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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发现在朝向西王母造像一边的池壁底部,有一处四五尺见方的缺口,这缺口虽然不小,却很是隐蔽,若是不下水,根本发现不了,从这缺口的整齐程度上看,应该是打造这青铜祭台时就特意留下来的,大壮肯定进到里面了,至于通向什么地方,可就不知道了。
我急忙浮上水面,起身换了口气,只见华伯和乌颖纳也已经下来,站在池边焦急的看着我,正准备问问乌颖纳这处缺口通往什么地方,可忽然我意识到有点儿不对劲儿,池中的水好像刹那间少了许多,刚才下潜的时候水深没顶,可这会儿我站在池中,水才刚刚到我腰部,而且,而且好像还在迅速的减少。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吸力正将我向池底拽,这力道实在太大了,我根本无力抵抗,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的朝那缺口扎去,情急之下,我只能张开手脚,撑在缺口的边缘处,让身子不被吸进去。
随后,我顺手甩出百链索,向华伯掷了过去。华伯接住抓钩,和乌颖纳一起,拼命的将我往上拉。
这条飞爪百链索通体是用五种金属百炼锻造而成,和秦始皇的马车铰链为相同材质,坚韧无比,可这会儿也被挣得咯咯作响。
这时池中的水已经被全部吸进了缺口,这吸力全来自于风,周围的石子都被吸了进去,我能感觉到华伯那一头也显得越来越无力,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觉得腿上一软,华伯和乌颖纳也跌进了池中,我们仨都已经耗光了最后一丝力气,一同被卷进了缺口。
里面是条刚好能容纳一人滑行的通道,巨大的吸力让我们在这通道中滑行,周围还有无数拼命挣扎的刹罗婆,它们正拼命的往回爬,与那巨大的吸力对抗着,可根本无济于事。
突然,我左脚被卡在了一处石缝里,“咔哒!”一声,险些被扭断,可身体也立即停住了滑行,定睛一看,那是一处石头裂隙,一直向上延伸,里面的情况则看不清楚。
这时,我赶忙拽住滑下来华乌二人,先将乌颖纳推进了上面的那道石缝。华伯顺势也将腿卡在里面,至少可以暂时避免再向下滑,我抬起头向前看,只见前方几丈远的地方有几根白色的柱子,好像有个东西正卡在两根柱子之间,虽然看不清楚,但似乎是一个人,是大壮,我赶忙甩出飞爪将他钩住,用力往回拽,可根本拽不动半分。
这时,华伯燃起了一支火折子,借着火光一看,“啊!!!”我和华伯都大叫了一嗓子,身上的汗毛瞬间炸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白色的柱子,分明,分明是一颗巨大的牙齿,其中最小的一颗也有小树般粗细,那……那竟然……竟然是一只巨大的嘴,不知它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条甬道也不算小,可连这张嘴都进不来,毫无疑问,这吸力
就来自于这张大嘴,它将这里的水和来不及逃窜的刹罗婆全部吸了进去,显而易见,像这样的口粮对它来讲连嚼都不值一嚼,难怪这些刹罗婆拼命的逃窜,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大壮不幸中的万幸,是肥胖救了他,此刻正卡在两颗牙的中间,不省人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要是再不想办法把他拽出来,随时都有被吸进去的可能,就算不被吸进去,等这大嘴一合,大壮也就成一大摊肉泥了。
千钧一发,只能赌一把了,我猛地抢过华伯手里的火折子,扔进了那张巨口里,这巨口被火折子一烫,吸力瞬间减弱了许多,我赶紧拼了全力猛拉飞爪,终于在这张巨口合上之前把大壮给拽了出来。
霎时间,水又一下子倒灌进甬道,将大壮冲了回来,我和华伯忙将他拖进了头顶的石缝之中,我感觉到自己已经被吓得手忙脚乱了,不过心里还算清楚,担心那东西再来,所以也不敢停留,顺着山缝往上爬,一直爬了一炷香的功夫,我筋疲力尽了,才将背上一动不动的大壮平放在地上歇息。
华伯急忙过来查看他的情况,随后表情很难看的摇着头,我不知道大壮的伤势如何,但背着他的时候感觉他的呼吸很微弱,再加上华伯的表情便知情况很是危机。仔细看大壮,他已经满身是血,不用问,在他掉下去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刹罗婆撕咬得体无完肤了。
华伯说那刹罗婆与魂魄并没什么关系,只是一种生活在溶洞里,喜欢潮湿环境的娃娃鱼,一路上洞壁一直是潮湿的,所以华伯推断石壁里面一定有水系,刹罗婆就生活在里面,因为它们身体的颜色与石头相同,都是灰黑色,所以我们看到的就只是一双双眼睛,华伯的推测大概是这样的。
这种东西一般都有毒性,但不会致命,可是大壮这满身的咬伤根本没法在短期内愈合,恐怕就会失血过多,伤口也会化脓,这足以让人死上好几次的了,只能用老办法,用血余碳帮他先消毒止血,然后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华伯无奈的瘫坐在地上,我知道即便是神医,也不可能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将大壮医好。
突然,乌颖纳“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她“啊!”的一声尖叫,只见她指着地上绊倒她的东西惊道:“这里,这里怎么会有一个死孩子?”
