子,一声闷响,竹子已经完全破开,裂成了完全一样大小的两半。同时,刘天德的左手已经在空中就把一分为二的竹子牢牢抓住,神乎其神的手法,李顺应不由得看呆了。
刘天德把一分为二的竹子放在篾台之上,又用同样的手法,破开了剩下的那三根竹子。他看见李顺应还在那发呆,就冲李顺应喊道:“快点,过来看看,看看这些竹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此时的李顺应还沉浸在刚刚刘天德破竹的影像中,心中不免想到:“天啊!这凌空破竹,这对腕力的要求是有多高啊,完全的一分为二,完全的一模一样的大小,这需要对竹子的纹理需要多么透彻的掌握啊!”以至于李顺应都没听到刘天德的喊话。
刘天德又喊了一次,李顺应才反应过来,屁颠屁颠的跑到篾台前面,仔细的打量着这已经破开的四根竹子。
这四根竹子里有三根几乎一模一样,没有多大区别,只是竹子内侧的竹肉上面,有一根稍带青色,一根稍带银色,一
根稍带金色,没有太大的特别之处。
但有一根与其他三根有着巨大的区别,只见这一根竹子内侧的每一节竹肉上面都有一座佛像,佛像盘坐在莲花台上,佛像的头顶都有一个大大的光圈,栩栩如生,显得美轮美奂,让李顺应不由得啧啧称奇。
刘天德看见李顺应又发呆了,就用双手摆弄着篾台上的四根竹子一一跟李顺应解释道:“这根长着佛像的竹子叫“听佛竹”,佛像是竹子自然长出的。曾经在电视里就报导过一则新闻,说有个农民砍竹时无意发现了一棵竹子,里面的竹肉处每一节都有一尊佛像,仿佛画上去的一般,有个富豪看上了这棵竹子花了二十万买走了。”
“什么?二十万!”李顺应头皮都炸开了,二十万是个什么概念,八十年代,二十万可以在柳镇上买下两间最好的铺子,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二十万。
李顺应不停地摸这根长有佛像的竹子,在他眼中,面前的这根竹子已经不能叫竹子了,这是二十万人民币,发财了!他不停吞咽着口中贪婪的口水。他突然想抱起这根竹子就跑,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万一钱没到手就被抓住坐牢可不划算。
刘天德接着说道:“这“听佛竹”顾名思义就是听着佛音长大的竹子,生长在香火旺盛的寺庙附近,而其余这三根不起眼竹子却更加珍贵。”
当李顺应听到“听佛竹”生长在寺庙附近,他几乎在一瞬间就准备拿起篾刀直奔寺庙而去。但他听到其余三棵更加珍贵的时候,他把迈出去的右脚生生停了下来继续听着刘天德的介绍。
刘天德的话依然在继续:“这根竹肉稍带金色的竹子是“金丝楠竹”,生长在矿脉附近,这棵竹肉稍带银色的竹子叫“镇魂阴竹”,生长在墓地附近,这棵竹肉稍带青色的叫“寿福长竹”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山林深处。
这三种竹子制成丧葬祭祀用品都有各自不一样的功效,“听佛竹”只是竹子听多了禅音,相由心生的表现,并无实质意义。“金丝楠竹”金色表富贵,庇佑后人富贵。“镇魂阴竹”银色表驱邪,可以镇宅、扫阴邪。“寿福长竹”青色表万古长青,可以福泽后人健康长寿。”
刘天德说完后,还没等李顺应反应过来,突然拿起那根泛着青色的“寿福长竹”,双手握住猛的一用力。
只听见“咔嚓”一声,“寿福长竹”在刘天德手中应声掰断,然后他把掰断的竹子放在篾台上。
李顺应傻眼了,还没等李顺应问刘天德为什么将好端端的一根竹子掰断时,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已经被掰成两段的“寿福长竹”,它们的断裂处居然……
这两段原本被掰断的地方居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