我忙走到近处看了看,的确是个小婴儿,浑身白得有些瘆人,许是在湖水里泡了许久吧,不过这死婴的尸体还算完整,小鼻子小眼的看表情好像还在冲着我奸笑,看着还真有点吓人,究竟是什么人,非得费劲巴力的将个死孩子丢弃在这儿呢?
华伯绝望的目光瞥了过来,他脸上露出了极复杂的表情,也许一颗心都在大壮身上,没心思想这么个死孩子。不过,他的目光突然闪了一下,他冲过来伸出手掐住那死婴的
脖子,将其拎了起来,“哈哈哈哈!”他居然大笑了起来。
这个举动着实将我吓了个半死,华伯向来持重,这会儿怎么突然发起狂来,难道是大壮伤势危重,让他伤心过了头,发了疯不成?眼看着气息越来越微弱的大壮,我心里想着,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儿。
可就听华伯笑道:“大壮他有救啦!这不是死孩子,这是千年雪首乌,是无价之宝。”
他又看了看我们惊愕的表情,继续解释道:“你们应该都知道何首乌吧?其中最珍贵的品种就是这通体透明洁白的雪首乌,我也只是在古籍中见到过,据说生长在古昆仑的巴颜喀拉地带,极为罕见,没想到这么及时,竟然被咱们给撞到了。要知道首乌是百年成人形,千年有眉目,你们看这雪首乌五官是多么清晰,跟小孩儿一模一样,难怪你们会认错,它已经长了快上万年了!这宝贝能起死回生,看来大壮命不该绝!”
我有些惊讶,若果真如此那我自然是高兴,可这明明就是个死去的婴孩,这我还能看错了不成,不过很快我就发现这“死婴”有根。
不过对于起死回生我很是怀疑,接过这只雪首乌仔细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蹊跷。
华伯说这宝贝能让人推陈出新,使伤口迅速愈合,还有解毒的功效。于是我赶忙按照他的说法,切了一块雪首乌,用石碗煮了,给大壮灌了下去。
忙完之后,感觉又饿又累,这才发现身上的干粮早已经在刚才的打斗中不知了去向。
华伯分给我和乌颖纳一人一小块雪首乌,这东西入口甘甜清凉,吃完之后果然精神了许多,疲惫感也一扫而光,清醒之后,我总是觉得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仔细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很快我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这道山缝子虽然是天然形成的,可其中却另有玄机,因为脚下的地面可是一条很平整的斜坡,平整的甚至有些光滑,这绝不是自然形成的,抬起头,向上看,头顶的石壁上隐隐能看见一条之字形的栈道,一直向上,这肯定是西王母族的先民砍凿出来的,不过这里光线很暗,栈道究竟通到哪儿,则根本看不清楚。
当然,现在我们也没有其他的选择,没准儿是西王母族人修建的秘道,要不是乌颖纳引来那张大嘴,误打误撞的将我们吸到了这里,恐怕再过八百年我们也到不了这地方。
这条斜坡的下面,是我们来时的那条甬道,现在已经再次被水漫过了,我留意了一下乌颖纳,经过这么一折腾,我们俩都很狼狈,只有她还依旧淡定自如的样子,不过却也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估计也知道,让我们回去是肯定不可能了,谁敢再下水呀?就算不被那张大嘴给吞了,再碰上几只刹罗婆也够要命的,光想想,腿肚子都直打哆嗦。